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道之主 第852章

作者:不放心油条

“我都被逼的开始借神朝之力修行了,你不觉得事态已经严重到,我完全没工夫理会你了么?”

余子清语重心长的一声长叹。

安史之书立刻翻开,哗啦啦的翻动了起来。

“你好好待着,我记着这事呢。”

从锦岚山离开,余子清去找到在养生会所养老的车轮。

“问你个事,你们是怎么编织记忆盔甲的?”

“嗯?”车轮一惊,火柴人都连忙凑了过来:“你可千万别这么做,我们是逼不得已,你可是活人,你这么做会让原本流畅的记忆错乱的。”

“那我换个说法,我从虚空那位手里,拿到了一些白水蛋的脸和曾经,我想要看看那些脸上附带的曾经,有什么办法么?”

“曾经可不只是记忆。”

“我只是想要像窥视记忆盔甲一样来窥视,仅此而已。”

“哦,那倒是简单了些,你之前就能窥视啊,怎么看我们的记忆盔甲,怎么看这个就行了。”火柴人随口说了一句。

“嗯?之前不是你们主动展示的么?”余子清有些疑惑。

“是啊,但是我们主动展示,也不是谁都能窥视的。”火柴人比余子清还懵。

余子清跟车轮和火柴人大眼瞪小眼,大家一起面面相觑了半晌,大家才恍然发现这里面有个大问题。

余子清觉得对方主动展示,那他能窥视,便是理所应当。

对方也觉得余子清有能力来窥视,他们主动展示也是理所应当。

余子清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有人揭开了帷幔,他便能看到里面的画,这不是很正常么?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他哪想到,“能看到”这件事本身,就是特殊的。

他闭目思忖,记忆盔甲就是这些家伙的曾经,而他还真有这么个可以窥视曾经的神通。

月光。

余子清将这事一说,又问了一句。

“我不催动神通,也能窥视曾经么?”

“神通是你们人族的称呼,对于我们,没有刻意分出来,本来就掌握的。

就像是……唔,你们不会把本能的咀嚼当做神通一样。

再说了,人族修士不是也把神通和秘术分开算的么?”

火柴人很努力在解释。

余子清却愣住了,我的个天呐,神通是这么解释的?这些曾经的神祇是这么看待神通的?

在修士之中,主流的说法,就是体修的神通,是如同本能一样掌控的技能或秘术。

毕竟,很多神通和秘术,效果还真差不多。

叫名字也只是用来区分修成的过程而已。

所以,最初的时候,神通和秘术,压根不只是名字不一样,也根本不看效果是什么,只是看其根本的区别么?

