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探李元芳开始 第706章

作者:兴霸天

这一幕幕场景,不仅是酷似汴京之时的节日气氛,里面不少艺人就是在汴梁待不下去,又不愿去水土不服的南方,干脆北上燕云的。

相比起这些流动的乐车,两侧的店铺人家倒是逊色不少。

燕京虽然在辽国五京里面是最为繁华的,但终究跟中原不能比,想要像汴梁的正店彩棚,立起一盏盏丝绸缠绕、金银为饰的华灯是不现实了,倒也能招来不少乐舞队伍,在门前载歌载舞,欢唱彩词。

至于汴京最繁华的“关扑”活动,沿街也有展开,许多娱乐性质浓重的游戏被保留下来,比如花荣拿手的射彩盘。

但另一部分被取缔,比如赌珍玉奇玩、歌姬舞女乃至直接赌地宅,是被明令禁止的。

全民赌博的风气,不可能一下子消失,却也不能听之任之,需要逐步改变。

李彦明确交代衙门,知府杨兴也安排了具体监察队伍,趁着现在的燕京,还不似汴京那般醉生梦死,将这股风气压住。

当然,乐车关扑,舞曲欢唱,主要的目的都是为了吸引百姓注意,善意分流。

毕竟大喜的日子,谁都不希望派出衙役,强行驱赶人群,但人群涌过来的太多,围得水泄不通,又实在走不动。

所以趁着街头的百姓被那些项目吸引,迎亲的队伍出发。

李彦一袭红纱单衣,着白内裙,脚踩黑靴子,怀里抱着一只雁,骑在狮子骢上,当先走着。

身后是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乡军的将领、书院的学子、沧州的水师、梁山的好汉,单身的一大堆,个个兴高采烈地跟在队伍里,还有的干脆抬着花瓶花烛、香球罗纱、各类箱匣,朝新娘家进发。

最中间则有花檐子,又称花舆,即后人俗称的花轿。

相比起宋朝之前迎亲所用的是花车,电视剧里常常见到的大红花轿,是从北宋才开始出现的,《东京梦华录》卷五《娶妇》里面记载得很清楚:“至迎娶日,儿家以车子或花檐子发迎客,引至女家门,女家管待迎客,与之彩段,作乐催妆上车檐,从人未肯起,炒咬利市,谓之起檐子。”

除了花轿,在北宋才开始出现的,还有迎亲队伍里的乐队,一路吹奏,欢快的曲子传出好远。

要知道迎亲奏乐在宋朝之前,是被视为破坏礼法的,北宋民间开始流行这种形式,并且在文人笔记里面,还影响到了皇室的婚礼。

《清波杂志》中,就记载了宋哲宗大婚时的一个例子,说“元祐大婚,吕正献公当国,执议不用乐。宣仁云:‘寻常人家,娶个新妇,尚点几个乐人,如何官家却不得用?’”

这故事基本可以确定是编的,不仅里面的细节与真实历史不一致,寻常百姓家娶个媳妇,能用乐队伴奏,官家还真就不能用,但后面皇室婚礼,也确实开始流行这种形式。

反正无论如何,现在都可以高高兴兴地奏乐舞蹈起来。

不仅曲子吹得欢快,还有砰砰砰的响声。

以凌振为首,一个个火炮营的匠人,拿着炮管往半空中发射,啪的一下炸出漫天礼花。

“哇!!”

街边的孩子看呆了眼,作为迎亲傧相的柴进都被吸引了:“此物倒是新奇,凌主管的火炮研究得如何了?”

凌振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道:“白日还显不出我这些礼炮的精妙,晚上才见分晓,这一年我也不是虚度,诸位将军拭目以待便是!”

他在攻打燕云时立下了大功,正因为火炮的威力惊吓住了耶律得重,让他不敢依城而守,选择出城决战,不仅将士损失轻微,还保住了燕京的防御体系。

所以乡军上下,对于凌振火炮营的建设都是很好奇的,既希望在攻城战里面真的用上霹雳无敌神火炮,又担心真要有了这般利器,他们这些沙场厮杀的没了用武之地。

李彦将两人的话语尽收耳中,嘴角微扬。

正如昨夜收下的“风魔道兵”给了他不少启发,凌振的火炮营也是一大发展的方向,同时乡军上下的操练也不可有丝毫松懈。

在这个有神仙有咒法有火器的世界,不能将宝押在一门上,样样都可以抓一抓,如果样样都能硬,那就无往而不利了。

小插曲后,眼见两侧的百姓越聚越多,不用李彦提醒,愈发灵慧的狮子骢微微提速,却又看不出奔跑的姿态,一路加快到了新娘子的家。

抵达宅门前,李彦并不下马,对着紧闭的大门,声音洪亮地道:“贼来须打,客来须看,报道姑嫂,出来相看!”

里面有女子声音笑问道:“何方君子?何处英才?精神磊朗,因何到来?”

