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放心油条
当其中一个谜语人外围线人检查到那张桌子的时候,他眼睛一花,便看到那桌子上潦草的痕迹里,有一些痕迹似乎莫名其妙的变得很突出,微弱的灵光顺着那些特定痕迹闪过。
那些痕迹组成了一行字。
“带给谜语人。”
这人一眨眼,一切都恢复了原样,那也只是一张早就应该翻新的普通木桌而已。
线人沉默了一下,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那个一直注意着桌子的老者,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这是老头子家中传承数代人,每代人都在上面学字练字,带着留个念想。
大人若看得上,就带回去给家中孩子用吧,讨个好兆头。”
老人语气里带着唏嘘,他并不是太在意桌子贵不贵重,藏了什么东西,甚至他还怕桌子太过贵重。
活了一辈子的老人家,到今日还没耳聋眼花,也没糊涂,自然是比年轻人通透些。
线人顺势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都被笔墨沁透了,老人家也是书香门第,这样吧,就当我买下了……”
“使不得使不得,乡下人做的不值钱玩意,哪用得着花钱,大人带走就行,我们这留着太重了,路上也舍不得丢。”
老人坚持不肯收钱,只送不卖。
线人差人带走了桌子,没说什么,却也在权利范围内,给老人家这批人,安置在了一个相对比较好的地方。
新的村落,靠近一处种植灵药的地点,这里相对会安全些,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后这村子里的机缘肯定也会多一些。
年迈的老人从头到尾都没跟任何人说过,那桌子可能是个宝物。
家里的人,还有同村的人,也都以为老人靠着一个破桌子,就搭上了话,给了这些同村同姓的人一个更好的起点,大家都高兴。
线人带着桌子,第一时间去见了自己的上线。
要是换做别的地方的人,还真未必会如此在意,可这里是谜语人,那种就只有一句话,剩下的全靠你自己去猜去做决定的风格,可太谜语人了。
布满划痕的旧桌子,被搬到谜语人这里,他们就再次看到了那句一闪而逝的话。
短短几天,这张破桌子,便经过了重重检验,出现在了甲十四面前。
因为没人能明白那字是怎么出现的,除了每次一闪而逝的灵光,过后这桌子就是一张普通桌子。
“说吧,你是谁?费这么大劲,要联系我。”
甲十四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没什么反应。
想了想,甲十四拿出纸笔,在桌子上开始了书写。
下一刻,就见桌子上一道道岁月的痕迹里,有一些开始浮现出变化,一些痕迹在感知之中被突出了,组成一行字。
“我来自大乾,在锦衣卫衙门,我想跟你谈点事情,你可以当做交易。”
“你先说你是谁。”
“我把锦衣卫指挥使劝来投靠大兑,你保住他的命,保住我的命。
而我,知道的比锦衣卫指挥使更多,我也会来大兑。
至于我是谁,你们的陛下肯定知道我。
请你们务必快一点。”
甲十四眉头微蹙。
本来他打算慢慢磨,反正这种主动找上门的,肯定先榨干情报,在不确定对方身份之前,什么承诺都不会给的。
可现在这事,竟然还牵扯到陛下,甲十四就不得不慎重点了。
陛下身份暴露了?
甲十四沉默了一下,什么都没回答,离开了之后,就给余子清传了个信。
余子清接到信的时候,都有点懵。
这什么情况?桌子传讯,还要劝老宋弃暗投明?
他还没想好怎么下手呢,大乾那边就有人先急了?
但是想到,对方似乎已经知道,他现在就是兑皇。
对方怎么知道的?
又为什么费这么大劲,要联系到甲十四。
余子清想了想,回到了养生会所,翻出来之前的那张桌子,看的第一眼,就发现上面一些纹路和痕迹,有一些线条忽然变得突兀了点,构建出一行字。
“大佬,求收留,我要带着宋承越离开大乾。”
余子清拧着眉头琢磨了琢磨,看来是真的很急啊。
这是出什么大事了,或者是准备要出什么大事了么?
