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VIterI
“我绝不……和一个懦夫一样屈膝下跪!”基里曼怒吼中,以不可思议的力量扯断了本该牢牢束缚住他的藤蔓,一剑刺入了莫塔里安的胸口,瘟疫之主痛苦的哀嚎起来,他向后退去跪倒在地。
基里曼昂起头昏死了过去,他无力的瘫软的被挂在藤蔓上,他无法在反抗了,莫塔里安的内心被愤怒与羞辱吞没,他不会接受这样的耻辱,虽然他向众生之父保证过会送上基里曼完整的灵魂,但现在,他会复仇。
莫塔里安站起身来,身后双翼幻化成了锋利的刺刀,但就在他准备击杀基里曼时,一具吞世者的尸体落在了他脚边,接着是另一侧死亡守卫的。
莫塔里安没有因为子嗣的死而愤怒,而是迟疑,以及如临大敌般的紧张感让他抬起头来,在基里曼身后的地上,死亡守卫和吞世者的尸体七横八竖的躺着,庞大的恶魔引擎轰然倒塌后爆炸,火光从身后照亮了那个身影。
女孩的金发在空中飞舞,她身穿着洁白的裙子手中的吞世者,猩红的战甲倒在她脚下,莫塔里安看着那金色的双眼,在他脑后,利剑般的光环正熊熊燃烧。
他不认识那个女孩,但他知道那真正是谁,放眼乌云五届一宇,只有一个人是如此的,莫塔里安随即一眼便认出了他,带着尊敬又满怀紧张敌意的嗓音开口道,“尊敬的元帅,你终于来了。”
“我当然会来,孩子,我们还有一件事要谈。”维托漂浮在雾气中,那些毒雾都在光芒中向四周散去,在那夺目光刃市辖区,他如此威严的说道。
如朕所亲临。
第六百七十八章 末日风暴:第四十五章 命途的改变
维托从迷雾中走了出来,更准确的说是悬浮了出来,他的双足飘在距离地面几尺的地方,但却如同电站之间的特斯拉线圈般闪耀。
弥漫的剧毒烟雾在他面前降解消失,如一片不存在的幻梦一般扭曲烟化,他从电光与扭曲的空间中走出,宛若各种神话故事中的降世神明,莫塔里安看着他,刚刚他与基里曼半神之间的战场,眨眼之间便迎来了一位真正的半神。
相比起原体们,维托才是真正的半神,或者说无限趋近于真神的存在,纳垢曾经告诉过莫塔里安,这个银河中只有两个飞升者,一个是帝皇另一个就是维托,只不过帝皇先一步因为荷鲁斯之乱的意外,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完成了飞升。
而维托则还留在现世里,如果当他终有一天自愿,或者不自愿的接受了自己的神格,那么亚空间将会掀起滔天巨浪,以此来迎接一位新生的神明,他只会有一个目的,让邪神们远比帝皇更加恐惧的目的。
“你好,莫塔里安。”维托开口说道,话语更像是用闪电,雷鸣以及空气中彼此撕打的电离子所组成的诡异嗓音,像是那种古老手风琴拉响的音符,但却更加具有生命力。
“元帅大人,我以为你在利维坦级指挥车里,但看来……那个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你。”莫塔里安警惕的笑着,他的胸口圣剑还插在那里,这让莫塔里安陷入了极大的被动中,现在的自己一边需要抵御帝皇力量的侵蚀,一边还要防范维托。
起初莫塔里安确信维托的在大后方,在远离这里的指挥车里,所以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来到这里,找到基里曼,腐化或者杀死他。
