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飞暴雨中
反弹。
是砖头靠着反弹砸中了她!
下一刻,又是砰的一声闷响,许青青脑袋冒烟,差点跌落在地。
咚咚咚!
那是砖头击在发丝上的声音。
许青青周身的发丝再次移动,加固了脑袋后方的防御。
这时候,那弥散的生石灰已随风散去,许青青再次捕捉到了季缺的身影。
只是她那挂着鞋拔子嘴巴的面庞上不由自主浮现出了一点惶恐的情绪。
缘于季缺站在那里,周身漂浮着十多块砖头。
下一刻,季缺周身太极拳劲一走,附近的砖头纷纷向他汇聚,形成了太极图案在他周围游走。
紧接着,随着他不断出拳,那些游走的砖头顿时呼啸着飞出,势大力沉。
许青青初始还能一边躲避,一边抓住间隙反击一两下,可是后来,随着半面墙的砖头都在围着季缺周身旋转,然后化作了呼啸而至的飞砖,她只能被动防御。
咚咚咚!
那是砖头击在发丝上的闷响声。
啪啪啪!
那是砖头击在空地、屋檐、墙壁反弹的声响。
一时间,整个院子到处都是呼啸的板砖,有直袭的,有反弹的,有走直线的,有走曲线的,甚至有走“Z”字形的。
许青青周身的发丝被砸飞块块溃散,又很快凝聚……
咚的一声,一块青砖抓住空隙,正中她的脑门。
她的身体往后一斜,周身的发丝一滞,之后,就是咚咚咚如闷雷般的声响。
随着季缺周身太极拳劲疯狂转动,那些飞射的砖头变得越发狂躁,抓住空缺后,如骤雨般拍在许青青脑袋、肩头、胸口、屁股、大腿、大脚趾上……
她的身体被砸得不断颤抖、衣衫破碎,满头是包,眼中早已没有了那漠视一切的冷淡,而是带着惶恐。
陈竹等人看到这一幕,下巴都差点掉地上。
“这是什么打法?”
到了这时,即便是宁红鱼都退出了院落,因为那些砖头跟发疯了一般,到处攒射。
她静静的看着砖头风暴中央的季缺,暗叹道:“此子……”
季缺带着砖头来到了倒地的许青青身前,拳头猛然一沉,正中对方脑袋。
砰的一声,许青青大半截身体被砸入了地里,只剩下了肩头和满头是包的破碎脑袋留在外面。
呼!
季缺长长吐出一口气,四周的砖头落地,留下一片狼藉。
近乎被打成猪头的许青青鞋嘴中吐出一连串发丝,然后猛的看着季缺,说道:“孩子,我只想要个孩子,替他生个孩子而已!”
随即她面色又是一变,说道:“鞋子,我的鞋子。”
说完这句话,她脑袋一斜,已然失去了所有生机。
之前那些散落在地上,如活物的发丝,借此变得枯黄,如死草一般。
季缺站在那里吐息着,呼出的白芒如箭一般。
这次运动量真大啊。
宁红鱼睁着左眼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了老和尚的那句话——“季少侠和宁道友一样,皆是万中无一的修行奇才。”。
紧接着,她就笑了,笑得很妩媚很好看。
她开始觉得,这家伙确实有追赶自己的资格。
……
……
赢了?
就在王花等人向被拆了墙的院落靠近的时候,只见一缕青烟从许青青尸首涌出,往后飘去。
宁红鱼挑眉,说道:“想跑?”
下一刻,只听见一声剧烈的炸鸣声在后方的山林里响起,那飘起的青烟转瞬破碎,如血般涂了一地,留下一片邪异。
祠堂里,那本来慈眉善目的送子神像,不知何时已笑了起来,尽显惊悚……
第七十章 空坟
随着那声炸鸣声响起,五人一猫不禁将视线移到了高处。
这声音弄出的动静不小,和之前那泥石流的山崩相似,径直把那股逃遁的青烟震得灰飞烟灭。
只是它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下子就没有了声息。
“带上他,走!”
宁红鱼弹出一颗雷火蛋轰入祠堂内那尊神像的嘴中,一跃而上。
在火焰轰然裹住神像的时候,祠堂里的村长赵田磊不要命的扑过去,想要灭火。
“孩子,孩子!”
