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放心油条
震皇若是知道了,这消息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泄露到大离。
因为大震和大离,现在表面上是和平相处的,相互之间的贸易往来也愈发频繁。
大离的粮食产量,年年攀升,从粮食到灵药,都可以出口给大震。
而大震独有的矿产,还有一些产量巨大的矿产,也都可以出口到大离。
当然,名义上,这些交易,跟朝廷一丁点关系都没有,都是那些逐利的商号在做。
有这个前提,那一个共同的,见不得光的敌人,自然是很容易被拿来缓解关系。
诶,一不小心,这些家伙,就同时把三神朝全给得罪了,而且还让人家知道了。
上一个同时把三神朝全给得罪的人,怎么死的来着?
余子清拱火到这种地步,就不再管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都会好好修行,看戏即可。
这事他不能冲在前面。
程净肯定不会把他卖了,被认出了身份,他都报了个假名,告诉程净不可说。
程净再怎么情商低,也不可能在这种事上得罪他,得不偿失。
大震这边更不可能,游震还在锦岚山这住着呢。
反正这事就是跟他没关系。
不想冲,不只是因为假发白水蛋在找他。
更因为其他事。
比如,白水蛋组织的二号,压根不在驻地里。
连新十号他们,都不知道二号去哪了。
还有,老羊当年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若是仅仅只是白水蛋的人,给老羊下的缄言神咒,老羊为什么要躲?
明显是有大乾的人,在追杀老羊。
这事跟大乾的某些人也有关系,势力不小。
之前以为可能是乾皇掌控着白水蛋组织,而现在乾皇又要端了白水蛋驻地。
反正这事越来越让余子清摸不着头脑。
甚至在乾皇真下死手之前,余子清都不敢排除乾皇的嫌疑。
那大乾还有什么势力比较大的人,能让老羊诈死,不敢回去。
这些人都没挖出来,挖清楚,再加上假发白水蛋,余子清就不准备在明面上冲锋。
他一路入了荒原,施展跬步,几步之后,瞬间没入到大兑的牌楼里消失不见。
进来之后,只有大兑的无面人在这里守着,甲十四又不见了。
看来这家伙,是笃定余子清短时间内不会再来。
甲十四手下的人,恭恭敬敬的带着余子清回宫城。
最近这两年,无面人闲的要死。
不说该杀的,就说能杀的人,都快被甲十四杀完了。
而且整体上蒸蒸日上,尤其是最底层的,不能饿死人,成了硬指标。
现在谁想搞事情,破坏大家越来越好的生活,那他就会知道,什么叫举世皆敌。
大家都在忙,老羊也在忙着研究,余子清都不好打扰。
他跟混子似的,没事干了,开始察看这几年的情况。
正好发现了一些卷宗,好几年都没有什么影响大的案子,都是一些个别的命案。
有一种特别有代表性的,卷宗记载的很详细,从口供到各种细节,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其中有个人口吃,连结巴重复的话,都是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
甲十四办事还是很靠谱的。
案子查的很容易,就是有个懒汉,看别人养鸡养的好,赚了钱,比他自己亏欠还难受。
然后自己去采摘了毒蘑菇,将上百只鸡全给毒死了。
完事之后,还敢照常去土地庙敬香,说自己侍奉土地爷多年了,还想变成食香人。
就算是懒一点,起码不会饿死,也不用辛苦劳作。
一不小心,就秃噜嘴,把毒死鸡的事给抖了出来。
然后,当地的土地,差点吓尿了。
他兢兢业业,在地祇肆虐的时代,都没飘,是个真正的好人,被敕封成土地。
这些年,甲十四把地祇犁了好几遍,藏的再深的都被挖出来。
只要被挖出来就是死路一条。
窝藏邪神,包庇邪神,都是死路一条。
食香人,更是禁忌。
于是,土地当场就将其拿下,然后把他举报了。
这事闹的沸沸扬扬,朝廷的人还没到呢,当地的村民,就怒火攻心,将其活活打死。
还有俩被供出来的同伙,更是被追到了茅房,将他们溺死在茅坑里。
之所以这事,闹到了需要内阁讨论,就是因为内阁成员之间有分歧。
主犯是没什么问题,问题出在俩同伙这,证据不是那般毫无破绽,有主犯随机咬人的可能。
甲十四亲自出手,确认之后认为,直接打死了最好,溺死在茅坑里也最好,以儆效尤。
但有人认为,这个头不能开,这一次大体上没什么大问题。
可一个村子,一群人一起上,私刑杀了人,还相互之间串供,以后万一是冤枉的呢?
万一有人推波助澜,村民人认为他们是对的,其实是被人利用了呢?
这太容易了。
不可能每一个类似的案子,都有甲十四亲自关注。
底层的朝廷小吏,也未必有能力分辨出来真伪。
他们不能以甲十四为标准,得以寻常人,能力一般的人为标准。
再者,新朝之始,万象更新,朝廷政令,都是仁政,不宜对那些普通村民要求太苛刻。
所以,卷宗现在还摆在这里,没有定论。
余子清看了看,觉得大家说的都挺有道理。
个人感情来看,余子清觉得直接溺死挺好的,哪发现的就弄死在哪。
可还得考虑到普适性,下面的小吏的能力,普通人的看法等问题。
于是,余子清想了想,还是一码归一码的好。
地祇举报罪犯,没什么毛病,这是土地的职责之一,那也得嘉奖。
村民弄死了人,不能说错,顶多是程序不对。
可考虑到一贯的习俗,还有朴素的情感,又不能矫枉过正。
针对这个案子,批评教育一下拉倒,表明一下态度就行了。
保持臣民血性,是必须的。
顶多后面在玉圭里加一个普法频段,讲一讲案例。
着重讲处罚和嘉奖,俩都得有。
看了一会儿卷宗,各种乱七八糟的奇葩事,的确不少。
但问题都不大,余子清就给批注了一点自己的意见,让他们考虑考虑。
这边批注上瘾,老羊都出来了,他都没注意到。
老羊飘在余子清身后,看着余子清在一个案子后面批注了一个“关你屁事”,不由的笑出了声。
余子清一抬头,看到老羊,忍不住揶揄道。
“您老还舍得出来?”
“哎,我不出来,那姓张的,天天在门口找我喝酒,也不催我,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好酒,我第一次就不该收他的酒,上了他的贼当。”
“您老研究的如何了?”
“有些头绪了,那三张符箓,其实就是封其与某个强者的联系用的。
被人借其中神妙,化作了缄言神咒,想完全破解,基本不太可能。
除非找到那三张符箓本体,直接将其毁掉。
但找点破绽,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怎么又大驾光临了?”
面对嘲讽,余子清面不改色,直接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概就是这样,这可不是我要去的。
是琅琊院非要请我去,请我看的,那我能不看么?
所以,你给的清单,我一不小心,就找全了大半,只有几部,目录上都没有。”
余子清拿出一张纸,递给老羊。
“你确定你能看?不会直接激发缄言神咒?”
“呵呵……”老羊冷笑一声,直接打开了折在一起的纸:“你以为我这些年吃干饭的?”
看着老羊目视纸上的内容,却没激发缄言神咒,余子清大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