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探李元芳开始 第1018章

作者:兴霸天

鄢懋卿低声道:“目前只是猜测,并无证据,只是我怀疑那一位……”

顺着他的目光,罗龙文看向北方,想到天师府就在那里,面色立变:“景卿兄之意,是……是他?”

鄢懋卿道:“小阁老如今顾不上东南之事,得益最大的自是朝堂中反对我等的一派,而不久前胡宗宪派出了幕僚徐渭,前往天师府求援,现在出了这等变故,两者间就毫无关联么?”

罗龙文颇为惊惧,连连摇头:“兹事体大,可不能无端揣测……”

鄢懋卿低声道:“小阁老本欲举荐你我一起巡视东南,若是无法成行,实在太可惜了!”

罗龙文沉默下去,他本来就是浙江人,能以严党新贵的身份回归,那不仅代表丰厚的家产,更是衣锦还乡的荣耀,自然极为心动,可想了想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又犹豫起来。

鄢懋卿趁热打铁:“此事虽小,却是关系到你我的富贵,不得轻视,你就这般说……”

罗龙文聆听过后,权衡再三,终究咬了咬牙:“好!”

……

“中邪?”

当所有名医依次检查过,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的,全是脉象大体平稳,唯忧思心疾那一套,罗龙文的这个判断自然让严世蕃关注非常:“你知道什么?”

罗龙文紧张得心咚咚狂跳:“回禀小阁老,属下分析,或许是那些道士所为……”

严世蕃目光炯炯,眼神里透出凶横,见到罗龙文朝北方看,立刻明白他怀疑的对象是谁,却摇头道:“你不懂,这等下作的手段,那李时珍是不会做的!”

罗龙文一怔:“为何?”

严世蕃瞥了他一眼,带着满满的自信:“你不会识人,自是不知其中缘由!”

他一贯自忖看人极准,连嘉靖那般别扭的性情都能摸得清楚,其他的臣子更不在话下。

而那位新晋天师确实有些深不可测,但以对方的气度,不是用如此邪术手段,专门恶心人之辈。

罗龙文本来是按照鄢懋卿的指点,挑起仇恨,没想到直接被否决,只能硬着头皮道:“小阁老身体康健,绝不会突发怪疾,应是邪法为之!”

“倘若真是如此,凶手难寻啊……”

严世蕃还真的没想到别人敢暗算自己,此时一琢磨,顿时头疼起来。

他得罪的人实在太多太多,别的不说,前几日景王府赴宴,最后都没给那位皇子客气,若说寻找仇家,那真是大海捞针,毫无头绪。

不过罗龙文的话语确实启发了严世蕃:“去!将京城内的道士多请来些,为我驱邪!”

对于嘉靖朝社会地位大增的道士,严府的态度要客气许多,在钱财开路的情况下,很快聚拢了数十位,其中还有正一道出身,虽非符箓三宗,却也有些道行。

他们仔细查看后,依旧纷纷摇头:“请小阁老见谅,我等看不出任何邪法迹象,恐无能为力,还是要求医问诊!”

当严世蕃红温上脸,又是愤怒又是绝望之际,一位道士的话让堂内安静下来:“此事古怪,却终究不出道、医两门,小阁老何不请天师呢?”

严世蕃怔住。

是啊……

京城中最厉害的医师,是那一位!

京城中最厉害的道士,也是那一位!

难道真要去请他?

第1200章 严世蕃跟着天师学修仙?

“长刀大弓,坐拥江东,车如流水马如龙,看江山在望中。一团箫管香风送,千群旌旆祥云捧,苏台高处锦重重,管今宵宿上宫……”

九叶坐在门房中,哼着《北醉太平》,姿态悠闲。

他之前的日子,说是过得一成不变也好,浑浑噩噩也罢,反正无聊得紧。

倒是驱除秽恶后,跟了新老爷,这生活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正想着要不要今夜,再去看看那小阁老的笑话,九叶耳朵微微一耸,立刻把腰挺起。

一排长长的车队从街道口走了过来,正中的八抬大轿醒目至极。

不用看里面的人,单单是那股躁动骄狂的气息,九叶就知道来的是谁。

“找上门来了?”

