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日生
“没想到在下的薄名,能传到夫人耳中,呵呵。”
一旁的小侍女捂着嘴笑道:“不是传来的,是写来的。”
李渔歪着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何解?”
“我家小姐,在信中时常提起你。”
李渔马上警觉起来,他看了一眼左慈,就知道这老东西对自己有所保留。
左慈摊手道:“我又不知道。”
“另千金是?”
“我家小姐,姓吕芳名玲绮。”
噗!
李渔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这是吕布的老婆?
不知道是严氏,还是貂蝉……
“那这位是……温侯夫人?”
上首的这位美女,脾气很好,尤其是对下人。
虽然小侍女一个劲地抢话,但是她也不生气,轻笑道:“自从家主死后,有两个厉害人物,觊觎奴家已久。迫不得已,只能躲到东吴避祸。玲绮她到处惹是生非,幸亏小道长收留,不然我这里真是日日担心她。”
两个厉害人物?
李渔心里一下子浮现出两个人名:曹操、关羽。
难怪她逃到了东吴,魏蜀那么能打,跑到哪都不安全。
曹老板和关二哥……
也真苦了她了,不管是从哪一方面说,这两个在六朝都是顶尖的人物。
当初在下邳,吕布殒命,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李渔正想着呢,突然看到左慈,心里一下子全明白了。
肯定是左慈把她救了出来,看他们两个不像是有私情的样子,难道左慈真的认识貂蝉的先人?
李渔把水喝完,侍女又来添茶,李渔捂住了茶杯,摇了摇头,道:“夫人说笑了,吕大小姐乃是我门中长老,中流砥柱,既然大家都是熟人,那我们开始吧?”
“道长请便。”
貂蝉露出一截皓腕,轻轻搁在身前的小几上。
李渔手指一动,一道水气笼罩在他的指尖,发出淡淡的光芒。
水气如同一条细细的线,慢慢向貂蝉飞去,缠绕在她的手腕上。
水灵一进入貂蝉的身体,李渔眉头一皱,看向左慈。
左慈干笑一声,点了点头。
貂蝉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的气海内,真气绵绵不绝,浩瀚磅礴。
在气海中间,不是轮台在催动,而是有一颗妖丹。
她不但是妖,还是一个大妖。
李渔一下子就想到了白毛,左慈的老友,还能是谁。
李渔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白毛和自己以前关系说不上亲密,也算是认识。而且他也帮过自己好多次,若是那个时候,让自己救助他的后人,李渔无话可说。
可是他前段时间,疑似摆了大乔一道,虽然李渔不是很确定,但是料想算计的应该也不差。
左慈说道:“李渔小友,有些事以后我会跟你解释,但是绝非你想的那样。”
李渔闭上眼睛,手指轻轻弹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不管她是不是白毛的后人,就凭她和吕玲绮的关系,自己就不能不救。
而且自己已经提前收了左慈的大礼,并且没有打算还给他。
李渔专心催动水字诀,在貂蝉的经脉内,缓缓流过。
貂蝉的眼睛,慢慢变红,胸口与背心处的衣衫已被汗水浸得湿透。
她的经脉中,有一股涌动的灵力,正在修复困扰她十几年的伤痛。
郁结在脏腑的寒毒犹如蛰伏的毒蛇,一旦发作,就像是毒蛇张开毒牙,会让貂蝉体内所有的经络都被冻僵瘀塞,周身冰寒刺骨。
李渔额头也沁出汗珠,貂蝉体内的经脉,日夜受寒毒侵袭,若是一般人早就痛不欲生,一心求死了。
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大的毅力。
貂蝉身后的侍女,看着主人的模样,心急如焚,眼睛红肿肿的,看得出来是主仆情深。
她双手把持一支碧润润的玉笛,横在唇边呜呜吹著,笛声让人心绪一宁。
就连李渔,也感到精神一振,曲调仿佛流水一般,抚过每个人的耳边。
李渔屏气凝神,将一丝火灵,小心翼翼地加入到水气中。
源源不断地水灵之力,包裹着火灵,游弋在貂蝉的经脉中。
她浑身一舒服,一股暖流注入,让这些年一直困扰她的寒毒暂时被压制。
这久违的舒适的感觉,甚至让她忍不住叹息呻吟了一声。
对李渔来说,就没那么轻松了,他必须小心翼翼,不能出一点差错。