就算是被基里曼在最后时刻捅了一刀,这也不成问题,基里曼已经毫无还手之力,莫塔里安只需要花一些时间击退圣剑侵入体内的力量,将它扒出来即可,基里曼毕竟不是他们的父亲,没办法将它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如果刚刚是帝皇,莫塔里安早就在一刺之下灰飞烟灭了,但现在可以做到的人来了,维托突然到来,莫塔里安可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对抗。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是基里曼的什么把戏吗?”莫塔里安只能拖延时间,等到纳垢杀死并腐化了基里曼后,与他一起前后夹击维托这样才有些许胜算。
但他的计划早就被看穿了,维托闪烁的眼睛中没有丝毫的疑问,怀疑以及犹豫,他举起手来轻轻手指一挥,身后的恶魔引擎身体瞬间撕裂,一根钢刺呼啸而出的刺穿了举枪的死亡守卫。
“不用那么紧张,也不用想着耍诡计,莫塔里安,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维托肯定的说道,话语平淡如水,莫塔里安的确在其中没有听出欺骗的意味,但他不会就这么相信,那是维托,与奸奇并列的阴谋家。
他已经证明过了自己的诡计才能,就算不借助魅影女士的帮助,他也是一个无法看透的人,万年以来他已经用此才能,让混沌诸神的信徒们领教过很多次了,甚至奸奇都热衷于与他进行那些复杂,有变化无穷的游戏。
莫塔里安也吃过亏,所以他不会相信那区区的一句话,但他也也不会表现出来,“是吗?这可不像是来谈判的,元帅。”
维托走了过来,莫塔里安的手则悄悄的放在身后,萃满了神瘟的毒刃在他手中,待维托靠近时他猛然发力,将匕首狠狠地刺向了维托,那是弑神的毒液,他可以杀死眼前的维托,就和对基里曼下手时一样。
但匕首,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莫塔里安的手僵硬的吊在空中,他想要挣扎,但却发现全身的四肢都被锁住了,动力甲如同失去了所有动力瘫痪后一样,将其主人牢牢地固定住。
“我不是基里曼,我知道你已经学会了诡计与隐瞒,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就像捏死一只虫子,但我不会。”维托拔出了莫塔里安胸口的剑,随后将他轻轻一推的撞开,莫塔里安向后退却数步后,紧急调用体内的瘟疫之力愈合了伤口后抬头看向维托。
他握着燃烧的圣剑,帝皇的兵器在不同人的手肘中,有着完全不同的反应,在基里曼手中那只是一把普通的神器,笼罩着退魔的火焰而已,但在维托手中,它的力量瞬间被激发了出来,烈火与闪电融合在一起,化为了白金色的狂舞能量场。
他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脚下的土地也焦灼碎裂,他现在可以轻易一击就杀死半残的莫塔里安,将它打的神形俱灭,就像帝皇对荷鲁斯那样,但他并没有那么做,而是带着强大力量的双眼看了过来。
“我是来谈判的,告诉你的主子,我知道他在听,我需要基里曼活着,把他放回来。”维托平静的说道,仿佛那不是个请求,而是个要求。
莫塔里安皱起眉头,露出嘲弄的笑容,“凭什么?帝皇的工具已经落入了我们的掌心里,凭你几句话我们就把它放虎归山?交换给帝皇?”
“没有帝皇,莫塔里安,你嘲笑基里曼的无知,但看看你的四周,他真的在这里吗?”维托示意四周呵问道,他抬起手,轻轻的在基里曼身上的毒藤上碰了一下,那藤蔓眨眼之间就炸裂了。
“如果他真的在,你这些孩童般的把戏会起作用吗?你以为他会允许你将他的工具,夺走后送入纳垢的花园,而又什么都不做吗?”
