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老西
轰!轰!轰!
三声剧烈爆响,泥土四溅,飞雪漫天。
阴兵鬼坛被炸了个七零八落,地面更是出现三个大洞,山崖四周积雪不断滑落。
“这……这是啥玩意儿?”
鬼脸大汉有些发傻。
阵法被破,一旁鬼面老妪吐了口血,厉声道:“那是军中煞器,莫怕,这些府兵能有几只,动手抓人!”
正说着,咻咻咻又是三道黑影破空而来。
几人这次有了防备,轻松躲过,不过再看山下已有些忌惮,“这些不是府兵,是边军,还有高手,撤!”
说罢,几人身形闪动,迅速远离。
下方阵法被破,黑风鬼雾顿时消散,只见有黑影卷着阴风进入密林,有黑影没于地下,更多的则尖叫着凭空消散。
“大人高明!”
张横和刘顺眼馋地看着爆裂符箭,他们早知道王玄能制作此物,可惜尸狗煞轮未成,无法使用。
王玄望向前方左侧山崖,冷声道:“搜!”
他尸狗煞轮已成,虽第二煞轮尚未凝聚,但灵觉已显,隐约能察觉到对方位置,没想到随手三箭竟破了阵。
再厉害的阵,法坛都是根本,打碎法坛,布阵者必遭反噬。
很快,刘顺张横飞身而来,拿出几只陶罐,“大人,邪修已跑,留下了几只鬼坛。”
“留着干什么,打碎!”
“诺!”
刀光闪过,黑坛噼里啪啦破碎。
随之,山林中,雪地下,伴着凄厉尖叫阴风消散。
阴兵法坛之术,摄鬼魅一魂控制,打碎法坛,鬼物也难以存留。
刘顺拱手道:“大人,我们要不要追击?”
王玄望着远方若有所思:“这些家伙平白无故招惹我们,必有蹊跷,眼下天色已黑穷寇莫追,先回营地再说。”
“是,大人!”
经此一事,府兵们气势又变,他们昂首挺胸,面色坚毅,军阵整齐踏冰雪而行。
他们知道,自己不再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远处,夕阳半落,天空中出现一幅奇景:
残阳犹在,弯月如勾,亦有数颗星斗。
“大人,这景象到是少见。”
“没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不过军阵奇门遁甲中却有说法,日月星,对应乙、丙、丁,谓之三奇……”
第二十八章 战意裹寒雪,破阵阴庙出
王玄率兵回营,虽受袭后万分警惕,但尚不知这片山脉已有数方人马汇聚。
说实话,他也想追上袭击者问个清楚,但此刻夜色已黑,自己贸然离阵,剩下的士兵必然深陷危局。
而且,他此刻更关心另一件事。
脑海中,锻体术终于融合完成!
此时的界面显示:
阴煞锻体术(战意勃发)
血煞锻体术(残)
王家游龙枪术(蓄势一击)
小三才军阵(如臂使指)
简易煞器炼制法(爆裂符箭)
妖变经(残)
目前人望:略有薄名。
阴煞锻体术并未晋级,却多了个特技。
战意勃发:激发血脉煞炁,时刻积累汇聚,作战时战意爆发,攻击力叠加。
王玄心中思索一番,便有了猜测。
功法融合是要将两种不同体系叠加,若是残缺必难以形成新体系,但却可以采集优点形成特技。
若想将血煞锻体术融入阴煞锻体术,怕是要先将其推演完整,才能成功。
但麻烦就在这里。
王玄已经测试过,要让阴煞锻体术晋级,以现在的声望,需要三个月,而血煞锻体术更凶残,需要三年之久。
血煞锻体术是前朝大魏开国皇帝,白虎兵圣李援创造,那可是以凡人之躯斩阳神地仙的狠人,如今只留残本,其中必有大秘密!
王玄想了一下,小三才军阵如今暂时够用,煞器炼制需要资源,军府如今只负担得起爆裂符箭,于是便将《妖变经》挂机,看看这门御兽传承完整版是个什么模样。
收起推演盘后,他开始查看脑海中记忆。
阴煞锻体术果然多了个特技,所谓战意勃发就是血煞锻体术初级运用,同样激发血脉煞炁,不过无法融入尸狗煞轮,而是在其周围形成小煞轮。
原来如此……
推演盘的好处之一,便是功法能瞬间刻入。
无需练习,王玄提枪阔步而行,体内血脉煞炁不断涌现,渐渐在尸狗煞轮旁形成小煞轮。
他体魄强悍,意志坚定,岂是普通士兵可比拟,血脉煞炁汹涌澎湃,一个、两个,最终形成三个小煞轮,围绕尸狗煞轮缓缓旋转。
与此同时,身上气势勃发,如标枪耸立。
张横和刘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自家大人修为竟又有增长,可明明还未凝聚伏矢煞轮,怎么气势比那边军中老营长还要凶狠?
