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朝传道 第457章

作者:日日生

鲁智深冷哼一声,也不说话,禅杖横扫,满地落叶被狂飙卷起,扑向慧能。

慧能弹指在胸前画了一个卍字符,长声道:禅掌!

一掌拍出,远处落叶汇成的狂飙在他身前三尺的位置彷佛撞上一道无法逾越的长堤,无数落叶轰然破碎。

鲁智深退了半步,粗犷的面孔闪过一抹潮红的颜色,然后哈哈笑道:“好!好一个禅掌,这样打起来才有意思!不过这掌法想胜过洒家,只怕也不容易!来来来!再试洒家这一杖!”

说完之后,他大喝一声。暴喝声中,鲁智深那条镔铁禅杖在头顶一旋,搅动起两道截然不同的气流,接著轰的一声,一道影子脱杖而出,怒龙般劈向慧能。

慧能张开双臂,抬掌道:“合!”

慧能双掌一合,宽大的白色僧袖鼓荡起来,犹如两面白帆蓦然张开,周围的林木被他的掌力吸引,十余株大树同时向内弯曲,枝叶簌簌飞落,彷佛都在向他这一掌俯首。

鲁智深奔腾的杖影落入慧能的掌中,随即湮灭无形,甚至连他的衣角都没有荡起分毫。

鲁智深大叫一声痛快,人后把禅杖斜举,猛地一用力气,杖身轻震,禅杖一头那圆形的日轮微微一沉,轮面绽放骄阳般的耀目光华。禅杖另一端的月牙逸出一只月钩般的影子。

鲁智深将禅杖横放胸前,脸膛的虬髯刺猬般鼓胀起来,接著舌头绽春雷,禅杖两端的日轮与月影同时升起,光芒刺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砰!

空中传来奔雷般的震响,彷佛两轮日月同时在天地间碾过,带著无边威势袭向慧能。

漫说是身处其中的慧能,被无形的力量压迫,周围的树木的枝干都向下弯曲,周围的大地也为之下下沉。

这一招太过威猛,以至于门口的僧人全都忍不住惊呼出声,梁山众好汉则高声喝彩起来。

一点光芒从慧能的掌中逸出,他手里的竹枝旋转著迅速变大,仔细看时,却是化为了一个不住转动的卍字符,散发出金黄的光彩。

慧能顶着巨大的压力一掌拍出,掌心的金光扑向日月双轮。

一瞬间,整个天地彷佛失去颜色,变成灰蒙蒙一片。所有的声音、气息都在这一瞬间消失。

“好好好,两位法师都是佛门翘楚,今日一试,天地变色,果然佛门昌盛不是吹的。”

在两个人的中间,李渔闲庭信步般地走了出来,一下子夺取了众人的目光。

他看着鲁智深和慧能的比试,心中越发的欢喜起来,和佛门结盟,简直是一件天降的好事。佛门中的高僧,实在是太多了,如同过江之鲫。

鲁智深鲁智深长吸一口气,身上遍体的花纹金光流溢,最后汇向他雄壮而挺拔的背脊,沿著刺青的纹路,在虬结的肌肉上流动。站稳之后,他马上拍手道:“这个和尚不赖,端地是好手段。”

“大师佛法如此宏达,不愧是顿悟之人,佛缘深厚,贫僧自愧不如。”慧能双手合十,凝声说道。

众人看出两个人战成平手,心中都暗暗吃惊,梁山的人知道鲁智深的实力,都为这个慧能感到惊讶。

大唐高僧知道慧能的厉害,也为鲁智深的强悍而侧目。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今日的主角才走了出来,玄奘和李渔并肩,走进了正经门内。

玄奘身后,神昉、嘉尚、慧能等七八个佛门巨擘依次跟上,李渔的后面则是他的几个弟子。为首的当然是他最得意的门上张三丰,朱武十分低调地跟在后面,反倒是李白到处张望,看什么都觉得十分新奇。

他师父是个道士,今天要和和尚结拜,在李白看来简直有趣极了。

这和尚的身份更是不得了,李白在长安待得时间不长,但是玄奘禅师的名号,他可以说是如雷贯耳,是长安绝对的顶流。

自己这个诗仙李太白的名号,跟玄奘一比,恐怕都要逊色很多。

新相国寺门口的高台下,慢慢聚集了一大批人,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汴梁本来就是人口最多的城池,而且又涌入了无数修士,越发的热闹起来。

人群中,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尤其是长安来的客商。玄奘法师离开长安太久了,很多人都迫切想要知道他的消息,看一眼他是否真的还平安健在。

玄奘在长安的人望极高,整个大唐都为之倾倒,影响力绝对爆棚。

等到正午之后,两人缓缓走出新相国寺携手登台,然后互相交换名帖,圣手书生萧让把两人的名号籍贯等写下来,焚香烧尽,以告天地。

底下的人爆发出一阵欢呼,所有的僧侣和正经门弟子纷纷低头。

玄奘和李渔对视一眼,都轻轻一笑。两个人对着无数的百姓还有修士,将手掌紧紧握住,然后一起举了起来。

人群中,左慈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笑意。白毛看着他,低声道:“老杂毛,你笑什么?”

左慈转过头来,对他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么?”

“唉,他这一搞,苦日子还在后头呢,笑就笑吧。”

左慈稍有的收起了惫懒的神态,整个人精神奕奕,道:“你我之辈,怕的是苦么?”

