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石闻
好在问题还没那么严重。
“果然,黑夜才是最好的‘保护色’,夜色之下,阴暗的一面总会放肆一些,长生宫果然有问题啊,而且问题很大!”
心头呢喃,云景仅从福安和宝寿的对话就已经判断出了很多东西。
首先长生宫的真正主人并非宝寿先生,而是那个平平无奇的青年,他居然就是人们跪拜祈求的‘福安大尊’!
那么多香客,谁能想到,他们跪拜的居然是一个活人,而且就在眼前呢。
“收集香火愿力,虽然不是很明白什么意思,稍微推测,大概是福安大尊通过某种手段把人们的精神力量收集起来供自己使用,这等手段……啧,闻所未闻,难怪长生宫会做那么多好事赚取名声引来无数香客,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每人每次贡献一丝精神力量,人数多了,也无比可观”
“然后福安大尊说他要借助香火愿力恢复,也就是说,他如今处于虚弱期,虚弱到什么程度?绝对不是如今这种一丝练武痕迹都没有的样子,有着收集香火愿力为己用的手段,他绝不是以武力见长,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玄奇能耐也是很正常的,就凭他有信心亲自对付窥视者的语气判断,此人必定有着极为邪门的手段,否则他一压不住真意境的宝寿先生了,当然也不排除另外的控制手段”
“最关键的是,通过他们的话语,这福安大尊,绝非这个世界的土著,而是如同那些‘圣主’一样的异域存在,从他那句‘那些东西已经开始布局’就能判断出来,他口中的那些东西,应该就是人奸组织背后的圣主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福安大尊是异域存在,他说‘那些东西的时候’语气淡然,搞不好还是和人奸组织背后的圣主同一个层次!”
“人奸组织的圣主,分身降临都堪比神话境了,而真身,恐怕非逍遥境不足以应付,问题严重了……”
“福安大尊觉得和‘圣主’之流不是一路的,很可能还是不同世界或者空间的存在,那么他如今虚弱道了什么程度?又是以什么方式出现在这个世界的?”
“当初人奸组织的圣虫来到这个世界,很可能是因为逍遥境刘能的出现,某些地方出现了空隙,才被圣虫钻了空子,而这福安大尊呢,看样子他早已经来到这个世界,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呢?”
“我大胆假设,福安大尊本身是圣主层次,相当于这个世界的逍遥境,如今他‘虚弱’得和普通人差不多,会不会是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类似于舍弃一身修为,才以无比虚弱姿态瞒天过海降临此世没有引起关注,从而默默发展以图恢复?”
“最后,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些异域存在强者,会想方设法的来到这个世界搞事情?那等层次的他们,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吸引他们的,才不惜想方设法的到来?仅仅只是扩张领地吗?未必见得”
“我再大胆假设一下,当初的人奸组织成员,他们的手段,类似于天赋血脉,着重于开发自身,虽然是圣主奖励的手段,可由此推断,圣主所在的世界亦或者空间,那里的生灵,大概也是一样以开发自身血肉体力力量为主,而这个福安大尊,收集香火愿力,更侧重于精神方面,所以两方面不是同一个世界或者空间的生灵还是有一定依据的,那么最后,作为这个世界的人,是练武的,是自身努力修持而来,先练体魄,到了真意境后打磨精神力量,可谓内外兼修潜力无限……,依稀有一些脉络了”
“异域存在想方设法降临此世,文明冲突对碰,扩张,掠夺,但真正的目的性,还不是如今的我能揣摩的……”
心念闪烁,一时之间云景脑海中闪过众多念头,仅仅从福安大尊和宝寿先生的对话就推断出了很多东西。
倒不是旁观者清,而是他经历过人奸组织,对这些东西本来就很敏感,如今稍加推断,并非胡思乱想。
那种似乎根植于血脉本能的排斥厌恶感是做不了假的。
他站在云天之上用念力远远观察,可谓无声无息,一开始真意境的宝寿和福安都没能发现云景的存在,还是在他们提到针对苏小叶父女俩的时候,才引起了云景的心绪波动。
苏小叶可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将来要明媒正娶共度余生的,福安居然扬言勉为其难收她当侍女,纵使云景脾气再好,面对这种事情还如何保持平静?
