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探李元芳开始 第1030章

作者:兴霸天

李彦跟污秽也斗了这么长时间,各种医治、清除、净化、镇压,但还没有与一个污秽活物交锋过,自是严阵以待。

心中有压力,但更多的是期待。

然而一刻钟过去了,龙卷在旋动,元力在聚拢。

两刻钟过去了,龙卷在旋动,元力变得稀薄。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龙卷散去,元力不再抽取。

没有劫数……

没有魔头……

我在这里等你,天魔你在哪呢!

李彦立于船头,衣衫随着晚风飘动,袖中修长的手指开始掐算,眉头陡然一动:“严世蕃?”

几乎是不分前后,九叶的声音通过符咒传来:“老爷,严世蕃被魔头附身,符咒已出,压不住他!”

……

“你是何人?”

就在李彦期待魔头而不得之际,严世蕃五心向天,脑袋陡然一晕,一道白光现于面前。

那光辉先是模糊,然后徐徐清晰起来,最终变成人形,乃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慈眉善目地看过来。

脑海里突然多出一人,严世蕃自然发出询问,老者则抚须笑道:“吾乃太白长庚星,小友可称吾太白金星!”

严世蕃摇头:“不曾听过。”

老者轻轻叹息:“自天地受劫,吾等仙家久久不现于人世,小友不知,亦是不怪……”

严世蕃凝视着他:“阁下是仙人,来见我区区一介凡人,又是为何?”

老者道:“前世之缘,报于今生,汝名严世蕃,在中土王朝身居高位,一生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如今却遭逢厄难,盛极而衰,可对否?”

严世蕃道:“确实如此……”

老者语气里带着点拨:“此等皆是虚妄,今受挫折,还不顿悟?高迁上品天仙位,名列云班宝箓中,岂不美哉?”

严世蕃目光闪烁,突然问道:“太白金星之意,是我能成仙……李时珍知道么?”

老者道:“这是汝之仙缘,与旁人无关。”

严世蕃道:“李时珍是大明天师,专门负责道教之事,龙虎山都是受他管理,又能医治土地山神,还治好了龙神,这样的人,是不是也是仙家转世?”

老者温和地拒绝了回答:“仙家之秘,不可泄露!严世蕃,汝可愿随吾修行?”

严世蕃沉默。

神仙已经数百年没有出现过了,最近出现的都是与李时珍有关,现在莫名出现一位太白金星,专门来迎自己?

他虽然觉得自己与众不同,非比寻常,却没有失去理智,总觉得事有蹊跷。

这方面比起嘉靖要冷静得多,嘉靖倘若遇到太白金星接引,恐怕就欣喜若狂地应下,准备上界成仙了。

考虑再三,严世蕃还是回到刚刚的策略:“先见李时珍,问清楚详细,再答老神仙,相信老神仙是能等我的!”

若来者真是要渡自己成仙的仙家,那见一见天师也不会有什么妨碍,若是对方图谋不轨,就先跟天师拼得你死我活,最好同归于尽!

老者又劝了几句,表情淡了下来。

与此同时,外面还陡生波折。

九叶见势不妙,地水火三大符箓齐出,把严世蕃包裹起来,务必要将魔头逼出。

“哼!”

感受到外力的针对,老者脸色沉下,一瞬间的阴冷邪气,将仙风道骨冲得一干二净,森然道:“凡人!直视本座!”

这句话蕴含着无比魔力,严世蕃心中有着强烈的戒备,但依旧下意识地循声望去,顿觉对方的眼神无比诡秘,竟在恍惚化为两团噩梦的漩涡,将他的心神吸了进去。

“想要报退婚之辱,就不要反抗!”

伴随着那森寒的语调,自从被退婚后,这些日子在心头压抑淤积的痛苦怨愤,种种恶念在一瞬间尽数爆发开来,汇成一种山崩海啸般的力量,席卷全身……

“确实是魔头,欺软怕硬么?”

