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切割磁感线
“听着呢！”
卡尔这时候抬起手把他的兜帽放下来，然后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以前想好好做点学术研究，结果出了个正义秩序，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研究。最后终于正义秩序褪去，本以为就能好好研究学术了，可是没想到暗位面崩溃的消息传来，然后太空出现。”
“呵呵...其实这两千多年来我一直在研究这暗位面到底是怎么崩溃的，只是那双眼睛一直看着我，让研究毫无进展，不过你还是来了。”
岳原舟有点意外，没想到卡尔听到暗位面崩溃的消息第一时间并不是逃避或者阻止，而是像研究怎么让暗位面崩溃。这要么说明太空给它心理留下阴影，要么就是他知道暗位面崩溃是阻止不了的，然后立刻转变心态与时俱进。
不论是那种，都说明卡尔这家伙很特别。
第196章 卡尔已经伟大了
“是的，我来了！”
岳原舟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来并不是为了阻止你研究学术，甚至你想要知道暗位面如何崩溃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更好奇的却是另一件事。”
卡尔双手放在身前平静的说道：“请说！”
听到岳原舟说不会干扰他研究学术，卡尔现在很开心，于是他现在就有闲情好奇起这个炸了暗位面的大佬到底找他什么事了。
岳原舟摸了了自己的胡渣，然后说道：“听凉冰说，你把自己改造成幻体的初衷是为了更好的探索未知，可以说说吗？”
就为了这个？这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这问题，卡尔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说道：“是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是超神学院的学生，因为超神学院的出现，神体改造技术得以实现，随着造神工程的进行，人的脑域同时激活率越来越高。”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们脑域是存在一个限制，限制我们完全激活它。而其实脑域的同时激活率是在不断变化的，因为随着人不断的学习探索，我们脑域就会形成新的神经元，这就导致了如果没有办法提高脑域激活率的话，随着我们探索未知的进行，就越来越难认知以后的未知，越来越难继续探索和学习。”
见卡尔说了这么多，岳原舟忍不住插嘴道：“因为新神经元不断形成，而激活率一直不提升的话，那么就说明人在思考未知实物的时候总有一些方面没有考虑到的，那些没考虑到的就藏在未激活的脑域里，但是当时我们并不知道。”
卡尔依旧站在死歌书院的前面，他这会儿忽然眺望星空，稍微叹了一声之后说道，“是的，而这种考虑不周的东西会随着新事物的认知与未知知识的探索而越积越多，最后会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到那时候，我们的知识我们的智慧就会因为这个‘考虑不周’的积累而拥有无法在探索未知的道路上前进哪怕一小步！”
岳原舟点点头说道：“那是多么可悲，多么绝望！这就是终极恐惧吧！”
卡尔也点点头：“算是吧！”
“这就是你要把自己改造成幻体的原因？”
对于岳原舟的问题，卡尔依旧说道：“算是吧！”
“现在自由了吗？”
卡尔知道岳原舟说的是什么，这是在问他变成幻体之后思想和脑域还没有受到那种‘考虑不周’的积累影响。
对于这个问题，他现在也不得而知，于是他改了个说法：“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其实我也不知道。”
这时候卡尔顿了顿忽然稍微抬了抬头说道：“智慧的神奇之处在于它能理解自己不具备的现象，比如人看不到电磁波却能用智慧理解、运用，所以可以用智慧来理解智慧吗？”
对于卡尔的忽然发问，岳原舟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因为他觉得卡尔因为暗位面被自己干掉之后估计会觉得自己是个可以讨论知识的人，这时候他觉得卡尔忽然说出我要去上厕所他都不会觉得奇怪，于是他说道：“认知或许可以增长智慧，但认知却不是智慧，如果智慧的无限增长最终达到全知，那么...智慧或许可以理解智慧。”
