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作梦的懒虫
面对蚬水神女的威胁，姜辰是一点也不怕，甚至还敢反向威胁回去。
姜辰手上的蚬龙，就是蚬水神女的软肋，同时也是他嚣张的底气。
旁边，万宝真人在听了姜辰的话后，不由在心里为他捏了把汗，太刚了，真的是太刚了，也太刺激了。
现在明明是他们处于劣势，蚬水神女占据优势。可怎么从姜辰的话中来听，却是他们占据了优势，蚬水神女反倒是陷入了劣势。
不管怎么说，在气势上姜辰已经压住了蚬水神女一头，占据了主动。
身处劣势，却能占据上风，姜辰这气魄了不得啊。
万宝真人此刻突然发觉，自己有些多余了，就算没有他的保护，姜辰也能活得好好的。看眼下的情况，姜辰分明就是不怵蚬水神女，甚至敢直接威胁她。
默默的收敛起自己的气息，万宝真人躲在角落里，尽可能的削弱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影响到姜辰的发挥。
“混账，你找死！”
“今日本座就是不要这个儿子了，也要将你击杀。”
再次被姜辰威胁，蚬水神女只觉心中一股怒火不可抑制的爆发，就要动手斩杀姜辰。
可这时，姜辰又开口了：“别装了，只要蚬龙还在我的手里，你便不敢对我出手。别说你不在乎他，你要是真不在乎他的话，也不会和我谈这么久了。”
“另外，也别拿曲国的百姓威胁我，我知道，你真的要水淹曲国的话，我根本无力阻止你，甚至是不敢真的斩杀蚬龙。”
“因为我要是杀了蚬龙的话，你就没有了顾忌，势必会不惜一切的代价的追杀我。”
“蚬龙是我手里最大的牌，所以在你没有对我下杀手前，我是不可能对他下杀手的，这点你知道，我也知道。但不杀蚬龙，不代表我没法对付他。”
“这曲国的百姓，任你屠杀，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是，你每杀一人，我就在蚬龙身上挖一块肉。我倒要看看，是你先把曲国的百姓杀尽，还是我先把蚬龙的肉全部削尽。”
姜辰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可他说出的话语，却好似尖刀似的，字字扎在蚬水神女的心窝上，让她愤怒万分，却又发泄不得。
“你，你……”蚬水神女气得胸膛都在起伏，指着姜辰说不出话来。
“乖乖，姜先生说的话好狠，可听起来怎么就这么痛快呢？这就是姜先生的境界吗？不愧是千古罕见的贤人啊，远非常人可比。”
姜辰一番话说的万宝真人心绪激荡，恨不得跳出来跟着附和几句，但好在他忍住了。
你家儿子的命是命，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想杀就杀，现在好了，百姓就在那里，看你看杀不敢杀。
若是乐意看到儿子受苦，那你就杀，若是不乐意看到，那就彻底老实下来，不准妄动。
“蚬水神女，你离开吧，未到三品之前，我是不会放了令郎的。”
“还有，令郎在我这里，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只要我好，百姓也好，那令郎过得一定也会很好。反之，若我不好，百姓不好，那令郎的日子也一定会很难过。”
“据说龙肉龙血乃是大补之物，龙肝更是可以明目。若我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不介意用令郎的血肉补一下身子，或者是换取一些钱财。”
姜辰俨然不知过分为何物，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蚬水神女的神经，挑战她的底线。
万宝真人听了姜辰这番话后，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从角落里走出，来到姜辰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将他保护起来。
他觉得，姜辰应该见好就收，不该继续刺激蚬水神女。否则，真要是逼的她发疯，那两人就麻烦了。
姜辰却不在乎，因为他知道蚬水神女是个聪明人，绝不会被愤怒所左右，越是刺激她，越是能让她感知到自己的决心，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以色悦人终归难以长久，蚬水神女能够得到东海龙宫三太子的宠爱，绝非只是靠着美色那么简单，人一定十分的聪明。
