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日生
靠着女儿做了青州的知府,执掌一方百姓。
慕容知府看着黄信,一副看傻子的样子。
“你让神霄宫的人在外面等着?”
黄信也有些懊恼,自己还不是怕鸟知府怪罪,谁让他他平日里规矩这么多。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进来!算了,我自己去。”
慕容知府站起身,匆匆往外走,一群官差赶紧跟上。
自己的宝贝女儿,在汴梁城中,一直想加入神霄宫。
虽然她是陛下的宠妃,但是也不是一定能进的,到现在也没个准信。
外面那个要真是神霄宫的人,这不正是一个好机会。
出来之后,正好李渔不在,还没有回来,慕容知府左右一看,顿时勃然大怒,“人呢?”
“末将和他约好了,很快就来。”
“啪”的一声,慕容知府伸手抽了黄信一巴掌,骂道:“要是他生气走了,我饶不了你!”
黄信手指一抖,怒火中烧,但是顾及对方身份,强忍着不敢动手。
慕容知府恍若不觉,继续骂骂咧咧。
黄信刚刚立下功劳,就被如此对待,周围的人也都有些心寒。
这时候李渔才慢悠悠回来,他早就和黄信说好了,只不过没想到知府为了自己家女儿,脾气这么大。
他在远处,已经隐隐看到黄信受辱,走过来之后,有人对慕容知府说道:“就是这一位小道长。”
慕容知府脸色转怒为喜,殷勤上前,抱拳道:“罪过罪过,竟然让道长在此等候,都怪这个武夫。小道长千万莫要见怪,快请进来。”
李渔察言观色,只见黄信更加羞愤,也难怪如此。
就算是自己也对他客气有加,在自己面前受辱,更让他脸上难堪。
李渔心中一动,笑着说道:“我已经和黄将军说好了,知府无须多礼。”
“武人无知,怠慢了道长,快快请进。”
李渔随他进了衙门,慕容知府回头一看,黄信也跟了进来,当即板着脸训斥道:“你还来干什么,碍眼的东西,滚开!”
黄信一张阔脸,憋成了紫黑色,拂袖而去。
“匹夫不知礼仪,不读诗书,让小道长见笑了。”
他三句话不离武夫,这是大宋文人的通病,李渔也知道一些,只不过没想到这么严重。
花荣在清风寨,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郁郁不得志,最后跟着宋江走上一条不归路。
李渔随口和他敷衍几句,发现慕容知府才是真的草包,张嘴闭嘴都是他女儿如何如何,神霄宫如何如何,没有一点城府和见识。
话不投机半句多,李渔待了没多久,就起身告辞。
“我还有点事要办,就不多待了。”
慕容知府惊诧道:“本官已经派人准备好酒宴。”
“免了,实在是抽不开身,下次吧。”李渔没给他挽留的机会,带着小金莲,迈步走出衙门。
他掏出小册子,看到附近的红点,带着小金莲走了过去,发现是一个酒楼。
黄信独坐在桌上,摆着几块肉,还有一壶酒。
李渔过去坐下,笑道:“小二,加一个碗。”
黄信一转头,发现是李渔,满脸的忿怒暂时收了起来,沉声道:“小道长怎么来了?”
“我和那蠢人话不投机,多待无益。”李渔呵呵笑道:“黄将军一身本事,却要在他手下,挨打受骂,吃腌臜气,所为何来?”
“唉,我与道长不一样,我何尝不想揪住他的领子,两拳将他打成猪头,可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这官身虽然微末,黄信还要靠这个养家糊口……”
李渔笑道:“我在汴梁,靠国师相助,正开宗立派。黄兄若是不嫌弃,不然来帮忙。”
黄信双眼一瞪,心动不已,但是随即低头,紧张道:“黄某这般年纪,就怕没有天赋修道。”
“修道不在年长年幼,大道三千,也不是全看天赋。你若是肯来,我们一道将门派发扬光大,还怕不能养家糊口?”
黄信低着头,拳头紧攥,看的出内心挣扎,难以下定决心。心中想着,是不是先去问问师傅秦明。
李渔笑道:“若是你还想继续被慕容这样的鸟人呼来喝去,如同皮球一般,任人欺辱,就当我没说好了。”
黄信一拍桌子,起身抱拳道:“黄信愿追随道长,共建门派!”
“好!”
李渔心底一笑,这一下又收伏一个地煞星,多亏了慕容帮忙,得来全不费工夫。
黄信起身,来到衙门,“知府呢?”
“在后院。”
黄信一言不发,直奔衙门后院,他是官府中人,没有人阻拦。
慕容知府在李渔那里吃了个没脸,心情很不好,看到他进来,顿时找到了宣泄口。
“你这贼配军……”
砰的一声,黄信把腰牌扔到他跟前,深深嵌入了知府身边的假石,吓得他双腿一软,“你……你要干什么?”
黄信看着他的丑态,心中快意无比,喝骂道:“我黄信乃是披肝沥胆的男儿,咬钉嚼铁的好汉,岂能任由你这等废物驱使。这兵马都监,老子不干了!”
