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倚夜听雨
毕竟十岁后就结婚，总感觉这种事情，多少有几分过于禽兽了。
当然，魏征也只是夸赞了一句李泰做事情做得细致，李世民更没有多想。
毕竟那时候李泰才九岁啊，总不可能九岁的李泰已经开始想着，未来娶什么样的妻子吧。
而李泰见到众人不再问话，则道，“经过吕才通过数据去进行统计，得出几个简单结论。
首先，父母的生育年龄太早，容易出现一尸两命，就算生养下来，相对父母十六岁身材彻底发育后的孩儿，也会相对瘦弱一些，更加难以存活下来。
其次，女子的胸部太小，生养的孩子没母乳喂养，会让孩子变得瘦弱。
第三则是女子若识字，那她们的孩子多数都会识字，能让孩子在幼年时便是开智！”
“正基于这份信息，我觉得需要延长大唐女子的嫁娶年龄，使得女子更宜生产！”李泰非常坦然道，“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以律法固定下来！”
“臣请奏！”豆卢宽倒是马上出列对着李世民说到。
“准奏。”李世民见豆卢宽出列说话，也没任何阻止的意思。
豆卢宽道，“越王所说之事，自古以来可谓是闻所未闻。
若根据越王一家之言，便立法定事，会让朝野震动，百姓失和，绝非凉善良之举！”
李世民听到豆卢宽的话点点头，因为这件直接进行立法，他也不赞成。
而李泰听到豆卢宽的话，则马上道，“阿耶，豆卢尚书所言甚是，泰却是有几分心急了。
尤其这份资料也不过只是一家一地之言，还未足够详尽，若可以，不知道能不能动用朝廷的力量，对此事进行一个彻底的调查。
便选关中地区，从武德立国起，到如今贞观五年，这段时间生产者父母的信息调查。
等到这份详尽的数据出来，再看看这三条推论是否有错。
毕竟此事关乎我大唐人口，等调查清楚，再言其他的事！”
对李泰来说，自己手上可没足够人口来一次关中的普查，自己想要制作一份资料根本就不现实，还是借助朝堂的手去操作这一件事情好了。
众人听到李泰的话，觉得比较起直接立法，这个进行普查的事情倒是靠谱多了。
倒也没有阻止李泰的这个提议，李世民见没人反对，倒也直接就拟定诏书了。
不论如何，如果是真的，李世民感觉还是把长乐再养几年。
反正整个调查的事情，花上一年应该就能做出详尽资料来，这点时间李世民还是有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意外的收获
李泰看着李世民同意了这件事情，借助国家手段进行调查，倒也没有再在这件事上纠结。
因为对李泰来说，这件事情做到这种地步算是帮到长乐了。
李泰从没有想过阻止长乐与长孙氏之间的联姻，哪怕这种联姻不符合现代的伦理道德。
但说实话，现代近亲之间不能结婚的主要原因生出来是孩子残疾脑瘫等等问题。
但对皇室来说，就算他们生出来的孩子是脑瘫，皇室多养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更不要说近亲结婚出现专才的概率某种程度会更高，要是真出了，那少也是抽中了SR啊！
而且他们之间的联姻是政治联姻，代表皇室与外戚以及功勋集团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
在政治利益面前，这种在这时代根本就没办法证明的伦理道德问题，根本就没拿出来说的意义。
退一万步，他们两个生出来的儿子长孙延也混到了水都使者，所以肯定是正常人，这让李泰对这件事也都随长乐的意思好了，想拖延几年便拖延几年。
而且李泰可以肯定，这份数据进行了全面普查，哪怕得出了正确结论，想要让百姓推迟生育年龄这件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像法律规定什么的也就只是口嗨一下，真正让百姓推迟生育年龄，需要得还是百姓自身经济提升，而不仅是行政命令。
因为对百姓来说，十二岁娶妻生子跟十六岁娶妻生子，所带来的经济利益是完全不同的。
因为他们手中没有足够的经济权利，这让他们只能寄希望下一代，同时也为自家的生产提供更多的劳动力。
这也跟现代的社会那种越穷越多生的态度是十分相近的。
所以，这并不是知道了女性到十六岁能更好诞生子嗣，那底层百姓就会改变的。
因为这种事情对底层百姓来说，多少有几分何不食肉糜的味道。
对他们而言，女的活的能传宗接代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东西他们是真没办法去争取。
到最后，这个得出来的数据，纵然证明出女子最好十六岁以后结婚，身体将会更好，那肯定也是皇家宗室，世家豪门，这些有选择条件的阶级会更加快速接受这事。
因为他们手中有钱粮，多养一个女儿三四年的时间，那就多养女儿三四年的时间。
但对底层百姓来说，短视的他们只能感到多养女儿三四年的时间，自己就要贴钱三四年。
说实话，这种风俗的变迁，要么等待这些豪门贵族随着传承慢慢变成百姓，从而让百姓们也都明白这个道理。
要么就是一个强而有力的政府强行扭转这件事，但也很可能会引发底层百姓的强烈反弹。
毕竟在这个时代底层百姓的意识中，女人是泼出去的水，他们未必会为女儿考虑。
对这些人来说，彩礼拿到就好了，女儿反正是别人家的，会不会一尸两命他们也不在乎。
说实话，在李泰看来与其给百姓普及相关的知识，还不如想办法给女性提供工作，让她们实现经济独立，那就算别人放弃了她们，至少自己还有自救的机会。
当然，这些也就在李泰的脑子中过一过，看着李世民颁布去调查的诏书，李泰则继续道，
“接下来就是从医者的角度，进行人口增产的一些计划，主要便是三种。
一是需要继续增加医舍数量，培养更多的医疗人才，能够给百姓治疗基础的疾病。
