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日生
如今幽燕已无战事，宋江他们终于也可以休息一下，李渔刚点了点头，宋江和方腊就并肩走了进来。
李渔站起身来，为他们一一引见。
等介绍到方腊的时候，吕洞宾笑道：“我跟明王见过面。”
方腊哈哈一笑，说道：“难得道长还记得。”
原来方腊没有误入清溪洞之前，曾经向吕洞宾求过道，后者指点了他几招。
宋江一伸手，道：“请。”
众人继续落座，因为缺少石凳，李渔和宋江就倚在树上，互相说了下分开之后的经历。
听到李渔取了王莽的宝藏，宋江终于眉峰一挑，忍不住拍手道：“好！”
“公明哥哥也知道王莽的五岳藏宝么？”
宋江点了点头，他的神色有些唏嘘，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往事。
“公明哥哥以为王莽是个什么人？”
“一个疯子。”
果然，宋江也是这个看法，真难得大家的意见出奇一致。
李渔在心底暗暗摇头，叹息一声，如果你超过时代几年，那么你是一个智者，如果你超过时代几十年，那么你是一个先驱，如果你超过时代百年千年，那么就是一个疯子。
李渔斜倚着树干，这是一棵还算繁茂的柳树，垂下的丝条柔软，如同美人的纤腰，在风中款摆。
他开始庆幸自己的无尽寿元，可以让他有机会亲身经历，看一看这人间最终会是个什么样子。
众人各自聊起了天，互相也不打扰，李渔趁机向宋江请教时间道术。
宋江手足并用，给他讲解起来，李渔听着听着，突然觉得有些相对论的理论在宋江的描述里出现了。
他连连摇头，笑道：“这道术也太高深了，我属实参透不了，看来人果然只能修炼适合自己的道术。”
宋江也面带笑意，只不过他一直在笑，好像他把笑焊在了自己脸上。
“贤弟说的不错，不管是什么道术，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你看那卢俊义兄弟，一杆长枪天下无敌，他就是为武而生，你让他练别的，纯属是拉他走弯路，即使在用功刻苦，也难以达到如今的境界。
鲁达兄弟坐而顿悟，天生佛骨，也不适合练其他功法，一饮一啄，皆是定数啊。”
李渔不置可否，修炼和其他事一样，不但没有绝对的公平，甚至连稍微的公平都没有。
这是一个最看天赋的事，人人生来不平等，其实这才是世间的真相，只是有人不愿意接受罢了。
也许有人会跟你说，你不成功是因为没有找对自己的道路，等你找到自己的位置，就会发现上天是公平的，它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好听的话唯一的优点就是好听，但是忠言往往逆耳。当你找到自己的路的时候，就会发现在每一条路上，都会有人比你更平等……
等你接受了这个规则，然后继续去拼搏，那么恭喜你，你已经是一个强者。
李渔又问了一些完颜阿骨打败亡的细节，宋江和方腊你一言我一语，将辛弃疾和霍去病两个上将围杀完颜阿骨打的事讲了一遍。
在场的人无不痛快。
完颜阿骨打是中原大敌，从他们的字里行间，李渔也能窥到此人的不凡。
还好他和铁木真都死了。
李渔亲手结果了铁木真，他甚至铁木真的破坏力，真要给他杀起来了，吸收了足够的死气，自己也未必治得了他。
完颜阿骨打则是败在了霍去病的战法手里，那曾经将不可一世匈奴击溃的男人，终于还是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强大不是偶然。
此时方腊突然走向树下，他的身躯依然是那么挺拔，眼角里昂扬的斗志也不曾减弱分毫。
方腊看着李渔，说道：“我发现了九阳神功的一个秘密。”
李渔顿时竖起耳朵，九阳神功不是方腊一个人的绝招，也是李渔最倚仗的功法。
方腊稍作停顿，抬眼道：“这牵涉到至阴至阳。”
第九百三十九章 化魔
至阴至阳，融会贯通。
这是李渔独步天下的太极阴阳图的由来，是他压箱底的本事。
这里面拆分来说，至阳是修炼了霸道至极的九阳神功，凝聚出的阳气，而至阴是采补了大小乔的至阴之体。
采补大小乔的至阴之体，听起来很爽，实际上……确实很爽。
但是李渔一直知道，在大小乔身上，隐藏着秘密。
他一直来不及去解决这件事，如今在方腊这里听到一些眉目，李渔不禁认真起来。
“何解？”
方腊看着李渔的表情，他好像真的不太清楚，甚至是一无所知。
“你真是色胆包天啊，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敢采补至阴之体。”
方腊的语气很惊叹，说明他不是嘲讽，也不是奚落，纯属是觉得不可思议。
“至阴之体，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方腊继续说道：“这是天下最危险的东西之一，也就是你不知道，才敢去冒险。”
李渔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他喉咙一干咽了口唾沫，伸了伸手示意方腊继续说。