这灵芝草面色微变,有种做坏事被发现的惊慌,主动迎了上去。

帘布掀开,严世蕃从轿子中走下,稍稍抬头,看着天师府的匾额,目光有些复杂。

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求到这个人身上?

对于迎上来的九叶,则是看都没看一眼。

倒是有严府管事上前:“劳烦通报天师,我家少爷来访!”

九叶眼见这个架势,心倒是定了下来,嘴角一咧:“没有拜帖,上门造访,我家老爷可不见得会见!”

严世蕃这才把目光,看向这个形貌有几分古怪的门房上,冷冷一笑:“天师总领宗教事,我身为工部侍郎,朝廷三品官员,遭邪术所侵,正是刻不容缓,如何还能行寻常礼仪?”

“倒是听说当时胡宗宪在东南,上门拜访,等了足足三个时辰,我倒要看看,李大真人让我等多久?去通报!”

九叶捏了捏拳头,恨不得锤暴那张嚣张的面孔,但终究忍耐下去,转身进了府中,来到书房外:“老爷,严世蕃上门拜见,说是中了邪术,望得救诊,态度颇为嚣张。”

李彦虽然沉浸在水大考验中,却也对于外界的情况有所感应,发现了那大张旗鼓来到府外的一行人,淡然回应:“去告诉严世蕃,他的身上并无邪氛,不必疑神疑鬼,以心制境,自有效用。”

地大符箓确实不是邪术,也不会永久生效,若是宽心以对,过上一段时间,离家出走的小兄弟自会归来。

不过李彦估计,以严世蕃的性情,定是不敢相信,到时候分心他顾,倒也能令严党上下头疼头疼。

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不能要求太多,如此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当九叶传达了话语,严世蕃半点不信,眉头扬起,执拗于自身见解:“看来京内之事瞒不过李大真人,只是此言未免太过敷衍,我非生病,而是中了邪法,医术难治,京城内既通医道,又有修行的,唯李大真人!”

府内不再有反应。

严世蕃继续高声道:“李大真人连神仙都能治好,却不愿看在同僚之义上,出手搭救么?坐视我等大明臣子被奸人所害,岂不是有负天师之称?辜负陛下圣恩?”

府内仍然静悄悄的。

严世蕃眼见对方不吃这一套,目光一动,拍了拍手。

就见车队中一群仆役涌出,抬着座椅器具,在府外搭起,严世蕃朝上面一坐,抬手品了杯茶水,俨然是耗上了。

面对这份无赖劲,九叶也有些无可奈何,却也不回去通报了,回到门房,同样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而书房中的李彦,听得外面动静,却是无动于衷,头都没抬,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修行中。

“此人当真是软硬不吃!”

数个时辰过去,眼见太阳沉下,府内依旧静悄悄的,严世蕃眯了眯眼睛,知道他以前面对那些道德君子的手段,怕是在此人身上完全行不通,只能招来一位心腹:“去将陆都督请来。”

现在这个时候,自己下不来台,也不能下台,唯有请出陆炳。

以锦衣卫对于京师的控制,这般风风火火的折腾,早就传入陆炳耳中,这位大都督却不愿意露面。

可严世蕃特意去请,又实在不得不出现,磨磨蹭蹭地到了府前,叹了口气:“东楼,你这又是何必,递上拜帖,李天师难道还会不见?”

严世蕃故作叹息:“我遭歹人暗算,心头焦躁,确有失礼之处,还望东湖兄见谅……只是这人命关天之事,不可拖延啊!”

陆炳与严嵩是结盟状态,与严世蕃则是儿女亲家,不想跟这对父子交恶,但更不愿与救他性命,手段深不可测的李彦为难:“这事我帮不了你!”

