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麻竹
小十一想了想:“是吗?”
张宣说是。
小十一认真问:“那我再问一遍,你将来会和杜双伶结婚吗?”
张宣斩钉截铁地说:“会!”
小十一立在原地不说话了,双手交叉在腹部,目送两辆奔驰缓缓离去,直到消失在街的尽头才慢慢回过神。
秦月明问她,为什么离不开张宣?
其实真正的答案除了爱情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小十一是个完美主义者。
所有完美主义者都有两个很显著的特征:
一个特征是:凡事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对身边的事情力求完美,对所有的目标力争第一。
另一个特征是性格执拗,极有主见,大多数完美主义者都有轻微强迫症,个别甚至是偏执狂。
小十一是完美主义者,所以一路从小到大看不上任何男人,做到了真正的眼高于顶。
直到遇上张宣,遇上这个外表俊美、内里腹满才华的极品男人,才收起高傲、倾了心。
可也正因为是完美主义者,小十一无法接受自己喜欢的男人还有其他女人,这是她迟迟不愿意把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他的缘由所在。
撤,她付出了好几年真心,在他身上花费了最美的青春年华,沉没成本太高,她离不开,她舍不得。
她知道转身容易,再回首难。
而往前,她又不愿意,无法接受。想想他和其他女人胡天胡地,然后如果又在自己身上那样的话,她鸡皮疙瘩就起了一地……
思着想着,小十一脑子里骤然换了场景,想到了谢艺,想到了这个让她感慨丛生的闺蜜。
回到办公室,小十一抓起座机打电话:“阿姨你好,帮我喊下谢艺……哦,工作去了啊,可以问下她现在在哪上班吗?……卖衣服?……好,我知道了,谢谢……”
……
奔驰车内。
赵蕾通过内视镜瞄他一眼,问:“老板,去与裘经理汇合吗?”
张宣瘫在椅子上:“不去,去南山。”
赵蕾再瞄一眼他,车子右拐,往南山开去。
现在才选址阶段,他已经给裘雅在福田划了大致范围,深城他实在是太过熟悉了,考察这码子费神的事情,他就懒得去了。
紧赶慢赶来到蛇口海关,张宣上到新式小楼四楼,敲开门就见到了杜双伶。
“亲爱的,你来了。”四目相对,杜双伶轻轻呢喃一声,就一把抱住了他。
“想我了?”张宣笑问。
“没有。”抱他三秒,杜双伶嫣笑着松开他,帮着提礼物。
张宣探头问:“我舅舅她们人呢?”
“舅舅带着咱妈和舅妈去港口了,说是有船从海里回来,去买新鲜海鲜去了。”杜双伶如是回答。
来到房间,张宣一把抱住她就问:“你一个人睡?”
杜双伶敏锐地扬起头:“你要干嘛?”
张宣亲她一口,认真地地说:“你好像瘦了些。”
“嗯,瘦了2斤。”
见他的手越来越不规矩,吓得她赶紧用脚把房门关上。
张宣心疼地问:“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最近胃口不太好。”杜双伶回答。
最近……最近,张宣一下子明白了,怀里这人是因为自己去了沪市才胃口不好的。
自己去沪市之前,她都是吃一碗饭后,还要添个碗底,这是她一直以来的饭量,从高中到大学怎么变过。
感受到他的手在衣服中一下子停住了,杜双伶把头埋在他脖子里,好一会儿问:“这次在沪市有见到慧慧吗?”
张宣心里麻了下,“嗯,见到了。”
杜双伶又问:“她现在怎么样?”
张宣措辞道:“还是老样子,一直忙着练习钢琴,准备出钢琴专辑。”
杜双伶说:“昨天接到了袁枚电话,说琴行换地址了,在你的银泰商城一楼,等有时间了,带我去看看。”
“好。”张宣自然满口答应。
阮秀琴同志回来了。
一起回来的还有阮得志两口子。
打过招呼后,三人去了厨房做饭,张宣陪着双伶在沙发上聊天看电视。
饭后,张宣三人提出要回中大。
阮得志两口子极力挽留,可听到杜双伶明天上午还有课时,收了口,亲自送三人到楼下。
路上,阮秀琴说:“满崽,还一个月就端午节了,你帮我弄点粽叶,我包粽子给你们俩吃。”
这事难不倒他,他直接对赵蕾吩咐:“你去商城找裘雅,让她想办法。”
阮秀琴又牵起杜双伶的手,拍拍她手背:“妈教你包粽子,等以后我老了,你们就自己动手包。”
“不要说老,妈您还年轻呢。”
有个对自己疼爱有加的未来婆婆,杜双伶一直觉得很幸运,也觉得很满足。
她时常在想,要是自己男人心思专一一点,她的人生就真的圆满了。
一段日子没见,三人一开口就唠嗑个没完,两三个小时的路程显得极其容易过。
一回到家,杜双伶就被楼上的邹青竹拉走了,连理由都没一个,就没了踪影。
等杜双伶一走,阮秀琴就问了一个忍了半天的问题:“妈问你,你还有一个保镖去哪了?”
