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凌天下
“费心语??”
“千真万确!风先生和我说的!费心语这个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居然假公济私,中饱私囊。大人,卑职以为,这种风气不可涨,必须严惩!”
“恩,我知道了。”
“卑职告退。”
……
吴铁军终于走了。
何必去一脚将吴铁军刚才坐的椅子踢得稀烂,好似已经将这个犟种踢零碎了,长长的舒了口气,扬声道:“发请柬,请几位各部主事,到我这里来开个会。就说有要事相商。”。
“是。大人,他们来之后,恐怕说话会不好听,毕竟今晚这个事儿刚刚出了……”
“呵呵,在老夫面前,我看谁敢!”
何必去现在可是底气十足,那声势岂能弱了,端的是目无余子,目空一切,目中无人了!
当下,天南三星去请人了。
何必去施施然的泡上一杯茶,又用灵力将房中整个清扫一遍,确认没有任何的血腥味以及异状,要知道,这在之前,他可是万万不舍得这么动用灵力的。
但是今天,当下,呵呵,这都不是事!
心情舒畅,喝茶想事,嗯,这伤,肯定还是要装一段时间的,不管是对谁,就算是彩虹天衣那些老东西,也还是要装一下滴……倒要看看到底有谁对老夫不满不敬。
这可不是阴险,阴损,是智慧,是睿智!
老夫这一把肯定是要哼哼哼的!
正在想到妙处,想到自己将楚笑谈那厮抓住狠狠一顿狂揍的时候……只是想一想,就突然的笑歪了嘴。
真特么爽!
就这货和我作对,做对一辈子了……
不对,老夫伤势已愈,突破近在眼前,还有大把的好时光,谈何一辈子,后半生肯定是要在欺负楚笑谈那厮中渡过了,想想就美的慌!
正想到最美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道:“何必去可是在这里面?”
赫然是一个老熟人的声音。
何必去脸色一变,迅速将丹药收起来,然后脸色刷一下子转为苍白,就是之前那种带着隐隐死气的颜色。
眼睛迅速的扫了一下,确认没有什么破绽,这才发出一个爽朗的笑声,满脸笑容的迎了出去。
亲切至极的握住一位白衣老者的手,带着久别重逢的亲切与惊喜:“孔部长,您怎么突然来了?事先也不打个招呼,啊哈哈,小弟真是惊喜莫名,雀跃万分啊!”
外面一人,花白头发,一身胜雪白衣,面容清癯,很是慈和,一双眼睛却是异常清澈有光,最奇特的是,眉毛竟是半黑半白,剑眉如墨,唯有眉梢处,两道白眉斜斜挑起。
这诡异的黑白眉形让这张原本满是悲悯的面容上平添了几分凌厉。
正是彩虹天衣七部之白衣部,部长,孔高寒。
彩虹天衣引以为傲的神医圣手,辣手阎罗。
医病救人出圣手;
乱世行道舞钢刀!
圣手钢刀。
杀人比救人更在行!
说的便是这位孔老大人了。
孔高寒眼见何必去,脸上露出温暖笑意,煦然道:“这不是被你诱惑过来了么,你这老儿的伤势现在如何了?虽说是服用了神药,略有起色,可是你设局苗森森那一回,令到伤势反覆,纵使神药裨益,也是大大折损,让我这心里哪里能够放得下心来。”
说着说着突然愣了一愣,眼神一下子凝重了起来,旋即又充满惊异之色。
何必去一脸感激:“孔大哥果然是我的好大哥,小弟真是惭愧,让大哥操心这么多,没小弟有罪。”
但是孔高寒的眼神越来越见震惊,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手指头开始颤抖:“你这……你这伤……”
何必去叹口气,用心灰意冷的口气道:“左右也没几年了,还管什么伤不伤,严重就严重吧,来来来,你我兄弟好久不见,且进来喝茶。”
孔高寒一把甩开何必去的手,压低声音怒道:“你将老夫当傻子糊弄呢?老夫是寻常修行者吗?医者望闻问切,望气观生乃是入门第一课,你这的老小子的伤势分明已经痊愈了!因伤势隐患所形成的面色苍白跟刻意做作出来的面色苍白,有着本质的差异,你这个该挨千刀的老匹夫!”
“我真的……”
“你再说一句没痊愈试试?”
何必去咳嗽一声:“就你行,就你行,你这老小子小点声……你这老小子怎么越老嗓门越大呢!”
孔高寒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步入内。
何必去现在有短处落在人家手里,只好焉头搭脑的跟上。
没办法,孔高寒比他大,往昔更是不止一次的救过何必去的命,何必去身患冰天寒毒三十年,能够支持至今时今日,委实是赖此老良多,何必去平生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对这位圣手钢刀,却是很服气,每次看到都是很尊敬,更别说被此老窥破虚实,更得赔小心。
“遭了,这老匹夫这次占便宜是占定了,竟然被他一眼就看破了。”
何必去心下懊恼不已。
“东西本来就不多……”
第八十三章 药呢?
