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放心油条
让你下什么雨,你就得下什么雨,我说小雨,那谁也别想引动出暴雨。
地魔尊主若是没那么贪心,没想着一口气引发各地所有可能会引发的天灾,专注于引发某一个地方的天灾,那可能还真让他有一点翻盘的机会。
可惜,这瓜皮,看起来活的久,实际上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睡,还是个没文化,跟不上时代的蠢蛋。
他在数千上万个地方,点燃了小火苗,绝大部分都是在点燃小火苗的瞬间,就被人强行吹灭。
他若是在几个地方,点燃熊熊烈火,谁也扑不灭,那接引来的灾难之力,就远比现在强的多。
正因为如此,余子清的阴神,此刻有九阶巅峰的境界,虽然还是有点勉强,却也足够吞掉被削弱到极致状态的地魔尊主。
难消化,又不是不能消化。
都知道油炸食物和刺激性食物难消化,也没见少吃了。
他此刻已经消化掉三分之一,可以感觉到地魔尊主才能察觉到的灾难之力,便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他的脑海里,印着巨佬送他的一个法门。
名字……嗯,很有警醒教育意义。
叫做:看你还贪吃不。
创出这个法门的大佬……不,巨佬,估计也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人。
法门很简单,就一个作用,助消化,尤其是针对吞下去了之后,在腹中还能闹腾,难消化的东西。
巨佬直接将法门印入余子清的脑海里,连同其自带的玄奥,都一同印了过来,省却了余子清大量的麻烦。
入门很简单,修行到极致难。
随着余子清尝试着运转这个法门,他挺起的大肚皮,便开始有规律的一胀一缩,一股特别的力量牵动着他的肚皮,镇压磨碎腹中之物。
消化的时候,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力量也有规律的波动着,整体消化速度的确增加了不少。
余子清遥遥看着远处的战斗,叹了口气。
十几个人,组成战阵,甲十四无法斩出那巅峰一刀了,也依然能压制着兑皇。
兑皇不言不语,死战不退。
其实结果早已经出来了。
现在只是在走流程。
不过两个时辰,十几个入魔的九阶,状态都不太好,随着入魔的时间变长,他们也会自然而然的向着更深层次的入魔跌落,魔念都在不断的壮大。
而兑皇,面色惨白如纸,凌空而立,手中玉玺,绽放出无穷光辉。
“退!他要施展封印术了!”甲十四又惊又怒,厉声暴喝。
一瞬间,便见十几道遁光,向着四方远遁而去。
大兑最不讲道理的封印术,只要消耗神朝之力,大兑国运,理论上,可以封印任何东西、任何人。
由兑皇亲自施展的封印术,自然是最强的。
哪怕此刻,兑皇没法将整个大兑再次封印,可是封印一些外来者,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只要有神朝之力去消耗,有大兑国运去消耗,那就没什么是不可以的。
然而,兑皇的玉玺上绽放的光辉,笼罩整个丁卯城之后,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兑皇托着大印,向着余子清走来,看着靠在椅子上,屁股都没有挪一下的余子清。
“你不跑么?”
“我跑什么,你若是想要封印所有人,你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地魔尊主的力量,所带来的提升,全部跌落回去之后,才用这种手段。”
余子清靠在椅子上,就像是吃饱了挺尸消食,他此刻看起来就像是毫无防备。
“还有,你封不掉我的,大兑欠我的有点多,我对大兑的掌控,纵然不可能比得上你这个兑皇,那我也非常肯定,大兑剩下的力量和国运,根本不足以把我封印了。”
兑皇似乎不信邪,催动玉玺试了试,看起来神光耀眼。
实际上,光辉缭绕在余子清身上,映照出数十个大印。
然后,什么变化都没有了。
“别装了,没什么意思,我知道,你放水了。
你不开闸放水,这里的人,纵然我们最后还是赢了,少说得死一半给你陪葬。
我能顺利的吞掉地魔尊主,我就知道,你肯定放水了。
那个时候,就是你做出最后选择的时候。”
“我杀不掉你们,也封印不掉你,那是我技不如人,便是死了,也无怨无悔。”兑皇面色平静,就是不承认余子清的话。
余子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行了,你惊走那些人,不就是有话对我说么,现在还装,没意思了啊。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以后,我会亲笔书写安史之书。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我不会只说你的过,不提你的功。
你曾告诉过所有人,你要改天换地,让大兑彻底的脱胎换骨。
可惜,那些人都以为你是想推行地祇之道,改天换地变体系。
实际上,你是想一口气拉着所有积累下来的积病、灾劫、权臣、恶吏,一起被埋葬掉。
只要大兑还在,以后是不是你们水姓之人当家,都无所谓了对吧。
这个时候,就别狡辩了,大兑皇室成员,几乎都被你杀光了,如今连有资格继任的皇子都没有,我没说错吧?