这个见鬼的世界,到底还有多少不起眼,却很关键的信息都被漫长的岁月磨灭了。

特么的连名字的解释,都能给篡改成这幅鬼样子了。

好几次了,都是在意料之外,却容易被忽略的地方,出现这种篡改。

余子清的心态都有些炸裂。

现在他都有种,看什么都是被篡改的感觉。

甚至都觉得是不是文字、符文的演变,是不是都是在自然演变,进化适应当代的过程中,暗中添加了一些篡改的过程。

别看只是一点点解释不太一样,用起来和觉醒的时候看起来都没有变。

但积年累月,当这种认知变成正确,根深蒂固之后,可能所有人觉醒神通,都可能只会在既定范围内觉醒了。

而随着时间流逝,会有神通慢慢消失在记录里,后面的人觉醒神通的范围会越来越小,越来越拉。

毕竟,觉醒神通这件事本身,就跟修士的认知有直接关系。

余子清有些头疼,钻进了密室里,准备尝试一下。

翻开金书,找到一个还活着的脸,默默催动月光神通,哪怕他不在月光的照耀之下,他的双目也化作了月白色,泛起了光辉。

再次窥视这张脸的曾经,那些混乱的迷雾,便自动变化了起来,由迷雾组成了一幅幅画面,不断的分层之后,化作了曾经的记忆。

一个很普通的白水蛋,一个小家族的成员,因为得罪了当年的东厂,被编织了罪名,还可能祸及家族,于是乎,他只能去赴死,以一死来保全家族不被牵累。

然后白水蛋找到了他,让他化作白水蛋。

因为这个家伙,天赋还不错,尤其是在阵道很有天赋,白水蛋给了投资。

余子清回想了一下新五号给的名单,现在的白水蛋组织里,的确有这么一个阵道天赋不错的白水蛋,实力大概有六七阶,但是出门办事的能力有点拉,就一直在驻地里养着。

连续实验了三个,问题都不大,余子清就这么一个接一个的看过去。

这些白水蛋,很少有散修,背后都是有背影的,少数散修也都是因为某种天赋比较好,被白水蛋投资了。

他们化作白水蛋的原因各式各样,有得罪人的,有犯事的,也有被白水蛋看上,故意坑的。

哪怕只是如今还活着的这些白水蛋,涉及到的大大小小的势力,几乎就囊括了三神朝各个地方。

难怪之前白水蛋组织这么狂,能借力的地方简直太多了。

要不是当年留底的资料经过几次变故毁的差不多了,原来的顶层白水蛋都完犊子了,现在的白水蛋组织一样能狂起来。

余子清记录下这些还活着的白水蛋的来历,这些以后都有用。

但他不准备按照白水蛋组织以前的方式来,靠控制会遭到反噬的。

等到普通白水蛋的曾经都窥视完了,记录的差不多了。

余子清才翻到新乾皇这一页。

他伸出一只手,抵在这张脸的眉心,目中泛起月光,激烈的情绪波动率先传来。

那些翻腾的迷雾,像是水墨画一样慢慢汇聚,慢慢清晰了起来。

从出生开始,这段记忆的主角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生母,被奶娘照顾着。

每天的一切,都被详细记录下来。

从三岁开始,每天都会面对一大堆老师,教授他各种东西,或者说,灌输各种东西。

从文字到礼仪,再到修行,再到观念……

正儿八经的卷到死,压抑的喘不过一口气来,只有卷过了其他皇子,才能进行下一步。

这一切似乎看起来都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比较森严压抑的皇室皇子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

森严的宫城里,明亮的灯火照亮了大殿,一个面带畏惧的孩童,一板一眼的行礼,而后跪伏在地,恭恭敬敬的叩首。

“儿臣叩见父皇。”

那明亮的光辉之下,看不清面容的老乾皇,端坐在那里,语气冷冽。

“立你为太子如何?”

“儿臣……儿臣……”

“大声点。”

“儿臣……不敢……”孩童都快哭出来了,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老乾皇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看的孩童浑身冷汗,跪的双腿都开始疼起来的时候,才缓缓道。

“你是最适合当太子的,只是想要当这个太子,就要付出代价。

想要当这个乾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么多儿子里,天赋最好的不是你,但只有你最适合。

要成大事,总是要有牺牲的。

我的太子,你记住了。

你要是承受不住,就证明你不是这块料。

你也会步了你那些哥哥的后尘。”

孩童懵懵懂懂,却听明白了“我的太子”这四个字,听懂了那些哥哥。

他只是偶尔听说过的,已经夭折的哥哥们。

他不敢拒绝,只能叩首谢恩。

然后过了没几天,乾皇身边的一个老内侍,引着太子离开了宫城。

太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昏了过去,再次醒来,就见到了一个带着金属面具的人。

看到了祭坛,看到了一张桌子上摆放整齐的各种刀具。

他被引导着学习祭祀,学习一些东西。

直到有一天,祭祀真正的开始了。

一个带着金属面具,笑的很是邪气,也有些残忍的家伙,手持一把小刀,来到了他身边。

“殿下,你可一定要顶住了,顶不住,或者出错了,会死的。

我倒是不介意你失败,亲手剥了大乾的皇子,可是难得的体验,我也想多来几次。”

太子赤身被束缚住身体,他的意识非常清醒,清醒着被人一点一点的剥掉了整张脸,而后是全身的皮肤。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这片诡异的祭坛。

太子有些浑浑噩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下来。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昏死过去,不敢,他知道昏死过去就真的死了。

不知多久之后,太子身上被人涂抹了大量的灵药,血肉模糊之上,开始长出了新的皮肤,而他的脸,还有被剥下的皮,开始不断的凝聚缩小。

这代表着祭祀已经可以说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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