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帝太刚了! 第30章

作者:聆夜者

军司马瞪了眼伍长,喝斥道:“王爷密令,岂是尔等可以事先知晓?”

话落,军司马脸色微缓,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王爷得到情报,近期可能有贼人潜入王府破坏,所以才密令我等趁夜入驻,以免贼人得到消息。”

“兹事体大,知道的人越少、动静越小,越好!明白吗?”

伍长脸色微变,赶忙抱拳低头。

“是!卑职明白了!”

声落,伍长赶忙侧身让路,同时挥手,示意值守的手下让路。

军司马满意颔首,朝身后挥了挥手。

很快,两百甲士已有小半默不作声的进入了王府大门。

时间继续流逝,当最后五十人迈上阶梯,当军司马轻咳一声,杀机于无声中突然绽放!

五十名沉默向前的甲士毫不犹豫的抽出武器,朝着两边没有丝毫防备的王府卫士砍下了屠刀。

这些人的速度极快,而且杀人手段极为专业,几乎都是一手捂嘴、一手捅刺,竟使得三十个王府卫士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

正在陪同军司马小声说话的伍长察觉不对,就想转头去看。

然而,不等他将头转过去,近在咫尺的杀机便让他步了后尘!

杀人、抬尸、换岗,这一切只在短短的十几息时间中便全部搞定,而且没有发出任何大的响动!

那位假扮军司马的中年警惕的扫了眼周围,未曾发现异常后,朝着留守的手下点了点头,之后便也迈入了大门。

王府大院,一百多名甲士分散成六七路,从各个方向快速前进,同时不断猎杀、替换着府内值守的卫士。

安烈王很少在皇都停驻,因此留在这里的卫士也很少,总共只有不到两百人。

对于夏决来说,他最大的安全保障其实就是貔貅卫,有貔貅卫的强者在暗中保护他,他根本不用为自己的安危担心。

因为貔貅卫比他自己还要在乎他的安全!

然而,世事难料,他又如何能想到,这来取他命的,却恰恰就是他最为放心的貔貅卫呢?

正殿。

书房之中,夏决正盯着墙上的舆图皱眉思考着什么时,忽听殿门被人撞开,跟着便听到好几声惨叫传来。

夏决脸色微变,他听得出来,那是自己几个心腹卫士及侍女的声音。

只是,夏决虽惊不慌,因为他知道周边肯定隐藏有貔貅卫的高手,而且自己没法发现,就如同那个温韬一样。

“砰!”

随着书房的门户被一脚踹开,夏决瞳孔微缩,眼中多了些怒色。

因为这领头的,竟然正是那个温韬!

“你做什么?!难不成他们之中有别人的眼线?”

夏决怒声朝着温韬喝问着,直到此时,他都没有往最坏的那方面想,只以为是貔貅卫的人发现了什么,又或者是在向自己示威。

因为他清楚自己对于大金皇朝的价值,大金没道理要他的命!

温韬冷冷一笑,挥手命人将房门从外面关起来后,缓步走到夏决跟前。

温韬的身体干干瘦瘦,个头也比夏决低了半头,但面对温韬的步步靠近,夏决却不由自主的后退,并且被逼到了桌案上。

“你、你做什么?”

此时此刻,面对快要贴在一起的温韬,夏决脸上终于出现了惧色。

温韬咧了咧嘴,身子缓缓前倾,附耳低语。

“安烈王,六殿下托我向你问好。”

夏决顿时脑袋一懵,再感受到胸膛处传来的剧烈痛觉,终于张开了嘴巴。

只是,任他如何拼命痛叫、怒喊,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因为一只大手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感受着生机的迅速流逝,夏决只能瞪大眼睛瞪向温韬,眼中有怨恨、有痛苦、有困惑、有迷茫,也有自嘲。

他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敖,他怎么会与貔貅卫纠缠在一起?

难道,貔貅卫连夏敖也控制了?所以才想抛弃他?

但这怎么可能?

夏决心中有无数谜团,可惜,直到他彻底死去,他也没能得到任何一个答案……

他唯一知道的一点是,他放弃一切卑躬屈膝,原本以为能够坐上那个位子。

然而,老天却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让他变成了一个无比可怜的小丑……

眼见夏决没了动静,温韬缓缓松开了双手,任由夏决的尸体向下滑落。

过程中,温韬却又挥动左手中的短匕,于轻响中割裂了夏决的咽喉。

显然,他这是担心夏决还没有死透,所以又补了一刀。

正在此时,外间忽然传来嘈杂的惨叫声与哭喊声。

虽然这些声音没过多久便消失,但温韬清楚,消息肯定已经传出去,朝廷的兵马很快就会到。

虽是如此,温韬却一点也不惊,只是平静的走出了书房。

“传令,五十人一组,各自突围。若能成功,前往就近的暗巢;若不成…你们知道规矩。”

“为了大金!”