是非功过,若是大兑以后还能在,就让大兑以后的人,去争吵你到底是什么人吧。”
兑皇有点绷不住了,他看向余子清的眼神,满是复杂。
他胸中一口气,仿佛就在此刻泄去,挺拔的腰身,仿佛都再也直不起来了。
他缓缓的退后,不再向着余子清靠近。
“我不知道大兑以后会如何。
但是我知道,一定会比丁卯纪年更好,好无数倍。
我,终归还是赢了。”
兑皇转身,向着一道流光,向着远方飞走。
下一刻,一道流光落下,落在余子清手里。
那是大兑的玉玺。
余子清拿到玉玺,心里一个咯噔。
坏了,这狗日的坏透了,赖上自己了。
兑皇若是不死在他手里,大兑就赖上他了。
若是他亲手杀了兑皇,甭管兑皇到底有多昏庸,他都会背上一个弑君者的名头。
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这种名号无所谓,胜利者书写史书的时候,这便是起义,推翻暴政。
但若是继任者,亲手击杀了上一任皇帝,那无论如何都会带来极坏的影响。
甭管当时叫好声有多响亮,事后这个弑君者的名号,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余子清也不靠在椅子上装逼了,赶紧挺着大肚子追了上去。
兑皇去追的不是别人,正是甲十四。
他要死在甲十四手中。
因为甲十四最强,只要甲十四杀了他,那甲十四便会背上弑君者的名号,一辈子也别想摘掉。
如此,纵然甲十四现在没有篡位的想法。
可人都是会变的,甲十四威信极高,他没想法,指不住他之下的人,有想法啊。
未来也有可能,在失去了兑皇之后,一众人软磨硬泡,天长日久之后,就推着甲十四来一手三请三让的戏码。
而这些有可能的事情,在生出念头之前,就将其生出念头的可能堵死,就是最好的办法。
余子清太清楚这些事了。
人的心理都是很怪的,兑皇活着的时候,天下人恨不得他死。
他若是死了,若是死在继任者手里,那天下人议论的就是,继任者心狠手辣,竟然亲手杀了兑皇。
最简单的矛盾例子,劝良家下海,劝妓女从良。
余子清追了一会儿,就见那跑路极快的多宝宗宗主,周身环绕着十数件法宝,拦在余子清面前。
“你到底是谁的人?”
“陛下的人。”多宝宗宗主面带笑容,客客气气的一礼:“请阁下稍候片刻。”
“那你知道,你的陛下要死了么?”
“知道,陛下不看重生死,只看重输赢,如今,陛下要赢得彻底,为臣子者,便要助陛下达成毕生所愿。”
“你到底是谁?”
多宝宗宗主在自己的面颊上一划,一张画皮脱落,露出一个没有五官没有头发的白水蛋脑袋。
“我曾经有一个名字,叫甲十三,阁下不必追了,我的实力,虽然比不上阁下如今的实力,但拼死拦住阁下一段时间,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余子清面色一沉。
这家伙,竟然就是那个传说中被赐死的甲十三,无面人的上一任首领。
谁想到,这家伙抛弃了自己的身份,抛弃了面容,成了暗子。
看着飘在周围的十几件法宝,还有此地隐隐浮现的其他力量。
余子清轻叹一声。
“这是何苦来哉呢。”
“丁卯纪年,已经没救了,自从陛下登基,亲眼看到了大兑国运具象之物,千疮百孔,劫气滋生。
陛下便明白,他无论如何勤政,如何整顿吏治,都已经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