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飞暴雨中
宁红鱼淡然回答道:“相信我,我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银子吃亏的。”
“有意思,拖家代口去情敌家过年,行,不过我得躺着去。”唐衣也颇为痛快道。
林香织一时还有些犹豫,结果那边的唐衣就这样答应了。
嗯,她的意见貌似不太重要?
“没问题,这次我多准备点车,或者让这家伙单独去坐一辆。”宁红鱼回答道。
入冬又过了一月时间,季缺一行人就准备去宁家过年了。
以前抠抠搜搜的季缺,如今已有了改观,面对那好几辆低调奢华的马车,都只有一点点肉痛了。
毕竟他真的赚银子了。
这织袜火起来,银钱就躺着飘进来,简直跟有一个聚宝盆一样。
宁家能富有这么多代,就是靠着这一个个“聚宝盆”延续下来的,只是这几年出现了一点变故,这才开始打祖地财神爷留下的东西的注意。
那真正的聚宝盆已在宁家手里呆了大半年,不知道已变出了多少财富。
于是乎,看起来较为绵长的车队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出发了。
陈竹见状,说道:“季哥,我还想去。上次当车夫我没什么存在感,我这次要去作客。”
这时,宁红鱼骑马过来了,说道:“那你问问王师妹的意见,再把大师也叫上。”
季缺揉了揉脑袋,觉得这次登门的人也太多了吧。
再多叫几个,能把这里降魔楼半数中流砥柱全拉走了。
结果陈竹刚兴奋的去问王花,就被一阵教训。
“你那是想去作客吗?我都不想明说,你就是不想见我爹娘。你滚!你去你的,我马上让我娘找人说个媒嫁了,不找你了。”王花愤怒道。
“什么!你还想嫁别人?”
“我多大岁数了,我还嫁不出去,别人都笑话我。”
陈竹一急,一下子抱住了王花的大腿,怎么甩都甩不掉,老熟练了。
宁红鱼自知他是来不了了,于是挥了挥手,就此出发。
听见王花的说法,宁红鱼只能无奈笑了笑。
修士也是人,也要生活,也要嫁人
第二百八十四章 病龙
季缺一行人顺利抵达了宁府。
不知是那聚宝盆起了定海神针的作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宁府看似什么都没变,实则散发出了欣欣向荣的态势。
就像是一棵看似枯萎的老树,遇到了美好的春天,再次焕发出了生机。
是的,上次季缺来这里找宁红鱼,这深宅大院里的各色人等,都无声无息散发着一种焦虑之感。
而如今,这种感觉已消失了,整个宁府下到下人丫鬟,上到家主少爷,都是松弛的状态。
见到季缺之后,宁家二少早就迎了过来,亲切的带着他去见自己老爹宁成海。
宁成海是长辈,没有亲自来迎接,却早早坐在大厅里候着。
对于季缺这个准女婿,如今他是喜欢得不得了。
先不说季缺拿出财神秘宝,挽救了宁家的颓势,他们上下必须得感恩不说,就凭对方那身本事,就足以让他注视。
关键是这小子长得还挺俊,和他年轻时差不多,不由得倍感亲切。
结果来到大厅里却是浩浩荡荡一堆人。
宁成海站了起来,一边亲切的拍着肩膀,一边疑惑道:“这些位是?”
宁红鱼站在旁边,很自然说道:“我情敌。”
宁成海诧异道:“怎么还有男的,和这位风韵极佳的……”
他指的自然是唐衣杀猪的叔父和喜欢刺绣的姑姑。
“那是情敌的长辈。”宁红鱼解释道。
宁成海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位看起来懒懒散散的唐衣,知晓了这位确实是自家女儿不可忽视的对手。
仅仅是从外貌和身段来看,这位姑娘已不输自己的女儿。
要知道看脸看身材的环节,自家女儿一向一骑绝尘。
随即,他又看向了林香织,忍不住暗吸了一口凉气,暗道:“这情敌的丫鬟都这么姿色天然吗?”