稍有不慎,火灵之力散开,就会对貂蝉的经脉造成二次伤害。
貂蝉开始盘膝坐在一旁,雪白的面孔时而鲜红,时而又变得苍白,接着又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青气。
随着李渔越来越熟练,貂蝉的脸色,也由白转红。
在她经脉脏腑中的寒毒仿佛烈日下的春雪,一点点地融化消失,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呼吸都不敢大声。
很快,貂蝉体内超过半数的经络都成为坦途,气息运转变得顺畅自如。
那种感觉,就像一个被捆住手脚十年的孩子,突然可以自如地活动手脚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战场
李渔长呼一口气,累的浑身大汗,扶着身前的小几。
在他身后,貂蝉的小丫鬟,不停地打着扇子。
貂蝉吐纳了一会,感激地起身,盈盈一拜,“多谢小道长,解了奴家十几年的顽疾。”
李渔呵呵一笑,“拿人手短,夫人要谢,就谢左慈前辈便是。”
“小友,你把火灵包裹在水灵中,这一招着实精彩!若非对五行掌控已臻化境,断然难以使出这等手段!这一招也是太平经的么,怎么以前没见过,叫什么名字?”
“这是我自创的,我把它叫做冰火两重天。”
“好俗气的名字。”小丫鬟说道。
“不得无礼!”貂蝉笑道:“奴家管教无方,让小道长见笑了。”
李渔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是在乎这个的人。
“小道长手法如此精纯,只怕六朝之内,算得上是第一名医了。”
李渔笑道:“这个确实不敢当,听说华佗先生也在东吴,夫人没有求医么?”
左慈笑道:“华佗治不好的,我请他来过了。他最擅长的是用毒,而不是用药。”
这句话李渔打死也不信,估计是左慈早年得罪过华佗,人家不肯帮他。
“紫儿,去吩咐后厨准备酒菜,好生招待小道长。”
李渔站起身来,他真气恢复的差不多了,摆手道:“这个就不用麻烦了,东吴这个地方,尤其是建业,我一刻也不想多待,马上就走。”
“奴家听说,江南道正在打仗,刀剑无眼,小道长虽然本事高,还是要小心一些,不如在东吴多留一些时日。”
江南道还没打完?
李渔有些疑惑,按理说童贯和甘宁联手,方腊不是对手才对。虽然前期靠着他们轻敌,让明教胜了几场,但是早就该逆转战局了吧?
李渔说走就走,他生怕周瑜发现自己,又想出什么怪招来。
他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前辈,夫人,咱们后会有期。”
……
看着李渔御空而去,貂蝉面上犹余淡淡的红晕,顾不得拭抹淋漓香汗,“有劳左叔叔了。”
左慈说道:“你不要和他有所牵连,此人乃是天降的妖星,我用金丹大道,都看不透他。天下局势,都有可能被他打乱,越是掺和其中,就越危险。”
“那玲绮她……”
左慈沉默了没有说话,貂蝉轻轻叹息一声。
她再抬头时候,左慈已经消失了,貂蝉习以为常,说道:“给我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建业城头,李渔御空而行,想了一下太过高调,还是出了城在御的好。
他刚落脚在一个空地上,稍作收拾,就迈步往城门口走去。
建业街头,百姓们谈论最多的,也是江南道那场战事。
本来觉得很有面子的东吴百姓,如今也有些蔫了,谈论这场争斗的挥手,悲观的人越来越多。
……
砰!
一柄大刀砍在案上,刀身不停震颤。
看着那张杀气腾腾的面孔,大帐内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甘宁脸色难看,拧了下护腕,沉声道:“陈武死了,宋谦也死了,他们都是东吴老将,我等已经没法跟陛下交待。”
“为今之计,只有将功补过,彻底剿灭方腊!”
甘宁这一次是动了真怒,陈武跟着孙策南征北战,平定江东都没死;宋谦更是从孙坚时候,就跟着他征战,如今全部折在自己手里。
可以想象,回去之后,要面对什么样的指责。
陈武是江东猛将,他都战死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还敢小觑方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