维托的一句句反问,让莫塔里安沉默了下来,同时反应了过来,是的,太顺利了,自己刚刚因与基里曼的交谈而愤怒,一时间既然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既如此顺利的就得手了。
想当初,福根做到同样的事,几乎损失了大半个帝皇之子军团,他那俊美的脸上也留下了突然奋起打出致命一击基里曼所造成的伤口,他为此几乎丧命,至今他都需要用幻术来掩盖那伤痕,但自己却就这么做到了,胸口也被插了一刀,但却没死。
“他不在这儿,他已经放弃了基里曼,因为他和我阻碍了他的计划,他只是再借你的手来除掉令他不满的敌人而已,基里曼死后,他便可以利用极限战士们的悲痛与愤怒,掌握整个极限战士军团,最强大的星际战士部队,而且没人会怀疑他,更无法阻止他。”
“那么他的计划就无人能挡了,你被利用了,莫塔里安,从来都是。”维托如向一个孩童的提点那般说道,他看向基里曼,眼神中有遗憾,同情与愤怒之意。
“什么计划?他在酝酿些什么?维托·康斯坦丁,是什么让你选择了与我们联系,你这是在背叛他吗?”莫塔里安的声音变了,在一瞬间是无尽的怒火,随后骤然变成了另一个空灵,而又厚重的声音,他双眼在眨眼之间充斥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光芒,另一双眼睛借由他的视野正在看来。
“背叛?不,是他背叛了我们,我是守护者,我所做的只是我早就该做的事。”维托举起了圣剑,电与火在他眼前闪烁,“但现在做,也不迟,所以是的,我在向你寻求合作,纳垢,我不能现在就告诉你是什么,我还没看见你的诚意。”
维托威严的说道,如同帝国的君王迎接外来的使节,一言一行都充斥着不可置疑的权威,让你不敢怀疑他,“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如果你想保护住你所存在,所依赖的一切,你想保护你作为生命循环代理人所捍卫的一切,那就听从我的话,不然,你就算腐化了基里曼,夺走了整个帝国我也不会再管,因为,我不会为了一片灰烬和你争斗。”
纳垢,或者说莫塔里安沉默了下来,他酝酿了许久后缓缓开口,“说出你的条件,守护者。”
这可以被当做接受谈判结果了,维托哼了一声将剑垂了下去,“把基里曼放回来,消除他体内的全部病毒,然后撤走你的全部力量,瘟疫战争就此结束吧,我需要极限战士的全部实力,以及奥特拉玛作为未来对抗他的资本,这就是我的条件。”
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后,纳垢点了点头,它的双眼闪烁的同时俯瞰着花园中的基里曼,后者站在瘟疫的花园中,仰望着那血肉王座上的宏伟存在。
“那就如此吧,守护者,我会将他放回来,把他还给你,但你欠我一个解释,在之后,你必须来给我答案,为此……我将留下保险。”纳垢说着,手指轻轻在基里曼身上点了下,他的身上瞬间出现了一道印记,基里曼瞬间因此痛不欲生,但却无法动弹。
他的身体被花园吞噬,藤蔓与土地爬上了他的身体,如将他关押在囚笼中,他只能让纳垢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那灼烧的痕迹。
“如果你欺骗我,我就会用此杀死他,记住,神瘟依旧在他体内,命运战甲救不了他,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清除那病毒,也只有我,可以激活病毒,杀死他。”纳垢威胁似的吼道,那不是给基里曼听得,另一个声音从遥远的空中回应着纳垢,一个女人的声音。
“很公平,留下吧,我们会在一个合适的地点见面,帝皇不会发现的地方。”
“理应如此,他也不会知道今天的谈话,我的毒雾会遮蔽他的视野,而现在,回去吧,我的所有物,记住,你依旧属于我。”
