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两忧愁
“陛下已在武英殿等候,还请林大人随我前来。”
说着,起身做了个伸手的动作。
林芒思索片刻跟了上去。
但就在林芒离开后不久,李进忠匆匆来到西华门附近。
等了一会,不见林芒,看向四周值守的亲卫军,问道:“可有见到北镇抚司的林大人?”
虽然李进忠在宫外看似平凡,但作为御马监提督陈矩的义子,本就身份非凡,何况还是西厂的人。
面对他的问话,这些亲卫军自然不敢隐瞒,一人迅速道:“刚刚来了个公公,领着林大人离开了。”
李进忠脸色微变:“遭了!”
林芒从未入过宫,不知宫中情况。
义父本是让他来领着林芒入宫,但中途被几个宫中公公拦住,耽搁了一点时间。
如今看来,这分明是有备而来!
就怕林芒不知晓情况,若是不小心来到后宫,冲撞了哪位贵人,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李进忠忙问道:“可有见到他们往什么地方去了?”
值守的亲卫军指着一处说道:“应该是往哪边去了,听说是去武英殿,但看着不太像武英殿。”
李进忠脸色微变。
那里哪是武英殿,分明就是后宫的方向。
擅闯后宫,这可是大罪!
顾不上吃惊,李进忠连忙顺着林芒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
踏在青石地板上,看着周围暗红色的宫墙,林芒目光微冷,冷冷道:“这恐怕不是去武英殿的方向吧?”
小太监脚步一顿,连忙转过身,恭敬道:“大人,这是小路,能最快抵达武英殿。”
林芒目光冰冷的盯着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你好大的胆子!”
林芒猛然怒喝一声,迈步上前,冷冷道:“连本官都敢欺骗!”
“你是不是忘了,本官是何人?”
这一声暴喝直击心灵,震的小太监脸色微微一白。
林芒瞳孔中渐渐浮现一道漩涡。
小太监本就心神恐慌,瞬间被夺去心智。
“说,是谁派你来的?”
小太监浑浑噩噩道:“是宫内司礼监的刘公公。”
“司礼监?”林芒眉头微皱。
就在这时,后方匆匆赶来一人。
李进忠忙道:“林大人,此人就叫给我处理吧。”
李进忠冷着眼瞧了眼小太监,抱歉道:“林大人,我本是前来接你的,不过中途被人所阻拦,如今看来是早有预谋。”
“此事我会禀明义父,请他处理。”
林芒微微颔首,笑道:“那就麻烦李大人了。”
毕竟这是在皇宫之内,又是宫中太监,由西厂解决最好不过。
李进忠面带笑意,摆手道:“小事,倒是差点害了林大人。”
他心中颇多感慨。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刚入京的总旗,一转眼就成为了镇抚使。
论及身份地位,已是远超于他。
不过林芒的态度倒是让他有些惊喜。
“林大人,走吧,别让陛下久等了。”
李进忠领着林芒赶往武英殿。
林芒走着,若无其事的问道:“李大人,可知司礼监刘公公?”
“刘公公?”李进忠思索片刻,回道“刘喜?”
“此事是他做的?”
林芒点头道:“刚刚那小太监说指使他的人是司礼监的刘公公,或许是他吧。”
李进忠面色凝重,叮嘱道:“林大人,若真是此人,你就得小心点了。”
“此人在宫中是出了名的阴险歹毒,心机颇深。”
林芒目光微冷,没再开口。
他在想,当初盯上貔貅的,会不会就是这位死阉狗。
很快,一座恢宏磅礴的巨大宫殿映入眼帘。
宫殿之外,伫立着一位位手持兵戈的大汉将军。
李进忠低声道:“林大人,进去吧!”
林芒看了眼前方的宫殿,迈步上前,站在宫门之外时,沉声道:“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林芒求见!”
“宣!”
房内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林芒一整衣衫,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入大殿之内。
刚一走入大殿,一道凌冽的气机就暗暗锁定了自己。
林芒暗自心惊!
好强的气息。
林芒低着头,垂首不语,转身面向右手侧,左手扶着腰间的绣春刀,单膝跪地,道:“臣林芒,拜见万岁!”
沉默……
死寂中,唯有书籍翻动的声音。
过了片刻,一道温润的声音从桌案后传来:“平身吧。”
林芒站起身,这才看清坐于桌案后的那道身影。
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凛然的光彩。
整个人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严和与身俱来的高贵之气。
林芒心中暗叹。
不愧是皇帝,单这份气质就远超普通人许多。
只可惜,这位后来的许多事,都让人颇觉遗憾。
或许是张居正前期的束缚,让他存了一些叛逆的心思,做出了许多错事。
以至于整个大明由盛转衰,实乃极大的一个憾事。
算算时间,那位今后大名鼎鼎的福王也快出世了。
万历几个活着的儿子,其实都算不得多么出众。
朱常洛更是登基仅仅一月,就因为红丸案离奇死亡。
不过林芒只是匆匆一瞥,目光就看向了一旁的那位年约五十岁左右的老太监。
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宦官衣袍,面容略显苍老,但一双眼眸中却似有精光。
他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曹公公!
“见过林大人!”曹正淳忽然笑着拱了拱手。
林芒一时没有回话。
朱翊钧放下了手中的书籍,目光平静的打量着林芒,缓缓道:“纵观整个锦衣卫历史,你应当是升的最快的一位了吧?”
林芒忙拱手道:“臣多谢陛下提拔!”
朱翊钧面色平静的摆了摆手,淡淡道:“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朕不是一个吝啬的人,有功自当封赏。”
“户部尚书一案你办的不错。”
林芒拱手道:“臣惶恐!”
朱翊钧摇了摇头,笑道:“这可不像朕听到的你。”
“这里不是朝会,不用如此恭谨。”
林芒沉默不语,内心嗤笑。
这话也就骗骗鬼!
有可以不恭谨的人,但绝不是现在的他。
敢在皇帝面前不恭谨,那是需要足够的底气的。
敢这么做的,恐怕也只有死去的张居正了。
站在一旁的曹公公恭敬的替万历递上一杯热茶。
朱翊钧端着茶浅尝了一口,缓缓放下茶杯,平静道:“你初任镇抚使,已有许多人不满,今日的奏折已堆满了朕的桌案。”
“这些人啊,一个个的都在逼朕。”
“总是喜欢与朕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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