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耘贞观 第326章

作者:倚夜听雨

所以,李泰反正不相信这样的诗词还算不上诗词中的上品。

果然,那店家小二连忙送来了花灯,然后对李泰道,“这花灯便送给此位小娘子!”

这时候,徐小娘子却死死抓着这份诗词,略带着几分哀求的说道,“贵人,我不要灯笼了,能不能把这诗词给我!”

“你倒是会来事!”李泰听到了徐小娘子的话,笑了笑道,“刚才要灯笼的是你,不要灯笼的也是你,君子岂可言而无信!”

“花灯虽然是我喜欢之物,但此字此诗更是世间难得,我岂可换之!”徐小娘子道。

李泰原本还以为徐小娘子会说自己是女的,所以不是君子呢。

但现在看起来徐小娘子的家教倒是不错,李泰拍拍徐小娘子的头道,

“你选这诗词倒是眼光,不过,我既然承诺了要给你青雀花灯,那自然是会给你。

掌柜,我出一贯,把这花灯买下来了!”

“郎君说得是哪里话,既然女公子想要郎君的亲笔,我等怎能夺人所好。”

这时候的掌柜冒出来道,“只是请允许我们专门派人卷抄一份,参加评比也就是了!”

“嗯?”李泰听到掌柜的话,笑了笑道:“那算我占便宜了,不过这诗词倒是还没提名,且让我提名才是!”

李泰说着便在这上面写道,偶遇徐小娘子于上元节,写完便盖上了自己的私印,等到了印泥稍稍的干,才把这诗词收了起来交给徐小娘子,道,

“你可是第一个真心夸我字写得好的人,这礼物就算是回礼了,且收下吧!”

徐小娘子连忙伸出手来,一只手抱着卷轴,一只手拿着花灯,倒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这感觉就仿佛是自己得了宝贝似的,欢喜得紧。

第二百九十七章 解读

说实话,李泰看着小女孩珍惜自己诗歌的样子,多少有那么几分惭愧,对小女孩道,

“要不要去酒店楼上坐坐,休息休息!”

徐小娘听到李泰的话,紧了紧手中的诗词,倒是顺从的对李泰点点头。

“两位,这边请!”掌柜倒马上做出了邀请的样子,让李泰与小女孩上楼。

李泰带着小女孩上楼,点了一桌美味佳肴,又另外点了一桌给自己的侍卫,只不过作为专业侍卫,他们一般上是分成两班分开吃饭。

而徐小娘子看着满桌的菜肴,最后还是夹了一块金灿灿的“焦糙”,小口小口吃起来。

李泰看了一眼,这“焦糙”有点像是小汤圆,只不过这小汤圆需要过热油,封锁住口感与香味,只要咬开就是香气扑鼻,就这时代来说,算是人间美味。

而就在徐小娘子吃了四五个时,很快便有侍卫过来,来到李泰的身边,低声道,

“大王,这位徐小娘子的家人寻了过来,正在原地等着。”

“哦!”李泰听到这话倒敲了敲桌子,徐小娘子连忙放下的筷子,神色不由严肃起来。

“走吧!”李泰看着徐小娘子,“你家人回来找你了!”

“啊!好!”徐小娘子听到这话,倒是开心的跳了起来,但这时候的他看着满桌的菜肴倒微微有点不舍得的样子。

李泰看着眼前一幕,开口道,“这些菜我打包带走回去吃,若有你喜欢的,便分给你一部分,否则我就全吃了!”

“额!”徐小娘子听到李泰的话语愣了愣,但马上徐小娘子便道,“这焦糙能给我一些吗,我打包回去吃。”

“便如你所愿!”李泰看着徐小娘子,简单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便让手下人把这两桌子菜打包起来,至于焦糙,则用油纸包起,放到徐小娘子手里。

很快,李泰便亲自送着这徐小娘子来到当初捡到了她的地方,正见到了一对夫妻在原地焦急等待,见到这幕,徐小娘子倒一脸欣喜的抱着书卷和焦糙,一路小跑向他们跑过去。

此刻,徐小娘子面露笑容道,“阿娘,啊父,我找到你们了!”