在这个过程里,九叶一直控制符咒,却被无形的屏障阻隔,直到李彦出现。

他之前给予九叶符咒,是算到了严世蕃回府后,将要发生某种巨大变故,还与修行者有关联,没想到应在魔头之上。

九叶道:“老爷,小的听闻灵山封闭时,佛祖曾言四魔侵害,污秽金身,这严世蕃所面对的魔头,莫不就是其一?”

李彦也听龙女说过四魔侵害:“烦恼魔造贪嗔痴;五蕴魔造色受想行识;死魔造杀劫;天魔坏功德,引诱堕落……”

九叶凝声:“严世蕃属于哪一种?”

李彦道:“目前还不清楚。”

相比起别人会遭遇到特定的魔头,严世蕃五毒俱全,什么都沾,理论上每种魔头都可能上身,想要驱除魔头,确实麻烦……

“这就是修行的感觉,当真美妙至极!”

不过严世蕃已经没有那个想法了。

他的呼吸中先是变得灼热,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随之沸腾,紧接又以一种速度迅速冷却。

如此往复,阴阳九转后,这位失去职务的小阁老,不仅感到失联已久的小兄弟重新回归,眉心一胀,一股法力还诞生出来,坐落于泥丸宫中。

严世蕃哈哈大笑:“徐阶又算什么,朱厚熜也不过是凡夫俗子,所有得罪过我的人,都会追悔莫及!”

第1210章 念头通达,膨胀不已,然后遇到一位读史书的凤姑娘

“怎么还在收拾?”

赵文华匆匆回到内宅,见到仆从来去搬运,婢女清点财物,顿时皱起眉头:“我不是吩咐了,快些上路么,你们在拖延些什么!”

妻子迎了上来:“老爷催促得也太急了,京师的铺子已经贱卖,家中再不留下钱财,回了浙江可怎么过日子?”

赵文华大怒:“你个贪财的妇人,当真愚蠢!是钱财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到了江南,难道家中还会缺了你的用度?”

他是浙江慈城镇人,赵氏在当地也是士绅之族,颇有根基,因此在确定了严党此次的风波已经平安度过,他就准备安排妻妾儿女跑路,先躲回老家去。

这着实有些做贼心虚,但严氏父子的手段,赵文华再清楚不过,不管是嚣张跋扈的严世蕃,还是老迈温吞的严嵩,都是一等一的阴狠,一旦被发现此次通倭罪名,是自己在背后弄鬼,那全家的下场都势必凄惨。

听了喝骂,妻子心不甘情不愿,吩咐下人,加快速度,赵文华则来回踱步,眉宇间全是焦虑。

好死不死的,心腹仆人前来禀告:“老爷,那毛海峰退了客房,四处都找不到,怕是出了京师……”

赵文华捏紧拳头:“该死的,这群贼子跑得倒快!”

此番污蔑鄢懋卿和罗龙文的倭寇,是汪直一方提供的,既然事败,赵文华也想将那群想要招安的海贼拉下水,没想到对方比起自己的妻子都要有见地,发现事态不妙,马上溜之大吉。

所幸还是有好消息的,很快又有心腹来报,奉上了家乡的信件。

赵文华展开,前面大致扫过,看到后半段时,却是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家中田产,已至十五万亩?”

他中进士是在嘉靖八年,后来授刑部主事,又认严嵩为义父,这些年间大多数都在中枢为官,对于家乡的情况也只是书信往来,倒是真没想到,已有了这般家业。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

他成为首辅义子,权势熏天,自然引来周边乡里的趋炎附势,别的不说,投献土地者恐怕就要趋之若鹜。

所谓投献,就是将土地无偿献给皇亲国戚,勋贵官绅,乍一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实际上这个行为还不是底层庶民能做的,恰恰是要中小地主,才有资格将自家的田地,献给达官贵人。

至于原因,自然就是利用这些士绅阶层的福利,逃避赋税徭役了,远的不说,嘉靖二十四年,明廷出台的优免则例,特意确定了士人各级优免额度:“京官一品优免役粮三十石、人丁三十丁,以下递减,至九品优免役粮六石、人丁六丁;外官减半;举、监、生员优免粮二石、丁二人;致仕优免本品十分之七……”

