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天下
“臣谢恩领旨。”
答应之后,石仲魁心里不免想着,让我选的话,保管选个足够大、地段足够好,至少让皇帝肉疼的大宅子。
可谨慎惯了的人,便是心里有气,还是习惯性的想很多。
很快就想到林黛玉的县主府,小而精致比大而空旷好。
离皇宫远一点,不挨着亲王、郡王府才最合适。
而且最好离宁荣两府或者自己家很近,以便林怼怼走亲戚,甚至借住在外祖母或者义兄家中有人陪着。
否则那就真和坐牢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仔细想想,大概率只能住自己家。
贾家可不敢对宫里出来的嬷嬷、太监、宫女指手画脚。
而这些人若是敢在自己面前摆谱,那自己就去找夏守忠的麻烦,保管比自己亲自和他们说更管用。
如此一来,林黛玉必然会选择时常去找迎春和宝钗。
当然,也有可能自己一个人待在县主府里。
撇了眼故意找事的皇帝,石仲魁心里想着,一会教皇帝破邪符时,自己是增加10笔无用、又不影响破邪符核心符咒的画法,还是增加20笔?
若不是符纸就那么大,他都想增加一百道。
保管让皇帝学的时候,光记住画法就得十天半个月。
而且画的时候,若是有一笔画的不对、不协调,这符咒就得费了。
想到这,石仲魁趁着皇帝让自己代谢圣旨时,心里默念后圣旨的草稿。
在空间农场里,模拟2.0版本,难度增加了好多倍的破邪符。
有意念控制,画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可要是用毛笔去画,那可就难了。
确定下来后,这才提笔写圣旨。
作为翰林院侍读学士,即便没写过这种圣旨,但翰林院里有的是前朝和本朝的各种圣旨留存,直接套进去就行。
皇帝看过之后,不由点点头,暗道石仲魁确实生性谨慎,即便心里有气,这圣旨写的还是四平八稳。
半点都没夸耀林如海,甚至隐隐有种贬低林黛玉,免得圣旨中把她写的过于突出,被人盯着的意思在。
但皇帝既然想利用林如海,哪里会按照石仲魁的想法做。
提笔在文稿上加了好几句,这才让石仲魁在黄娟上代写圣旨,然后自己用玉玺盖印。
交给夏守忠道,“送去司礼监存档,稍后你跟着朕的六元公一起去宣旨,顺便看看福顺县主,免得她被一些蠢货给欺负了。”
“是”,夏守忠忙跪在皇帝跟前接过圣旨。
后退三步,临走时目光撇了眼石仲魁,暗道这家伙为何看起来兴致有些不高?
想起绣衣卫禀告说,石仲魁今日接二连三的拿捏刘常吉的话。
暗骂一句该死的,想着一会还是小心点好,免得六元公一个不高兴,又把气撒到自己头上。
夏守忠走后,皇帝这才提起贾珍的事。
这事其实不需要怎么想,毕竟不是剥夺宁国府的爵位,也不是直接下旨让贾珍出家。
也算给贾家留了不少面子。
圣旨里仅仅说朝廷崇道敬佛,命贾珍协署太常寺有关祠庙的事物,却又被命他为太常寺的官员。
而祠庙中的祠,说的是儒家祭祀祖先或先贤的场所,贾珍连秀才都不是,但凡他有点脑子,就不敢去管这事。
否则必然会被科举出身的官吏笑死和找麻烦。
祠庙中的庙就不用解释了,贾珍没有太常寺的官职,名义上耍赖用圣旨去管,不是不可以。
但等到一些祭奠活动时,他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
三品威烈将军可是武职,想办好差事,就只能出家当和尚或者道士,否则就是失职。
那时他想当道士,继续逍遥都没机会了。
更没胆子不接旨。
教皇帝画破邪符,并且亲手写下好几张破邪符后,石仲魁也不管皇帝是否会把这些符咒,交给宫里供奉着的天师。
离开皇宫后,撇了眼小心翼翼、一脸笑容的夏守忠,暗道这家伙还真机灵,自己想找他麻烦都不给机会。
不过真想找麻烦,哪里还需要理由。
可夏守忠一个六宫都太监,实实在在的内相,在宫门口亲自为自己掀起轿帘,姿态做的如此低,自己还真不好意思再拿捏他。
反而想了想后,手一翻,桃符破邪令牌凭空出现在他手里。
然后在在夏守忠惊异的目光中,随手扔给了他。
“这是破邪桃符令牌,今后谁若是想用鬼魅之物害你,这令牌不仅会发热提醒你,还会在鬼魅近身时,主动反击三次,足够你逃走。”
“奴婢多、多谢六元公。”
夏守忠亲眼见他能凭空取物,哪里有不信的道理,要不是脑子还算清醒,差点都跪地上道谢了。
“得了我的好处,若是选去侍候我那妹子的宫人敢怠慢她,不用我多说吧?”