军府士兵们自是不知,他们只是望着前方提枪而行的高大身影,眼中越发坚定……
……
溶洞寒冰如窖,鬼火幽影森森。
乌家四鬼裹着披风,在复杂洞窟中穿行。
中州大陆地形复杂,天下龙脉自天都龙首山而起,又有万年冰层融化,层层渗透,几乎每条龙脉山峦都有溶洞水道,与地炁环绕,形成各种天然风水局。
其中,溶洞地下水又与地面千百河流汇聚成波澜大河,将人族领地一分为二,谓之九曲天河,北燕南晋据此划河而治。
山峦之中,溶洞百转千绕,分支众多,甚至深入幽暗地底,简直如鬼打墙般,常人进入便会迷路。
然而,安鼠生却能操控老鼠大军探路,虽只能探清部分岔道,但已足够他和手下在山中神出鬼没。
乌家老五鬼面大汉脸色难看,突然发声道:“老大,不过是些军汉而已,仗着煞器犀利,就这么回去,怎么交差?”
另一名中年汉子冷笑道:“老五,人说你色厉内荏,果然没错,叫得这么欢,怎么不自己回去?!”
“老四,你什么意思!”鬼面大汉顿时暴怒。
“别说老三之死不是因你多嘴!”中年汉子猛然停下,仓啷一声拔出腰间鬼头刀,眼中满是凶光。
“都闭嘴!”
白须老者一声厉喝,盯着二人训道:“都是自家兄弟,若此还时不齐心,难不成找死吗?”
旁边鬼面老妪也劝道:“都消消气,老大做得没错。老五你不晓得,兵家修士虽不擅江湖争斗,但一旦结成煞阵,就如铁乌龟一般,只能以高手突袭破阵。”
“那些人军纪严明,显然不是普通府兵,我等无需拼命,只需将消息传回,便是功劳,安鼠生用人在即,不会为难我等。”
白须老者也叹了口气:“也怪我等当初贪心,学了这人丹之术,结果生死皆由那妖道操控……江湖路,一步错,步步错,此生再难回头。”
此言一出,四人俱情绪低落,继续默默前行。
地下溶洞有近道可抄,几人很快回到藏身处。
只见那地下深埋铁链已被群鼠尽数挖出,终于显露全貌:
水桶粗的铁链一头连着青铜阵台,一头通向被挖出的幽深洞窟,里面奔涌呼啸,拽着铁链哗啦啦作响,仿佛牵着头凶兽荒龙。
原来这阵台铁链皆被人以泥水浇灌,弄得和溶洞地面一般模样,又深埋大山,常人根本难以发觉。
安鼠生正坐在青铜阵台之上,嚼着花生米,斜眼一瞥,“怎么这么晚,真调皮。”
他脸上带着笑容,声音却透着阴狠。
“鼠爷,我等有要事回报!”
白须老者带着乌家四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将来龙去脉讲述了一番,随后颤声道:“鼠爷,那些人必是边军,也不知有何图谋,我等不敢怠慢,回来禀报。”
“蠢货,边军哪敢擅离冰雪长城!”
安鼠生冷笑一声,挥手间四鬼便翻滚在地,脸上青筋直冒,痛苦嘶嚎。
望着四人惨状,安鼠生小眼内闪过一丝兴奋,但看了看青铜阵台又眉头一皱,“罢了,饶你们一回,先将阵台破了吧。”
“是,鼠爷。”
四人满头冷汗,强忍着钻心疼痛来到阵台前,各自占据东南西北盘膝而坐,捏动法诀,身上黑雾翻涌而出,侵蚀阵台符文。
安鼠生在一旁嚼着花生米笑道:“这太阴门阵法看似玄妙,无非是花了大力气锁住水龙地炁而已,只要放了这水龙,三奇现,阴庙就再也藏不住了。”
“嘻嘻,既然拿着钥匙进不去,那便索性绝了根基,那些玩意儿跑出来,正好给靖妖司杂碎惊喜,嘻嘻,有趣有趣……”
外面,山谷雪岭之间,靖妖司众人再次汇聚。
“找过了,东边没有。”
“西边有个洞穴,血迹已干,应该是那些军汉们狩猎所留,剩下一无所获。”
“我这边也没有……”
陈琼无奈摇头:“这阵法却是诡异,看来我等只能回去请个阵法高手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