普通蚬子出身，却能成为玄江有数的三品强者，蚬水神女要是不够聪明，那怎么可能。
姜辰甚至觉得，蚬水神女此刻的愤怒，都是她故意表现出来的。在这样的人面前，他但凡露出一丝胆怯，出现半分动摇，那才真是危机爆发的开端。
此刻表现的越是坚决，才能让蚬水神女越是深信，姜辰是真的敢玉石俱焚的。如此一来，蚬水神女心生顾忌，反倒是不敢过分逼迫姜辰。
这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表现的越强硬，别人越不敢欺负你。
蚬水神女的脸上露出挣扎之色，似在犹豫，是否要依姜辰所言，就此离开。
“蚬水神女，你不会真的觉得，你能用此地的百姓威胁到我吧？”
“你当知晓，此地的百姓和我无亲无故，他们若是死了，我确实会悲伤、愤怒、自责，乃至会生出为他们报仇的念头。可也就是如此了，要想让我悔恨，痛不欲生，那却是不可能的。”
“可蚬龙却不同，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唯一的儿子。你觉得是看着亲人死在自己眼前痛苦，还是看着陌生人死在自己眼前痛苦？”
姜辰此言一出，蚬水神女的脸色立即就变了，似愤怒，似疯狂，似仇恨。
“唉！”
最终，蚬水神女脸上所有的情绪全都消失，化成一声无奈的长叹。
第96章 以子胁母
姜辰说的话，真的是太真诚了，甚至是为蚬水神女分析了其中的利弊，让她听了都无从反驳。
越是真诚的话语，越是能打动人心，从姜辰的话中，蚬水神女非但感觉到了真诚，更是感觉到了他玉石俱焚的决心。
真要闹到最后，姜辰未必会死，但蚬龙一定会死，尤其是姜辰的最后一句话，更是给了蚬水神女暴击，让她放弃了硬抗到底的想法。
姜辰说的没错，他与此地百姓无亲无故的，如何愿意为他们赴死？反倒是蚬龙，乃是她的亲生儿子。
用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去威胁一个掌握自己血亲性命的的人，这得多傻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来。
蚬水神女叹了口气，知道今日是无法救回自己的孩儿了，可她又不想就此服软，遂见她突然出手，激起一道幽深的清光，将岸边的一座青山击碎。
轰隆隆的响声中，传来蚬水神女满含杀意的声音：
“人族，你很好！”
“今日之事，本座记下了，他日必定会与你清算。”
恨恨的放了一句狠话，蚬水神女收起江水，化为一道长虹遁向远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人族，记得你的承诺，善待我儿。若是让我知道你敢虐待我儿，就算你躲入紫虚宫，本座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终究是放不下自己的孩儿，临走之前，蚬水神女依然不忘威胁姜辰道。
“哈哈！”
“蚬水神女，令郎在我这里待遇如何，在你不在我，若你和和气气，那令郎就是我的贵客，吃喝不愁。”
“反之，令郎就是我的敌人，生不如死。”
姜辰哈哈一笑，也不管蚬水神女听不听得到，尤自说道。
“哎，也不知你母亲倒了多大的霉，才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来。”说完之后，姜辰低头看了手上的蚬龙一眼，心中很是感慨。
身为母亲，蚬水神女的表现令人无话可说，为了儿子，真就是天大的委屈都能忍下。就是可惜，她是个坏人，而非好人。
姜辰并不觉得自己以蚬龙威胁蚬水神女有什么错，这手段虽然卑劣了点，但若不是蚬水神女先以附近的百姓威胁于他，他又岂会效仿之？
你敢做初一，就别怪别人敢做十五。以彼之法，还施彼身，这才叫公平。
蚬龙没有说话，但他看向姜辰的目光，却是充满了仇恨与怒火，若非他被姜辰镇压动弹不得，此刻他早就扑上去疯狂撕咬姜辰了。
“前辈，此间事了，我们也该离开了。”把蚬龙当成手链戴在手上，姜辰转身朝万宝真人说道。
“确实该离开了，不过，这件事还没结束，看蚬水神女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前往东海了。等龙宫三太子知道此地发生的一切，怕是会掀起另一场风波。”