仅仅一闪即逝的气息波动,未曾想都被福安大尊感应道了,对此,云景不得不将看似普通到极致的福安另眼相看,警惕之下提升到了一个相当高的程度,比之真意境的宝寿先生更让云景警惕。
“收集众生香火愿力,你是为了恢复,目前来说,人们还没有表现出受害的一面,你们也确实做了很多好事,本来这种事情和我关系不大,交给王朝方面处理即可,可事关我未过门的妻子,就不能这样冷眼旁观了,虽然还未拜堂,可未婚妻也是妻,当丈夫的,岂容自己人生中最在意的女人之一受欺负,不管你是个什么东西,万不该把主意打到我妻子和岳父大人身上的,当然,你们这些不属于此世的玩应,想要残害人族,我亦不该袖手旁观!”
心中这么想着,云景也不是盲目冲动的热血青年,摸了摸怀中刘能当初赠予自己的那枚铜钱,云景还是有几分底气的。
福安大尊有什么手段和本事,云景除了知道平平无奇的他感官敏锐外可谓一无所知,处于警惕考虑,最好是对方主动暴露出来才能想出针对性的应对方式,所以云景并不打算一开始就主动是招惹接触他。
那么如此一来,作为目前来看福安大尊的左膀右臂,宝寿先生就是一个很好的引子了,云景就不信如果宝寿先生出了点什么事情他福安会无动于衷。
下意识揉了揉眉心,自从人奸组织出现后,那种这个世界随时都将迎来天大风暴的感觉再度袭上云景的心头。
我还只是个后天后期的小年轻啊,面对这种事情压力实在太大了……
今晚月朗星稀。
柔和的月光下,江涛施展轻功前行,快速往庆阳县方向而去。
按道理说以他的身份应该丫鬟仆役护卫环绕才对,不应该孤身一人,毕竟有功名和名声在,不至于那么落魄,事实是他当然不至于如此落魄,只是临时起意去长生宫看一看罢了,下人都提前被他遣去了县城,哪儿知听宝寿先生讲经一下子耽误了时间,这才不得独自一个人敢夜路。
行至一片小树林时,江涛猛然止步,眉头微皱,暗道长生宫果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自己仅仅只是反驳质疑一番,居然就惹来祸事招到对方针对!
作为一郡之地脱颖而出的青年才俊,江涛也并非等闲之辈,很快就感觉到了被人尾随跟踪的恶意,暗道来得好快。
聪明的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股恶意来自于长生宫,毕竟在此之前他几乎没得罪什么人。
“呈包围之势,前方一人,后方两人,其气息,每一个都给我巨大的威胁,仅仅只是针对质疑就惹来这么强烈的针对,长生宫问题很大,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今日绝对无法善了了,八成要载在这里,不过纵使我死,亦要给人留下线索警醒他人,否则人们只会继续被长生宫蛊惑……”
心念急转,江涛不着痕迹的把右手缩回袖子里,代表自己身份的一枚玉佩捏在手中,内力悄然运转,指甲锋利如刀,在玉佩上刻下长生宫三个字,然后这枚玉佩无声无息的顺着衣服滑落在地上,被他不着痕迹的踩在地上用薄土盖住。
这样一来,即使他接下来载在这里,只要人来人往的官道上有人捡到这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以他如今的影响力,长生宫不被调查几乎不可能,那样也算死得其所了,他相信王朝的调查力量。
不过这只是理想方面的发展罢了,总归他还是留下了线索的,而且也只能做这么多了,来人不是瞎子,做更多只会被清理掉。
这一切不过只在两个呼吸间发生罢了,做完后江涛沉声道:“何方朋友,莫要开玩笑,还请出来吧,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言明,这样藏头露尾可不是君子所为”
说话的时候,随身佩剑已被他握在了手中,还向前踏出了一步,丝毫没往地上那块薄土覆盖的玉佩之处多看一眼。
宝寿先生下的命令是让江涛‘正常’意外死去,如此一来,前来处理江涛的三人,虽然每一个都有着压倒性的实力,可实际上想要将其无伤抓住是有些棘手的,毕竟有伤在身就不是‘正常’死亡了。
是以面对江涛的质问,三个黑衣人就直接站了出来,呈包围之势把江涛包围在其中。
其中一人道:“我等奉命行事,还请江公子随我们走一趟,不要为难我们,若是伤了你就不好了”
江涛何等聪明,这些人分明是想针对自己,却主动站出来说话,这本身就有问题,处于警惕,他当即屏住呼吸不言语。
三个黑衣人:“……”
开口说话之人当即怒道:“妈的,读书人笨一点会死啊,我们这边刚下迷药,还没来得及扩散他就警惕起来了!”
