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放心油条
而恻恻的绝望深渊里,我只看到了喜灯祭司一人,他的白袍道兵根本没有进去,没有被纳入到绝望深渊里。
那些白袍道兵必定是没有自我意识,顶多三阶,四阶的白袍道兵都是有自我意识的。
这么看的话,那位喜灯祭司,顶多四阶阴神,应当不是数十年前那批邪道,当年他们败退消亡的时候,曾经被他们迷惑带走的一些孩子,也没有被找到,当时被认定为全部遇难,现在看来,这位八成就是那批孩子里成长起来的。
我们现在要先解决那些可能马上就进来的白袍道兵,再说其他。”
老羊语速极快,噼里啪啦的一顿分析,余子清认真的听着,羡慕的不得了。
有见识有学识,真是了不起。
只是看了一眼,对方的身份、来历、修习法门、擅长的秘法、法宝、底牌,基本都快掌握全了,底裤都给人家掀翻了。
余子清自忖,自己要是有这等本事,以后遇到敌人的时候,只需要上前叫阵。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爷爷余子清,不杀无名之鬼。
对方只要回一句,老子谁谁谁。
估摸着他这边立刻就能达成最低的判定要求,拔剑把对面砍死。
这么一想,他那个又强又弱的外挂,平时派不上用场,还真跟人家外挂没关系,是他读书太少,知识面太窄。
要是老羊有这种外挂,现在出门,估摸着都能以山羊之身,把荒原上各个势力的高手杀穿。
可惜余子清自己都没搞明白这外挂到底怎么回事,要是能借给老羊,他也不会有什么犹豫的。
这边正说着呢,就见村口的迷雾里,一个个白袍人,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果然跟老羊说的一样,没有自我意识,或者意识混沌没有自我的东西,都是不会被拉进绝望深渊的,上一次他们进来时,只有余子清一个人被拉进去,老羊就记住了这一点。
“这些白袍道兵,都是喜灯祭司的傀儡,现在品阶不高,应当都是体修,你们都能对付。
注意小心点,这些家伙,跟活死人没区别,心脏碎了,脑袋掉了,也依然未必会死。
还有,注意点,没有喜灯祭司的掌控,这些白袍道兵死后,他们身上的白袍会自动寻找新的傀儡,别被套在身上了,很麻烦。”
余子清没准备动手,村子里炼体的这几十个人,他的炼体进度,基本是倒数的,人家的积累根本不是他能比的。
只是,看着对面走进来的三十多个白袍人,余子清忍不住碎碎念。
外面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么多可能是三阶的体修,竟然没有掀起波澜,那基本可以判断出来,低阶的体修数量,一定特别多,而且,低阶体修的地位很低,比他想的还要低。
率先冲上去的是二憨,这家伙一声暴喝,全身气血涌动,整个人都好似变大了一圈,全身肌肉虬结,恍若磐石,压迫感极重。
正面的一个碰撞,便当场掀翻了四五个白袍人,冲散了对面的阵型。
侧面,一个全身精瘦,双手反握着剔骨刀的汉子,猫着腰接住其中一个被掀飞的白袍人,剔骨刀化作一连串幻影,刺入对方白袍的缝隙,招呼对方全身要害和关节。
一个照面,便见一个白袍人跌倒在地上,四肢扭曲的不成样子,鲜血从白袍里哗啦啦的流。
那精瘦汉子,看了一眼手中的剔骨刀,两把从安悦那交易来的好东西,刀刃竟然都卷了……
精瘦汉子不以为意,举着剔骨刀,在自己的双臂上咔咔磨了几下,火星四溅,转而继续绕过去,准备捡漏。
余子清远远的看着,越看越是心惊。
这屠夫杀起人来,可比二憨那莽货还要干净利落。
再看其他人,专门交易来的挖矿铁镐,一击下去,就将白袍人钉死在地上,再要么赤手空拳,拳拳到肉,砰砰砰的一连串轰击,活活打死……
便是那俩大妈,挥舞着金属大棒,白袍人根本近不了身,挨一下就会倒飞出去。
余子清彻底放弃了上去动手的想法,他只是一个才二阶的体修而已。
让这些村民开始炼体,简直太明智了。
在一个无法炼气的地方,有一堆五大三粗,胳膊硬的可以当磨刀石的体修,这里就是一般炼气修士的禁地。
本以为那些白袍人,估摸着都是三阶体修,还有三十多个,应该会打一段时间,谁想到,无人掌控,没有意识,只有本能的白袍人,在这些整体品阶更低的村民手里,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坚持下来……
最后只有三十多件好似活物的白袍,或被钉死在地面上,或者被那些壮汉揉成一团,捏在手里。
“子清啊,我们要是能熬到荒原平静下来,以后你出门的时候,可千万别说是你教这些人炼体的,你最好也叮嘱一下他们……”老羊凑到余子清身边,悄悄叮嘱了一句。
“怎么了?”
“我怕你出门会被人打死。”
“你说啥呢,关我什么事?我才二阶,他们比我厉害多了,我都是跟他们学的。”
“……”
乱战结束,余子清指了指那些白袍。
“这些先别急着毁掉,问你个事,我要是去见那个喜灯祭司,有危险么?”
“有,我刚才数了下,这里有三十四件白袍,那喜灯祭司手里最少还有两件,你这种级别的体修,他只需抛出白袍套在你身上,一个照面,就能把你控制住。”
“那二憨呢?”