严世蕃沉声道:“你我十数年的交情,我今命悬一线,就不愿拉兄弟一把?”

陆炳哭笑不得:“哪有那般严重,不就是……咳咳!”

严世蕃肃然道:“绝非我危言耸听,京城中的医师和道士都已寻遍,全都束手无策,这岂是小小的病症能够解释?”

“那暗中谋害之人,恐怕正在观察,我一旦真的难以化解,定会再施别的恶毒手段,到那时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此事也引起了不小的风波,锦衣卫可有贼子线索?”

陆炳凝眉,脸色也严肃起来。

这件事传入他耳中后,确实派出锦衣卫调查,毕竟陆炳不仅是锦衣卫掌卫事,还是后军都督府左都督,掌控着京城安危,如严世蕃这等级别的臣子,若真是遇刺身亡,他也难逃责任……

话说到这个份上,陆炳深吸一口气,唯有上前:“劳烦通报,陆炳来访。”

九叶入内,很快走了出来:“老爷有言,请陆都督入府,严侍郎既不放心,也一并来。”

严世蕃哼了一声:“果然还是要东湖兄出面!”

陆炳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啊!你啊……去,将包裹拿来!”

后半句是对着跟来的锦衣卫说的,很快一个包裹递上,正是锦衣卫这段时间一直在各地搜寻的《三藏真经》。

陆炳做事同样周道,也考虑到了应对方法。

献上真经,无疑是一个有效的缓和手段。

而当着自己的面做这件事,严世蕃清楚,这个意思就是还了之前对付陶仲文的人情了。

两位朝堂之上举足轻重的臣子,在彼此的心照不宣中,总算迈入了天师府邸。

看着冷冷清清,多数院落都一片黑暗,根本无人居住的模样,陆炳有些侧目,严世蕃则开口道:“我若住在这般的宅院中,早就钟磬丝竹,歌舞升平了,让清流看看李大真人的做派,都要为之汗颜呐!”

陆炳皱眉道:“小阁老,你若还是这般言语,恕我失陪了!”

他听出了这话语中的不怀好意。

清流在历史上的这个时期,还是正面形象。

评议时政,上书言事,弹劾大臣,指斥宦官,主张整饬纲纪,其中最有代表性的,莫过于海瑞,正义凛然、刚直不阿、是非分明、敢于谏言。

名声臭了的时期,要到五十年后,东林党也自称为清流,却是背离宗旨,热衷党争,成了政治幼稚、军事外行、唯擅空谈的文弱书生,性质就变了,没有以前的“清”,反倒成了“清流之害”。

现在的朝堂上,嘉靖喜欢用浊,也保留着清,严党虽然如日中天,还谈不上说一不二,依旧存在着不少反严官员,其中不愿同流合污的,自是清流。

而这话传出去,本来就对道门天师不太感冒的清流文臣,印象当然不会好。

严世蕃是纯粹嘴贱习惯了,眼见陆炳真的不高兴,倒也安抚道:“东湖兄不要动怒,我只是有感而发,待会绝不会让你难做。”

陆炳摇了摇头,举步跟上九叶的步伐。

三人来到书房前,就见烛火之下,一位气清神秀的身影站在那里:“陆都督,严侍郎!”

陆炳上前行礼,将包裹奉上:“先生,这是近来寻找到的经书,《佛本行经》三卷,《维识论经》一卷。”

李彦的目光在《维识论经》上落了落,颔首接过:“多谢陆都督了。”

简短的交流后,陆炳站到一旁,示意与我无关,严世蕃则接过话头,拱手道:“此来冒昧了,不过医者父母心,李大真人从未忘却道医之责,想来也不会怪罪。”

李彦平和地道:“严侍郎不必如此,关于你的症状,我刚刚已经做出判断,并非邪术所致。”

严世蕃眉头扬起:“医家讲究望闻问切,李大真人连面都不见,就能知我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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