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封七月
杨晟的嘴角同样露出了一丝笑容:“好啊!”
下一刻,浓重的煞气骤然爆发,猩红色的煞气在杨晟周身几乎凝聚成了一个魔影,宛若实质一般。
断魂枪那白骨枪头抖动着,漆黑色的湮灭之力凝聚在枪头之上,轰然刺出!
那极乐观音似乎没想到杨晟竟然如此果决,说动手就动手。
她愣了一下后手捏无畏印,一股泛着微微粉红色的佛光绽放而出,笼罩在身前。
湮灭之力极端的霸道,足以泯灭大部分的力量。
但是这粉红色的佛光之力却软绵绵的,使得湮灭之力都无法将其侵蚀。
甚至杨晟这一枪都宛若陷入到了棉花当中一般,越来越无力。
城隍金身轰然降临,一切异端之力尽皆被镇压。
那些粉红色的佛光之力顷刻间碎裂,杨晟手中的断魂枪也化作了鬼王印,磅礴的阴气一瞬间溢散而出,还带着浓郁的怨气!
鬼王印之前吸纳了那黑影体内的阴气,威能更强数分。
那阴气跟正常精纯的阴气可不同,而是携带着浓郁怨气的阴气。
此时这股阴气笼罩在极乐观音身上,却正好跟她的力量有些相克,瞬间让那极乐观音尖叫一声,周身的皮肤都开始重新石化。
杨晟一步踏出,瞬间便已经来到那极乐观音的身前,一拳落下,砸在那极乐观音身上顿时发出一声爆响来。
以杨晟如今的力量都仿若轰在了一块巨石之上一般,可想而知这极乐观音的肉身强度究竟有多强。
若是真有人忍不住诱惑跟其发生了关系,那恐怕会直接折了枪的。
不过这东西近战能力貌似有些脆弱,而且又被鬼王印所压制,所以只能被动的接受杨晟的毒打。
在接连被轰了十几拳后,那极乐观音最终被杨晟一拳轰碎,肉身彻底崩裂,出现在杨晟眼前的却是一具支离破碎的发黄枯骨。
杨晟走过去看了一眼那枯骨,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以为这枯骨是什么鬼物,但实际上却并不是这样。
这只是一具有着些许的年头的普通白骨,脆弱无比,甚至杨晟轻轻一捏就能够将其捏碎。
杨晟刚想要离开,这时候却轻咦了一声。
他将那些白骨拨开,从底下抽出几张纸来,那竟然是几张日记。
杨晟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因为他总觉得写日记的人有些奇怪。
正经人谁写日记?谁会把心里话写在日记里?写出来的那能叫心里话?
人心最复杂险恶,谁愿意把自己的心里话用纸笔记录下来,恐怕装到保险柜里都觉得不保险。
所以一直以来杨晟都认为会坚持写日记的只有两种人。
极度光明磊落的人和极度虚伪自私的人。
“十月三日,天气晴。
师父出去远游了,又可以偷偷去集市闲逛了,真开心!
红豆饼好吃,绿豆饼也好吃,但为什么没有黄豆饼呢?
十月四日,天气晴转阴。
李员外又来求药了,我说师父不在,我不敢开药,李员外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实际上师父开的那几个方子我都知道,但我就是不想给他开药!
李员外家里富的很,但每次开药都不付钱,抠门的紧。
十月五日,天气阴。
师父回来了,但他好像神色很凝重的样子,说要带我离开。
我很不解,我们在这里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去很远的地方?
师父没有解释,他只是说,相比与这里,那里更需要我们。
十二月三日,天气阴。
已经搬来新寺庙半个一个多月了,但我还是很不适应这里。
这里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还有一种森冷的感觉,但师父只会叫我念经,说心无杂念就不冷了。
而且新寺庙的规矩也很多,比如午夜之后不能外出,不能去后山,半夜谁开敲门都不能开等等。
十二月七日,天气阴。
山下的林太太又来找师父开解了,我不喜欢她,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丈夫死了,自己耐不住寂寞就开始勾搭别人,听人说林府的护卫、管家,甚至是马夫都跟她有一腿。
如此水性杨花,她还不知廉耻的找师父开解,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还要理她。”
杨晟收起日记,轻轻挑了挑眉毛。
这貌似是昔日建造这座寺庙的那位高僧弟子所留下的日记。
通过这几篇日记,杨晟貌似能大致猜到那位高僧和那小和尚是什么样的人。
那位高僧倒是宽宏的很,不论是抠门的员外来开药,还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找他开解寻求心理安慰,他都是来者不拒。
而那小和尚则是有些贪吃和小心眼儿,爱憎分明,什么都往日记里面写。
走出大雄宝殿,踏入后方佛堂,这里供奉着一个个金色佛像,遍布佛堂四周。
长明灯将整座佛堂映衬着灯火通明,但杨晟却感觉有一种森冷的气息散发而出。
这些佛像并不像那极乐观音一样外表奇怪,但他们脸上的笑容却让杨晟觉得他们都在嘲笑、冷笑、怪笑,丝毫都没有佛像之慈悲庄严。
长出一口气,杨晟猛然间抽出断魂枪,向着那佛像横扫而出!