此时的他,浑身有一股独特的气质,和以前那副邋遢模样截然相反。

赤壁在他后背上,幽幽说道:“我渴望再次战死,已经有五百年了。”

第六百七十九章 不死不休

李渔很想问一下玄奘,你到底是不是金蝉子的某一世法身。

但是他强忍住了这个冲动,两个人的结义,与其说是一场结拜,不如说是一次宣言。

这代表着李渔背后的皇朝和道门的一部分与玄奘背后的中原佛门的联合。

没错,李渔的背后,就是六朝的皇权。

他手里的不死药,让他和六朝的君臣形成了天然的同盟,天庭不允许人间王朝的皇帝长生不死,他们势必会干涉。人皇没有一个会坐以待毙,他们不会直接出面与天抗争,而是会找一个代理人。

李渔的慷慨,让六朝的帝王,全部无条件站在他这边。

他就是最适合的那个人。

以往的大良贤师,不光和天斗,还和人斗,打破天地壁垒,掀翻大汉王朝,结果就是必败无疑。

新相国寺外的高台上,李渔和玄奘迈步并肩,走到人群之中。

所到之处,无不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李渔在此时,声望达到了顶峰,因为和他结拜的玄奘,完全可以代表整个中原佛门。

如此一来,李渔的身份也显得重要起来。

结拜仪式结束之后,李渔回到正经门,而玄奘直接没有停留,前往长安。

大家都有紧要的事要做,根本没时间共叙金兰情谊。

正经门里,已经布置好了会场,此时陆续有人前来拜山。

其中很多都被朱武接待了,偶尔有些名声极大的,才由李渔出马。

大唐的张国老就是其中一个,因为他曾经帮过自己和林灵素,李渔对他十分客气。

几个小道带着张果老进到三圣殿,李渔笑呵呵地迎接出来,“前辈,一向可好?”

“就这样呗,每日里混日子,不似你等每日精进,道法越来越高深了。”

李渔摆手道:“晚辈这点微末道行,如何能跟前辈比。前辈这次赶来,不知所为何事?”

张果老面色有些为难,说道:“不瞒你说,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

李渔心底一笑,难道他是来要不死药的?

他要是真开口了,给他一颗就是,反正自己有的是。

要尽可能地留住人间这一世的英杰,才有机会反抗天庭,这是人间唯一的机会。

张果老犹豫再三,终于下定了主意,他看着李渔,说道:“听说你和黎山圣母闹得很不愉快,老道我斗胆,为你们两家说和一下,两边各退一步。她不会再找你麻烦,你别让各朝继续清除她的道场,你看如何?”

李渔脸色一变,冷声道:“前辈就是为这个事来的?”

张果老十分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黎山圣母的几个徒弟,都和他有些交情,这次更是带着新收的弟子,亲自上门拜访。

在张果老看来,黎山圣母如此折节,已经是莫大的面子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场冲突中,看似是弱势的李渔这一方,竟然态度如此坚决。

张果老是成名已久的神仙,他见过无数的修士晚辈,还真没几个这么执拗的愣头青。要知道那可是黎山圣母啊,虽然大家都是神仙,但是黎山圣母不知道要比自己高出多少个段位。

他至今也没看出李渔是凭什么骨头这么硬,按理说他一个新成立的门派的掌教,背景又是不受待见的太平道传人,想要生存下去,理应顺和一点才对。

李渔直接变脸,冷哼一声,道:“这件事没得商量,当初并不是我去撩闲她,而是她几次三番派人来打压我。前番甚至要借刀杀人,用红楼弟子,来血拼我正经门的徒众。今日便是黎山圣母亲至,我也是这句话,正经门的弟子不会白死,我们和她不死不休。”

“这……”张果老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来了。

和事佬没当成,弄得两头不得好,他怏怏起身,道:“是我唐突了,小道友你不要在意,就当我没来过。”

李渔还是送他走了出去,说道:“并非是晚辈不给前辈面子,事已至此,已经并非是我一人的意气之争。若是妥协,我哪还有面目见人。”

张果老点头道:“我也是受人之托……不过……唉,算了。”

张果老还想最后劝一下李渔,但是一看他那张脸,果断放弃了。他的本心,确实是为李渔考虑,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因为在张果老看来,以正经门的实力和黎山斗,毫无胜算……

他是出了名的人缘好,在仙凡两届都有很多朋友,而且这人比较随和,十个人找上他请求帮忙,他一般都不会拒绝。

这次也是起了个传话筒的作用,所以李渔对他没有多少的敌意,毕竟这张果老一心修道,可能根本不知道此次争斗的内幕是什么。

看着张果老的背影慢慢走下山,李渔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急了?

晚了!

从樊梨花突然出现,蛮横霸道地要求自己不能杀甄宝玉开始,这个梁子就结下了。

就好比一个恶霸天天欺负人,官府不管,突然有一天受欺负的人实力变强了,要反杀恶霸的时候,官府跳出来说不允许打架。

是可忍孰不可忍!

六朝内,都在如火如荼地拆除黎山圣母的神像,很多她的神庙毒该换了神仙供奉。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已经伤到了她的筋骨,不得不放下那份高高在上的傲慢,想要来与自己和解了。

李渔也有些搞不懂这些神仙了,念力信仰对他们来说,到底是个什么定位。

若是仅仅增强他们的法力修为,显然是说不过去的,因为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并没有多少的长进。

封神时候是个什么水平,大部分都没有提高,否则也不会出现这么多六朝强者弑神的场面。

但是这玩意一旦断了,所有神仙都急的跳脚,可以看出香火、供奉、念力多他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李渔在心底暗暗发誓,等忙完这一阵,定要去弄个清楚明白。

供奉香火他自己也吃过,这东西轻飘飘地加在身上,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只是稍微增加了自己的灵力而已。

这些神佛拼了命地争夺,肯定是有原因的……

第六百八十章 迷雾光环

“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

正经门,后山。一个瘦削的身影,手里挥舞着一把斧头,正在砍紫黑色的竹子。

她手起斧落,竹子应声而断,十分轻松,嘴里哼着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