幻体状态的卡尔忽然眼前一亮继续说道：“我们只是宇宙的一部分，只是浩瀚宇宙的一下分子原子组成罢了，而这些微不足道的基本微粒却通过玄妙的方式组成了你我，让我们有了智慧。那么......如果把宇宙全部注入智慧中，智慧可以理解整个宇宙吗？”
管中窥豹可知全豹乎？如果这么问，或许有人就会回答，直接用管扫视整个豹身，每扫过之处便记录下来，等把豹看了个遍，不就可以知道整只豹是什么样了嘛。而宇宙亦是如此，用智慧探索能探索的已知，等到把宇宙探索个遍，不就可以理解整个宇宙了嘛。
但是这却涉及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智慧到底能不能理解那些未曾看到的，未曾认知到的东西的，会不会其实一直以为是理解了，其实却是一种宇宙短暂的表象罢了。毕竟这一切都建立在对宇宙的观察之上。
举个简单的例子，有一个神枪手在一个靶子上每隔十公分开枪打一个洞，设想这个靶子的平面上生活着一种二维智慧生物，他们中的科学家在对自己的宇宙进行观察后发现了一个伟大的定律，那就是：宇宙每隔十公分必然会有一个洞。他们把这个神枪手一时兴起的随意行为看成了自己宇宙中的铁律！
当然还有一个比较有恐怖色彩的是这么说的，一个农场里有一群火鸡，农场主每天中午十一点准时给它们喂食，火鸡中的一名科学家观察这个现象，一直观察了近一年都没有例外。一年对于火鸡来说已经很漫长了，于是这名火鸡科学家也发现了自己宇宙的伟大定律，那就是每天上午十一点就会有食物降落。
随后这名火鸡科学家在感恩节的早晨向火鸡们公布了这个伟大的定律，但是这天上午十一点，食物没有降临，因为农场主进来把它们都抓去杀了！
那么我们以智慧观察理解宇宙是否也会如此呢！
岳原舟现在觉得这个卡尔真的很厉害，难怪会成为这个宇宙最伟大的学者......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差点就变成了以上那两个发现伟大定律的科学家。
“不对，其实他已经发现了这个宇宙的伟大定律了，那就是虚空与反虚空，只是刚要宣布就被自己炸了！所有他已经伟大了......”
岳原舟想到这便微微一笑，对着投影里的卡尔说道：“宇宙最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它能被理解。”
岳原舟说完便看着默默站在死歌书院前面仰望星空的卡尔，他看着看着脑子里就浮现出靶子世界的科学家和火鸡科学家，越看越觉得卡尔差点就伟大了。
卡尔叹息一声：“是啊，它能被理解，但是却不一定是正解！智慧终有穷尽之时......”
面对卡尔的叹息，岳原舟有些惊讶。
说实在的对于卡尔这个依靠大时钟差点成为拉普拉斯妖的存在竟然这么说，岳原舟还真是惊讶了一把，不过他还是点点头然后呵呵一笑：“智慧终有穷尽么？那么你觉得全知全能是不可能的么？
所谓的拉普拉斯妖，就是假如有这么一个智者，能够清楚的知道宇宙中某一刻当中所有的物质，包括微观粒子。他能知道所有物质的运动状态和位置，还有所受到的力。而且这个智者，还拥有足够强大的运算能力，能够分析并对数据进行处理。那么宇宙当中所有的变化就将包含在一条简单的公式当中，所以对于这个智者而言，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他也没有什么事情是模糊的，一切都是可知的，未来只会像过去一样出现在他眼前！这就是拉普拉斯妖！
而卡尔差点就依靠大时钟变成了这种存在，这时候他竟然改变了。
对于岳原舟的问题，卡尔一点都没有犹豫：“当然，智慧有穷尽，全知全能也是不可能。如果你全知全能，那么能否创造一颗你搬不动的石头？”
这问题问的，岳原舟有些无语，如果说能造出这块石头，则你连块石头都搬不动还称什么全知全能。而如果你造不出来这种石头，那你连块石头都造不出来还称什么全知全能。所以你必定不是全知全能的。
那么能否创造一颗你搬不动的石头？”
嗯，很好......对于卡尔的说辞，岳原舟琢磨了一会才说道：“好吧，全知全能这两个本身就不能一概而论，那么我现在分开说，如果你全知，你就不能知道新的东西，所以你不全能。如果你全能，你就能知晓新的事物，所以你不全知。”
说到这岳原舟看了看依旧一副平静样子的卡尔，说道：“那么现在你觉得单论一种，可能吗？”
卡尔：“这......”