一具佛像当即就被轰碎,化作了森森白骨。
下一刻,整座佛堂内数百佛像好像都活过来了一般,纷纷化作怒目金刚模样,怒视着杨晟。
“大胆狂徒,胆敢毁佛不敬!?”
杨晟冷笑道:“别说是一群魑魅魍魉化作的伪佛,就算是真佛,我也照杀不误!”
断魂枪接连点出,枪头宛若灵蛇,每一枪都能撕裂一尊佛像。
那些佛像口诵梵音,杨晟的脑袋瞬间‘嗡’的一声,好似陷入空白,眼前一切都在模糊着。
但他心停手不停,城隍金身降临,湮灭之力化作丝线向着周围延伸转动,所过之处,将那些佛像尽皆绞杀!
等杨晟眼前恢复正常,已经是满地的白骨。
剩余的佛像更是惊怒无比,它们全都漂浮在半空当中,无尽的金色佛光向着杨晟碾压而去。
嬴勾之躯再度降临,神魔一体,杨晟周身泛着浓烈的阴气与金芒,直接硬抗着那佛光镇压冲入那佛像群当中,断魂枪横扫之下,佛像一座座碎裂,森然的白骨洒落一地。
还有几十座佛像尖叫着想要逃离,但却被杨晟以神游化作念力巨手,将他们全都彻底捏碎!
不到片刻的工夫,满堂的佛像便化作了满地的白骨,森然恐怖,好似坟场一般。
在那佛堂的中央,杨晟发现了什么,拨开那些白骨,却又发现了几张那小和尚所留下的日记。
第二百二十五章 明心
“一月一日,天气晴。
村子里爆发了瘟疫,死了很多很多人,他们把病人送到了寺庙中。
师父收留着他们,但很可惜,瘟疫太强了,师父的药只能给他们续命,然后看着他们一个个痛苦的死去。
那些人死后,师父把他们的尸骨安放到了佛堂当中,说是为了避免尸体上的瘟疫传染。
我眼睁睁看着那些尸体腐烂,散发出难以忍受的腐臭,但师父却好像丝毫都没有闻到。
甚至我还看到了师父半夜偷偷去佛堂在做什么,有次我起夜尿尿正好撞见了师父,师父只是很平淡的让我回去睡觉,但他的眼神……好吓人啊。
二月七日,天气阴。
师父不对劲!
自从来到新的寺庙后,师父就一直很不对劲!
师父让我午夜不要外出,他却经常在半夜去那全都是尸骨的佛堂。
师父让我不要去后山,但我却亲眼看见,师父在后山喃喃自语着,表情十分恐怖。
师父让我听到敲门声不要开门,但有一天我隐约听到了敲门声,隔着窗户看去,那好像就是师傅在敲我的房门!
二月十七日,天气晴转阴。
我再也受不了了!
师父绝对有问题!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师父了!
昨晚我想要偷看师父半夜出去做什么,却半路被他发现,很愤怒的带回到了禅房里。
这时外边传来了敲门声,竟然是师父的声音从外边响起,他问我为什么还不熄灯睡觉。
我心中猛的泛起一丝寒意,外边敲门的是我师父,那在我身边的又是谁?
我回头看去,师父的容貌在灯光下显得略微有些诡异,我猛的起身却撞在了桌角上,晕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我仍旧在禅房内,我小心翼翼的去问师父昨天晚上的事情,师父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他一直都在念经,自己也没有离开过大殿。
那平静的表情好像真是我在做梦一样……
不行!
我要离开这里!
师父不对劲,这里的一切都不对劲!”
哪怕是隔着文字,杨晟都能感觉到那小和尚的惊恐与慌乱。
只不过到了这里日记便断开了,杨晟也不知道这小和尚究竟有没有逃离这诡异的寺庙。
这时杨晟忽然耳朵一动,他好像依稀听到有人在呼救。
杨晟走出佛堂,步入后院的禅房内,循着声音找去,终于发现,那声音竟然是从一个木鱼中传出来的。
那木鱼发出了一声声震动,通过轻微修改其震动的频率发出了声音,十分怪异,但却能依稀听到是‘救我’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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