看上去比例并不高,实际操作起来,却远远不止这个份额,自然也就引得中小地主趋之若鹜,明廷对此深恶痛绝,明文规定“投献之田充公,投献之人充军”,可惜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投献者与纳献者完全可以用典卖文契,来掩盖非法投献的事实。

这还是中小地主的选择,至于更加赤贫的百姓,是没有资格投献的,他们的田地大族也要,那手段就更加卑劣了,往往在天灾人祸之际,逼迫其贱卖土地,从此以后沦为佃户农奴。

如此一来,才有越来越广,越来越多的田产,才有抱团取暖,能耐巨大的江南士绅。

赵文华就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将信件看完后,心中默默思忖:“有这么多田地,再转为祭田和学田,家中根基就稳了,我见势不妙干脆请辞,只待回到乡里,还能做一个富家翁,便是严氏父子,也奈何不得!”

朝廷的优待是对有了功名的读书人,但有个问题,这些有功名的人如果死了后,家族享受的待遇不就没有了么?

但一来明清的科举采用八股文,不像宋朝的进士那般难考,大部分情况下,有功名的读书人本身就是地方大族,族里面不会只有一位读书人,退一步说,大家族也会把土地转成祭田或学田,这些土地都是免税的,甚至抄家也不会被抄没。

《红楼梦》里面,秦可卿在将死之际,给王熙凤托了个梦,就建议贾府在鼎盛时期,于祖茔附近多置田庄、房舍、地亩,以备祭祀供给之费,同时将家塾亦设于此,这样即便败落下来,子孙回家读书务农,也有个退路。

不过王熙凤虽有管理能力,眼光见识终究不长远,没有听秦可卿的建议,赵文华虽然没有政务能力,但这份为家族长远规划的格局还是有的,准备回去后,就把田产一转,如果严党敢造次,整个江南士绅都会奋起反抗。

这般一想,他的心定了,再催促了那吝啬娘们,步履轻松地朝着屋内走去。

可刚刚进了房内,赵文华的身体就一哆嗦,感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灯火不知何时熄灭,在夜色的映照下,隐约可以看到有一道身影坐于屋内。

赵文华反应不慢,立刻就要往后退,却听得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要往哪里去啊?”

“严世蕃?”

赵文华停住脚步,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黑暗中的身影身体前倾,露出一张满是邪气的脸庞。

赵文华看着,觉得无比陌生。

以前他也见识过严世蕃凶恶狰狞的面目,甚至亲眼看过对方打死家中仆役时,双手沾血的戾气……

却没有这般模样,那眉宇间充斥着一股灰暗之气,好似阴郁的云层下,伴随着寒风的嘶鸣,灰暗的雪花打着旋落在地上,带出一股泯灭生命的奇寒。

这种感觉……

不像是个人了!

赵文华又惧又怕,一时间都来不及思索,对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屋内,只是挤出笑容:“东楼兄大驾,不知所为何事?”

严世蕃的眼神里闪烁着幽光,直截了当地道:“鄢懋卿和罗龙文真是废物,居然让你到现在还活着!”

赵文华变色:“小阁老,你……你在说什么?”

严世蕃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大踏步地逼了过来:“拜你所赐,我已不是小阁老了,同样拜你所赐,我才知道,区区一个小阁老,根本不值得留恋!”

赵文华连连后退,还抱有最后的侥幸,低吼道:“严世蕃,我乃正三品的朝廷命官,你敢直接加害于我?”

如他们这般地位的人,是从来看不起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赵文华畏惧的,也是严氏父子的权谋手段,而不会认为堂堂首辅之子,会像一个刺客般,亲手来杀害自己……

可事实上,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严世蕃再不多言,探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将其高高提起,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火焰,从其手掌中蔓延出去,没入赵文华体内。

赵文华的脖子扬起,嘴巴怒张,却无半点声音,反倒听到无数惨叫,萦绕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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