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飞暴雨中
嗤的一声,切口处血水狂飙,宛若喷泉一般。
方脸师兄转瞬被喷了一脸血,赶紧反手挥出一剑,斩断了对方右臂,慌忙往旁边爬去,速度飞快。
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这大肚纸人的血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不断喷溅,很快就将屋子的地板打湿。
它坐了起来,顶着半边脑袋,阴冷笑了起来。
阴暗的雨天,诡异的不断冒着血的纸人,组成了一幕阴森可怖的画面。
这一下,云雪宗三人只觉得头皮都麻了。
其中那个屁股稍小的师姐终究有些绷不住了,转瞬就向屋外冲去,砰的一声推开了回廊的一扇窗户,放出了求救的烟花。
可是在烟火飞出的一瞬间,一只跪地的纸人突然从屋顶一跃而下,将那烟花径直吞进了肚子里。
这样的转变实在很是突兀,这位师姐根本反应不过来。
下一瞬间,那吞掉烟花的纸人落了下来,然后一口把她也“吃”了。
是的,吃了。
只一瞬间,她就被那纸人完全包裹,全身发软,使不出任何力气。
整个人就像陷入了粘稠的沼泽一般。
啪的一声,季缺出现在那师姐身后,拍了对方屁股一掌。
纸人转瞬碎裂成了粉末,露出了师姐无法动弹的身形。
之后,这师姐跪在那里,神情惶恐。
缘于她的旁边,那些之前跪在回廊上的纸人全部站了起来。
季缺见状,神情淡然。
下一刹那,季缺一个提着她一个滑铲,冲进了屋内。
只见屋内,方脸师兄再次被纸人黏住了,眼看就要被吞没,结果这时,季缺二话不说,一耳刮子扇出。
啪的一声炸响,方脸师兄被扇得结结实实,整个人如陀螺般旋转起来。
与之同时,黏在他身上的纸人也纷纷破碎。
在进入这房间前,季缺就想到了纸人“吃人”的可能。
他当时就在想,那走廊上的纸人里面有人的尸体,那尸体是怎么进去的呢?
目前来看,就是吃进去的。
大屁股师姐站在那里,傻傻看着这一幕,脑袋有点跟不上节奏。
这英俊的小门房其实是个隐藏高手???
这纸人邪门,不管是方脸师兄,还是那位师姐,刚被吞了一阵儿,就感觉全身发软。
方脸师兄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这个角度,他刚好看到头顶的横梁上,几只纸人不怀好意看着下方,他想提醒季缺和师妹小心,嘴里却只能发出一阵古怪含糊的声响。
这个时候,那断臂的大肚纸人已经站了起来,浑身依旧在冒着血。
几乎同一时间,屋内剩下的七只纸人全部向季缺扑来。
季缺站在那里,在一瞬间被纸人吞没。
在大屁股女弟子和方脸师兄眼中,季缺就像是在一瞬间穿了一件从头到脚的大棉袄。
完了!
这是大屁股师姐和方脸师兄脑海中闪过的唯一念头。
就在大肚纸人以为得逞之际,季缺身上的七层纸却在一瞬间炸裂开来,如纷飞的蝴蝶一般。
碎纸转瞬收拢,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太极图案。
大肚纸人见状,忽然开口道:“好玩!好玩!”
结果这时,季缺已猛的出现在它身后,一式肘击。
砰的一声,大肚纸人脑袋炸裂成了碎絮,颈部的血液直接喷到了房顶。
季缺没有任何犹豫,将这无头的大肚纸人扔出了窗外。
就在这时,那大肚纸人身体一转,转瞬变成了一幅画,在地上一滚,啪嗒啪嗒如一只大脚板般向那大屁股师姐冲去。
大屁股师姐忽然见一幅画冲过来,吓得傻了,还来不及发出尖叫,一只手就从画里伸了出来,抓向了她脖子。
就在那只手即将抓住大屁股师姐脖子的刹那,季缺已双手翻腾,从半空中游了过来,如闪电一般。
紧接着,他看似如游鱼的身体忽然一沉,使出一式千斤坠,啪的一声将那幅画压在了地上。
那只伸在外面的手一下子被夹住了,不断扭动着,如痉挛了一般。
看着那只有着黑色丝绸袖子的手,季缺不禁感叹道:“原来你藏在这啊。”
“好痛!”