你他喵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江涛心道果然有问题,还好自己警惕得快,否则不明不白的就着了他们的道,虽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如果能不死,江涛也是想继续活下去的。
“既然如此,我们直接动手吧”,江涛身后一个黑衣人沉声道。
他前面那人却说:“可如此一来,他身上有伤的话”
“无妨,不久后会有人看到江公子去庆阳县买醉,事后不慎跌落江中被鱼群啃食,些许伤势也无关紧要了”,另一人冷笑道。
江涛明白,这些人是想拿下自己后,易容伪装成自己做戏,以此来掩盖自己被害的假象,他丝毫不怀疑对方能做到这点,如此一来,自己去过长生宫这种事情就无关紧要了,毕竟是‘自己’去到庆阳县之后才发生的意外!
当机立断,江涛运转内力施展轻功立刻往边上小树林窜了过去,能跑掉最好,跑不掉也要把玉佩留在原地,而且进入树林,一旦打起来才能留下更多的痕迹。
要不说聪明人让人头疼呢,一举一动都蕴含深意,稍不注意就着了道。
然而那三人也不是易于之辈,当即看穿了他的意图,一人比江涛更快的出现在他前方截断去路,五指成鹰爪,月光下隐有金属般的冷光闪烁,径直朝江涛咽喉抓了过去。
江涛挥剑便斩,内力加持下剑身有洁白剑光吞吐,凌厉非凡。
当的一声脆响,江涛只觉一剑斩在了钢板上,有火星四溅,那人当即后退痛呼一声不停甩手,有血液洒落。
江涛一剑斩破对方手掌伤了那人,剑法不可谓不凌厉,好歹也是一郡之地的杰出人物,然而也仅限于成了,毕竟差距太大,未能更进一步的给对方造成伤害,原本在江涛看来,这一剑足以斩下对方手掌的!
呼~!
身后有冷风袭来,江涛当即挥剑去挡,哪儿知那却是一人的虚招,当即浑身一颤口喷鲜血,背后被人打了一掌,整个人被打得跌落出去,犹如五脏具焚,当即意识到自己今晚大概是没了。
对方毕竟是三人啊,而且每个人都比他要强,配合之下他岂是对手,江涛虽然称得上是青年俊杰了,可到底不是杨峰那种能随时绝地翻盘的妖孽。
“江公子,何必呢,你若一早束手就擒,何必受这个苦”
“晦气,小看他了,原本以为能一招拿下,哪儿知剑法凌厉,一剑就让我受伤,这只手得养半个月不能动武了,不愧是杰出青年,若仅我一人,恐怕还真搞不定他”
“别废话,赶紧带走,把痕迹清理干净!”
不过三两下而已,江涛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
强人剧痛的江涛嘴角溢血,稳定身形后惨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真当以为吃定我了吗,拼得一死,拉你们其中一位陪葬在下还是能做到的!”
说着话,江涛擦了擦嘴角学籍,将长剑插回剑鞘,微微俯身,不顾自身伤势死死的盯着其中一人。
被江涛盯着的那人当即浑身汗毛倒竖,一种死亡的威胁临身,江涛那未曾出鞘的一剑,居然让他感受到了死亡威胁。
“拔剑术,没想到你修炼的是拔剑术,未曾出鞘之前才是最危险的,养剑越久越危险,剑出,不死敌死就是己亡!”,其中一个黑衣人沉声道。
受伤那人说:“动手,别给他积蓄士气的时间,拖得越久那一剑威力越大!”