“谢天谢地,没事就好!”那少妇抱住徐小娘子,颇是喜极而泣。

倒是那徐孝德一脸严肃道,“惠儿,那些救了你的贵人是什么人,在哪里?”

徐小娘子却也一脸的迷茫,因为她也没有询问李泰的名字,这时候转头过去,却见到李泰已经带着随从消失在人流中,心中不免有几分失落。

徐小娘子指着李泰刚才的方向,说道,“他走了?他有阿耶您曾经给我看过的宫中人才有标志的玉佩,约十五六岁,看起来像是豪门的贵公子。”

“宫中之人吗?”徐孝德听到徐小娘子的话,道,“你且跟我回家,我等休沐结束,便去宫中打听打听,看看谁谁家的公子是这年龄。”

“好的,啊父!”徐小娘子听到徐孝德的话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李泰把徐小娘子送回给徐孝德,远远观察了一会儿,至少看徐小娘子的样子自己并没有送错人后,便离开了。

在喧闹的坊市中继续转悠,差不多到子时,李泰却有几分意犹未尽的回到魏王府中睡觉。

等到第二天起来,依旧要坚持不懈的进行锻炼,自己就算不训练到连脑袋都是肌肉的地步,但至少能进步,那就不断进步。

当然,这段上元节中,李泰的那一首诗词,倒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前面一句算不得什么,但关键是这首诗词有着最后一句压轴,让整首诗的意境得到提升。

尤其在这上元佳节后,便要开始举行科举,听到这首诗词的学子,多少能从这里听到几分虽然独在异乡为客,但却要考到功名的昂扬。

再加上元宵佳节,正好是学员士子们的狂欢,这首诗歌自然而然的传唱了开来。

人们也开始本能的寻找到底是谁做了这诗歌,很快便传出这诗歌是谁做出来的不知道,但那人留下来的唯一一份的墨宝,却在一个姓徐的小女孩的手中。

而随着粉丝八卦能力的深入挖掘,不多时便找到徐惠这个走丢的小女孩身上。

毕竟为了找回徐惠,他们父母上街拉人询问,跟那位公子身边的小女孩一样,最重要得是也姓徐!

徐孝德因为徐小娘子走丢的事,所以在那天晚上带着徐小娘子去转悠以外,便自己陪在女儿身边,教授她读书写字,更没跟同僚相聚,倒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等到上元节的休沐结束,徐孝德因自己的职务回到东宫中继续做太子府右卫长史时,平时那些泛泛之交的同僚倒靠了上来跟自己很是热情的叙话,让徐孝德很是惊喜意外。

其中一人为校书郎岑文昭,看周围人不断打着机锋,一直没入主题,急切难耐道,

“孝德兄,可否让我们去府上见见绝冠上元的名诗真迹。”

“什么名诗真迹?”听到了这话,徐孝德倒是有几分的摸不着头脑。

“孝德兄不知道?”身边又有一人却是敬播,道:“虽然真迹不在那酒楼,但那酒楼掌柜倒是卷抄了一份。

正是‘银花映火树,独行无归处。昂首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诗词名字更被称作,偶遇徐小娘子于上元节。

上两句虽只点缀,但凭借下一句‘昂首上高楼,望尽天涯路!’那徐小娘子若真是徐兄的女公子,那你这父亲未必能能名留青史,但你家女公子说不定能把自己芳名流传后世。”

“什么?”徐孝德听到到岑文昭和敬播的话语,神色不由愣了愣。

说实话,他的确是没想到,自家的女儿居然会有这运气,不就是走丢了,然后出去转悠了一圈回来,然后她就能够凭借着一首诗词可以名留青史了。

这这这这……这简直太令自己羡慕了!