“好痛!”
“好玩!”
“好玩!”
“真好玩!”
染血的画里一下子传出了一阵如顽童般的刺耳尖叫声。
紧接着,那只被夹住的手顿时如橡皮泥一般缩了进去。
季缺手持千机剑,咔嚓一声把这画钉在了地上。
这时,屋外一下子响起了哗哗哗哗的声响,天色跟着暗了下来,仿佛入夜一般。
在季缺的视线中,那些之前在前院后院堆积如山的纸人,正如一团团密集的云层一般袭来。
很快的,整间会客厅就被扑面而来的纸人全部填满,然后发出阵阵可怖的尖叫声。
很难形容那种感受,就像是一间密闭的房间转瞬被洪水占满的感觉,人会生出一种近乎绝望的感觉。
太多了,太多了。
前院后院的纸人在一瞬间空了一半,全都向这栋小楼挤来。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头狂暴的巨蟒正在往小楼里面挤。
只一瞬间,院落内的那棵青松被挤得寸寸断裂,坚固的楼梯被挤得爆裂,房顶的屋瓦蠢蠢欲动,仿佛随时都要爆掉了一般。
“真他娘麻烦!”
季缺说着,轰出了一拳!
轰的一声,仿佛火药桶爆炸了一般,前方涌来的纸人炸成了碎絮,往内一陷。
紧接着,季缺双臂肌肉一紧,疯狂砸下!
太极拳在这时已没有了柔,季缺两条手臂如铁锤一般,每一次落下都会带起可怕的炸鸣声响。
一时间,砰砰的炸鸣声连成一片,整个会客厅都是咆哮的拳劲。
下一刻,在方脸师兄三人震惊的眼神中,季缺一声怒吼,双臂猛一伸展,如白鹤亮翅。
会客厅的拳劲在一瞬间凝结成了无数笔直的线条,彻底爆裂开来。
嘭的一声,整个会客厅的纸人在一瞬间炸成了碎末,疯狂外涌,如涌动的河流。
这是季缺在瀑布下练出的恐怖拳劲。
这时,木楼屋顶终于也不堪重负,瓦片在哗啦啦飞出,涌出了无数白色碎纸,如雪一般。
宋宅外负责接应的云雪宗弟子看见这一幕后,只觉得有一团白云在宅内冒出来,震惊不已。
这一记轰拳之后,本来拥挤不堪的会客厅连着回廊一下子都空荡荡的了。
季缺转身,回气,回到了卧室内,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方脸师兄三人看着季缺出去了,又进来了,一脸震惊和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那之前被季缺钉在地上的画,再次伸出了一只手臂,想将把剑拔出来。
可是就在它就要成功的刹那,季缺拿起一根板凳放在剑柄处,一坐!
咔嚓一声,剑身一下子深入了不知几分。
几乎同一时间,画中就传来了一阵尖叫声。
“太深了!”
这声音极其刺耳尖锐,以至于四周的窗纸都被震得寸寸碎裂,三个云雪宗的外门弟子忍不住心神震荡。
这声音已够尖锐凄惨了,可是季缺像是没听见一步,继续下压,让千机剑不断深入。
“啊!”
这个时候,画中的声音已从孩童变成了女人的。
季缺一听,觉得确实可以再深一点。
于是一跃而起,砸下!
“啊~~~~~”
砰的一声,在那撕心裂肺的嘶鸣声中,二楼的地板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来,然后彻底崩塌了。
青砖连着木板坠落,季缺四人从二楼落到了一楼。
他们却没有踩在实地上。
因为这屋子的地上堆叠了不少神情各异的纸人。
这里应该是这房间应该是一间祠堂,不算宽敞,却很深。
祠堂深处,宋家的先人牌位杵在那里,在阴沉的环境中,只剩下了一个轮廓。
陆续又有纸人冲上来,撞在这间锁死的木门和窗户上,发出啪啪的闷响。
从这里往外看去,可以看见那窗户框上布满了脸的轮廓,一张张的宛若长在上面一般。
就在这时,季缺忽然感到千机剑一动,往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