卡尔只是出了这么一声，然后便沉默了起来，良久之后他才长长的叹了一声说道：“我不知道，所以我将尽我所能继续探索未知、研究未知！”
第197章 我还会回来的
卡尔说完话就站在那里，双手习惯的搭在身前，然后望着在他看来同样处于投影状态的岳原舟。
他现在十分清楚，自己以后能不能好好研究未知，就要看眼前的这个大佬的决定了。以后宇宙要用什么秩序，就看眼前这个人的决定了。
对于卡尔的想法，岳原舟是不知道的，他又没办法洞悉人心。不过他现在忽然有邀请卡尔上船的想法，这是个有想法的学者。应该不止现在，岳原舟不得不承认原本就是有这个想法在里面，只不过现在这个想法更强烈了而已。
于是他沉吟一下说道：“宇宙无穷未知，一人之力终究有限，宇宙暂且不说，就先说近的，你对自身幻体的探索未必就到尽头了吧！”
“这是自然，神河体历经数十万年都未曾探索到尽头，更不用说我这幻体了。”卡尔也是有些感慨，他本以为这个宇宙新大佬会跑过来跟他宣布什么秩序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来讨论这些的。
看来跟之前几个宇宙霸主不一样嘛。他现在对所谓的神舟文明也十分感兴趣，一个连大时钟都探查不出来历的文明。
难道是来自未知宇宙？
就在卡尔胡乱猜测的时候，岳原舟继续说道：“没错，也未曾探索到尽头，不过相比于幻体，对于神河体我倒是有些进展，最近我组织了一次相关脑域的研究，参与文明包括烈阳、天使、恶魔、还有最新兴起的华夏，这个研究项目历经两千六百年，最后获得了脑域激活率突破50%天堑的技术。”
卡尔真心的说道：“那真是伟大的成就！可惜不能亲眼目睹。”
“其实原本也想邀请你这个伟大学者的，只是当时找不到你。”
卡尔：“都过去了。”
岳原舟看了看一副好可惜模样的卡尔，觉得他对知识真的很痴迷，于是便呵呵一笑说道：“华夏有个古人曾经说过，嗯……姑且算古人吧，他说东隅已逝桑榆非晚。这句话现在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岳原舟说到这怕卡尔对这种委婉的说法不了解，于是他换了个说法直接开口道：“这么说吧，我现在有个更大的平台，可惜让你安心的探索更多的未知，在我平台里，你想探索什么，想研究什么都可以，没有人会限制你的想法，怎么样？有什么兴趣？”
虽然他听出来这是岳原舟在邀请他上船，卡尔并没有回答有没有兴趣，而且反问道：“未知宇宙？”
岳原舟点点头，对于卡尔的不正面回答，他也没有恼怒的意思，而是平静道：“是，也不是。相信你对我的来历也很感兴趣。既然已经向你发出邀请，我自然不会隐瞒，我来自唯一真界！”
“唯一真界？未知宇宙还有这种地方？”
卡尔现在十分好奇，他从来都没想过岳原舟在忽悠他，因为他认为这是没有必要的，况且他也有自己的判断。
这时候岳原舟把手负身后然后挺了挺胸，有些骄傲的说道：“唯一真界，拥有整个混沌最伟大的河蟹大神守护，我便是从彼处而来。而我所说的更大平台就是各大世界的探索，包括混沌宇宙，此地宇宙在唯一真界里被称之为超神世界，无数世界中的一个，包括已知和未知宇宙。”
岳原舟说到这便稍微停了来，不再说话，然后静静着卡尔。
他说的不多，但是他相信卡尔应该能想象得出来，毕竟这可是这个宇宙最伟大的学者了。
果不其然，卡尔闻言立刻问了起来，他的声音也不再是之前那种冷静又平淡，而且带上了一丝激动色彩：“宇宙之外？不……是世界，世界之外是什么？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的！？你怎么到这来的……还你说有唯一真界，既然有唯一真界那就说明我们这并非唯一，难道还有另一个世界，嗯……另一个超神世界？另一个我？那又是什么状态！”
卡尔现在已经在努力使得自己平静下来了，但是不论如何他也平静不下来，因为他现在的思维里冒出来的是两个假说，就是神枪手假说和农场主假说。
他觉得自己就像那两个科学家一样，虚空反虚空……这是他一直以来都认为正确无比的理论，结果却不想连暗位面都是科技造物。
卡尔对自己的智慧还是很骄傲的，但他并不是不能接受失败与挫折。他知道能炸掉暗位面的前提肯定是一直以另一种不同与研究应用的心态去研究的。
原本卡尔还想为何别人就能看得出暗位面是科技造物而自己却看不出来也没想过，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他现在明白了，这是眼界不一样，站的高度不一样，所以对暗位面的看法也不一样。
他一连串的问了那么多问题之后便开始慢慢平静下来，只是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也没见岳原舟回答他任何问题。