纳垢说着,它举起手来朝基里曼拍来,后者被猛地拍了下去陷入了花园中,基里曼的眼前一片漆黑,仿若坠入了无尽深渊,最终他落在地上,真是的触觉与疼痛正在传来,基里曼睁开眼睛看见了浑身笼罩着光芒的女孩。
她将基里曼从毒藤上救下后放在了地上,女孩的脸看不清,她抚摸着原体的脸颊,基里曼认出了她,“维托?这一切……”
“嘘,孩子,你什么都没看见,但你会记住的,在你的内心深处。”维托俯下身,在基里曼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屏蔽帝皇观察的印记留在了基里曼的额头上,那红唇闪烁着,随后又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现在,你真正自由了。”维托站起身来,他松开了基里曼让他躺倒在地上,转身离去走入了雾气中时开口说道,“别开枪,谈判成功了。”
那不是说给基里曼,或者莫塔里安听得,而是在隆隆迷雾中的另一个人,在迷雾深处的一辆侧翻的兰德身后,科兹放下了狙击枪,他的枪膛中装着两发载有真正神瘟的子弹,两发子弹,留给两个人。
科兹悄然的消失在了兰德后面,仿佛他从未在那里出现过似的,莫塔里安也退入了毒雾深处消失了,维托走的身体化作消散的光芒飘散在毒雾里,他逐渐远去,直到最终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
基里曼仰望着天空,浓浓的毒雾散去了,笼罩整个世界的瘟疫风暴消失了,天空的光芒重新刺破了云层,照射在了基里曼的身上。
他看着那颗太阳,在高空中的太阳,就在那一瞬间基里曼知道了,他已经远离了自己他知道,刚刚他抛弃了自己。
“荷鲁斯,我现在……都懂了。”基里曼沉沉的闭上了眼睛,懵懂的孩子,今天终于苏醒了,在他的肩头毒刃的刺下的位置,纳垢的印记正在闪烁着。
帝国历·M42.005年,瘟疫战争根据记载结束了,在那场大战中,帝皇最喜爱的儿子击败了他的叛徒兄弟,拯救了马库拉格与帝国,而帮助他取得胜利的那名圣徒女孩也消失了,我们至今依旧对他知之甚少,据说国教所说,她已经回到了帝皇身边。
——《瘟疫战争始末》苏莱曼著
第六百七十九章 终焉之秋:第一章 预言
白雪落在了灵族剑一般的飞行器上,死神军的伊芙雷尼站在飞船的下面,眺望着不远处那座圣殿,它是一座古老而早已失陷多年的古老遗迹,深嵌在山体内。
这是一颗古老的星球,比这个星系的恒星还要古老,因为它是人造的,灵族将它称为科鲁波,意思是初升之地,但事实上没人知道它倒地是何时出现的,伊芙雷尼只知道,这整颗星球都是人造的。
至少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随着一阵光芒闪烁,伊芙雷尼身后走出了一个穿着长袍的灵族,他头戴修长的面具,神秘而又古老。
“我们为什么来这儿?艾达拉德,来这个远离文明世界的边远星系的死寂星球。”伊芙雷尼问道,这颗星球简直比墓地还要死寂,不如说,这里本身就是一块巨大的墓地,而那神殿就是它的墓碑。
它处在整个银河系的最边缘,早已脱离了人类星炬的照射范围,就算是灵族也对这里知之甚少,只有一条极其古老的网道末端连接着这里,好像大树的根须,深入地下又在某个边界处停下,一步都不敢在前进。
伊芙雷尼曾听过黑暗边疆的概念,但只有在现在,她才能真正理解这个词的含义,因为这里就是边疆,整个银河系,整个文明世界理解极限的边疆,在往前一步,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虚空。
而这颗星球,就坐落在它的边界上,一半没入黑暗,一半留在光明里,昼夜分界线极其明显的横跨在星球表面上。
“这里有什么?值得我们如此冒险,连其他人都不带,甚至不告诉他们。”伊芙雷尼问道,她凝视着那古老圣殿的墙壁,“灵族议会,先知们,甚至连死神军都不知道这儿,你到底来这儿寻找什么?”