能把对方逼的不惜自曝,也要来求援。
“你能给我什么?”余子清拿出张纸,在桌子上写道。
对方秒回。
“我知道的比历代指挥使加起来都要多。”
“我对画的饼没兴趣。”
“太上皇已经修成大乾朝法,天荣宝术。”
余子清沉默了,他怎么回?
大乾朝法这个名字,他都是第一次听说。
“大乾朝法是什么?”
“对应神朝的极致宝术,每个神朝都有,只是有的失传了,有的……甚至都不记得有朝法这种东西。”
“我会想办法,把你带出来。”
“必须带上宋承越,我知道的一切,都会让你知道。”
“好。”
余子清无法拒绝这种条件,而且,他本来就有将老宋从疯子皇帝手下挖走的想法。
余子清将书桌收起,闭上眼睛开始联系老羊。
片刻之后,老羊迈着大步进入七楼戒指。
“问你个事,你知不知道大乾朝法?”
“那是什么?”老羊一脸懵,余子清这狗东西,怎么每次都能找到他不知道的东西,故意的吧?
“天荣宝术呢?”
“好像在哪看到过这个名字,我想想……”
老羊沉思了片刻。
“曾经在一本上古的古籍上看到过这个名字,但是也只是一个名字,具体便没有了。
而当时与之一起出现的名字,还有灭生宝术,真言宝术。
书写古籍的作者,对这些宝术极为推崇,说其都是有大神通。”
“七楼戒指内固化的这种真言宝术?”
“古往今来,只有这么一种真言宝术,没有重名的。”
“没有重名的?”余子清一惊。
“我没听说过有……”老羊也有些惊了,他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件事。
法门重名,就跟人名似的,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包括顶尖的法门,被碰瓷的也不少。
基础法门更是一言难尽,就比如基础的炼气诀,不算历代演化淘汰、失传的,仅仅现在还在流传的,叫这个名的基础炼气法门,就有几百种之多。
真要是从上古开始算,那真没法算清楚有多少了。
“你还记得上次在这里试验,我似乎不受真言宝术限制的事么,你推演出什么了么?”
“只推演出,你肯定不是无意之中修成真言宝术,而且比这里固化的真言宝术还强,另有原因的。”
“我得到消息,老乾皇修成了大乾朝法,其名便是天荣宝术,这俩是一个东西,所以你说会不会……”
“你的意思是说,真言宝术,其实就是大兑朝法?不过你哪来的消息,真有朝法这种东西么?还只能皇帝来修?你不是说老乾皇已经斩断了与大乾国运联系了么?”
老羊心态有些炸裂,余子清说的东西,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以前吧,不擅长归不擅长,却还能理解,知道点东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若只是神朝皇帝能修,七楼戒指是怎么来的?
这东西的来历可没什么问题。
材料来历都有记载,有这水平炼器的,就是八千年那位前辈。
按你推测的话,他不可能修成真言宝术,还修成了七层真言宝术。”
老羊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他自己都想到了太多的疑点,比如当年那位前辈,说是为了炼就器身,自碎元神,自崩意识,为了开拓新的路,最终失败而死。
最后还留下了三卷法典,其中一卷就在琅琊院,便成就了琅琊石俑。
可现在,老羊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最初得到的信息,就是错的。
因为余子清推测的的确非常合理。
最直观的就是余子清以前在七楼戒指里跟他一样,后来不知何时,就能在七楼戒指里瞎胡扯了。
这种事肯定有原因的。
要么,余子清修成真言宝术,比当年那位前辈还强,要么就是有另外的原因,可以让余子清绕开限制。
现在很显然是后者。
知道了大乾朝法天荣宝术,合理推测,跟天荣宝术一起并列出现的真言宝术,就是大兑朝法,余子清身为兑皇,不受真言宝术限制,完全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