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倚夜听雨
“吕才音律通神,有演化军团天赋之效,只不过相对于臣等将领,把军团天赋演练出来之后,作为自己的亲卫,以方便将来府兵聚集时进行征战。
但吕才他乐曲演化的军团用来种田了,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事情,便写入到了里面。”
“是什么军团天赋?”李世民听到李靖的话,倒对李靖直接询问道。
李靖倒是对李世民道:“跟圣人的玄甲卫一样,都是掌控天赋。
不过吕才麾下的那些农民,所掌握的掌控天赋是为了掌控各种农具,甚至还有牲畜。
从这些人掌握掌控天赋的娴熟程度来看,他们掌握起来连一年时间都没有。”
“掌控天赋,最上掌握四方恒宇,再次掌握自身体魄,最差才是掌握器具,我没想到,掌控天赋居然还有这一种的用法,用来种田?!”
李世民却有种茫然的感觉,自己应该是要教训吕才不务正业,还是应该要夸奖吕才居然开发出了战部天赋的新用法。
“臣也是见到后,感觉无比的震惊。
毕竟在种田时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相差过大,组织力没有办法很好的体现。
纵然是臣,怕也需要以六镜花的军阵想来才能加持上军阵,但吕才安排了一队乐科学子。
他们在这些人种田的时候进行演奏,居然真给弄出了掌握天赋!”
说实话,李靖去郑白渠考察那边粮食的生长势头,尤其是小麦要丰收了。
结果农业学府的居然展现出了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技术来,看得李靖目瞪口呆。
说实话,农业学府的这批农民,在李靖看来已经是合格士兵了,顶多就是没有见血而已。
真见了血,适应了战场环境,怕就是能成为在战场上嘎嘎乱杀的精锐了,
毕竟这群家伙,起步就拥有精锐天赋,哪怕平常是拿镰刀的,上了战场拿唐刀,至少有个精锐天赋保底啊。
不论组织力,还是纪律性都比那些一个个独立的府兵靠谱太多了。
“既如此,那这种方式能不能进行推广!?”李世民直接对李靖询道。
“臣研究过,至少需要两个条件,一是需要足够宽广的耕种土地,能让五百人以上人员进行协同耕种。二就是农业学府的毕业的乐师了。
因为只有吕才有能力把战部天赋改造成乐曲,把这乐曲传授给相应的乐师进行奏乐。
同时这些百姓掌握战部天赋的过程,也是乐师自己掌握掌控天赋的过程,算是相互成就。
现在除了农业学府,除了郑白渠,其他人想要通过这种办法掌握战部天赋几乎不可能。”
说实话,李靖第一次看到这操作时,自己也想要进行普及,但现实是这东西真没想象中来得好普及。
别得不多说,单单第一个足够宽广的耕种土地本身就很不容易了。
毕竟这个世界的基础制度是府兵制,每个府兵都是有田的,这就注定了华夏大陆,大大小小的土地至少在当前阶段都是那种自耕田的模式,每个人都有田,但每个人都不多。
至于第二点,那就更要命了,学音乐的人绝大多数都是自命不凡的艺术家,他们追求得是阳春白雪,而不是下里巴人,就更不要说吕才这种歌颂农民的歌曲了。
单是需要一个吕才这种拥有类精神天赋进行改曲子的人,就足以把一大堆不拉不下脸来的音乐大家给卡死,甚至连开分校也做不到。
因为后来者哪怕想要像吕才一样拥有把战部天赋改成乐曲,那少说也要类精神天赋起步。
而没这能力,那还是乖乖做农业学府的弟子,抄写吕才反应过来的乐曲吧。
“……”李世民听到这话,忍不住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吕才这种人肯定是不能杀的,要知道吕才编写的《二十四节气歌》都在京畿道上流传呢!
而且,吕才这件事情也明显不是吕才能够想出来的。
至少作为正统的音乐人,如果没有李泰授意,吕才是不可能把音乐跟种田联系在一起。
现在,战歌跟种田联系在一起,整个大唐怕也就只有青雀这家伙的脑袋会想出这点吧。
“青雀是时候回来了!”李世民知道,不能再让李泰再在幽州待下去了。
再待下去过个一两年,青雀怕是连兵都给自己练好了,说不定自己就去挑衅高句丽了!
