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麻竹
一件米色毛线绒外套,慵慵懒懒地披在她身上,显得很随意,给人第一感觉就是非常舒服,就像大自然的宠儿,没有任何违和感。
抛开顶好的容貌,最吸引张宣注意的还是这双充满奇特魅力的眼睛。黑白透亮,纯粹质朴,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看一眼似乎就只有肯定和赞叹,让人的情绪瞬间莫名宁静。
由里到外,名符其实。
难怪自家媳妇要防着自己……
难怪能让303那群二货高度评价。
“你这是身体不舒服?”张宣见她一脸困倦的样子,如是问。
“感冒发烧了。”文慧勉强挤出一丝笑,知道他是谁时,不想失礼想要站起来。
见她有气无力的样子,张宣赶忙制止,“你安心休息吧,大家也算是老熟人了,不必客套。”
闻言,全身瘫软的文慧舒心一笑,也没逞强,真的又坐了回去。
他看了看茶几上的西药,就问她:“双伶人呢?”
文慧跟着看一眼感冒药,安静地回答说:“双伶和青竹去外面菜市场买菜去了。”
啥?
买菜?
张宣非常诧异,忍不住跑到厨房瞅了瞅,还真有开过火的迹象。
这妮子可以啊,自己不在家,连饭菜都弄上了。是想吃独食么?
真是稀奇!
在厨房逛一圈,张宣回到客厅又问:“你们中午打算做什么吃?”
文慧说:“重庆烤鱼火锅。”
“重庆烤鱼火锅?”张宣以为自己听错了,双伶同志是鸡蛋都打不好的人,哪会这么高端的菜?
文慧看出了他的困惑,解释说:“青竹是重庆人,她会做一些家常菜。”
原来是邹青竹操刀啊,难怪……
越过做菜这个话题,张宣最后问:“她们什么时候去的?”
文慧看了看右手腕,说:“20多分钟了。”
得,这是随时要回来的节凑啊。
那还是赶紧溜吧……
张宣想都没想就提起背包迅速往门口走,一边换鞋,一边侧身嘱咐:
“等会双伶回来了,别告诉她我出现过,就当咱们从来没见过一样,知道不?”
文慧听得一愣,偏头古怪地打量他一番,想起过去的种种迹象,似乎一下就明白了以往双伶的那些迷之操作。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算是达成了协议。
第149章 春来发几枝?
租房里有一尊神,等会还要回来一位大爷。
张宣也是很无奈。
没法呆了,只得下楼重新打开伞,决定先回一趟宿舍。
只是在宿舍楼下,他意外发现了一对碧人,丁艳红和隔壁班的音乐才子段浪,两人柱着伞,有说有笑的。
这么好玩的吗?
想了想,爱看戏的张宣绕道过去,打着招呼:“小丁同志,对暗号,春来发两支?”
丁艳红秒懂,笑着说:“张宣,去你的。什么时候聚一起吃个饭啊,罗雪经常念叨你呢。”
确认一遍眼神,老男人知道自己该走了,“这个事别问我咯,你去问老魏和老李吧。”
……
万军被人打伤了。
张宣进303地时候,发现万军左手绑了石膏,藏满了绷带。不过人倒是还蛮精神的,坐在凳子上,正抑扬顿挫的喷口水。
见其他人在陪着万军说话,张宣放下包,走过去就关心问:“老万,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万军毫不避讳说:“在工地上帮包头打架弄的。”
张宣晕头,“你不是只打份临工吗,为什么还掺合包头的事了?”
万军解释道:“那包头是我亲表姐夫,一路都非常照顾我的。打架事发突然,我们桂林老乡有一个算一个都参与了,我在现场没法置身事外。”
得咧,这就说得通了。
出门在外,有时候人情大于法,很多时候也是迫不得已。不然很容易被人孤立。
没去深问打架的后续,张宣反而对原因很好奇:“为了什么打架?讨要工资?还是工程项目?”
万军说:“工程项目,一伙赣佬和我们抢生意,就干上了。”
张宣最后盯着他的左手臂问,“手没大事吧?”
