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麻竹
而自家媳妇呢?
张宣四目张望,在院子里找到了她,旁边还有三个人。
难怪起这么早,原来是阳永健、孙俊和李诗清来了。
听到他跟老杜一家人打招呼的动静,院子里的四人闻声望了过来。
孙俊和阳永健还好,习以为常了。
李诗清打量一番张宣,又不着痕迹看了看杜双伶,觉得两人还是蛮般配的。
张宣走到杜双伶身边坐下,问:“你起床怎么没喊我?”
杜双伶嫣然一笑:“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吵醒你。”
听闻这对话,李诗清一脸错愕,睡得正香?这是睡一起了?
还没结婚就在女方家里公开睡在了一起?
李诗清脑子没反应过来,视线在张宣和杜双伶身上停留一会,没发现异常后,又瞄了瞄孙俊和阳永健,这两人好像没有意外,好像觉得理所当然?
张宣捏了捏双伶手心,问阳永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阳永健说:“前天中午。”
张宣问:“那你昨天不来下面玩,怎么赶今天的时间?”
阳永健说:“昨天家里舂糍粑走不开。”
说着,阳永健拉了拉李诗清,“她你还认得吗?”
还没等张宣说话,李诗清却率先打招呼了:“张宣你好,我是李诗清。”
张宣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会假装不认识,“你好,其实昨天阳永健说要带同学来镇上玩,我就猜到了是你。”
接着他问:“我听阳永健同志讲,你暑假不是才回来过么,怎么又回来了?”
李诗清告诉大家:“家里祖坟搬迁,我就跟家里人回来了。另外我奶奶说年纪大了,想落叶归根。”
张宣问:“你奶奶今后打算回永兴村住?”
李诗清点点头:“对啊,我爸年后打算给她修葺一栋新房子。”
这事他还真没啥印象。
毕竟自己和李诗清不是一个村,上村和永兴村中间隔着一座山,没事谁会注意这些?
另外自己上辈子在金陵读的大学,大四一直忙着保研写论文,毕业后就和双伶留在那边了,很少回来,这事情就更无从得知了。
就在五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河对面忽然传来一阵阵吼叫声。怪吓人的!
杜克栋连忙从厨房跑了出去,大家也跟着出了别墅。
一看,原来是一头年猪在跑!
为什么说是年猪在跑?
因为这猪脖子上还带着一把杀猪刀,肉眼可见的猪血顺着刀身往下流。
猪疼得嗷嗷大叫,在前面慌不择路地乱撞;后面一群汉子拿着扁担柴火棍追。
杜克栋目测一番道:“这猪起码有450斤,闫老枪杀猪失手了。”
闫老枪是镇子里远近闻名的屠夫,干了几十年杀猪生意,只见其在后面担忧地大喊:“前面的人让开,前面的人让开!”
艾青问:“这猪是老肖家的?”
杜克栋说:“应该是了,前段时间老肖还问我,要不要新鲜肉。”
艾青小声提醒:“去镇上买吧,这猪的肉不敢吃,怕不是通了人性。”
杜克栋笑笑,不过还是答应了去镇上买肉剁汤圆。
吃过早餐,张宣五人走路去了镇上。
张宣对阳永健说:“要买什么抓紧时间赶紧买,今天是过年,到下午两点就散场了。”
阳永健道:“好久没在家,家里的钱纸被老鼠扎了,我就买点钱纸、买点香回去。
顺便还吃一碗馄饨,好久没吃这东西了,在羊城经常想吃它。”
老话讲,敬神用的钱纸和香烛必须自己买,不能向别人借用,不然就不灵。
这也是阳永健要下来买的原因。
杜双伶挽着阳永健胳膊问:“永健,你姐姐今年跟你们过年吗?”
阳永健说没有:“她有自己的家庭,也有自己的想法,没和我们过年。”
要过年了钱纸和香烛满街都是,很好买。
买完纸钱,5人进了“钱跃进”馄饨店,这店虽然换了老板,但牌匾没换,还是经营地馄饨生意。
只是这馄饨的价格仍旧是谜,好家伙,几年过去了,物价都在疯涨,而大中小碗却收费没变,还是5毛、一块、一块五。
小半天功夫下来,杜双伶和李诗清彼此性情相投,很快熟悉了起来,问她:“诗清你在哪个学校读书?”