二是希望官方去培养女医的数量，规范接生的流程，甚至只要出现需接生的情况，就快速把生产者送到医舍，或者派遣女医到指定的地点进行接生。
至于第三点，希望朝廷能够加大煤炭对煤炭产业的投入，采集大量的煤炭，供给百姓煤炭，使得百姓能实现白开水的自由！”
李泰一一的说着这些话语，让在场的人不由流露出几分疑惑。
魏征站出来说道，“医舍的计划越王您一直在推行中，但因没足够医者所以进展缓慢。
据现在的进展，怕需要到一两年后，农业学府才能培养出第一批的医者进入到医舍。
到那时才是医舍进行全面扩张的时候，我记得没有错吧！”
“是的！”李泰听到魏征的话点头道，“另外进入到医舍后，也需要再培养一到两年的时间，不求他们成为合格的医者，但至少要成为合格的医者助手。
等到全面铺开想来还需要三四年的时间，第一步自然是以关中地区为主，然后慢慢向全国铺开。”
一众大臣听到了李泰这话，相互对视了一眼，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说实话，身为官员的他们更喜欢的是那种能短平快见效的政策，像李泰这种稳步推进，自己种树后人乘凉的政策真有几分不习惯。
“医者的作用我们明白，但第二点的话，您的意思是增加产婆吗？”魏征又是问道。
“不只是单单的增加产婆！”李泰思索着道，“按照我这份信息报告的推论，女性年龄提升到十六岁以后，更加有助于生产。
对在场诸位来说，家族中的女性多待个几年实际上无所谓的，但对普通平民百姓来说，多一个人就多一口需要吃饭的嘴。
所以我们需要一定程度的给女性增加工作岗位，尽可能从经济上给与女性支持。
所以增加女医，不仅是增加产婆，更重要得是给女性有一份自己的合法经济，让她们有一份自主选择的权利！”
李泰说道这里，感叹了一句，“就算是现在，高陵依旧还会时不时收到弃养女婴。
因为对底层百姓来说，养女孩是比较亏的事，所以如果不进行强制规定，那就要让百姓觉得养女孩是赚的，这样才能让女性的生产年龄提升到十六岁以上。”
“的确是有道理！不过此事，还需等到朝廷调查关中地区的百姓生产情况再做判断。”萧瑀听到李泰的话，疑惑问道：“那所谓煤炭又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与其说是煤炭跟这件事有关，还不如说是白开水跟生产有关系更恰当！”李泰思索道，
“因为据医者的统计，凡是喝白开水的家庭比不喝白开水的家庭生病率耕更低。
纵然遇到了什么疾病，喝白开水的人也更加的容易恢复。
所以值得把白开水这件事情进一步铺开来，不说增加人口，至少有延年益寿的作用。”
说实话，对李泰来说，如果能借助这次的机会彻底的整合煤炭产业，进一步的压缩成本，那李泰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所以在发现了这一件事情后，便是主动提出来了。
“开水这一件事情，不能用柴火去烧吗？为何需要加大对煤业的投入！”窦静站出来对李泰疑惑问道。
“窦尚书，主要是有两个方面！”李泰见到窦静出面，马上对着窦静解释道，
“一是柴火是需要树木的，先不说天下山林多数有主，更重要得是十年之计，莫如树木。
与之相比，不如用炭火来替代柴火，不论是成本上，还是环境的保护上都更加合算。”
是的，相对于现代，在古代用煤炭来替代柴火，更加保护环境。
虽然看起来好像有几分不可思议，但就现实来说，差不多唐朝后为什么关中有些待不下去了，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长安周遭的树木被砍伐的七七八八，水土流失的非常严重。
而烧煤炭则是能够一定程度的缓解人类破坏森林的速度，毕竟除了建筑需要，实际上烧柴火，也是消耗木材的大户。
“二则，煤炭的燃烧效能比木材要好的多，我大唐疆域也并不缺少煤矿，这种工程适合压低成本，至少比较起一大堆的柴火，煤炭更有可能以低廉的价格进入平民百姓家中！”
“整合煤炭资源吗？”李世民听到李泰的话，不由思索起来。
真正的大规模利用煤炭资源，这还是要等到宋朝，大唐虽然已经对于煤炭有所重视，但到底没有真正的认为煤炭是类似食盐铁器一类的重要物资，甚至连官方的管辖组织都没有。
现在听到了李泰要加强对煤炭管理的话，李世民倒有几分犹豫。
这倒不是不相信李泰，而是整个大唐前期采用得是精简官吏的政策制度，所以增加官吏的时，考虑会慎重几分。
“你手下不是有不少的煤炭产业嘛，先整合起来看看效果！”李世民思索再三对李泰道，“毕竟此事关乎百姓民生，不得轻举妄动，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阿耶，那能不能给与我一定程度的支持？”李泰听到李世民这般言语马上说道。
“就知道你没那么好打发！”李世民听到李泰的话，笑了笑道，“要什么支持？”
“首先能不能给我支援一些懂得采矿技术的大匠，让我改进整体的工作效率。
其次能不能在煤炭的运输过程中，一定程度减免苛捐杂税。
最后我能不能雇佣异族劳力或者犯了法的重犯，来开采煤炭！”
李泰倒是没有什么客气的，借助这个机会赶紧提出自己的要求。
“这些倒是小事，你若是需要朕倒是都可以给你批准？”
李世民思索了一下，说实话，他倒是不觉得李泰的要求有什么过分的。
只不过，李世民却又是郑重的说道：
“不过，有一件事情且先说了，你确定用这一种办法，能让百姓都喝上开水吗？”
“在整合煤炭资源后，我至少能保证让长安百姓喝上廉价开水，同时如果有五到十年的时间沉淀，我想整个关中所有州县百姓应该都能喝上！”李泰对李世民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