其实他多少有些后怕，大小乔是何等绝色，这种尤物在六朝没有人敢碰，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而且在那之前，白毛和左慈都曾经告诫过李渔，千万不可以碰至阴之体。连他们都忌惮万分，会是什么存在？
要知道这两个货可是有泼天的胆子，他们敢下茂陵，敢从真武大帝手里抢诛仙剑，甚至敢钻洞去异界。
方腊抬头看向天上，沉声道：“天行有常，常在阴阳，一盛一衰，四海动荡。若要天地安宁，须得阴阳得济。近来我将九阳神功修炼至第九层了。”
李渔一听，赶紧恭贺道：“厉害，我还在七层徘徊，已经自认到头了。”
方腊摇头道：“我虽练至九层，若无你的助力，也发挥不出九层的实力来，除非是拼死一击，打完原地兵解。”
李渔呵呵一笑，他说的是实话，李渔也很想知道，九层的九阳神功，真不知道打出来是个什么场面。
此时，其余几个人也都不再说话，纷纷凑了上来。
方腊说道：“练至九层之后，我发现了九天玄女娘娘创立此功法的目的。”
“是何目的？”
李渔问完之后，其他几个人也都等着方腊回答。
“是为了灭杀至阴之体。”
李渔眉心一皱，这是什么话？难道要自己去杀大小乔，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方腊像是没有注意到李渔的异样，继续说道：“天地之间的阴气，凝结不散，最终会择一稀世躯壳，化为至阴之体。等到在体内养成声势，怀此身躯者，会丧失意识，化为至阴至凶邪魔，屠戮苍生，杀尽生灵，毁天灭地。”
“九天玄女娘娘就是因此才创立了九阳神功，可以灭杀至阴之体。”
李渔沉默了一会，其他人也都不说话，众人都知道他和二乔的关系。
很快，李渔就开口问道：“若至阴之体是这样，那天地之间阴阳同在，阳气最终又会化为何物？”
“至阳之体会聚为金乌，灼烧大地，后羿射日即是此厄。若任由至阴之体存在，便会出现和当年金乌共存时候一样的浩劫。”
李渔沉声道：“此事我能解决，方兄念在咱们相识一场，千万莫要对二乔下手，我自然会找到解决之道。”
方腊点头道：“我相信你。”
此事也就是碰到了李渔，他平日里的信誉太好了，所以方腊才肯听。
否则的话，他肯定更信任九天玄女。
李渔无心继续闲聊，他有点明白那伺候二乔的老妪自杀的原因了，可能是怕见到化为邪魔的二位小姐吧。
他漫步到二乔的院子，门口处堆着一些落叶，看样子是刚刚扫起来的。
果然，李渔微微探头，就看到大乔穿着一袭道袍，正在用手背抹额头的汗水。
她的姿态确实曼妙，尤其是腰身的线条，李渔可以什么都不干看上一天。
李渔悄悄走上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在她后背深嗅了一口。李渔打死也不愿意相信，怀里温柔的佳人，会化身为邪魔，毁天灭地，屠戮生灵。
“怎么了？”大乔温柔地问道。
她早就注意到李渔了，只是没有点破罢了。
李渔看了一眼房门，问道：“小乔姐呢？”
“昨儿个和武顺妹妹喝酒，醉到现在还没起呢。”
“顺儿这么能喝？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武顺妹妹，是武顺的妹妹。”大乔掩嘴笑道。
原来是她。
李渔稍有些不快，那小东西怎么又来了，她可是个不稳定分子。
上次李渔教训了她一次，这回便也学乖了，不找李渔，看样子她是想在这儿常住。
大乔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搂住了李渔的脖子，问道：“你不走了？”
“怎么都喜欢问这句，就跟我常走一样。”
大乔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怼他，只是翻了个白眼，有些宠溺地笑道：“不走就好，我给你做好吃的。”
“姐还有这个本事呢，我怎么不知道？”
“你的嘴不刁，我随便学了几手，应付你绰绰有余。”
大乔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她和貂蝉有些像，很喜欢在正经门的日子。即使李渔不在，她也过的很从容，她知道李渔总归会回来，等待的过程她都觉得甜蜜。
她在这儿，总能找到很多事做，每天都很充实很快乐。
相比之下，小乔就有些呆不住，时常出去乱跑。
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美人，李渔心中暗暗决定，自己一定会阻止那所谓的变身的到来。
他想起了王莽的手记，当先一句话就是：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我怎么感觉你有心事呢？”大乔捏了一下李渔的脸，轻声问道。
“没有啊。”李渔笑了笑，他不必让大乔也陷入到这种担心中来。
后裔射掉了九个太阳，那是因为他和金乌没有感情，自己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