眼神复杂的看了姜辰一眼，万宝真人说道。蚬水神女没有返回蚬水，而是前往东海，显然是说此事没完。
“总之，还是先前往紫虚宫再说吧，只要回到了紫虚宫，那就是东海龙王来了，也休想掀起浪花来。”万宝真人叹了口气，就欲施展神通带着姜辰离开。
可这时，姜辰却是说道：“前辈，我们乘船而行，这是苏公的船，可不能留在此地被妖怪毁了。”
蚬龙在这艘船上出事，若是二人弃船而走，此地妖怪为了泄愤，必然要将此船毁去。
“还是姜先生想的周到！”
万宝真人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姜辰的意思。他哪是心痛苏公的船，而是要借此机会威慑周边的妖魔。
蚬龙被捉，没了他的压制，此地妖怪为了夺权，必然会生出动乱，甚至会波及到周边的百姓。
而姜辰于此时泛舟而行，就是在告诉这些妖怪，连三品的蚬水神女都败退了，你们这些远不如她的小妖小怪，还不赶紧老实下来？
明白了姜辰的心思后，万宝真人暗赞他心细，遂施展法力，催动脚下的大船在子曲河中缓缓向前驶去。
大船的速度不快，姜辰与万宝真人站在船头，务必使得此地所有的妖魔，全都能清晰的看到二人的身影，唯有如此，才能起到威慑的作用。
船上，姜辰见万宝真人神色有些不对，似有话要对他说，却又不好开口。
心中一动，姜辰就猜出他心中所想，遂主动说道：“万宝前辈可是觉得我先前之举有些不妥？”
姜辰都问出来了，万宝真人倒没什么好顾忌的了，直言道：“先生误会了，贫道并未觉得先生此举有任何不妥之处，相反，先生的举动堪称完美，非但逼退了蚬水神女，更是救下了两岸百姓。”
“只是……”
说到这里，万宝真人顿住了，没有继续往下说。知道这个只是才是关键，姜辰笑着问道：“只是什么？”
万宝真人咬了咬牙，说道：“只是这事不该是先生来做，而是该换贫道来做。”
说到这里，万宝真人又连忙解释道：“非是贫道贪功，而是此事确实不该先生来做，此事虽然干得漂亮，但以子胁母，传出去总归不是什么好名声，恐有损先生的声誉。”
“先生身负大功德，未来势必会成为人人敬仰的圣人，不该因为此事损伤名誉，留下污点的。”
“贫道不过俗人，倒是没有这方面的顾忌，哎，都怪贫道，当时应该拦着先生的。”
看得出来，万宝真人真是这么想的，觉得姜辰不该做下此事。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以子胁母，终究会为世人所诟病。
姜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前辈真是多虑了，圣人何时在乎过名利？不过是浮云罢了，若是圣人会被外面的流言所干扰，那他就不是圣人了。荣辱不惊，万事不动其心，这才是真正的圣人。”
万宝真人闻言，先是怔了一些，继而苦笑道：“贫道确实是俗人，理解不了圣人的处事态度。”
姜辰笑了笑，继续说道：“理解不了那就不理解，人生在世，先过好自己，再去想他人。”
第97章 紫虚掌教
“先生说的在理，这个世道，寻常人能够过好自己已是难得，哪还有余力去管别人的事。”
万宝真人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他要是理解了圣人的想法，那他就不是俗人了。
圣人心怀苍生固然伟大，但俗人为生计奔波，又如何不伟大？
摇了摇头，将纷乱的思绪甩出脑海，姜辰继续之前的话题：“至于威胁蚬水神女之事，我做确实比前辈更合适，因为我比前辈心狠。”
“妖魔畏威而不畏德，若想对付妖魔，就必须比他们更狠。妖族屠人族一城，那人族就灭妖魔一族，长此以往，妖魔自然会心生畏惧，不敢再行屠城灭族之举。”
说到这里，姜辰不由叹了口气：“唉，若天下人族修士皆是如此，这世间又岂会有妖魔的容身之地？”
这一路走来，姜辰发现玄黄界问题颇多。强者没有约束、恣意妄为是其一；妖魔乱世、肆意吃人是其二。
一开始，姜辰本以为，只要他将前世记忆中的种植技术推广开来，就能使得天下人全都吃饱饭，再无饥饿之患。可如今，看到此地的情况后，姜辰却发现自己想的有些简单了。
区区一头六品的蚬龙，就能使得子曲河两岸数月无雨，那要是更强大的妖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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