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麻竹
既然没了退路,张宣也是豪爽,可以输人,但不能输阵不是。
只是每喝一杯酒就在想,找个时间得去医院检查一遍身体才行。
再世为人,好不容易才把日子过滋润了,不能窝窝囊囊就这么随便栽了。
好在老镇长识大体,喝着喝着,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他老人家亲自顶上了,帮了张宣大忙。
看着快醉了的伍国瑞还在肝酒,张宣也是赶紧吃一碗饭。
必须垫垫肚子啊,还不垫垫肚子自己肯定也得醉。
什么叫也得醉……
一顿饭吃下来,张宣就算没醉过头,但真有些上劲了。
头昏昏地沉。
在杜双伶的搀扶下,张宣慢慢悠悠去了二楼,进了她卧室。
杜双伶扶着他坐好,轻声问:“要不要先洗个澡,我去给你放热水。”
张宣把眼皮子撑开一点,诧异道:“你们家有浴缸?”
杜双伶伸手整理下他的领口,说:“嗯,有,我这卧室的淋浴间就有。”
啧,还是杜克栋会享受啊,浴缸这么高级的东西都有了。
张宣闻着自己一身子的酒味,还真的洗个澡才行。
于是说:“去帮我放吧,我想洗完澡眯会儿。”
“好。”
清脆地应一声,杜双伶去了淋浴间,接着又给他找换洗衣服。
眼瞅着一整套崭新的衣服。有外套,有打底衫,有内衣,甚至还有内裤。
没错,竟然还有内裤!
四角的。
张宣人都看傻了,随即抻摸抻摸内裤,挤眉弄眼问:
“这是怎么回事?”
杜双伶望着内裤在他手里千变万化的形状,脸一下就热了。
没好气片他一眼,还是解释说:“想到你可能会在这里过夜,我妈要我给提前准备的。”
张宣眨巴眼,故意问:“我今晚在哪睡?在这跟你睡吗?”
“休想,晚上米见和我睡。”
哎哟,是你们俩嘛,我也想……
……
洗完澡,洗完头,把衣服一换,张宣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头一歪,倒床就睡。
杜双伶帮着盖了盖被角,细心叮嘱:“你先在这好好眯一会,我下去陪陪米见和姑姑她们聊会天,你要是醒了,就下来找我们。”
“嗯,你去啊。”张宣感觉头越来越沉了,眼睛一闭,不想再说话。
瞧他这个样子,杜双伶提一个热水壶和一个水杯放床头,拉熄灯,也是出了房门。
……
不知睡了多久,反正睡了有那么久……
当他还在黑夜里做美梦时,某一刻,突然发现世界一下亮了。
张宣慢慢睁开眼睛,原来是卧室的灯亮了。
当他还在望着天花板恍惚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我把你吵醒了吗?”
是米见。
这熟悉的声音,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张宣抬头看过去,发现米见正在整理衣服。
或者说,在找衣服。
张宣下意识问,“几点了?”
米见侧头看他一眼,微笑说:“10点多。”
张宣眼神扫过她手里的衣服,问:“你是要洗澡?”
米见安静不接话,算是默认。
张宣双手抻床,挣扎着坐起来问:“要我回避下吗?”
米见莞尔一笑,说好。
说着,米见把衣服放凳子上,去了客厅,等他穿衣服。
一分钟多后,张宣穿好衣服鞋子出来了。
两人默默对视几秒,米见就对准备下楼的张宣说:
“你先别走,到客厅等我。”
张宣愣了愣,回身凝视着她。
再次四目相视,米见抿了抿嘴,沉吟一阵道:“你在外面,我有安全感一些。”
张宣猛然蹙眉:“有人冒犯你?”
米见摇头,开口说:“那倒没有,只是这两天被一个人盯着看,有点不适应。”
张宣紧着问:“谁?”
看到他比自己还紧张,米见反过来安慰:“不用担心,我从小到大警惕心一直比较强。”
张宣不依,盯着她眼睛问:“告诉我他是谁?”
米见静了静,见他不依不饶,也是妥协了。
来到窗前,寻找一番,米见指着院子里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说:“那个。”
原来是他啊!
张宣认得这人,姓肖,说起来还是肖少婉的本家亲戚,没出五服的那种。
这人脑子有点问题,平时看到好看的女人就经常走不动路。
有一次盯着一个给孩子喂母乳的少妇看了半天,还被人打了。
他的儿女因为这事,脸都丢尽了,脑筋都伤透了。
是这人的话,张宣悬着的心落了一半,于是跟米见说了说情况。
但最后还是非常严肃地嘱咐道:“在这乡下地方,千万不要落单,如果要去哪里,记得叫上我们。”
米见知道自己的实际情况,因此,这么多年来从不敢去人少地方。
……
女人洗澡都比较麻烦。
尤其是大冬天的,时间要的更久。
最难熬的就是等待,张宣也是打开电视看了会。
足足过了有二十分钟,米见才出来。
米见这次不再是白色棉质衣服,而是换成了大红外套,头发随意揽着,一出来就把某人的眼睛看直了。
张宣打趣说:“你是真对我放心啊。”
米见回答,“你是张宣,我当然放心。”
张宣无语,“张宣又不是和尚,张宣也有七情六欲。”
米见会心一笑,看着他眼睛说:“我认识的那个张宣不会。”
张宣,“……”
两人下楼,发现杜双伶、莉莉丝在组队跟人打升级扑克。
张宣在旁边看了会,就被睡一觉起来的伍国瑞拉走了。
“打字牌我不会。”张宣说。
伍国瑞开口道:“没关系,很容易学的,我教你,这边缺一个人。”
看到同桌一个是双伶小姑父,一个是双伶叔伯,张宣也不再矫情,坐下了。
湖南字牌,打红字。
十分钟后,张宣赢了第一把。
二十分钟后,张宣赢了67。
一个小时后,张宣赢了将近200。
两个小时后,张宣已经连庄13把,身前已经累积了一沓厚厚的票子。
桌上气氛安静,但围观的二十来人不淡定了,纷纷站在他身后。
之前还有人喜欢指指点点,教张宣出牌。
但现在老的少的也好,男的女的也罢,没人敢再教。
站在后头要么议论,要么学,都觉着张宣不愧是大作家,智商压制。
都觉着张宣会算牌。
张宣确实会算牌。
本来嘛,这也不是什么稀奇,字牌高手都会算,只是没他们说的那么离谱。
但今晚除了开局不顺外,手气实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