万军说:“没大事,就撕裂了,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这时沈凡插话问:“你以后还要去工地打工吗?”
万军说:“当然去啊,我喜欢建筑这个行业,喜欢和老乡们一起做事情,那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家一样。”
万军这事聊了一阵,张宣对欧明眨巴眼说:“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丁艳红了,和隔壁班的段浪并排走着,有说有笑的。”
欧明吸口烟丝说:“我知道,小丁和段浪是迎新晚会的唱歌搭档。”
魏子森欠扁地问:“你为什么不伤心?”
欧明吐个烟圈道:“那天晚上已经伤心过了啊,还要我怎么伤心,难道一哭二闹三上吊嘛?”
李正不信,梗着脖子来一刀:“万一小丁跟段浪好上了呢?人家段浪可是弹的一首好吉他,嘴巴也会来事。”
欧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真没关系。我读大学前进庙算了一卦,问的姻缘,那和尚跟我讲,我正在桃花运上,这两年会交9个女朋友。”
万军听笑了:“真的假的,为什么和尚把数字说的这么准,9个都出来了。”
欧明转头微笑看他:“因为我疯狂暗示的啊,那次我大出血了,一毛一毛的加钱,我加了9次。”
“卧槽……”
“逗比……”
“二货……”
大家一下子被弄开心了,瞬间谈性高涨。
聊天中间,魏子森拿过一本知音杂志,翻开跟几人说:“我发现这上面有个叫三月的作者好骚。”
李正探头问:“怎么个骚法?”
魏子森翻到一页说:“你看,这骚作者对女人好有经验,说想和女子上床就亲她耳朵,这是诱惑。想表达心意就亲嘴唇,这是爱意。想要取悦女子,就亲她喉咙,这是快乐……”
……
张宣守约,晚餐是在王丽家里吃的。
邓达清亲自下厨,除了一大盆羊肉火锅外,还有花生米木耳之类的凉菜。
最后还有一个茶树菇老鸭汤。按邓达清的说法,吃火锅容易上火,必须有一个汤。
王丽是真的豪爽,开了一瓶人头马,还开了一瓶张宣好奇的马爹利,末了还买了6瓶劲曲,啤酒两箱。
张宣看到一桌子酒就肝颤,好他娘的想拔腿就跑,真的有些怂了,这娘们真是野性。
王丽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拉着坐下说:“呀,来了就别跑。”
只见她拿起人头马,起身给两人的杯子倒满,接着给自己倒满,端起来说:
“来,这杯我敬你们两,你们俩是这三年以来唯一敢进我屋子、还跟我喝酒的人。”
一开头就是这么悲伤又感性的话,张宣和邓达清相看一眼,还有啥说的,拿起酒杯乐呵呵地上啊。
喝他娘的就是!
一杯接一杯,喝完一杯又一杯……
人头马没了。
马爹利也没了。
把杯子里的最后一滴马爹利喝完,张宣就琢磨着对王丽说:
“老师,我问你个事。这几年你喝过这么多洋酒,这羊城的马爹利代理商你知道在哪里么?”
王丽诧异地看了看他,一次问这事可以当好奇,两次问这事就意有所指了。
于是微笑着说:“你问对人了,这我还真知道,我有一朋友在那里工作。”
紧着她问:“你打听它,是想大批量买这洋酒吗?”
张宣看着她的眼睛,想了想说:“不是买,而是卖?”
“卖?”
“卖?”
两人异口同声。不只王丽错愕了,连邓达清都看了过来。
“嗯。”将求人家的时候,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张宣当即把白兰地原液的事情捡能说的说了一通。
末了跟王丽试探着说:“老师你要是有好的渠道,可以分享给我,事后我忘不了你那一份。”
张宣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报了一线希望的。
毕竟这年头的洋酒不便宜,一瓶就是几个月工资。
按王丽的经济能力是喝不起的,除非在夜店有另外的收入……
但人家说这些酒不要钱,那背后的说叨可就大了……
这也是他决定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因。
能成就成,成不了也没关系,不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