第729章 惊为天人,套路
李诗清回答:“复旦。”
杜双伶忽然记起文慧的高中闺蜜好像也叫李诗清,也在复旦大学读书,莫不是……?
带着这种想法问:“那你认识中大的文慧吗?也是沪市人。”
李诗清说:“你口里的文慧是弹钢琴的那个?”
杜双伶轻声说对:“就是她。”
李诗清表示:“那我认识啊,我们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学,初中也是校友,我们两家离得不是特别远,经常往来。”
杜双伶用余光瞥一眼张宣,嫣笑着跟李诗清拉进关系去了。
罪过,罪过!
被莫名地暼一眼,心里有些发虚的张宣暗叹一声,这一刻,他感觉世界是如此的小。
互联网还没普及呢,他妈的就已经成了地球村。
阳永健是见过文慧的,想起那长相、那气质,她很是怀疑张宣对文慧有想法。
三个女人凑头叽叽歪歪没完没了,张宣和孙俊根本搭不上太多的话,只能是两个可怜人凑一起聊了起来。
张宣问孙俊:“水电站的工作怎么样?累不累?”
孙俊一脸晦涩地说:“哎呀,别提了,天天端茶送水,干的都是打杂的活。
倒是打牌少人了就经常拉上我,我又打不赢,半年下来工资都输了三分之一,他奶奶的亏死了。”
张宣听笑了:“不是有句话这么说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看啊,吃亏是福,先和领导把关系搞好,以后何愁没机会?”
孙俊说:“我就是你这么想的才一直忍着,不然我早撂挑子不干了。”
张宣低声问:“不都说水电站福利待遇好么,你过年发了什么?”
说到这个,孙俊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有米有肉,还发了一笔钱。”
张宣没问数量是多少,而是安慰道:“你看,不是挺好的嘛,你也是运气,赶上去年毕业分配到了这么好的工作,是国企,还有正事编制,算是赶趟了,捞到了。”
孙俊滋个大板牙咧嘴笑:“之前还没往这么想,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觉得哦,我有几个今年毕业的学弟,现在都还没找到好门路,都愁死了。”
馄饨上来了,老男人吃一口就不想吃第二口。实在是差太远了,和那老板娘的味道差太远了。
阳永健尝一口,跟着小声抱怨:“没那味。”
当然没那味了,少了一股沉甸甸的气息诶。
杜双伶提问:“以前那老板娘听说回了县城,不知道还开店没?”
孙俊搭话:“还开,开在一中门口,我国庆的时候还在那里吃过一碗,味道很好吃。”
张宣顺嘴说:“下次路过县城时,我得去吃一碗,这也是青春啊……”
话还没说完,见几人不约而同地望向自己,他狡辩:“别用这种世俗的眼神看我,面食类东西,我也就爱一碗馄饨了。
你们不能连我这点爱好也剥离掉吧?那生活还有什子意思?”
杜双伶片他一眼,笑盈盈地低头吃了起来。
阳永健就没这么好糊弄了:“信你才有鬼了,去她店里吃馄饨的,十个有八个带着肮脏思想。”
张宣直直地问:“阳永健同志,什么叫肮脏思想?”
阳永健用筷子敲了敲碗:“男人对女人的思想。”
张宣说:“我记得你也吃过。”
阳永健不给面子道:“我是看你盯着老板娘看才进去的。”
张宣用筷子指指孙俊:“他也经常吃,到县城都还忘不了。”
看戏的孙俊顿感冤枉:“永健你别信他的,我就是路过。”
阳永健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一趟,笑骂:“都不是什么好种,见到女人就走不开。”
张宣乐了:“那孙俊肯定比我更加不堪。”
阳永健眼珠一瞪:“你这是什么意思?指桑骂愧说我丑?”
张宣眨巴眼:“我说我对你没想法。”
阳永健狠狠瞪一眼:“你对我有想法也没用,你这样的男人要是搁我手里,早剁碎喂狗了。”
张宣:“……”
这土味姑娘也太狠了点,动不动就剁碎喂狗。
馄饨不好吃,感觉随便换个有点手艺的人都能做出这味道。不过看其他四人都吃完了,张宣也还是凑合吃了半碗。
从馄饨店出来,李诗清找着机会问阳永健:“这杜双伶和张宣已经住一起了?”
阳永健转头看她:“对啊,有问题吗?他们俩方家长都同意了的,就差一张结婚证了。”
李诗清疑惑问:“你不是说张宣前后谈了5个不?第5个是杜双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