“命运,伊芙蕾妮,我来此寻找世界的命运,我在幻梦中看见了这里,无数次,而现在我们终于找到他了。”艾达拉德说着,用权杖挡在了伊芙蕾妮的胸口,他朝死神先知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
“我必须独自进去,这是我的命运,你留在这里,等我出来。”
“那你带来我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看着船?仅此而已,那这活任何人干都行,再说了,这颗星球我不觉得有人会来偷船。”伊芙蕾妮环顾四周,随后被艾达拉德一把拉住了手腕,他严肃又认真的看着她的双眼。
“你必须来此,死神之女,这是你的宿命,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每一次的梦境中你都在这里,从前时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但现在我知道,你必须在此,而每一次,都只有我一人进入那里。”
伊芙雷尼沉默了片刻,她点了点头挣脱了艾达拉德的手,“好吧,如你所愿,我会在这里等着,无论你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出来时告诉我。”
“如果我可以出来的话。”艾达拉德说着便早已起步走了过去,他来到那古老遗迹的宏伟大门前,它紧紧的封锁着,岩石的表面上早已凹凸不平布满岁月痕迹,但当艾达拉德把手放上去时,他的双眼猛地闪烁,大门瞬间炸开了。
岩石的碎块落在了漆黑的大厅里,艾达拉德从朦胧的光线中走了进来,他举起手臂猛地点亮了灵能的刀刃,它的幽蓝光芒照亮着周围无尽朦胧黑暗中的一小块区域。
这是一间偌大的石厅,或者说洞穴更合适,黑暗笼罩着它的边界,让哪里的一切都模糊不清无法用肉眼分清,只有一座低矮的墙壁坐落在这里,在两片深渊裂谷之上,断墙无声的耸立在黑暗里。
幽蓝的光芒照射在了墙壁上,它的表面轮廓浮现在了艾达拉德眼前,他来到断墙前,窥探着其上那些深奥的象形文字,它们不属于任何现世的文明,也不属于过去的任何物种,它们是一种游弋在时空之外,时间之上的智慧物种所留下的文字。
“古圣。”艾达拉德缓缓的开口,他认出了那些奥秘的词汇,古老的浮雕上是一副巨大的绘世壁画,它描绘了宇宙的诞生,时间从一片虚无中被拔起到现在的全过程,考虑到古圣消失的时间,这无疑是一副预言性的壁画。
它的大部分已经不见踪影,只有最后的一处断墙耸立着,在那墙壁的中央是两个人,他们融合在一起,但又彼此分离,一个脑袋的两侧有着两张不同的脸,艾达拉德认识那两张脸,他看出来壁画的含义。
“帝皇的诞生早有预言,维托也是如此,一个灵魂,但却有着两面,象征着人类的两面,神皇与人皇,他们相辅相成在黑暗中崛起,当他们融为一体时将刺破无边无际的黑夜,而当他们一分为二,敌视时,只会带来……毁灭。”
艾达拉德在触碰到浮雕的后半部分后立刻向后退去,他的脸上留着惊愕,因为他看见了整个宇宙的终点,零,一个单纯的零,在那巨幅壁画的最后,什么都消失了,只有一张脸的帝皇翱翔于无边无际的虚空。
“他,带来了毁灭,一切的生命,终局,但,为了什么?”艾达拉德问道,他不理解为什么帝皇要这么做,难道这样,不也会导致人类的覆灭吗?就在艾达拉德思考时,突然他身后的黑暗中传来了逐渐逼近的细碎脚步声。
那不是伊芙蕾妮,艾达拉德果断的点亮利刃,转身一剑斩断了那色孽骏兽的修长舌头,它向后退去,刺出锋利长指朝艾达拉德袭来,后者一个侧身避开利指,接着猛地斩断了色孽骏兽的手臂。
它哀嚎着向一旁跑去,逃入黑暗之中后,一只手抚摸在它的头上,一阵刺骨寒意席卷了艾达拉德全身,那是所有灵族本能的恐惧,艾达拉德看着她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如临大敌的举起了利刃,“纵欲的邪魔。”
“你该叫我,女神。”她说着,出现在了朦胧的光芒下,雪白的银发与头顶的犄角王冠高高耸立,在她的身后,九只尾巴一同立起,如同锐利的刺刀般。
