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油果
“肃靖司的兄弟听着!”
“平蛮将军府窝藏妖魔罪犯,阻挠本司办案,其罪当诛!”
“今日谁若敢退后半步,堕我肃靖司声威,以同罪论处!”
“将这几个勾结罪犯,堕我声威的鼠辈锁了!待搜查罪证后,一同带回司中问罪!”
肃靖司那些眼中带有不甘和期盼之人顿时目中清光暴射,欣喜不已。
“是!”
以冯臣楚卫为首十数人直接站了出来,将那几个下跪之人用捆妖锁锁了起来,在他们的惊恐哀求中,将他们架到一旁看守。
谢步渊眼中透出几分神采,暗道果然如此。
范缜微阖的眼皮微微一动,却一动不动地负手而立,不见动作。
元千山满脸钢针也似的胡子又开始抖动了起来。
眼中寒光暴射,直直盯着江舟:“狗东西,你想死?”
“好,给脸不要脸,老子今日就先杀光你手下这些狗崽子,再慢慢炮制你这阴毒的小白脸!”
话音未落,手中的长槊竟然已经如迅雷般刺出。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刺,却暴射出漫天的槊影。
“元千山!”谢步渊一脸惊怒,正待出手。
却忽然震惊地转过头。
只见江舟身上突然暴发出几不下于四品的恐怖血气。
同时双手齐出,十指连弹。
刹那之间,便有漫天金红剑气暴射。
每一道剑气竟然都带着全然同的灵韵。
或轻灵,或厚重,或雄浑,或迅捷……
纵横交织,如同天罗地网。
元千山刺出的槊影,瞬间便被绞成无数残影,消弥一空。
场上一片死寂。
别说他人,即便是肃靖司众人,也万万想不到,自家大人竟然有这般能为,翻手间便挡下了一位四品高手的一击。
元千山自己,更是瞪着一双虎目,满是不可置信。
堂堂四品的一击,竟然被区区一个肃妖校尉挡下了?
更令他惊怒的,是在刚刚那纵横交织的剑气下,他竟然心中微微发毛。
周身皮毛如被锋锐之极的利器划过,寒毛倒竖,冷汗直流。
这小子的剑气,竟然能威胁到他!
不由怔怔道:“你、你这是什么功夫?”
“先天无形戮妖罡气?”
一声惊疑出自谢步渊之口。
元千山听闻,悚然一惊。
旋即却也笑了起来,像是想通了似的:“原来这就是你的依仗?”
“你知不知道,这实在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真以为五品与四品间的差距,是一门神功就可以弥补的?”
元千山一直很纳闷,肃靖司怎么会突然找上自己。
现在,他却自以为看穿了江舟这个小白脸的打算。
他是一直藏着五品的实力,又练成了先天无形戮妖罡气这门肃靖司传说中的神功。
便想找人扬名立万,找到了他头上来了。
心下微微一松,杀意更甚。
“今天本将军就你看看,什么是四品,都死吧!”
元千山长槊刚动,江舟却忽然抽出背在身后,用布包裹的长条,甩手抖落布包。
露出一柄鬼头刀,倒持刀柄,插在身前。
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淡淡道:“你敢杀一个试试?”
鬼头刀不怎么起眼,和在场肃靖司众人所执没有什么不同。
但元千山、谢步渊,包括闭目假寐般的范缜,都突然猛睁双眼。
死死盯着刀身上映射的一个个金色文字,如同镌刻在虚空中。
“圣祖人皇金敕?!”
第216章 你陷害老子!
“你真的练成了先天无形戮妖罡气?”
谢步渊惊道。
原先他还有些怀疑,因为江舟的无形罡气与他所知分明有些不同。
但金敕一出,便再无怀疑。
除了真正的斩妖刀,也只有先天无形戮妖罡气才能承载金敕烙印了。
范缜一惊之后,顿时皱眉喝道:
“胡闹!人皇金敕何等尊贵,岂是你一个小小校尉可随意搬弄?”
“速速迎起金敕,恭送回你司中,好生供奉!”
江舟却不予理会,重新拔出鬼头刀,捧在手中,淡然道:
“圣祖人皇金敕,如朕亲临,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怎么?诸位难道真是在这南州之地做官做得太久了,多年不沐天家恩威,便连圣祖人皇至尊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这个臭小子!
好毒的嘴!
谢步渊与范缜都在心中暗骂一声。
还多年不沐天家恩威?
这种诛心之言也是随便能说的?
再说了,他们虽然在南州做官,但以他们的地位,也是年年要进京述职的好吧?
范缜神色阴沉,不过却还是认认真真地整衣冠,肃仪容。
朝着江舟捧着的鬼头刀缓缓跪了下去。
“臣吴郡太守,范缜,叩拜圣祖人皇陛下圣躬!”
谢步渊瞪了江舟一眼,也撩起衣袍,干脆利落地跪下。
“臣南州提刑总捕,谢步渊,叩拜对祖人皇陛下圣躬!”
肃靖司众人见这两人都跪了,自然也不敢站着。
一脸惊喜激动,齐唰唰地跪了下来。
跟随范、谢二人,一起行三跪九叩之礼。
他们知道肃靖司中有人皇金敕,可并不知道自家校尉大人竟然能捧出金敕来。
这是多少年从未有过的大事了!
人皇金敕既出,今后他们肃靖司还怕谁?!
江舟看着众人叩拜,抬头肃容道:“元将军,圣祖人皇金敕在前,你为何不跪?”
元千山眯着一双豹眼:“你敢拿金敕来压本将军?”
他身后的亲兵虽有微微骚动,却还是无一人动作,都在等着元千山发号施令。
江舟扫了一眼这些亲兵,笑道:“看来元将军果真治军有方,麾下士兵眼中只有将军,竟全无圣祖人皇。”
说着,脸色陡然一沉:“我压的就是你!不服?”
“还是你觉得这金敕压不得你?”
元千山眼皮连连跳动,底下两颗眼珠子左右来回移动。
若是没有范缜和谢步渊在,他必然要一槊将这可恶的小白脸捅个对穿。
再将这些肃靖司的狗崽子全都杀个干净。
死无对证,圣祖金敕又如何?
不过一道烙印罢了,还真压不住他。
又不是当今陛下的金敕。
但事实却是不仅这两人就在当场,他刚才的动静肯定已经惊动不少人。
这会儿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注视着这里。
他若敢明目张胆地藐视圣祖人皇,即便是当今陛下也不可能容得了他。
元千山忽然眼皮猛地一跳。
脸色阴沉地盯着江舟。
这个狗崽子小白脸,不会是早就算计好的,故意跟他瞎扯淡了这么久,就为了激怒他,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引过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小白脸阴险元千山信,但却不愿相信他有这等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