“啊秋!”远在幽州的李泰,看着天天空炙热的太阳,喃喃道,
“这么大热的天,自己怎么感觉背脊上阵阵凉意呢?”
第二百三十一章 准备离开
李泰虽感觉背脊发凉,但应该干的工作还是要干。
随着五月过去,农民们已完成了小麦的收割,这时候的农民百姓有了去年经验,已经会主动去天津府衙看看有没有官府的告示贴出来,想找点活干了。
毕竟还没到秋种时间,闲着在家里也是白白的浪费粮食,但现在自己给官府出力气,至少官府是包吃包住,而且还有粮票拿的。
而李泰与李淳风实际上在这些百姓们开始收割小麦时,就已经开始准备好很多事。
像幽州本地的水利需要兴修,像幽州的道路需要继续的修缮,少不得他们能干的活。
尤其到了今年,李泰逐渐腾出手来,冬小麦五月收割十月播种,中间正好有一段空窗期。
而渔业,尤其是向远洋渔业发展的近海渔业来说,四月到十一月正好是最佳的捕鱼期,自己也能引导足够人力到这行业上,让他们去制作各种的渔业产品。
而且,虽然这时代的人类捕捞对大自然来说几乎是沧海一粟,但即使如此,自己也希望能让百姓们能顺应自然的捕鱼,而不是对于大自然没有任何敬畏。
至于利益驱动什么的,那是百姓个体的事情,再大一点是公司,甚至工会,但对政策制定者来说,对大自然一定要有所敬畏,遵循大自然应该有的秩序。
所以如果五月前,天津也就只是正常农业社会的天津,但随着小麦收割结束,幽州,甚至周围百姓开始涌入天津这城市,天津以日新月异的速度开始热闹起来。
整个幽州市场的异常繁荣,有异族们觉得这天津城的交易还算公道,所以来到幽州后,便汇聚到了天津这里交易。
也有很大一部分的高句丽商人,在这津口购入大量的大唐特产,出售高句丽特产。
不过最重要得,还是那天津城几乎每天进进出出的渔船。
一艘艘渔船因为全部从李泰这里买了保险,让升斗小民去海里捕鱼有了底气。
这让海边的渔民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搏一搏未来,毕竟对底层百姓来说,自己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命了。
正是这一波波进出天津港口的渔船,成为了五月份到十月份最重要市场的发动机。
他们从海上捕捉过来的各种鱼虾蟹,首先送到天津港口,进行了第一步分。
李泰越王府或当地酒楼什么,都把最新鲜最大的给挑走了,剩下来进行分类。
像能顺着京杭运河运输一周而不会死的又是另外的分类出来。
不知道谁提议往里面丢只这些家伙的天敌,保证它们一周能活蹦乱跳运到目的地。
而这时间极限,差不多就二十四小时日夜兼程的极限速度,在杜如晦疏通大运河后,至少能够运输到郑州,甚至有时候顺风之下能运输到洛阳。
(隋唐大运河长度为2700公里,611年隋炀帝从扬州巡幸涿郡(今北京),从农历二月十九日(公历4月7日)出发,到农历四月十五日(公历6月2日)抵达,共用时55天。
我觉得杜如晦疏通运河,李泰沿途修建了更科学的津口,在急速状态下,从天津到郑州应该是很可能的,至于郑州到洛阳那一段运河,实际上并不好走常常堵塞,顺风自然能达到,但逆风逆水就不一定了。)
说实话,在唐代的鱼除了鲤鱼以外,其他凡是刚出水的鲜鱼都能切成细丝状,或者小片状的鱼鱠,也就是生鱼片。
这东西薄极细嫩,配上葱花,芥末,豆豉等等,入口后鲜腻带甜,对大唐人来说,不能说人就会这道菜,但用鱼鱠招待人是非常正常的事。
不仅是鱼鱠,像是现代的鱼虾蟹贝,乌贼,水母,蛙鳖什么的水产品,都已经进入到了唐朝人的菜谱上了,当然也就沿海的江南地区多一些,基本上只要沿海那吃到不难。
但因为燃烧对百姓而言是件相当需要成本的事,所以主要的吃法是以生吃为主。
所以如果不是沿海地区的人穿越过去,怕也吃不惯唐朝弄出来的东西。
不过后来到了宋朝,煤炭这种燃料开始普及,生吃海鲜的事也就慢慢少了。
