作者:青山绿水
“哪句?”
“那个鬼护士曾经说过‘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去报敬,还跟我的干员老公说我杀了病人,还拿他们的心脏雕苹果’,还有,她说她老公曾经是病院的病人。”
我勒个去的,最近的事情太多,有些东西听是听了,没能存在脑子里。
我们在高街看到的场景,显然并不是为了迷惑我和张小山而创造出来的,应该是案发现场的重现。
在和我们互动之前的部分可信度都极高。
而且那个病房里的鬼护士连见都没见着我,也压根不可能想到我会去找廖老爷子。
也就是说……廖老爷子很可能在骗我,他当年的女朋友根本就不是被害死的护士黄美琳,而是行凶的那个梁花!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很可能是知道我们在查高街之后心生警惕,故意说那张合照里的梁花是黄美琳。
反正两个女人都死了半个多世纪了,那个时候户籍系统本来就不健全,港城又经历了控制权的变迁,照片中人的身份根本就查无可查。
而且这么说起来的话,中午刘玉凤见到廖婷婷后的那副表现就可以解释了。
刘玉凤很可能是黄美琳,看到当初把她残忍杀害的女人再次出现在面前,当然又愤怒又恐惧了。
“陈哥,要不现在就报敬吧,把那老头连夜抓起来。”
“抓他?”
“对啊,陈哥你咋反应不过来了?梁花说她老公要吃美琳的苹果,那意思不就是说,这个廖老爷子不但知道梁花的疯狂举动,而且还是梁花的同党吗?一起案子死了二十六个人,报案的黄美琳也被捆在床上,说不定当天晚上,那个廖老爷子也在医院帮梁花。”
不得不说,确实有这个可能。
不然的话,梁花把人都杀了,为什么自己还死在了病房里?
廖老爷子说梁花是被麻绳在窗边吊死的。
可是张小山见到的梁花并没有被吊死的表象。
而且之前也说过,高街鬼屋并不是那种恶性鬼屋。
虽然见过鬼的不少,但是真正被伤害的却极少。
当时的梁花是个杀了不少人的女魔头,身上血煞之气极重,寻常的小鬼小怪见到她跑都跑不急呢,怎么会把她吊死?
十有八九是在梁花杀够了人之后,廖老爷子把她给杀了。
“你先回去,这个事暂时不要告诉别人,让我好好考虑下。”
我把张小山打发走了,自己晕头晕脑的回到酒店开了一间房间躺到床上装死。
廖老爷子到底抓不抓啊?
以什么名义抓?
理论上来说,不管是主凶还是从犯,都应该抓的。
可是事情过去太久了,一没案卷二没证人证物,就连被害人的遗体也早就没了,抓了拿啥告他?
更别说那时候归属权根本就没变更,这老头犯的案子并不归我们管。
硬把老头抓起来审讯的话,还可能会引起本系统其他部门的不满,毕竟我们零处是灵探不是监察,刚建立起来就对自己人动刀,难免落人口实。
要不……找刘玉凤好好谈谈?
说到底,高街精神病院的案子和我是没关系的,如果刘玉凤真的是黄美琳的话,怎么处理廖老头还是让她来决定比较好。
而且……如果能和刘玉凤把话说通,说不定木垚山老婆的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可是她会承认她是黄美琳吗?
她会不会把我找她问话的消息传回青湖精神病院?
要不……把她秘密关押起来?
在各种蛋疼之中,我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去璎珞的房间探望了一下两女,结果发现璎珞此时躺在床上打着小呼噜,刘玉凤则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用手支着脑袋打瞌睡。
她的眼圈有些发青,脸上尽是疲态,显然昨天晚上哄着璎珞也没睡好,小妮子不知道啥时候睡着的,她才能跟着眯一会。
纠结了一晚上,我已经决定要把她关押起来了,可是看到这个场景,我的心又软了下来。
这样的女人,能有多恶?
再给她一天时间好了,等我办完事回来再带她去审讯。
悄悄关上房门,我先去了一趟敬署,问郑总敬司借了一位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干员,让她换上便装跟我去了圣天使孤儿院。
孤儿院的铁栅栏门关着,门房里并没有看门人。
上次这个时候过来,安娜嬷嬷带着一群孩子在院子里做游戏,可是今天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有人吗?安娜嬷嬷,露丝嬷嬷,你们谁在啊?”
我在大铁门上用力敲了几下,里面没反应,索性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长官,这孤儿院看着不太对劲啊,怎么死气沉沉的?难道有什么大案子?”