此时的酒楼中,李渔喝了一口酒,看到小册子上,出现一行人名,嘴角顿时一抿,笑出声来。
黄信,在梁山大聚义排名三十八,为梁山马军小彪将兼远探出哨头领第一名,上应地煞星。
第八十八章 旧业
青州城外,脱去盔甲的黄信,穿着一身青布麻衣,头戴一顶范阳毡笠,腰里别着他那把丧门剑。
李渔把自己鹿儿巷的宅子地址写下来,让他拿着去找时迁,先把宗门地基选好。
黄信生的阔脸浓眉,仪表堂堂,身材魁伟。有他在汴梁走动,李渔也放心一点。
“这是我攒下的一些钱财,你们要是需要打点时候,切记省着点花。另外这一包是我留给你的,安置好家人,你愿意的话就带着一起汴梁。我在汴梁的宅子,有五进之大,多少人都能住。”李渔有些肉疼地把自己的钱袋子交给他,里面有自己在汴梁钱庄存的三千贯的凭证。
“放心吧,我一定把宗门建起来。”
黄信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脱去盔甲之后,他感觉畅快无比,再不用受那官场的鸟气。
至于说开宗立派,本来就是件极难的事,不过李渔小道长,确实是个让人喜欢跟他相处的人,慢慢从头开始做就是了。
而且李渔的本事他亲眼所见,所以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希冀,跟着李渔扬名立万。
黄信走后,小金莲看了看李渔,抬头问道:“李渔哥哥,我们去哪?”
他们刚进青州府,并没有住店,如果不离开的话,确实没地方去。
李渔把自己攒的钱,都交了出去,只剩下一点点路上的盘缠。
他看着日头渐落,叹了口气,“没办法,只能重操旧业了,运气好的话,今晚找个酒店住。”
说完之后,李渔低头从潘金莲的后背上的行囊内,翻了一会,拿出一个幡来。
撑开之后,上面写着“护身符”三个大字,下面一行小字:驱邪避灾长命百岁
李渔背着手,步伐自信,表情从容,一派高人模样。再加上,身边还有小金莲这个玉女,虽然没有金童,也增色不少。
李渔鼻孔朝天,对谁都爱答不理,必须追着他才能买到护身符。
他深知卖这个东西,和别的不一样,态度一定要差,拽的跟玉皇大帝一样,别人才会相信你有真本事。
在青州街头走了没有半个时辰,就卖出去不少,李渔掂量了一下,足够今晚住店了,便要收起幡来。
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小道长,别急着收摊啊,给我来一张。”
李渔听着有些熟悉,回头一瞧,登时双眼一瞪,瞳孔收缩,“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身后来人穿着一袭道袍,额头一道疤,正是神霄宫主,大宋国师林灵素。
“前面说话。”
两人来到一颗大树下面,这里应该是常有人来纳凉,放上了两块石头。林灵素和李渔各坐一块,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短短时间内,就收伏了八个煞星,我看今年完工有望。”
“宫主,别开玩笑了,煞星和煞星能一样么,我不说别的,二龙山那三个联手,宫主你也未必降得住……”
林灵素没有反驳,轻笑道:“怎么,我听说你终于想通了,要开宗立派?”
“没错!”一说起这个,李渔就来了精神,“此事还要宫主多多费心支持,嘿嘿。”
“好说,你帮我,我帮你,天经地义。”林灵素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已经上报陛下,要对大相国寺进行清算,可能想要你的一点口供。”
“神仙打架,我一个凡人凑活,不是自寻死路么?”李渔赶紧摆手,说道:“此事大大的不妥。”
大宋如今是以道教为国教,其实不过是这几年的事情,也可以说是林灵素一个人的功劳。
他通过各种手段,取得了宋帝赵佶的信任,然后一步步将原本占据重要位置的佛教挤了下去。
不过这种自上而下的取代,最大的弊端就是底层百姓,甚至很多官员乡绅,都还是崇信佛教的。
大相国寺在东京汴梁的香火钱,依旧是源源不断,林灵素已经等不及了,他想要一棍子把大相国寺打死。
没有了大相国寺,对于大宋的佛教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林灵素没有理会李渔的怂,继续说道:“上一次你在宫中当差,和那个宝光如来一道,你可还记得?”
“忘了。”
“你想不想学锐金诀?”
“啊,我好像想起来了,那个宝光如来邓元觉,好像说过是通过大相国寺的秃驴,才混到了一个入宫的名额。我还听他说,好像这次明教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么多高手送到汴梁,是他们佛门帮了大忙。”
李渔一脸的义愤填膺,说道:“简直是无法无天!任何一个大宋的子民,都不可能对这件事置之不理。”
“很好,你能有这种觉悟,不愧是正经道的开山祖师。”林灵素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们宗门在汴梁开宗那天,我必去捧场观礼。”
“这个不急,我们还是说说锐金诀的事吧。”李渔笑道。
“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力,我就选你么?因为我就欣赏这一点,平日里谨小慎微,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你胆大包天。锐金诀在哪,你不知道么?”
“我去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