接下来的一问一答,基本上都是新郎展示自己,夸赞新娘子的套路,背熟了就行,等到里面的姑嫂们笑着道:“立客难发遣,展褥铺锦床,请君下马来,缓缓便商量”时,就可以下马了。

然后开始吟诗。

下马进大门,每过一处,每逢一物,新郎都需以诗相咏,如大门词、至中门诗、至堂基诗、至堂屋门诗等等,还有逢锁诗,碰到一把锁,都得吟诗一首。

不过这些也可以是事先准备好的套路,李彦更是一向不显摆优秀的文化水平,备好了诗词,优雅地念诵出来。

后面还有“撒帐词”“去幛诗”“去扇诗”乃至“催妆诗”,都是一气呵成。

“今宵织女降人间,对镜匀妆计己闲。自有夭桃花菡面,不须脂粉污容颜。”

“两心他自早心知,一过遮阑故作迟。更转只愁奔月兔,情来不要画娥眉……”

闺房里的李清照,听到外面有感情的背诵诗词,嘴角不禁弯起,险些笑出声,然后不紧不慢地继续化妆。

与唐朝的浓妆艳抹相比,宋朝女性的审美,倾向于淡雅之美,文人士大夫甚至讥讽浓妆艳抹的女性为“鼓子花”,即“米囊花”,一种以花色浓艳著称的罂粟。

当然,即便再淡雅,脸部妆式依旧有额黄、红妆、薄妆、素妆、佛妆等等,李清照以前不是特别喜欢化妆,她更擅于研究美酒,但近来稍加研究后,立刻上手,画的比谁都要好看自然,连专门过来打扮新娘子的姑婶都啧啧称奇。

旁边的王氏则知道女儿有多聪慧,亲手系上香缨,眼眶顿时红了。

香缨是女子出嫁时,系在腰间的彩色带子,上面系有香囊,寓意是身有所系,新娘子过门后礼拜男方长辈,需要手托香缨,这是商周就传下来的礼节。

为了怕干扰到女儿,王氏侧头偷偷摸了摸眼睛,然后小声叮嘱道:“姑爷是个很温善的人,不会苛责于你,但你在家作女娇怜惯了,今作他妇去了夫家,定要孝敬公婆,好好过日子!”

李清照点头:“娘亲放心,女儿一定谨记,你和爹爹在家中也要保重!”

说到后面,语气里也现出哽咽,王氏见了赶忙抱住她:“别哭别哭,不然妆容重画,姑爷又要等了!”

李清照破涕为笑:“能让威风八面的总教头,候在外面背诗,恐怕也只有这一日了,让他等等又如何?”

李彦确实愿意等待,只是过于敏锐的听力将背诗一词收入耳中,多少有些尴尬。

其实想要文抄很简单,别的朝代倒也罢了,容易出典故方面的问题,但徽宗朝的状元王昂,就有一首《好事近·催妆词》:

“喜气拥朱门,光动绮罗香陌。行到紫薇花下,悟身非凡客。不须脂粉涴天真,嫌怕太红白。留取黛眉浅处,画章台春色。”

过多的脂粉反而遮盖了天然的美色,用在这里恰到好处。

但如今文风已经过盛,后面那么多人听着,不少有心之辈,若是自己作了太好的诗词,可能会释放出继续重诗词的信号,所以李彦的念头只是动了动,就直接作罢。

铁骨铮铮,继续背诗,就是不抄!

终于,在十几首催妆诗背诵出来后,集美艳与淡雅于一体的新娘子从闺房里走了出来,李彦收回看向南边的河北和山东方向的目光,伸手摸了摸怀中依依不舍的大雁,露出笑容:

“你滴任务完成了!”

第826章 “佐命”:我有一位小友成婚,可取贼寇首级,为其祝贺!

“林冲大婚,蔡贼北上,河北空虚,正是我等夺取大名府的天赐良机!”

“晋王殿下英明!晋王殿下英明!”

大军之前,田虎遥望远方大名府的轮廓,高举手中的武器,无比亢奋地道。

他如今是晋王了。

毕竟天降祥瑞,千年巨龟正在自己家乡河中卧着,年少时溺水还被其所救,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天命所钟,岂能违抗?

不过想要公开的称王建制,接下来还要打下一块大大的地盘,拉起一支强劲的队伍,确保自己这位晋王,得到越来越多人的认可。

田虎的首个目标很简单,就是河北两路的治所,东路的大名府和西路的真定府。

他派出心腹孙安,夺取真定府,自己则御驾亲征,直取大名府。

大名府是重中之重,且不说这里是陪都,具备重要的政治和经济地位,就是要打破蔡京塑造的威望,也必须攻破大名府,否则声势再大,蔡京引兵一至,当地百姓也会尽皆倒戈……

而一旦大名府失陷,那无论之前蔡京在辽军二十万主力的攻打下,如何顽强地坚守数月,甚至还能加以反扑辽帝大营,都是过眼云烟了。

塑造的金身一破,就再也无法挽回。

“进军!!”

