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剑飞暴雨中
只要把它干死了,我就不用担心它来找我麻烦了。”
两只蛇妖听着季缺的话,忽然发现对方这思路很正常。
正常得有点不正常起来。
之后,季缺将两蛇妖分开,逼着它们各自写出修行化形功法,写好了再比对,一旦发现有不一样,或者不对劲的地方,就会给予狠狠的处罚。
毕竟他的千机剑千变万化,有的刑具形态,可比那些什么地牢里的玩意儿看起来有威慑力多了。
结果这两蛇妖应该挺老实,写的东西都差不多。
之后,季缺再审问了一下这功法缘由,得知是那千年蜘蛛精传下来的,反正她们作为蛇妖很有效,于是就让林香织拿去参阅了。
林香织拿着那“妖族秘籍”,一时有些错愕,暗道:“原来他还真是为了我?”
最开始的时候,林香织误会季缺沉迷于“鸾凤倒转”这门邪门功法,自己被带着练,羞红了脸,结果对方练的真是“倒转乾坤”;后来有女人的袜子、衣服掉下来,结果还真让他们逆流而上找到了女妖怪,她以为季缺找女妖怪,是为了帮助女妖怪修行,为了爽,所谓替自己讨功法不过是借口,谁曾想,最后摆在自己面前的真的是功法。
原来我在他心中这般重要?
喵喵喵?
想到这里,林香织竟忍不住有些脸红心跳。
她看着这份季缺审来的妖族秘法,暗自发誓道:“我定要好好化形,才能回报阿季的良苦用心!”
季缺此次寻找女妖精之旅,收获是不小的,带回了蛇妖,以及蛇妖巢穴里估摸着价值两三千两银子的珠宝首饰不说,还为林香织搞到了一本妖族功法,为以后拥有美丽的猫耳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而遇到蛇妖和那蜘蛛精之后,他的悟性都因此增长好一截。
由此可见庙里的臭蜘蛛的危险。
这也是季缺这段时日能耐得下寂寞潜心练功的原因。
这世间还是太危险了,像他这样的老实人,又倒霉,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被妖魔鬼怪欺负。
这些妖魔鬼怪可以说是毫无底线,连菩萨都敢假扮,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更为关键的是,他从那蜘蛛精口里得到了一个信息耸人听闻的信息,那就是菩萨死了。
蜘蛛精的原话是——“五百年了,五百年了,你都死了还困着我。”。
如果他之前没有看错的话,那庙里只有一颗脑袋的菩萨雕塑,正是不少庙宇都会供奉的观音大士。
观音死了?
难道观音这类神仙不是不死不灭吗?
一时间,季缺多窥探到了一点这个世界的真相,同时又生出了更多的疑惑。
陈寒石口中说过“天上的老君”,如今蜘蛛精口中又多了一个“已死的观音”,如果这世上真有神仙的话,那他们到底是以怎样的形态存在呢?
在审问得差不多后,季缺打算回去了。
这山庄虽大,温泉泡得也挺舒坦,可是泡得多了也腻味,最关键的是,陈竹给的租期到了。
山庄主人昨日就派人来询问他是否继续租下去,乐不思蜀的季缺一下就“想家”了,表示不租了,还有正事要办。
当季缺和林香织带着两条蛇妖回到天仁城时,这个年差不多已快过完了。
绝大部分人早已再次忙碌起来,祈求着温暖的春天能早日到来。
不过即便如此,城内依旧有着年的余韵,地上有鞭炮的残红,门上的春联和门神依旧很新。
就像是这天仁城的雪,虽然化了,依旧留下了霜寒的痕迹。
虽然年已过完了,不过季缺和林香织依旧在自家门上贴上了春联。
两蛇妖被他榨得差不多后,已上缴,蜘蛛精的事也已上报,剩下的就是领赏金了。
不得不说,这新年一过,北地的降魔楼真是新年新气象。
以往不被重视的北地分楼,如今来了一位尊者驻守,这可以说是百年罕见。
得到这个消息后,季缺等人一下子安全感倍增。
天就算要塌下来,总算有高个子顶着了。
此时,这位尊者正在北地最高的那层楼,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陈竹等人的报告。
他看着桌上一件又一件的卷宗,一脸懵逼道:“你们北地这一两年能遇到这么多事?”
新管事陈竹想了想,说道:“尊者,不是一两年,应该是最近一年。”
那位尊者留着一串山羊胡,看起来老老实实,仿佛一个穷酸老实的老书生。
事实上,他确实挺老实,绰号“陈老实”。
陈老实忍不住揉捏着那胡须,感叹道:“红鱼那丫头怂恿着我来,说这个地方清闲,结果就是这个清闲法?”
