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出走八万里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还有那三个“是不是”!
随后,就有排在队伍后方的车辆缓缓移到了偏门前的大道上。
顿时,那些车辆上的正气大放,隐隐有大道波动传出。
皇宫城门之上,司马烈满脸兴奋。
捞着了!
本来只是打算给正和历记录一个完美的结束,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司马烈连忙提出春秋大笔,在竹书上落笔记录——
正和四十七年冬,最后一次大朝议,法相陈公于皇宫前,论道而入,开新儒之风,可称“双门之议”。太史公曰:洛虽为武道之主,然拜于竹林,一颗儒心七窍玲珑,深得儒门真传。此“双门之议”,振聋发聩,必引未来千年儒门之潮也。
司马烈深吸一口气,继续写到——
余亲观之,幸甚!
……
经过陈洛这么一闹,门口的交通顿时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当众人进入大殿的时候,就发现陈洛早就在法相的位置上闭目养神,不少人都朝着陈洛行了一个半师礼,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让那些前面进来的官员一个个都是疑惑不已,悄悄传音询问缘故。
又过了一段时间,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这时侯安从大殿一侧走出来,只是朝着陈洛笑了笑,随即面色肃然来到宝座旁,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随后,叶恒就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走上了御台,坐在了龙椅上,满殿文武都是拱手相拜。
叶恒摆了摆手:“众卿免礼!”
“今日乃是正和四十七年最后一次大朝议,诸位开始吧!”
叶恒话音落下,顿时就有官员出列,说道:“启奏陛下,臣有事要议!”
……
陈洛打了个哈欠。
这一个回笼觉,大概睡了一个半时辰,总算把早起上朝损失的精神给补回来。
揉了揉眼睛,就看到几个大臣在互相争论。
还没结束?
那再睡一会。
几名维持大殿秩序的偏倚处官员目光落在陈洛身上,又迅速转开。
那是头啊,管不起!
别跟我说什么铁面无私,你知道我们法相有多辛苦吗!
他还是个孩子,还在长身体!
此时有礼部官员想要叫醒陈洛,立刻就被身旁的人拉住,使了个眼色。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陈洛自从当法相,哪一次上奏不是杀得人头滚滚!
把他闹醒,谁知道又会查什么事情。
他要是再请奏什么,按现在偏倚处的节奏,真的就官不聊生了。
没看到他睡觉的时候,那些世家圣族的王公贵族都松了一口气吗?
让他睡吧,大家都安生。
你看,陛下还特地让那帮争论的人吵架声音小一点!
现在的法相,那杀威可比兵相厉害多了!
……
终于,日上正午,大殿中的议论声渐渐停了下来。
侯安环视了一眼,见也没有官员打算上奏,就清了清嗓子,正要宣布退朝,突然将一道声音传来:“陛下,臣有事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洛不知什么时候,从法相的位置上走了出来,站在了大殿之中。
卧槽,你醒了!
你这是打算压轴啊!
众多官员,尤其是那些世家圣族的恩爵们都是心头一紧,脖子一凉。
我就知道!
这小子平日里不上朝,一上朝准没好事!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了陈洛身上,那叶恒也露出笑容,说道:“陈爱卿,有何事要请奏?”
陈洛行了一礼,说道:“臣请奏,开海,通航!”
“重建苍梧海运航路!”
此言一处,整个朝堂都安静了片刻,随即议论四起,不少人眼中都是散发出警惕的光芒。
“不可!”此时一名官员站出,对着叶恒行了一礼,说道,“此议早前便有,但已有定论!”
“海运不可行!”
陈洛望向那名官员,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问道:“为何不可行?”
“我大玄南北有万里运河足以!”这名官员说道,“况且漕运乃千万人衣食所系,不可!”
“法相!”他望向陈洛,咬了咬牙,说道:“众所周知,东苍城与梧城都是你的封地!”
“此举难道是要为一己谋私利吗?”
“你可对得起偏倚处的青天之名!”
“放肆!”不等陈洛说话,叶恒就先行开口训斥道,“安国公之功绩,容不得你的诋毁!”
“陛下,息怒!”陈洛平静说道,“我为天下立法,自然也不会为自己开脱。”
“苍梧海运,两城确实受益,这位大人的质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所以……”
陈洛从袖中抽出两本奏折,说道:“臣请奏,陛下收回微臣梧城封地!”
“东苍城乃是在下恩师的圣道封地,在下不敢擅专,但是臣已经拟好了章程,将东苍城海港业务全部转交给正大堂户部。”
“只保留水师护卫之责!”
“望陛下恩准!”
叶恒一愣,看了眼侯安,侯安立刻上前将奏折取来,递给叶恒,叶恒翻开看了看,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必如此……”
“陛下!”陈洛摇了摇头,“还请恩准!”
“陛下,安国公!”此时,一名官员站出来,“微臣乃是梧城出身,斗胆直言。”
“梧城皆以安国公为荣!收回梧城,恐伤了梧城百信之心!”
“不如仿东苍事,梧城海港所入,也归户部,如何?”
叶恒点点头:“如此正好!”
此时那质疑陈洛的官员微微皱眉,连忙说道:“陛下,开海之事还未定论,不急着议论这海港之事!”
说完,他看着陈洛:“以海代河,肥海损河,法相何至于此!”
陈洛轻轻一笑:“谁说以海代河了?”
“本相要的是河海并举!”
“比如如今,万里运河,总计有两千八百里结冰,一入北境,更是一船货,需要三船船工破冰!”
“此时碧海波涛滚滚,怎么就不能走货了?”
那官员说道:“船工破冰,自然有破冰的费用。”
“法相可知,他们破冰的费用,就是他们过冬的衣食所系!”
“若是此时人人都选海运,他们怎么办?”
陈洛“一愣”:“休要和本相饶舌!”
那官员将陈洛慌了,顿时内心升出一股得意的感觉。
我居然驳斥倒了安国公!
“下官并非逞口舌之争,法相你口口声声为了天下百姓,但是此举岂不是坏了无数百姓的生计!”
“河运确实有些不便之处,但这些事情也都会让货主多支出银两米面。”
“河工看上去辛苦,但是却有银两可以赚取。”
“法相现在要开海运,那些货主见海运便利,必然转向海运,纵然朝廷能多收税,但岂不是害了河工!”
“不能与民争利啊,法相!”
说完,这官员深深鞠躬不起,语气哀婉,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此言一处,那许多世家圣族的恩爵也连忙行礼,齐声道:“法相慎重,陛下三思!”
顿时,引来不少官员附和。
叶恒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陈洛,陈洛朝叶恒使了个眼色。
叶恒:嗯?这小子,又在挖坑?
哟吼吼,刺激!
这感觉,好像当年颜相在时的模样啊。
朕的青春又回来了!
于是叶恒干咳了一声:“陈爱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洛重重一叹:“货主加的银两,最后是不是落在了物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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