一道寒光闪烁,她的一只尾巴被斩断了,伊芙蕾妮突然传送出现在艾达拉德身边,她抓住艾达拉德的手腕,随后与其迅速的与她拉来了距离。
伊芙蕾妮紧握修长的利剑指向她,后者则不慌不忙的将尾巴伸到了面前,她看着那断尾,说话间断尾已经重新开始了生长,“老妪之剑?它既然真的能伤到我,虽然,还远远不够。”
“你为何来此,纵欲的女王,你来这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艾达拉德厉声呵问,但声音中不免出现了恐惧,无论修为再怎么高,色孽依旧是灵族永恒的敌人,以及灵魂最深处的恐惧,在她面前,任何的灵族都只是点心。
但她却没有急于吃掉他们,色孽哼哼的笑着,她的尾巴已经完全复原后甩在了身后,“与你一样,先知,为了预言,而你已经看见了,很不错,你既然能看懂它,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也许这样,我可以考虑不吃了你。”
“小女孩,把你那可笑的玩具放下,它现在对我毫无意义。”色孽美丽的笑着,但却充满了蔑视与傲慢,她源于灵族,所以她的秉性,只会比灵族更加的像个灵族。
色孽抚摸着骏兽的脑袋,等待着回答,艾达拉德看了眼那浮雕,警惕的紧缩眉头,“毁灭,只有毁灭,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毁灭自己的族群?”
“哦亲爱的,仇恨有时候能摧毁一切,当你恨的够深,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那,就像你们不也是吗?为了毁灭我,你们甚至甘愿唤醒你们的死神,代价是所有灵族的消逝。”色孽嘲笑的说着,这不知为何,激怒了本来无比冷静的伊芙蕾妮。
“不!我决不允许,我会找到办法在不摧毁整个灵族的情况下消灭你,色孽,你逃不过自己的终局!你要为这万年以来的一切苦难付出代价。”伊芙雷尼勇敢的吼道,面对色孽,她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
“哼哼哼。”色孽低沉的笑了起来,声音的美丽中,多了一丝肃杀感,一阵强烈的压迫感瞬间席卷而来,“你很勇敢,小丫头,敢直呼我的名字,那个我最讨厌的名字。”
色孽说着,猛地举起手,伊芙蕾妮的老妪之剑瞬间脱手,随后她便飞了起来被死死地捏在空中,伊芙蕾妮低下头,她打算使用死神之力,双眼闪烁起光芒,但却瞬间的被扯起了头昂着望着天空。
她的脖子一阵撕裂的疼痛,双手双脚,以及全身的所有骨头仿佛要被抽离出来了,“你的傲慢毫无意义,你还杀不死我,小丫头,早的很,但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动动手指就行了。”
“但我不想。”色孽说着,手指一松,伊芙蕾妮甩在了地上,艾达拉德扶住了她抬起头来,色孽俯瞰着他们昂自己的王冠,“我要你们活着,但记住,你们的灵魂都属于我,你们是我的资产,但现在,我要你们去帮他,他需要你们的力量,你的力量小姑娘,这就是你活着离开的原因,因为如果帝皇赢了,你们,我,所有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所以去吧,接受命运的召唤,先知,你已经看见该怎么做了,告诉他找到三圣之心,走上他注定的命运,只有他可以对抗帝皇,你们我们都不行,只有他,人类文明的守护者,帝皇的另一面可以做到,让他登上王座,统治一切,让他成为,新的帝皇。”色孽说道,抚摸着骏兽的头,那恶魔的身体在她身后隆隆升起。
“那只是又一个痛苦循环的开始,宇宙也许将被拯救,但却什么也无法改变,那被诅咒的王座会逼疯他,他会在黑暗的银河中如帝皇一样,湮灭自己最后的一丝人性,你在把他推入地狱。”艾达拉德扶起了伊芙蕾妮,后者捡起了地上的老妪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