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回避衰容
在一天的下午,可达志正两眼冒火的看着对方跟一帮武僧大摇大摆的走进居士之院,接着那些武僧就分散到了院子的周围,将一个小院子把守的水泄不通的时候。一个沙弥手里拿着一封信,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对着那些护卫在法正身边的武僧说道。
“各位师叔,有人给法正师叔祖递了一封信。”
“好!”
一个武僧一脸随意的接过了沙弥手中的信,转身就打算进入居士之院交给法正。
“站住!”
一脸阴沉的可达志出现了。
“把那封信交给某家,某要先检查一遍。”
武僧犹豫了一下,然后面色如常的转过身,似乎是打算伪装成没有听到可达志说话的样子,直接进去把信交给法正和尚。
唰!
可达志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雪亮的刀锋向前一指。
“那个秃驴,把信给某,或者某从你的尸体上自己拿……”
听到秃驴两个字之后,旁边的武僧们一个个的站了起来,抄起了自己旁边的棍子之类的武器,眼神不善的看向了可达志。
“怎么,你们这些秃驴还打算动手吗?”
可达志憋屈了很多天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他手中的长刀一横,声色俱厉的说道。
“别忘了某家是元从禁卫,胆敢明火执仗的袭击某家就是谋反。现在某家再说一遍,把那封信给某家拿过来,某要先检查一遍。”
听到可达志的话之后,在场的这些武僧们顿时有些骑虎难下。
就在这个时候,从居士之院的里面传来了法正和尚有些恼怒的话。
“给他!”
听到法正和尚的话之后,那个接过了信的武僧毫不犹豫的转头走出了居士之院的大门,把手中的信朝前一递。
“给你!”
“哼!”
可达志哼了一声,收刀入鞘,接过了这封信。
信并没有封口,可达志轻松的打开了信封,取出了里面的信纸,认真的看了一遍。
乍一看,这封信里面并没有写什么可疑的内容,只是一个庄严寺的信徒用絮絮叨叨的口气跟法正和尚确认关于请庄严寺的大师去自己的家里办道场的话,多少钱可以请多少和尚的问题,但不知道是没文化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这信写的颠三倒四,不知所云。
看了一遍之后,可达志抖了抖信纸,有些不耐烦的就打算把这封信再塞进信封中。
但就在他的信纸下垂的时候,可达志的眼光随意的从信纸上斜着飘过,顿时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这个信有问题!
可达志停下了将信纸塞回信封的准备,再次捧起了信,仔细的寻找了起来。
“应该是这样……”
转来转去的看了两遍之后,可达志微微点头,将信纸斜着放在了地上,接着横过自己的腰刀,将刀鞘平压在信纸上,然后轻轻地往下拖。
“没错,这是密信,中间有两段才是真正的内容……”
可达志用手在信纸上平平的滑动,小声的念道。
“法正贤兄,数日前知世郎遇袭,昏迷至今,仆虽已尽力,然知世郎伤势沉重,药石之功已无能为力,只能寄予神仙中人,仆闻法华宗大德可生死人,肉白骨,可否请贤兄相请一二,施以援手。得兄所示,寺有胡狗,不予往唔,失礼见谅,切切,知名不具。”
在看完信之后,可达志猛然抬起头,看着居士之院的目光里已经带着忍不住的笑意。
“孟让,你还说你跟王薄的党羽没有勾结……”
第九十五章 呼叫二十,呼叫二十,这里是二十四
庄严寺主持法雅和尚的禅房里,法雅与法正两个大和尚正并排盘坐在蒲团上,在他们两个的对面,穿着黑衣的元从禁卫可达志大马金刀的萁坐在地上,眼神炯炯的看着他们。
“法雅和尚,证据就在这里……”
可达志一脸大仇得报的表情,用手拍了拍自己面前的这封信。
“当初窦将军让某留下来,监督法正和尚抓王薄和他的党羽的时候,是让你们配合某在庄严寺设下陷阱,一旦王薄及其党羽出现之后,就立刻抓捕,但是现在呢?”
可达志又伸手拍了拍地上的信。
“法正和尚不但不配合某给王薄和他的党羽设陷阱,每天带着十来个武僧招摇过市,而且还在私底下遇到王薄的党羽之后,暗示对方离开。”
啪!