“明白,明白。”
第191章 蠢的无可救药
夏守忠笑眯眯的伸手摩挲着,表面光滑到仿佛孩童肌肤一样的令牌,暗道这令牌必然是宝贝。
拍着胸脯保证道,“六元公放心,咱家不仅亲自为县主挑人,还会再三吩咐她们小心服侍。若是真有人敢怠慢县主,那这些宫人也不用活了。”
石仲魁笑着点点头,这才坐进了轿子。
等宣旨的队伍再次来到贾家,天色已经偏暗了。
宁荣两府看门的仆役,远远看到一长溜的绣衣卫和禁卫,吓的大家腿都哆嗦起来。
好在两府不愧是百年勋贵,还是有人见过不少世面。
等看清楚绣衣卫后面跟着禁卫,这才明白应该是宣旨的队伍。
害怕之后又是大喜,忙跑进府汇报。
见到从贾母屋子里走出来贾赦、贾政、贾珍和贾琏时,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
气的贾珍一脚踹了过去。
若是平时,贾珍绝对不敢当着贾赦和贾政的面如此做。
但刚才在贾母的荣庆堂里,贾母说让自己去玄真观清修三五个月,贾珍心里就咯噔一下。
刚想找理由拒绝,贾母却接着说,这事会告知贾敬。
这下贾珍想不答应都不行。
贾敬气急管教儿子时,就和贾政一样,拿起棍子那是真会往死里打的。
而得了爵位、又继承了宁国府家业的贾珍,若是不想犯忤逆之罪,只能跪在地上死扛。
直接认错顶多被毒打一顿,但若是忤逆,被打死都是活该。
甚至开宗祠赶出贾家,被赐死都不是没可能。
所以贾珍不敢反驳贾母的同时,心里隐隐也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然,之前贾珍不是没想过,即便有石仲魁帮忙,自己最后应该还是逃不了被责罚。
但他绝对没想到,贾母居然想让自己出家当道士。
忙跪在地上祈求道,“老祖宗,孙儿也没犯什么事啊,非要闹到让孙儿当道士的地步吗?”
贾母叹息一声,说真的,贾珍对自己还是非常孝顺的。
若不是孙女婿说,宁国府的事很可能波及荣国府,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的。
但现在没人知道皇帝如何想,也不好问贾珍到底犯过什么过错,也问不出真话。
所以让贾珍先去玄真观待着,也不失是个好主意。
事不可为,直接在道观里受牒出家,反而能保住他。
若是事情有转机,三五个月后再回来便是。
“珍哥儿,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要听我的,否则大难临头时,你便是想出家继续逍遥都没机会了。”
贾珍瞳孔一缩,暗道该不会是自己和秦可卿的事,被绣衣卫给知道了,甚至还找到真凭实据或者人证了?
这心里有鬼,贾珍也就不敢再求饶。
再三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也明白贾母确实是在为自己谋出路。
但真的在玄真观当道士的话,有亲爹老子贾敬盯着,今后想如同宁国府时一样作威作福,基本上没可能了。
所以贾珍的心情那是要都糟就有多糟。
见跑来禀告的仆役气喘吁吁的说半天也说不明白,哪里还忍得住,想都不想就一脚踹过去。
而贾赦、贾政也出奇的并没训斥他。
不过等贾珍接了圣旨后,应该会更生气,却又只能无奈的接旨。
而且以贾珍对官场的生疏,他或许都想不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所以石仲魁在来贾府的路上,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尽量说的明白点。
挨打的荣国府家仆,这下反倒缓了过来,跪在地上喊道,“老爷、大老爷,是宣旨的队伍。”
贾赦四人一听,心里担忧的同时,忙吩咐人去准备香案等物,再命人去内宅告知贾母等人穿戴诰命服。
等贾政命人大开中门走出来时,便看到夏守忠急匆匆的走下轿子,跑到一个明显是四品官才能做的轿子前。
亲手掀起轿帘不说,腰更是差点弯到轿门旁了。
那姿态,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贾琏一眼就看出是石仲魁的轿子,忙提醒道,“老爷、大老爷,是伯谦的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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