果不其然,孔高寒进入书房,就一把抓住了何必去的手,闭上眼睛,细细诊脉。
“经脉通畅,丹田雷鸣,灵气鼓胀,中宫澄澈,百脉俱通……嗯,就只剩还有一点余毒,不过疥癣之患,只待余毒一清,就是修为突破桎梏之刻,并和这数十年的积累,猛进一步不过等闲,甚至两步也不是不能。”
孔高寒不禁喟叹连连:“小何,你这三十年的苦心孤诣,苦尽甘来了。”
何必去淡淡道:“这条命,是几个哥哥舍掉了自己的命才为我保下来的,每一天,我都十分珍惜,岂敢有片刻空闲。”
孔高寒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即展颜笑道:“不错不错,三十年的积累俨如大坝蓄水,一旦放开,必然是奔涌千里。不过,势不可尽,莫要强求。”
“嗯,我记住了。”
何必去重重点头。
孔高寒这才开心了起来:“你如今伤势尽复,随时可以更进一步,老夫总算是没有辜负你几个哥哥当日嘱托,哎,将来到了地下,老夫也能有脸面去见他们了。”
何必去脸色也悲伤起来:“不敢或忘孔大哥这些年的悉心照拂。”
孔高寒叹息着点点头,道:“真要感谢我的话,就把你的仙丹妙药拿出来给我开开眼界。”
“仙丹妙药?什么仙丹妙药?”
何必去瞪大了眼睛:“孔大哥您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这什么神转折……”
孔高寒顿时勃然大怒:“转折个屁!你小子少给老夫装蒜!能让你恢复的东西,不是仙丹妙药是什么?赶紧拿出来?”
“我什么时候恢复了我怎么不知道?”何必去一脸诧异,言语间尽是诚挚。
“你……”
孔高寒勃然大怒,展开传音之术,对何必去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老何家的祖宗十八代尽数倒霉。
“你和我哥结拜兄弟,我祖宗就是你祖宗。”
何必去听而不闻,无动于衷,唯一动作就是摇头。
我没有。
我不是。
你不要瞎说。
什么仙丹妙药,我不知道。
良久良久之后,终于口干舌燥,言词匮乏的孔高寒泄了气,颓然坐在椅子上,道:“我此行就是为了这个来的,这对于我大秦,实在是太重要了,你知道的,个中轻重,你自行斟酌。”
“真没能给您的份。”何必去也不再否认:“我遵医嘱吩咐,将到手的全都吃完了,就还有最后一颗,那是等到修养好身体,借助药力逼出余毒之后,顺势突破。”
“肯定是不可能给你拿去做实验,这个中轻重,你明白的。”
何必去很坦诚道:“孔大哥您就死了这条心吧!”
“真没有别的么?”
孔高寒充满了失落的问道。
“别的……”何必去踌躇一下。
“还有别的!!”孔高寒顿时精神大振,眼睛猛地冒出绿光。
何必去满脸尽是苦笑,他习惯了跟这位老大哥说实话,到底是着了对方的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何必去没打算隐瞒的原因。
“确实还有些别的,但那位予药医者曾明言,这些都是炼制灵药之余的半失败品,药效不过是我服用那种的十分之一不到。”
何必去解说道。
孔高寒翻个白眼,道:“所以说,你这老小子就是一个棒槌。”
“啊?”
“老夫也是医者,也会制药,从来只知道炼药一旦不成功,就只会全数废掉。哪有什么成功、不成功,药效大小之说?”
“嗯?还有这个说法么?可给我药的那位医者,就是给出两种丹药,药效如一,内蕴却差天共地,就如成品跟半成品一般……”
“呵呵,拿出来我看看。”
何必去倒是没甚迟疑,拿出来两粒交给孔高寒。
孔高寒更无犹疑,当下就开始研究,先是闻了闻,然后就抓在手上观视,跟着又一点点往下刮粉末,然后放进嘴里一点点咂摸品尝。
“呸呸……咋这么苦呢……”
孔高寒皱起了眉头:“黄连味苦性寒,一般用来泻火解毒固然上佳,但是用来做补药,而且用量还如此之重……分明有悖药理啊!”
“还有赤参?赤参如何能与黄连搭配?这是……灵玉芝,这几种药混在一起如何君臣佐使,谁主谁辅……这也是炼药,这不是胡闹么?”
孔高寒面孔皱起来,一脸不满:“何必去,你不是在消遣我吧?”
何必去怒道:“孔高寒,你医道修为浅薄,有眼不识泰山是你的事,但不要用你的浅薄认知,来诋毁别人好么?这么多年了,你病也治不好,伤也治不好,如今却好意思言之凿凿的怀疑别人的灵药,想要借机抬高你自己的学识渊博,惊艳药理么?你咋弄不出治好我的仙丹呢?”
“我这……”
孔高寒张张嘴没说话,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自己的的确确没能治好何必去的伤,而人家治好了,这就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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