张宣知道亲妈说的是刘雅菲,眼皮掀了掀,谎话张嘴就来:“她家里有点事,请假回家了。”
阮秀琴明显不信:“真请假了?”
张宣找出换洗衣服:“您老什么时候连宝贝儿子的话都开始怀疑了唉?”
阮秀琴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儿子倒还是儿子,可不宝贝了,你跟妈说实话,那个刘雅菲是不是被你留在沪市照顾文慧去了?”
被识破了,张宣也不急,“文慧家里条件好,用不着我派人照顾。”
听到这话,阮秀琴没说话了,只是眼睛还钉在儿子背影上,心里替双伶叫屈。
十来分钟后,全身清洗一番的老男人感到特别爽利,走到沙发上问阮秀琴:“电视也不开,您这是生闷气?”
阮秀琴看着他。
迎着亲妈的视线,张宣不要脸地说:“跟您讲,您现在还没孙子,还没底气跟我生闷气,真想腰杆子挺起来,那就还得再忍忍。”
阮秀琴气笑了,问他:“那你倒是跟妈讲讲,我还要忍几年?”
母子俩对峙了会,张宣仿佛打开了任督二脉似的,顿时读懂了亲妈的想法,随即说:“忍几年这个东西不是我说了算,得问问双伶和米见。
她们什么时候想替您老生孙子孙女了,什么时候就得有。”
阮秀琴有些担心,提醒他:“满崽,事到如今,很多事情妈也管不住你了,也没能力去管你。
只是有一个事情你要有分寸:你外面玩归玩,维持这个家的稳定和谐才是最重要的。”
张宣沉默了,好久才道:“您放心吧,我在外面都采取了安全措施的。”
听到这话,阮秀琴点点头,起身往厨房走去。
如今儿子回来了,双伶应该胃口会不错,她打算做点夜宵给这儿媳补补身子,都瘦了唉。
夜宵吃乌鸡,里面放了人参,汤的味道甚浓。
阮秀琴给双伶夹了一个鸡腿,接着给邹青竹夹了一个鸡腿。
张宣瞟瞟笑出了声的两女,把碗放亲妈跟前。
阮秀琴帮他捞了一块鸡胸肉。
事后,张宣玩笑似地怨念:“哎,如今儿子都不如一个外人。”
阮秀琴看一眼厨房外面,小声说:“青竹这姑娘不错。”
正烧开水的老男一愣:“什么意思?”
阮秀琴说:“你身边这么多姑娘,就这一个还跟你保持冰清玉洁,光凭这一点,妈就得赏她一个鸡腿。”
张宣:“……”
如果是以前,他还会拿董子喻出来当借口搪塞。
可如今……
想到自己和董子喻的事,他暗暗叹口气,物是人非物是人非诶,回不去了。
都说久别胜新婚。
晚上,杜双伶忽然脸红红地问他:“亲爱的,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张宣脱口而出:“相识11年了。恋爱的话,从高三毕业前夕到现在,刚好5年了。”
杜双伶片他一眼,瓮声瓮气嘀咕:“我指的不是这些。”
张宣装傻:“那你说的什么?”
杜双伶缩到被窝里,裹紧被子:观这架势,要是回答不出今晚就分被子睡。
关系到自己的幸福,张宣只得照实说:“4年多了,对吧?”
杜双伶嗯一声,躲在被窝里问:“还记得我穿红妆的那晚吗?”
见她谈起往事,张宣靠在床头:“记得,那晚你真美,我怎么会忘记呢?记忆尤深。”
杜双伶翻身看他:“想不想我今晚穿红妆?”
张宣眼睛一亮:“真的,不怕麻烦?”
杜双伶左手撑着脑袋,娇嗔道:“女为悦己者容嘛,不麻烦,不过我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