就在三个黑衣人欲要联手不顾一切拿下江涛之时,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说道:“爹爹,有血腥味,前面有人在打架”
听到这句话,三个黑衣人顿时头大,居然出意外了,有了目击者,若不处理干净,江涛这个名声在外的读书人就没那么容易‘正常意外’死去了。
问题是他们还听出了那是苏小叶的声音,既然她在,那么她那先天境界的老爹肯定也在啊,事情严重了。
江涛心头却是一喜,暗道那对父女俩过来,自己应该不用死了吧。
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却听苏猎户的声音远远传来瓮声瓮气道:“有人打架啊,那我们绕开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湖仇杀,贸然掺和只会给自己招惹麻烦,咱爷俩又不是混江湖的,趁还没看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去休去休”
“对,我们从这边绕着走”,苏小叶的声音传来深以为然道。
江涛心头一苦,你们父女俩本事那么大,没必要这么苟吧。
三个黑衣人却是松了口气,那父女俩不过来再好不过,要不然自己三人还不够一只手收拾的。
包括苏小叶她们在内,谁都没发现,上方的云层中,云景却是一脸愕然,心说自家小媳妇动不动就把人打哭的性格,遇到这种事情居然不掺和一下?
这可不像她的风格啊,不过这样也挺好,以后的日子也能过得安慰些,如果媳妇喜欢惹是生非,往后的日子那才叫一个难过。
想是这么想,云景却是知道,苏小叶她们想走也走不了了,因为正好赶上趟,针对他们而来的宝寿先生也追着来到了这个地方!
自家媳妇和老丈人,云景自然是不允许被人欺负的,但他并没有选择下去。
一来以云景如今的手段,和真意境的正面刚还差了很大一截,远远的放风筝才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优势来,再则,他还得留意长生宫里面福安的动静。
别看这会儿福安身处长生宫后院似乎一切都交给下面的人处理了不管不问的样子,但云景绝对怀疑,他一定在通过某种手段关注事态发展。
对于这种异域来客,再如何警惕都不为过。
距离江涛他们数百米外,苏猎户正要带着苏小叶绕道而行,可这猛然停下了脚步,目光一凝警惕周围。
“爹,走呀,你愣着干啥”,苏小叶不明所以的催促道。
摇摇头,苏猎户沉声道:“小叶子,我们恐怕摊上事儿了!”
“我们还没过去亲眼看到那边因为合适而打架呢,爹爹你说什么胡话”,苏小叶愕然道,然而动作却是不满,肩膀一抖,身后可以组合的长枪就落入了手中,咔嚓一声组合成了一杆两米多长的长枪握在了手里。
苏猎户道:“恐怕不关那边的事情,而是我们本身被人盯上了”
“没道理啊爹爹,我们又没和什么人结怨”,苏小叶皱眉道,百思不得其解。
不在言语,苏猎户警惕周围,常年游走山林打猎的他有着异常敏锐的直觉,对危险的气息异常敏感,此时内心已经沉入了低谷,感觉到危险气息的来源已经超出了他的应对范畴!
想了想,苏猎户冲着夜色朗声道:“何方高人欲要为难我父女俩,还请现身一见……,我女儿半个师父乃当朝正四品大员,若有什么误会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这个时候苏猎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该扯的虎皮还是要扯的,而且说的也是事实,女儿夫君的师父,不就相当于她半个师父嘛。
有这层关系在,想来对付也得掂量一二了吧。
宝寿听到苏猎户这么说,心头却是一喜,暗道还有这种好事儿。
那个巨汉是大尊看上的护法,这是跑不了的,而那个女孩居然还有正四品官员的半个师父,她可是大尊点名要的侍女,如此一来,那什么正四品大官就可以操作一下为长生宫所用了啊。
“哈哈,两位不要误会,老夫并无恶意,放轻松些,以后还得一起做事呢,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如此紧张”,仙风道骨的宝寿先生当即现身笑道。
大尊指定的护法侍女,可不就是自己人了嘛,没必要隐藏了,此时宝寿先生已经把苏猎户父女俩看成自己人了。
在宝寿先生看来,福安大尊虽然如今还没有恢复多少,但手段依旧是真意境的他看来深不可测的,既然大尊钦定的事情,那就是板上钉钉不容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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