“他,那有点难度了,就算被套住,二憨起码也能跑回来。”
余子清点了点头。
“二憨,你去办点事,去恻恻那看一眼,问问对面那人叫什么,问一句之后,立马回来,他要是不回答,你就说,不想与他交恶,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报个山头,就把他的白袍还给他,让他走。”
“噢。”
二憨老老实实的将脑袋探进了绝望深渊,打眼一看,远处有一个提着白色灯笼的人。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我哥说了,不想跟外面人交恶,你报个山头,就把白袍还给你,让你走。”
喜灯祭司已经被恻恻的绝望深渊,恶心到心态不稳了,此刻面若寒霜,眼中杀机毕露,想也没想,便一挥手,袖中一套白袍,化作一点流光,没入到二憨身上。
二憨谨记余子清的话,一个退步便退了出去。
喜灯祭司飘在半空,恍若鬼魅追来,可是没入迷雾的瞬间,却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另一边,二憨出来的瞬间,就已经有等候的村民,上去就将套了一半的白袍钉死在地上。
余子清眼看二憨没事,放心了不少。
“他是不是什么都没说?火气挺大?直接动手了?”
“恩。”
“你再去问一次,就说我们不想跟外面的人接触,再问最后一次,还不自报家门,那就等着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吧。”
第二十七章 深渊异变
二憨的炼体进度快的可怕,根基也扎实的可怕,老羊都说,这种货色,简直天生就应该去炼体。
炼体一阶气血,二阶洗髓,没特别的东西,基本都是水磨工夫,有耐心有恒心,随便来个人,只要进补跟得上,花费不同的时间,最终都可以完成。
到了三阶归窍,天赋便开始发挥作用了。
人体七百二十窍穴,炼体是能用到的岂是没这么多,奇窍五十,要害一百零八,基本都是用不到的,也不能随便炼,弄不好非死即残。
可是二憨这家伙,没什么文化,全凭本能竟然炼了四百多窍穴,还没结束归窍阶段的修行。
而且还好死不死的,不知道怎么把那要害一百零八之中,三十六个致命死窍,都给炼了九个。
老羊见多识广,可最近没见过的东西着实越来越多了。
眼看二憨没事,老羊和余子清也没敢说出来,生怕告诉这憨憨危险之后,他保持不了如今心无杂念,亦无挂碍,无所畏惧的状态。
到时候但凡心有一丝犹疑,弄不好反而出事了。
心里面,余子清也好,老羊也好,早就没把二憨当成一个三阶体修了,这憨憨浑身涌动的气血力量,堪比妖兽,比同阶的其他村民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若非那喜灯祭司,走的是炼神之道,手段诡异,有点天克体修的意思,余子清早就让二憨去锤死那个家伙了。
二憨领了命,再次换了个地方进入绝望深渊,探出个脑袋再问了一遍。
“我哥让我问你叫什么,报个名号,要是我们以前没见过,也没恩怨,就放你走,你再不搭话,你就等着一辈子困在这里吧。”
喜灯祭司面色阴沉,心中暴戾之气不断涌动,绝望深渊这地方,直接的杀伤力很小,只会不断压迫人的心绪,绝望之意会不断积累,心理承受能力不够的人,早晚被压垮心防。
但除此之外,这地方还真没什么致命手段,唯一强就强在困人上。
在这里经历了几次循环之后,喜灯祭司明白,他走的炼神之道,心志坚定,这地方顶多让他暴躁,却不可能压垮他,但同样也因为他走的炼神之道,他连暴力破开这个域的力量都没有。
大家专精撞到一起了。
眼看二憨丢下一句话就准备走,喜灯祭司沉着脸一声喝。
“等等。”
“干啥?要说就说,不说拉倒,正好还有个人在这里陪恻恻逗乐子。”
“在下白阳神教,喜灯祭司蓝笙。”
二憨没理他,直接离开。
“他说他是白阳神教的喜灯祭司蓝笙。”
“你先等下。”余子清丢下一句话,便让老羊继续:“老羊你继续说。”
老羊不明白余子清为什么要这般详细的信息,从白阳邪祀的构成,再到他们的法门,要多详细有多详细的全都要知道。
他只能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余子清。
听到二憨回来说的话,老羊又继续补充。
“姓蓝,的确不常见,应当不是假的,当年白阳邪祀里也的确有一支姓蓝的,而他们一支标榜兄弟姐妹,亲如一家,若这个蓝笙真的是当年白阳邪祀带走的孩童之一,这个姓氏倒是也正常。
按照他们惑人心智的手段,这么多年下来,当年的孩童,便是知道他们是被拐走的,恐怕也会依然将那些人视为血亲。”
余子清详细记录下来,老羊推测的是真是假,等下实验一下就知道了。
看了一眼手中的册子,用的还是安悦送的菜谱,上面的记录,比上次激发判定时的还要详细,特别是有关功法、法宝的部分,老羊说的更为详细,一些内容,特点,都说的很详细。
而上一次,余子清只是知道一个功法名字而已。
不出意外,绝对达到了最低的判定标准了。
“二憨,你跟我一起去,会会那个喜灯祭司。”
“余子清,你这是?”老羊赶紧拦住他。
“放心,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我跟他谈谈而已。”
老羊有些疑惑,你谈什么?
你哪来的能力,能把那个喜灯祭司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