见自家父亲眼神复杂,宁红鱼大气介绍道:“这是唐衣,季缺以前念书的好兄弟,现在却成了女儿身。这是林香织,以前是一只猫,现在也变成了一个女人。”
宁成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第二个情敌,不是丫鬟,怪不得容貌气质都如此出众。
宁成海拥有这么大家业,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什么世面没见过,可这女儿带着情敌,情敌还拖家带口来的情况却是真的没见过。
一时间,他竟觉得季缺有他年轻时的那股风流劲了。
身为一个父亲,对女儿遇到这种事自然是深恶痛绝,可身为男人,他又感觉和季缺是一伙儿的。
他年轻时也是风流倜傥,不知多少小姐、仙子求着要跟他在一起,并且都说不图他的钱财,只图他这个人。
他自然也是信了。
这时,宁红鱼已介绍道:“这两位是唐衣家里的长辈……”
杀猪的随意拱了拱手,说道:“杀猪的,不值一提。”
瞎眼姑姑拱了拱手,声色动听道:“奴家姓谢,见过宁前辈。”
身为宁家家主,不知做了多少年生意,宁成海自然表现得很自然,一拱手,便真诚道:“既然到了宁府,都是宁某的贵客,那些儿女情长的小事不提也罢,快入坐。”
一时间,本来就年味颇浓的宁府就更热闹了。
宁府上下的招待自然是极其周道的,丝竹管乐,酒菜好吃不说还接地气,量大管饱,本来杀猪的叔父想挑刺的,一时都挑不出毛病。
中途,宁府时不时有高手进出,不显山不露水却也展示出了底蕴。
酒足饭饱之后,这一行人自然是被安排了妥当。
本来如果就季缺和宁红鱼两人回来的话,那打扮得颇为喜庆的小院就是两人的住处,可好家伙,小姐竟然带了两个情敌回来了,一个情敌还拖家带口。
特别是看见唐衣那杀猪的叔父和瞎眼的姑姑,下人们嘴上不说,心头却偷偷笑话着。
可宁成海却没有看轻这几人。
唐衣那叔父看起来粗鲁,可就凭能在宁府这般若无其事的保持本性,就肯定不是寻常的杀猪匠。
路上,唐衣三人走在路上,遇到了那练气功的四兄弟,对他们身上长包的模样生出了些许好奇。
三人被安排进了一个有四间厢房的院落,院子里梅花开得正浓,一副雅致景象。
宁红鱼之前确实没有吹牛,就算唐衣的亲戚来个几十上百个,依然可以如此规格的住下。
因为这大一片种着腊梅的院落,全是宁家的客房。
屠夫叔父酒喝得有点多,如今正在打嗝,唐衣忍不住问道:“那四个练同种功法的人如何?”
屠夫开口道:“气功练到他们那种程度的人确实不多,而且四人行走时皆隐有阵法,实力算不错的。”
“三刀。”
屠夫补充了一句。
唐衣点了点头,说道:“那实力确实不错了。”
叔父都要用三刀才能砍死,那四人着实已算得上一号人物。
在入门,屠夫说道:“小衣,你让我俩跟来,是不是怕那小子暴毙?”
“你的感觉是对的,他确实被盯上了,我也不确定保不保得住他。不过这家伙确实命硬,天赋也惊人,入了本命境实力拔高了好大一截,甚至都快赶上你父亲当年了。”
“可惜……”
说到唐衣的父亲,这位屠夫忍不住又要翘起兰花指抹眼泪了。
唐衣看了看天空,今日天气晴朗,天边挂着火红的晚霞,很是美丽。
可是这晚霞和黄昏一样,总是转瞬即逝。
也许这个黄昏之后,坏天气就会来了……
京城,皇宫,巍峨的宫殿罗列其中,如棋盘般规整。
而那屋舍的飞檐,高耸的宫墙,又将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
皇宫的最深处,有一处水潭。
相较于皇宫其他建筑的巍峨精巧,这里的建筑要显得古朴许多,那座架在水潭上的石桥因长期风吹日晒,也显得颇为老旧。
水潭上漂浮着些许浮萍,潭水幽绿,深不见底,从上方俯瞰,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井。
潭水边是一处同样古朴的宅院,打扫得很干净。
可也就是如此了。
这样一个地方,即便和冷宫比起来都显得简陋,可它却是天子的居所。
大盛朝的皇帝盛玉就居住在此间。
这里虽然简陋,却能养心,能睡得安稳。
大盛朝天子盛玉本就是个搬山境的宗师,可身为一国之主,站在权力巅峰的人物,他依旧担心内部外部的刺杀。
盛朝天子住在这里之所以会安心,是因为这前面的深潭里养着龙。
大盛王朝里,历代帝王皆让人畏惧,而他们祖传能驯养蛟龙的本事,更给他们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这个深潭名为养龙潭,潭水里的龙只与历代帝王交流,曾经有无数人想刺杀天子,可他们皆葬身于龙腹。
某种意义上,养龙潭里的龙是帝王暴戾的象征,比帝王本人更容易让人畏惧。
就因为这潭水中的龙的缘故,天子一向能睡个好觉。
对于皇帝来说,龙往往比人更值得信赖。
清晨时分,水潭上还飘散着朦胧的水雾,给这碧绿的潭水增加了一抹神秘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