所以这一刻,当田虎振臂一呼,麾下众将领全都高声领命,意气风发。

追随一位义军首领,和追随一位决意称王建制的诸侯,那是完全不同的待遇,前者顶多算是一个头目,后者却是从龙之功!

当然,成了的话是一飞冲天,一旦失败也是万劫不复。

所以当各将领命调集军队,做最后的动员准备时,田虎带着最信任的道士乔道清,来到了营地后方的帐篷内,恭敬地对着里面行礼:“萧使臣,本王的部下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攻破大名府!”

数道身影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之前出使燕云的辽国使臣萧呼图,来到田虎面前,趾高气昂地道:“你做的不错,攻破大名府,尽取河北之地,陛下承诺会赐国书,如昔日封西夏一般,让你的晋国变得名正言顺!”

听到晋国,田虎突然想到了后晋石敬瑭,毕竟相似度实在有些高,但依旧心头狂喜。

儿皇帝固然令人不齿,却终究是一个皇帝!

对于猎户出身的田虎来说,这种天大的诱惑,让他立刻如同看到了失散多年的老父亲般,腰深深地躬了下去:“多谢大辽恩赐!多谢辽帝天恩!”

萧呼图满意了,这才是他应该受到的待遇,至于那骄横的燕云……哼!等到河北没了,燕云失去后盾,看看他们还能不能昂着脖子,说出“弱国无外交”那样的狂言!

眼见田虎还在恭敬地等待命令,萧呼图随意地摆了摆手,像是吩咐一个奴仆:“晋王的忠心我已经看到了,放心地去做吧!”

田虎不在乎这个态度,却在乎辽国的具体配合,眼珠转了转道:“有件事情,本王还要向萧使臣禀告!”

萧呼图有些不耐烦地道:“说!”

田虎道:“本王的牢内有一个贼人,自称高廉,乃是原皇城司提举高俅的族弟……”

他本是要引出下面的话题,不料萧呼图脸色立变,急切地道:“高俅的弟弟!此人在哪里?把他带过来!”

田虎一怔:“高俅已经辞官隐退,去了燕云,萧使臣为何还对他如此看重?”

萧呼图声音立刻冷了下来:“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田虎心头一悸,赶忙垂下头,跟在他身侧的乔道清却淡淡地道:“萧使臣慎言,若辽国真的愿意承认晋王称帝,理应予以尊重!”

对于卑躬屈膝的田虎,萧呼图训斥如同仆从,但对于开口反驳的乔道清,打量之后,倒是解释道:“两位不必误会,我刚刚的怒气不是冲着晋王来的,而是这高俅曾触怒过陛下,如今他的弟弟被擒,还望晋王将他交予我大辽!”

这话并不假,是萧呼图背后的萧兀纳,想要缓和与耶律延禧的关系。

完全恢复到以往是不可能了,但这位兰陵王希望在辽国内乱平息前,天祚帝不要再出幺蛾子,之前冲营惊吓的秦明和严令拒绝入雁门关的高俅,无疑是耶律延禧最为痛恨的汉人,这两人还是上下级的关系,如果抓不住高俅,将其弟弟送入辽国处死,也能令耶律延禧开怀大笑。

面对这样的皇帝,如果不造反的话,还能怎么办呢?哄着呗……

田虎倒是很愿意将高廉交出去,这是个烫手山芋,放是肯定不能放的,杀又不敢杀,生怕惹了民愤,如果能交给辽人带回辽国,那无论怎样惨死,河北的百姓都不知道了。

乔道清却道:“高廉虽自称是高俅的弟弟,却有求生扯谎的可能,他的身份还需求证,不妨等攻破了大名府,让府内官员认人后,再言其他!”

萧呼图眉头皱起,露出明显的不悦之色:“你们不必推三阻四,说吧,要什么条件?”

眼见乔道清对辽使的态度,田虎是心惊肉跳,但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会错过好机会,开口道:“不知大辽天军何时南下,又有多少兵马,我等也好迎接!”

萧呼图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冷声道:“晋王此言,本官倒是听不明白了,南京道是我大辽五京道之一,如今被贼人所占,当地百姓苦盼王师,那还不是速速南下?或许你们拿下大名府的时候,我大辽二十万铁骑,已经杀入燕京了!”

田虎大喜过望:“那太好了!”

乔道清却道:“辽军不擅攻城,原本修建攻城器械的工匠,又多出身燕云汉民,如今燕云已为乡军所占,阁下所言的二十万骑兵固然强大,但如何攻取燕云那般雄城呢?”

萧呼图险些恼羞成怒,但终究还是忍住,冷冷地道:“这个问题,道长不妨问一问河北的诸多州县,他们面对我大辽铁骑时,是如何丢盔弃甲,狼狈奔逃的!”

“乡军之所以窃居燕云,只不过是借着我主力南下的机会,置你们赵宋社稷于不顾,趁虚而入,如今我大辽主力所过,天下就会看到,他们是何等的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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