而对日本来说,为什么在大唐时学会了鱼鱠这种吃法,到现在反而最大限度的把生鱼片这种吃法保留,甚至包装起来成为岛国特产,仿佛饮血茹毛是件很光荣的事。
其中很大的原因是,日本在很长时间是一个缺少能源的国家。
没足够能源让百姓能吃上熟食,所以生鱼片这种吃法被保留下来,甚至到了现代这一样是岛国缺少能源的缩影。
所以,实际上大唐的人是非常能接受海洋产品的,当然这是只新鲜的海洋产品。
对于不能活过一周这个极致的运输距离的产品,那就只能够制作成咸鱼了。
这个时候,食盐这个东西的重要性自然就凸显出来了。
古代的食盐,真不仅只是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这么简单,它有着更重要的使命,那就是成为古代冰箱,帮助古代人保存食物。
尤其华夏地大物博,想要让陇右贵族吃到新鲜海鲜到底是很不容易的,那食盐腌制过的咸鱼,自然也就登场了。
甚至很多水边人家,对他们来说,咸鱼更是他们过冬时候很重要的主食。
而想处理这么个大体系的事情,这自然需要大量百姓去处理。
而大量因小麦丰收而闲下来的百姓,来到天津城后,让他们干得活多了去了,不怕他们勤劳,就怕他们不想干活。
当然,李泰天津城这吸引力,能稍稍吸引一下幽州周围的百姓到底也就是极限了。
毕竟对这时代的百姓来说,不说他们的县官会不会让他们出去的问题,就单是百姓一年干到头丰收了,那没什么追求的很容易就满足了,然后就不想要再努力了。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正常到正常人就是喜欢待在自己熟悉的舒适区中,干着事少钱多离家近的活,只要老实的交税,那就是良民一个。
如果不是活不下去,谁又喜欢折腾呢!
而现在很多的百姓实际上也是这么个情况,别看李泰的天津好像弄得红红火火,但幽州大地,还是有很多百姓都怀着自己种好一年田就够了的心态的。
对于这,让李泰看得很头疼,毕竟对李泰这种资本家来说,看到了丰富的劳动力,但剥削不到他们,那可真的是百爪挠心啊。
大概就好像是房地产商看新一代的老百姓选择不再击鼓接花的接盘楼市,而是选择直接开摆一样的头疼吧。
唯一的区别是李泰到底有底线的实在做不到像是英国圈羊运动一样,弄得大量农民破产,把他们逼入到工厂中,让他们成为血肉工厂的一枚螺丝钉。
对李泰来说,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只是为了制造出这样的血肉工厂,那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还有什么意义,反正顺应历史顺流发展,大唐一样是世界的一极东方霸主。
所以这些家伙想要开摆就开摆吧,谁让他们有幸生在华夏,自己带着他们飞就行。
只不过,自己有一个小小要求,他们开摆就开摆,但一定要多生几个孩子给自己剥削啊!
因为,天津城的热闹是因为捕鱼船所带来的间歇性的,这就非常考验整个天津城的管理机制。
不论对大量不同身份的流民涌入天津城所带来的治安隐患,还是衣食住行的刚性需求,都让天津城的管理遇到了相当大的挑战。
哪怕事先做了计划,但真等百姓们络绎不绝的进入到天津,还是让这城市管理有相当大的挑战。
所以不得已的,李泰被迫提出了临时工的制度。
某种程度上来说,小吏至少算是编制内的话,那临时工甚至连编制内都算不上。
不论是最基层的跑腿,还是协助魏旭的不良人维持秩序,都需要大量的人手。
而且这几个月捕鱼季节过后,人流散去就不需要他们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临时工是必然的,这临时工也是吃公家饭给粮票,只是不给编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