七名甲士齐齐抱拳肃说,眼中满是坚决与冷厉,那是已被点燃的死志!

随后,其中五人转身便走,只留两人未动。

待那五人远去,余下的两人忽而相视一笑。

“校尉,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去真正属于我们的暗巢。”

温韬亦是笑了笑,按着剑柄大步向外走去。

第38章 敢死队式的刺杀

同一时间,翠清湖。

翠清湖上灯光闪烁似群星,而这些灯光的来源,正是那些在湖上飘荡的画舫、游舸、浮台、竹轩等。

湖心位置,一艘两层高、能够容纳三百多人的凤翼画舫正在展示天女散花、月宫折桂的戏码。

画舫上空百丈处的那轮银色“圆月”乃是数名虚身境高手利用天地之力勾勒而成的虚影,虚影中,一名女子正在“月桂树”上嬉笑奔走,似是在采摘什么东西。

而在圆月之下,还有九名舞姬正在半空竞相争艳,以各种美妙的舞姿来展示自己。

这些舞姬之所以能悬在半空跳舞,还有那些从上方洒下的色彩斑斓的花瓣,其实都来自于一尊融入到黑暗之中、几不可见的真法身。

也就是说,一般人眼中强大且尊贵的真身境强者,在这里却成了工具人一般的存在,委实让人唏嘘。

只不过,场中的人却没有这个感慨,因为他们清楚此时此刻待在那艘画舫上的都是些什么人。

这是一场难得的盛宴,不论是那艘画舫上的人,还是周边画舫、游舸、浮台、甲车上的人,全都在兴奋的欢叫着、激动的喝彩着。

甚至于,大半个翠清湖上的各类大小游船,也都在或快或慢的向这里聚集。

面对这等美妙奇异的场景,是个有好奇心的人,都想近距离一睹为快!

只是,热闹欢腾的气氛中,却没人注意到一些不速之客也正在趁机从各个方向朝着湖心方向聚集……

湖心位置,六艘游舸围绕在凤翼画舫周边,将其与外界的其他游船隔离开来。

这六艘游舸上,每艘上面都有二十人到三十人不等的甲士。

而在凤翼画舫之上,还有两百甲士站在画舫的最外围,面向外部尽职尽责的值守着。

画舫二层,夏丰正在美人堆中开怀大笑,一边吃酒索香,一边仰头观看表演,时而还与周边同样左拥右抱的权贵子弟点评一二,又或者畅快大笑,好不快活。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当“银月”隐退黑暗,当九名舞姬徐徐下落,董飞星眉开眼笑的看向夏丰。

“殿下,听说那个领头的舞姬可是此间新秀,而且还是个雏儿,您要不要让她敬杯酒,如此也好近距离瞧瞧?”

夏丰虽早已封王,但在非正式场合,他还是更喜欢“殿下”的称呼。

因为大夏的王爷多了去了,但殿下算来算去也就那么些人,这样更能区分身份。

而且,在大夏,封王并不意味着与皇位彻底失去关系,但能够继承皇位的人,铁定是皇子们。

所以,这也算是一种心理暗示,既对他人,也对自己。

夏丰重重地抓了抓右侧美人的饱满,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哦?既如此,那便让她来,让本王好好瞧瞧。”

“得嘞!”

董飞星笑的更欢快,点头后朝着不远处的画舫舫娘使了个眼色。

舫娘自是会意,赶忙下去安排。

与此同时,外围的某艘游舸上,一名黑衣汉子正眯着眼打量五丈外的那艘警戒游舸,以及二十丈外的凤翼画舫。

汉子旁侧,一名女子看了眼周边游船上兴奋谈笑的人群,压低声音迟疑道:“军尉,我们当真要这样做?”

黑衣汉子看了眼女子,漠然道:“你想说什么?”

女子咬咬牙道:“军尉,我实在想不通刺杀夏丰的意义何在。而且,不论刺杀是否成功,我们恐怕都很难活着回去……”

黑衣汉子冷哼一声,眼中多了抹冷色。

“上边的考量,岂是你我所能猜测?”

“记住你的身份!我们是貔貅卫,是无往而不利、使命必达的大金暗剑!身为暗剑,我们绝不能有自己的情绪,服从命令是天职!”

“能够为我大金战死,那是我们的至高荣耀!”

女子脸色微变,赶忙抱拳低头。

“军尉,卑职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