“我未知此事,不过那日我家小娘子走丢半个时辰,等找到她时,手中的确是拿着卷轴。

原以为是女儿家事务便没去动,若真是这诗词真迹,能与诸位共同鉴赏,自然没问题!”

徐孝德对着众人正色道。

“择日不如撞日,那便选此时如何?”岑文昭看着徐孝德道。

“此时不好吧,还要在太子宫当职呢,等到休沐之后,再去吧!”徐孝德说道。

“太子正与太子妃做那新婚燕尔,我等守着这太子宫又有什么用处!”

岑文昭挥挥手毫不在意道,“反正都休沐了六天了,再请假一天也就是了!”

周围人听到岑文昭的建议纷纷点点头,毕竟其中一大群人虽然算是太子属官,但更多的,还是挂着校书郎的身份,是来协助太子修史的。

原本《隋书》在去年中旬时,就应该能交差了。

太子为增加几分参与感,便让人再从头到尾全部检查一次,众人能怎么办,难道还能顶着太子说不行吗?

当然不但要完成太子的任务,而且哪怕没错多少也要挑出些错误来,否则太子让自己等人重新检查还有什么意义。

在这样的情况下,众人一边检查,一边挑错,效率到底慢了下来。

毕竟史书这种东西,想要完全的让所有人信服真的是很难的。

认真仔细找,多少能找出一些可有可无的毛病来,这也就让李承乾相当的有参与感。

毕竟身为甲方,不对乙方给出的方案上挑错,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慢慢校书郎们便在太子府上工作,或多或少都兼职一个太子府的岗位。

不过,这些人跟徐孝德是不同的,徐孝德是只有太子府上的这么一个岗位。

所以徐孝德不得不谨慎,虽然众人还是提议请假,但这些人跟自己都不是一个圈子的。

哪怕再怎么样督促,徐孝德也乖乖等到在太子府的工作时间结束,才把众人带回家里去。

毕竟已经晾了这些比自己官职大的人这么久了,自己实在没理由拒绝他们。

说到底在官场之上,那可真的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而徐孝德把这些对自己来说,绝对是太子府的大人物,带到家中马上找来徐惠,询问道,

“那日上元节,与你同游的贵人是否给你拿了一首诗词,可否拿出来一观?”

“啊父,我这便把那首诗词拿出来!”听到这话语,徐惠自然不会拒绝自己父亲的话语,不过走了几步,徐惠停下脚步对徐孝德道,“啊父,可莫要弄坏了!”

徐孝德笑着道,“难道你还怕我看坏了画不成,快去拿就是了!”

听到徐孝德这般话语,徐惠也不再多说什么,马上把自己小心翼翼收集起来的那一首诗词送到徐孝德手上,看起来却是有几分相当不舍得的样子。

徐孝德见到这幕,笑了笑拿起这诗词,说道,“诸位,这诗词来了!”

徐孝德把这诗词小心翼翼的摊开放在了案几之上,而几乎所有的人都包围了过来。

岑文昭看着这字迹,感叹道,“可惜这人的字迹颇具匠气,难得精气神韵。

否则此诗此字若是流传后世,想来会成为不可多得的传世珍品啊!”

“的确是可惜!”敬播却也点点头,然后看着这诗词读了起来,道,

“银花映火树,独行无归处。这应该是写与徐小娘子偶遇之事,虽然是银花火树的上元佳节,但却见到徐小娘子走失了,形影相吊,无家可回。”

“这不过只是讲述了与徐小娘子相遇而已,真正精华还是后一句‘昂首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不但转折了前面的情绪,使得积极面对,更是可以看出此人风光齐月,气魄惊人。

想来是今年来京赶考的举子,正要借助徐小娘子之事,展露自己的野心与胸怀啊!”

“今年进京赶考的举子吗?”徐孝德听到这话愣了愣,想到,“听惠儿的话不像啊,好像与宫中有关的皇家子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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