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竖琴
“嗯……应该是时间还没到吧？”
王牧转过身，慢慢顺着洪流一般的飞行法器，飞入升仙台，进入各自规划好的落停点。
在上方的幻界中，伴随着一位位登仙强者进入，已经慢慢热闹起来。
这大概是九洲登仙强者出现数量最多的一天。
王牧慢慢等待。
在碧游来了后，紧随而来的，是慕红鸢。
外界的名号，是风月宗太上尊主，牧岚雪。
红菱驾雾，如彩似虹，在无数修士的视野中，只有一袭鲜红身影飘然欲仙，踏入那云端中的幻界中，王牧看着感觉像是封神榜列位一样。
幻界中显化的画面中，她们几个的人影不知道是有什么神秘的力量裹挟，亦或是悟出的大道气息侵染，使得周身都是异象连连，要么剑化万千，要么水凝清莲……
就……
我看不懂，但感觉大受震撼，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王牧看向周围的弟子，一个个皆是如此的表情。
即便是化神境的程师尊也依旧如此。
“登仙的实力，登仙的气息，到底是怎样的？”
“谁见过？”
“谁也不知道……”
王牧大概能知道他们脑中的想法。
王牧能察觉出来，那是登仙强者以元神凝聚的大道真意，意化为魄，再与天地接触时产生的异象。
简单来说：气息全开。
这点，和天妖修行的都是殊途同归，终点似乎是相似的。
难怪要单独开辟一处小世界，若是就在这升仙台上，在场也没几人能承受住。
在慕红鸢来了后，最后来的自然是驾驭着丹炉的墨心蓝了。
“几个集齐了……”
其余的登仙强者，陆陆续续也到了，然而进入幻界中，大都是在一旁乖乖呆好，显然没有想要出手的意思。
登仙与登仙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般大。
一个前中后的差距，比起练气到元婴的差距还要大。
如今登仙境巅峰，就这么几个。
全是千载前的老前辈。
其余登仙强者也很懂，这一届这四位齐来，显然是要分个高低。
至于他们，老实看着。
能悟出一点，说不定几年后，就能登顶巅峰了。
与外面修士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是新派登仙，怎么也是一个登仙，可以现场观看。
“先等她们打一阵……等消耗了，我再出手。”
王牧沉吟道。
他有预感，这四个，可不只是要分个高低的。
从之前一个个接触下来，大概，要争的是个千年的宿命。
至于为何……
“等待千年，东方牧便是她们最大的劫……”
“然而，人只有一个……”
王牧摇摇头，与众多弟子坐在一旁，静静观看。
两天后，升仙台周围禁制一锁，也意味着升仙大会已经开始了。
升仙台显化的斗战幻界中，气息开始渐渐变化，诸般异象变化，这应该是最初的气息触碰……
与此同时。
斗战幻界内。
四人各至一处山峰顶端，云雾缥缈，仙踪茫茫。
“千年了，我们几个，还是第二次同时相聚吧？”
“上一次，还是共同封印八荒幽界的时候……那时候，她尚在……”
率先开口的，是墨心蓝。
神念荡荡，四人目光如炙阳，昭昭对视。
“当年，她说的是，她死后六百载后，他会出现。”
“他没说谎，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办到的……”
“他出现了……”
“那么，我们也该有个结果了。”
碧游大仙神念一动，目光扫过四周，忽的微微一笑，“托他的福，我身上诅咒尽去，他为我付出生命，几欲寿元断绝。情已至此，各位想必心中都有数吧？”
“这场争斗，还有必要么？”
随即，碧游大仙一指天外苍穹，“不如你们各自，开仙门，飞升而去，寻求自己的仙道如何？”
三人齐齐一怔。
这话中的意思，很明显：
他么虽然也帮了你们，但心中最重要的依旧是我。
“若依你这么说……”墨心蓝幽幽出声，“那他当初在丹炉中，愿为将自己凝成大丹，奉献给我，岂不比你付出生命要更强？”
“什么大丹？”碧游大仙一愣。
“大丹？”慕红鸢微微皱眉。
燕女侠周身剑光闪烁不定。
“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墨心蓝微笑，“此番，以人为丹，为他人博得一缕天机。”
“我，便是你最好的灵丹。”
“这可是东方哥哥亲口说的。”
“也正是因此，我悟出了人丹大道。”墨心蓝悠悠，“碧游，这可比你要强吧？”
“你们只知道他帮了我，却不知他是如何帮的我？”
碧游沉默，双手微微握紧。
周身水光变化，似有远古神意临架，澎湃万千。
显然，她不知此事。
“有意思……”另一边的慕红鸢妩媚一笑，“看来牧弟弟是瞒着我们干了不少事情呢？一个个都为你们献出生命的，寻常人可不敢这么做……”
碧游大仙冷冷扫了两人一眼，“你有什么好说的？”
“我？姐姐我有什么好说的？”慕红鸢慵懒一笑，“只是尝了尝他的滋味罢了。我这千年的情煞，除了他，还有谁能给我吸收了呢？死没死我可不知道，至于谁更重要……”
慕红鸢伸展了一下身姿，轻笑不止。
“你这狐狸精……”墨心蓝皱眉，“有意思么？”
说完，墨心蓝撇了慕红鸢一眼，嗤笑道，“还穿着如此骚浪的衣裙，你还真不怕这九洲修士看见啊？”
慕红鸢此时穿着的，正是那套侠侣飞仙裙。
说看，自然是看不到的。
登仙气息一放，周身竟是异象，别说外界修士，就算登仙强者，除了同境界的几乎很难看穿后者的真身，也就是真实模样。
“怕呢。”慕红鸢道，“可这是牧弟弟亲自送给我的，我不穿着，对不起他。他对你们这么好，你们也可以像我一样。”
“我不介意的。”
“……”碧游大仙。
“……”墨心蓝。
“而且……”慕红鸢微微一笑，“要说骚浪，我怎能比得上这位燕女侠呢？守了千年的身子，竟是这么容易就交给了他。以他的实力，肯定是不是主动的吧？”
“……”
“那真是有意思呢。”
“外表孤高清冷的九洲第一剑仙……”慕红鸢满眼的笑意，只不过是嘲笑，“竟是第一给被破了身子的……还是自己主动的。”
“你们以后请不要说我风月宗是狐狸精了。”
“我看这位燕女侠，才是真正的狐狸精。”
燕女侠神情淡然，只是目望苍天，无论是眼眸还是面容，没有丝毫的羞愧。
仿佛，慕红鸢说的，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过了几息，她才缓缓道：
“我渡劫不过，他为我证道，甘愿自绝于天劫之下，除去心魔。”
“我斩仙门，留世。与他琴瑟相合。”
“此乃，两情相悦，情至深处，水到渠成而已。”
燕女侠平静而真诚的说出事实。
三人听完后都呆住了。
自绝与天劫之下？
那天，燕剑仙渡劫的情况，她们是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