“我的孩子!”
结果他刚飞扑到一半,就被踏着木板而来的陈竹一把握住了后颈,直接提走。
赵田磊眼睁睁看着咧着嘴发笑的送子神被烧成了灰烬,不由得发出了一阵凄惨的叫声。
季缺几人施展身法,跟着宁红鱼往上方掠去……
几人身形如浮光掠影,很快到达了刚才炸鸣声出现的地方,即便林香织这一只猫,身形也暗含身法,没有因为腿短而拿下。
她可不想单独呆在那鬼地方。
这片区域应该是三里坪的村民用来下葬的坟地,惨白的月色下,荒草间分布着不少墓碑和坟包。
有的墓碑是石制的,上面模糊刻着字,有的干脆是用木牌糊弄的,早已因为潮气腐朽,歪歪斜斜倒在一旁。
当然,更有不少荒坟,连木牌都没有。
整个地势呈一个下凹的态势。
要找到炸鸣声的位置并不难,因为走过这片野林,一眼就可以看到那个“开花”的坟包。
那个坟包大得有点浮夸,少说也有一方院落大小。
照理说,王侯将相的墓穴也有这般大小的,甚至更大的,可那终究是有规则制式的墓穴,而眼前耸立的却只是一个粗陋的土包。
和周围的坟包一样粗陋,可又大得离奇。
周围的坟包和它比起来,有一种小得不真实的感觉。
很显然,刚刚那炸鸣声是坟头炸了造成的。
从这里看去,那大坟包炸开的坟头宛若一只狰狞的大嘴,在月色下散发着森寒的恶意。
宁红鱼往后看了一眼,陈竹立马心领神会,一把捏住村长赵田磊的脖子,问道:“那是谁的墓?”
“许青青的。”赵田磊双眼遍布着血丝,泪水涟涟说道。
“这墓怎么那么大?”
“它自己长大的,自己长大的!最开始它也就寻常大小,可却一直都在长,我已经快一年没敢来这里了,没想到它能长这么大。”赵田磊缩着脖子,如一只受惊的母鸡般,一脸惊惧道。
宁红鱼微眯着左眼,说道:“就在那里了。”
季缺疑惑道:“是许青青的本体吗?”
宁红鱼摇头,说道:“照理说你刚灭掉的那个就应该是了,可这里明显被人动过手脚,一切就说不准了。”
这里的山势被人改变过,再加上其他隐秘的手段,导致许青青的这座坟墓出现了古怪的变化。
到底是谁动的手脚,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那异物会了。
“接下来怎么办?”
身为一个临时工,季缺降魔不是专业的,可是面对这女上峰,他拥有勤学好问的优良传统。
宁红鱼说道:“里面有东西,必须清除干净,这场瘟疫才算彻底结束。”
季缺拍了拍袖子,说道:“还是我来。”
宁红鱼用她那一只美丽的左眼看着季缺,问道:“你有这么缺钱?”
季缺一本正经回答道:“除了缺钱外,在下还是一个正义的读书人。”
当然,“其实他也惹到了这许青青,这事不解决掉他恐怕不好睡觉。”的理由,他自然没有说出来。
在女上峰面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其实是一门艺术,这有关赏金发放的多寡。
宁红鱼看了他一眼,挺胸往前走去,冷淡说道:“这次一起吧。放心,依旧不会少你的。”
“好!”季缺说道。
这时,陈竹开口道:“宁姑娘,那我们呢?”
“你们在外面守着,做好接应,形势不对就跑。”宁红鱼回答道。
陈竹双手叉腰,感叹道:“得,我们成后勤了。”
事实上,陈竹一直对自己有不小的误解。
他以为季缺对他客气,是看到了他的过人之处,还有些小骄傲。
事实上,季缺对他这般客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答应过对方,要请对方吃乾坤烧鹅。
宁红鱼找上了他们几人同行,他以为她是看上了他们的专业,事实上,宁红鱼找他们更倾向于找向导。
因为她对北地的路不熟,以及不少北地本地人的口音挺重,她听不太懂。
三人一猫注视着季缺和宁红鱼下地的身影,王花不禁感叹道:“师兄,你说我和季少侠这样走在一起,看起来也会这么般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