女干员李杏儿诧异的问道。
孤儿院这种地方是很欢迎人参观的,毕竟你过来就不可能空手,就算没有善款也会带点吃喝用度给孩子们吧。
这家倒好,喊都喊不出人来。
“没问题咱们来干嘛?你待会有点眼色,该摆谱的时候,就给我把公家人的谱摆出来。”
我正叮嘱着李杏儿,不远处孤儿院那栋小办公楼的楼门打开了,脸色比衣服还黑的安娜嬷嬷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我以后,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海蟹。
“你怎么又来了?”
“嬷嬷,孩子惹你不高兴了?咋脸这么黑呢?我今天过来,是给院子里送捐款来了。”
第627章 老子要闹啦
“捐款?多少?”
老话怎么说的来着,有钱能使磨推鬼啊。
黑着脸的安娜嬷嬷一听到捐款立刻来了精神。
“哦,也不多,我带来一张二十万的支票。”
从怀里摸出一张支票对着安娜嬷嬷晃了晃。
安娜嬷嬷那双老眼立刻开始放光了,隔着铁栅栏就伸出手来要接那张支票。
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我脸黑了吧?
眉头一皱,我把支票揣回了兜里。
“陈先生,你这是?”
“我说安娜嬷嬷,我知道你是西方人,可是你来华夏也有段时间了吧,难道连什么叫待客之道都不懂?我来给你们院子捐款,你连坐都不请我坐一下,就这么隔着栅栏门收?”
我这脸上的不满可不是装的。
“额……不好意思啊,今天院子里有点事情,不方便待客,这个……”
“这样啊,要是实在不方便就算了。做慈善嘛,在谁家不是做。”
安娜嬷嬷,你要是没有那一脸财迷相,我还没法拿捏你,既然贪财,那就好说了。
耸了耸肩,转头带着李杏儿就走。
“哎别别别,有事好说,有事好说,这跑来跑去的多麻烦啊。里边请。”
安娜嬷嬷一听我要走,立马就急了。忙不迭的打开大门追出来拉住了我的衣袖。
“你们不是今天不方便吗?”
“哎,不方便归不方便,但也要看是对什么人啊。那个……办公楼这边是真的不方便,这样吧,咱们去孩子们那边坐坐。”
安娜嬷嬷满脸陪笑引着我们走进了孩子们的宿舍楼。
我一开始以为孤儿院的宿舍楼就和大学里的差不多,四到八个人一小间那种,可是真的进来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这里面的房间更像是一个个大教室。
里面密密麻麻的摆了四排上下屉的钢管床。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安娜嬷嬷带我们进的这一间里住的不是那种七八岁的小女孩,而是一群十三四岁的半大丫头。
相对于在院子里见过的那些质量参差不齐的女童,这些少女一个个全都容颜秀丽,没一个不是美人胚子。
李杏儿连连感叹,显然这女干员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美女凑在一起。
而且……我们进来的时候,这些少女全都以很统一的姿势坐在床上看着书,有的是礼仪规范,有的是按摩技法,还有什么舞蹈步伐之类的。
我们的到来不但没有引起孩子们的骚动,甚至连一个扭头看我们的都没有。
“孩子们,都把书放下,今天来客人了。”
安娜嬷嬷拍了两下手,寝室里的女孩们用一种整齐划一的动作放下手中的书,转身变成了屁股坐在床上,双腿垂在床边的姿势。
“初雪,去把茶具拿来,其他人,过来陪客人说说话。”
门口的一个少女,对安娜嬷嬷鞠了个躬,离开了寝室。
另外的二十几个少女也纷纷离开自己的床铺,叽叽喳喳的把我围了起来。
那热情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几秒钟之前她们还像一群训练有素的战士一般。
“嬷嬷,你们这的孩子教育的真好啊。”
摸了七八个主动凑上来的小脑袋,我把那张二十万的支票掏出来递给了安娜嬷嬷。
嬷嬷仔细数了一下支票上的零,脸上哪还有半点不快啊,笑得都像一朵老菊花了。
“亲爱的,叫你爸比的那个孩子呢?我想见见她。”
李杏儿看到差不多了,就把约定好的台词说了出来。
“啊?”
安娜嬷嬷愣了一下。
“嬷嬷,杏儿说得对,我也有点想璎珞了,上次她受伤以后我因为太忙都没时间过来探望她,您能不能把璎珞带过来啊。”
安娜嬷嬷并不是一个很善于伪装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