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边鱼翁
周灿却没那么容易被忽悠。
“不行!这事明明不是我干的,为什么要承认?”
周灿一针见血,指出了问题的根结所在。
本来就没错,那就无需认错,更不需要医院提供所谓的庇护。
殷副科长的脸色变得略有些难看。
这个年轻的规培生不好忽悠啊!
“周灿,不管这事是不是你干的。你都应该以大局为重,以医院的声誉为重。再让家属这么闹下去,只会让医院的声誉受损。如果你觉得委屈,医院可以给予你适当补偿。”
眼看忽悠不了,她直接提出用好处收买周灿。
让他背下这口黑锅。
“抱歉,我什么补偿都不需要,只要一个清白。”
周灿再次拒绝。
他不缺钱,殷副科长开的补偿条件,他连听都不想听。
压根不考虑。
“周灿,这个决定是经过医务科多位领导共同讨论后得出的结论。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希望你为了维护医院的声誉,从大局出发,接受这个决定。”
她加重了语气,表情也变得严肃。
这是直接以权压人了。
“您口口声声为了维护医院的声誉,证明我的清白,让家属知道这件事不是我干的。这才是真正的维护医院的声誉吧?我就搞不懂了,您一门心思的逼着我扛下这口黑锅,图的是什么?”
周灿也没有再客气。
他也明白医院的领导不能轻易得罪,因为他只是一个小人物。
但是小人物也有自己的尊严与底线。
没干过的事情,谁也不能逼着他认了。
隐隐的,他意识到这件事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不同意是吧?对医院的决定拒不执行,根据员工管理条例,将会暂停你的一切职务与工作,你先回家去冷静思考思考。什么时候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殷副科长的语气很笃定,气场也十分强大。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她似乎压根不怕周灿闹。
说明她背后还有人。
能让医务科副科长如此卖力,幕后之人会是谁?
恐怕至少也得是院级领导了。
周灿想到这,不寒而栗。
越大的单位水越深,人事越复杂。
别说他这么个小规培医生,就算是主治级别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少了一两个规培生,医院几乎不会受任何影响。
殷副科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已经没给他留下任何腾转的余地。
周灿站起身,目光冷冷的盯着殷副科长。
直到对方有些发毛,眼底深处露出一丝悸动。
周灿这才不卑不亢道“你们有你们的决定,我有我的态度。这口黑锅我不背,绝不妥协。还有,如果这件事情只是某一位院领导的决定,那您可以转告他,未必能压得倒我。甚至有可能反噬他自身。如果是多位院领导的决定,那就说明图雅已经烂透了,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周灿这是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殷副科长的脸色剧变,眼中透出的除了愤怒,更有惊恐。
她似乎发现这个规培生远比想像的要强大,要更难拿捏。
“最后一句忠告,人在做,天在看,只有行得正,才不会怕影子斜。”
话落,周灿绝不拖泥带水,留下面色铁青的殷副科长,转身就走。
他倒要看看,这世间究竟黑暗到了何等地步?
还算不错的身家,以及来自父母的强大经济实力,都给了他很大的底气。
另外,这事只需在阳光下一曝光,便没有人能够掩盖真相,也给了他极大的自信。
有些委屈,他可以承受。
有些亏,他不吃,绝不妥协。
七尺男儿,宁肯站着亡,亦不会屈辱的跪着生。
从医务科走出来后,周灿没有再回急诊科。
而是直接买了十只白鼠回了公寓。
打铁还需自身硬。
只有把医术练得更强大,他才能够有话语权,有权重。
甚至有那么一天,强到极致,可以直接藐视一切权势压迫或干扰。
在古代,各阶层按照三教九流严格划分,皇帝、文人、官员、医生、僧道、士兵、农民、工匠、商人。
商人只是下九流的最底层。
现代是法治社会。有真本事的人,那是真的有实力对抗普通权势。
周灿今天受了委屈,他的心中便萌生了一个想法。
有朝一日,争取组建自己的医疗团队,然后把医术做到极致。
跳出医院的权势压迫与束缚。
如果他不愿意,即便是院长来了都不管用。
回到公寓后,他静下心,开始练习医术。
只见他的动作沉稳,神情专注,似乎没受任何影响。
难怪许医生说他身上有着别人所没有的静气。
要是换作别人,哪怕是四五十岁的人,都有可能被气到无心做任何事。
大约忙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公寓门被人打开。
“您请进!”
金铭希推开门,侧身虚引。
一道并不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老师!”
周灿一扭头,发现是许医生来了,急忙放下手中的电凝刀,起身迎接。
许医生一如继往的严肃。
目光盯着周灿。
“许医生见你没回手术室,有些担心,便让我带着他来找你。”
金铭希在旁边解释道。
周灿的鼻子发酸,刚经历了医院领导的无情与凉薄,许医生对他的关怀只觉得格外暖心。
人间自有真情在。
这个老师待他是真的不错。
“小子,不是加了微信吗?本以为你多少会在微信上说一声。最终你什么都没说,一声不吭就回公寓呆着,还有把我当老师吗?”
许医生的语气中充满责备。
周灿请他坐下“这件事比较麻烦,超出了您能解决的能力范围,所以我就没有告诉您。”
如果许医生仍是图雅的三大名刀,仍是主任医师,或许还能替他出面说两句话。
现在的许医生,完全就是搁浅的龙,自身难保。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许医生严厉的目光逼视着他。
金铭希看向他时,同样透着关心。
人都是有感情的。
看到身边亲近的人遭了难,同情和关心都是本能反应。
“我昨天坐地铁不是救了一个异物卡喉的孩子吗?家属现在跑到医院找麻烦来了……”周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后,许医生的双手紧紧扣着椅子扶手,干瘦的手臂上青筋根根凸起。
脸上充满怒容。
“这也太欺负人了。你先别着急,我打听清楚以后再看看能否想到办法。”许医生到底是久经江湖的老手,虽然极度愤怒,却没有失了理智。
更没有鲁莽冲动。
“我看医院领导分明就是想要保护那个附二医院的上官医生。让真正的救人者来背黑锅,实在太不公平了。”
金铭希气愤的说道。
“只要小周不答应,他们想把这个屎盆子扣小周头上,不一定能成。搞不好,会反扣到他们自己头上。姓上官的医生本就不多,年纪又是三十八九岁的样子。如果我没猜错,很可能是图雅附二医院培养的一张王牌。”
许医生是图雅医院的老人,对总院、附二医院的事情都知道不少。
周灿在医务科就猜到了一些。
殷副科长竭力想要让他背下黑锅,为的就是保护真正闯祸的上官医生。
至于那位上官医生的背景有多强大,周灿一无所知。
所以他才会试着逼问殷副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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