于是卡尔想了想便自己脑补道：或许是为了利用我爱好探索未知的习惯故意不回答然后让我上船的，或许就是他也不知道。不过不论哪一种都无所谓，这确实很有吸引力！
这么想着，卡尔便换了一个闻法，因为他还想确认一件事，于是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之后说道：“其他世界是不是没有暗位面？”
对于这个问题，他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因为他话音刚落下，岳原舟的声音就从通讯频道里传出来：“是的，至少在我经历的其他世界没有。”
岳原舟说了这么一句之后有停了下来，而卡尔这时候也不说话，整个通讯频道一时之间静悄悄的，如果不是双方的投影还没关闭，他俩或许都以为对方不在了呢！
这种安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还是被卡尔打破了，他这会儿声音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这人有点怀旧……”
对于卡尔忽然蹦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岳原舟脸上露出来笑容，因为他知道卡尔说的是什么意思。
其一最直白的理解就是单纯的怀旧，所以他舍不得死歌书院。
这很明显，因为看过动漫的岳原舟知道，卡尔的书院里历经数万年依旧保持原样。该挂凉冰画像的墙壁也一直挂着，就连当时炙心在这跟他发生战斗导致了这里一把插在柱子上的烈焰之剑他都没有拔下来。
其二嘛应该就是他并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手下，他恋如今他在冥河星系的旧，他喜欢研究并不代表他就喜欢给人打工。
其三自然就是他还忘不了凉冰，他曾经邀请过凉冰一起变为幻体，可可惜被拒绝了。
“可以把死歌书院一起带走，这很容易。至于如果你其他问题你不必担心，你来了，这儿没有人限制你的自由，甚至你想把你手下饕餮带上都没问题，但时候你想让他们做什么文明实验之类的都是你的自由，你喜欢研究死亡，那就去研究。当然……地球还是不能乱搞，特别是华夏，这涉及到唯一真界的至高法则。”
岳原舟一口气说到这之后便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在频道里说道：“至于你观念的凉冰，现在已经跟……嗯…算是你跟凉冰理论的结晶吧…就时空蔷薇……在昆萨过日子呢！这个倒是有点难办，不过或许我们回来的时候事情回有点不一样呢！”
卡尔又沉默很久才想下了决心一般说道：“可以帮我她告个别吗？你知道……如今暗通讯不好使了！”
“自己说去，量子超距通讯器已经发过去给你了！”岳原舟说完便笑眯眯的让机器人把通讯器给卡尔送去，然后关掉与其的通讯投影。
而另一端卡尔在拿到通讯器之后便直接对着已经接通的频道说了一句：“我还会回来的！”
第198章 踏上新的旅途
卡尔原本想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直接把通讯器挂掉，但是面对凉冰，他始终无法那样做。
而另一边在昆萨与蔷薇正过着没羞没臊生活的凉冰也被这句话搞得有点莫名其妙。因为这是岳原舟留的通讯器，她还以为大佬又找她有什么事呢，没想到传出的声音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卡尔死变态之音。
不过她一下子就回过神来，于是她暗暗琢磨道：那个岳大佬果然找卡尔去了，而且听卡尔说这话的样子好像要跟大佬去什么地方，还说什么我还会回来的......爱去就去呗，不就未知宇宙嘛，等老娘把科技也研究上来之后，也去未知宇宙，到时候不用你们回来，老娘自己去找你们！
哼哼，要去未知宇宙，我自己想办法去，用不着靠别人，到时候让你个死变态卡尔眼球都给惊出来！
这些念头在凉冰脑子里一闪而过，现在她非常有自信，因为她也拿到了脑域突破天堑的技术，而且还有时空蔷薇，她相信她肯定可以超越鹤熙重回武林...呃...宇宙之巅！
于是她直接在频道里说道：“你想去就去呗，用不着跟我说。”
凉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开始吹大炮：“不过到时候你不需要回来，不就未知宇宙么，我亲自去找，什么盘古文明，什么暗位面铺设者，这些我都会自己找到答案，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