可达志用力一拍面前的草编的地板,身体也从萁坐变成蹲伏的样子,眼睛好像猛兽觅食的时候一样,死死地盯着法正。
“说吧,孟让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贫僧没有遇到过什么王薄的党羽,也没有暗示过对方离开……”
面对可达志的指责,法正和尚全盘否认。
“这封信不过是对贫僧的诬陷而已。”
“诬陷?”
可达志一只手抓起了信纸,手指斜着划了一道。
“那你跟某说一说,这个信中间的这句得兄所示,寺有胡狗,不予往唔,失礼见谅是什么情况。”
“这个……”
法正和尚张了张嘴,似乎是打算解释。
但还没有等他说话,可达志已经步步紧逼,咄咄逼人的接着说道。
“整个庄严寺知道某家姓名和来历的只有你们师兄弟两个,所以法正和尚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通风报信,告诉王薄党羽说寺里有某这个姓可达的胡狗的人是你师兄法雅和尚吗?”
“南无妙光菩萨!”法正和尚有些慌乱的说道。“贫僧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哦……我明白了,你当年跟着王薄造反,就是因为你们法华宗的和尚对传国玉玺也有兴趣,嘿嘿……”
可达志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法正和尚。
“现在证据确凿,你居然还在抵赖,好!那某这便回太极宫回复窦将军,然后让窦将军来跟你们说。”
说着,可达志转身就打算朝门外走。
“可达将军稍等……”
在看到可达志打算离开的时候,法雅和尚终于坐不住了,他用嗔怪的目光看了看法正和尚,然后叹了一口气。
“我法华宗对传国玉玺并无觊觎之心,也没有打算窝藏王薄的党羽的打算,至于法正师弟应该是无心之失而已,老衲这就劝他将功补过,带可达将军去抓获王薄的党羽,可达将军以为如何?”
“如果要是这样的话……”
可达志低头看了法雅和尚一会,然后咧嘴一笑。“那某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
“那请可达将军在门外稍候……”
法雅和尚柔声对着可达志说道。“给老衲一点时间来劝服师弟。”
可达志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法雅和尚,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好,某就再信法雅大和尚你一次,但也希望大和尚你能给某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之后,可达志转身就朝外面走去,结果刚刚走了两步,他又绕了回来,从地上把那张密信捡起来,收进了怀中。
“差点忘记了,证据不能给你们留下。”
……
看着可达志这神一般的操作,法雅和尚和法正和尚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等可达志离开之后,法雅和尚才扭头看向了法正和尚,默然长叹。
“师弟,你这个事情做得差池了。”
“师兄,我真的没有见过什么王薄的党羽……”
听到法雅和尚的话之后,法正和尚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解释道。“那信里说的都是都是假的,我跟王薄早就一刀两断了。”
“老衲知道……”
法雅和尚点了点头,用柔和的声调说道。“老衲说的不是这个事情……老衲说的是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带着十来个武僧招摇过市的事情,你做得差池了。”
“啊!”
法正和尚眨了眨眼,有些懵逼。
这两个事情有联系吗?
“你要不这么做的话,也不会逼的这位胡……人将军对你做这样的手段。”
“师兄你的意思是……”
被法雅提点了一句之后,法正似乎也有点明白了过来。“这封信是可达志自己写的?”
“南无妙光菩萨!”
法雅和尚闭上了眼睛,一脸的高深莫测。
“咱们庄严寺里知道他是胡人的人就只有你跟老衲两个人,事情不是你做的,也不是老衲我做的,那你觉得是谁做的?难道你还真的以为是王薄吗?”
法正和尚有些张口结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对啊,事情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啊!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师弟你身边带的人太多了。”
法雅和尚幽幽的说道。
“他可达志是为什么来的?是来抓王薄和他的党羽,打算立功的。但你出来进去都带着这么多的人,你觉得已经受伤,而且还势单力孤的王薄他敢来报复你吗?他如果不来报复你,你觉得这么可达将军靠什么立功?”
“所以我这是挡住了可达志立功……”
法正顺着法雅和尚的话一想,顿时感觉自己完全明白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啊!
没想到可达志这个看着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背地里这么阴。
想要立功的话,你早跟贫僧说啊,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啊,你直接上来就栽赃污蔑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