说着,陈老实拿起了相对紧急的卷宗看了一卷又一卷,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说道:“这个叫季缺的,怎么感觉每件事都有他?”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这什么“气运之子”
降魔尊者陈老实,人称“老实先生”,外表平平无奇,甚至略显寒酸。
偶尔在外面和一些老头儿下棋,还被一些资产稍厚的老头儿秀优越。
唯有少数人知道,他是降魔楼里七大尊者之一,五境本命境巅峰的人物,放在整个修行界都是云端上的人物,离真正的六境搬山境大宗师只剩下了半步之遥。
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半民间半官方的组织,降魔楼底蕴深厚,同时组织又稍显松散。
用季缺的话说,大多数降魔者更类似于雇佣兵,如陈竹这类一腔热血的侠士并不多。
所以即便是降魔尊者,也有一半的人是兼职。
换一个说法,这些尊者有的本就是名门大宗的宗主或者供奉,降魔尊者只是他们其中一个身份而已。
而陈老实这人比较纯粹,可以说是无门无派,在修行界行走的身份就只有这一个,降魔尊者。
翻完了卷宗之后,陈老实一时有些头疼。
他被宁红鱼忽悠来这“养老”,没想到北地已乱成这样了。
不过陈老实算得上真正的“侠气依然在”的大人物,他看着卷宗,饶有兴致的对陈竹几人道:“这个季缺,让他来见见我。
老夫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走哪儿哪出事的气运之子。”
季缺没有料到,他刚回家没几天,就得到了降魔尊者的召见。
想着对方再怎么说也是降魔楼里的几个大佬之一,搞好关系可能会加快赏金的发放速度,季缺就很积极的去了,甚至拿出了自己最好的书生长袍穿在身上。
……
季缺在陈竹的引荐下,来到了降魔楼里。
季缺和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老头儿面面相觑,忍不住拱手道:“前辈。”
陈老实和善笑道:“不用客气,你我不仅是降魔同道,更算得上同窗。”
都是读书人的身份,让此间的氛围一下子变得融洽起来。
聊着聊着,两人不禁抱怨起那些考试题目的艰难来。
陈老实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说道:“那可不是,老夫考了整整三十年,就没中过。”
季缺安慰道:“举人是不太好重。”
陈老实欲哭无泪道:“我说的是秀才。”
听到这个消息,季缺心头一下子舒坦了,说道:“前辈,我也未中。”
“是吗?”
陈老实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季缺疑惑道:“以前辈的天资,也这么难考吗?”
看着陈老实一把年纪的样子,还是高高在上的降魔尊者这么多年都没考上,季缺一下子感到了压力。
陈老实忍不住抱怨道:“娘的,当初雄心万丈,认为逢考必中,结果第一年就弄了个透心凉。后面老夫不服啊,接着再战,结果又没中。”
“三十年啊三十年,加上中间有事没来得及参考的二十年,整整五十年时间,我从真元境都练到本命境了,从别人叫我‘后生’,到你们叫我‘前辈’,甚至是‘爷爷’了,我硬是还是没考上。”
对此,陈竹露出了一个困惑的神色,暗道:“考个秀才比练成宗师还难?”
陈老实看向了陈竹,感叹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老夫一生很信奉两个字,公平,公平,说来说去就是公平!于是在每次考试不中后,老夫每次都是用不同的普通人身份去参加,想看看仅凭自己努力,多久能中。
有句话说得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结果……还是没中。”
季缺只能强行安慰道:“你老估计是个大器晚成。”
“坐,坐,我去泡壶茶。”
这是季缺第一次坐在这降魔楼最高的这层楼里。
从这里望去,可以清晰看见降魔楼外围那片青翠的竹林。
这时,陈老实泡完茶走了过来。
陈竹很懂事的去替他倒水。
季缺拿起了茶杯,结果下一刻就忍不住隔着脸皮揉起了牙齿。
这真是人倒霉了,喝点茶茶叶都塞牙。
而这个时候,陈老实则认真看向了他。
准确的说,是看向了他的印堂。
陈老实眉头微微皱起,喃喃说道:“小季,你这印堂黑中带红,红中又带着黄,黄中又泛着点绿,怎么这么复杂?”
是的,陈老实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确认了不是眼干看错了。
他会面相之术,也曾为不少人面过相,其中不乏霉运滚滚和气运滔天之人,却从未见过气运颜色如此复杂的印堂。
花得跟他眼花了一眼。
季缺来了兴致,说道:“那前辈,这个面相何解?”
陈老实一下子犯了难。
照理说一种面相都会有一个固定的词条来解,可季缺这印堂复杂得超过了他的理论范畴。
随即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了季缺的双脚,说道:“让我看看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