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我为神明 第111章

只见白浑身紧绷站在原地，双唇已无血色，她呆呆地低头看去，一截被血染红的刀尖正从胸口穿出。

死神还是追上了她。

白的肺部遭到刺穿，内出血顺着气管涌上，让她喉间血沫涌动，不断呛咳，带着体温的血液从口鼻中溢出，将那身白衣染得猩红。

奇诺站在白身后，手中拿着久违的钨钢匕首，他将刺进白体内的刀刃轻轻转了几度，白刚抬起的手瞬间瘫软无力，浑身如遭雷击般发颤，再难动弹，呛出的血顺着下巴打湿前襟，凄凉地滴落在地。

“啊哦，被我抓到了。”奇诺缓缓捏住白的下颌，白手套很快被鲜血染红，用充满诱惑力的语气说，“等我拔出匕首，你的血液就会倒灌进肺里。你起初会感觉窒息、燥热、浑身上下像有蚂蚁在爬……”

“但没关系，只要忍过前面的坎，大脑陷入麻痹状态，开始大量分泌多巴胺和内啡肽，窒息的美妙感就会将你填满。”奇诺将唇贴到白耳边，柔声细语着，“乖，放松～人一辈子没几次机会体验这种感觉，好好享受～”

白再也没力气了，窒息感逐渐麻痹意识，双膝一软，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眼前满是雪花般的噪点，奇诺的声音仿若温柔的歌声，要将她带回儿时的那场大雪。

奇诺将匕首抽出，带起一轮血箭，随即架到白的喉咙前，微笑看向老高：“你们这批天外来客，真是我见过最差的一届。”

老高刚想上前厮杀，脑海里响起11冷漠的声音：“老高，别动。”

老高本来就因为害了白而愧疚，现在11又不让动，他都快疯了，在意识里嘶吼道：“你还要怎么样？！”

11通过灵视，面无表情地看着奄奄一息的白，还有微笑的奇诺。

一个没有共情能力的人，心中没有人性，思维也就异于常人，成为了侦探们最头疼也最畏惧的存在。

以人性对抗恶魔，绝望的永远是前者。

所能击败他的，只有两样东西——神性、或是兽性。

象征神性的上帝手稿，数学，已经灰飞烟灭。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兽性。

杀了她吧，奇诺。

杀了她，我就承认她的清白。

不杀她，我就替你杀了她。

化身野兽的侦探在等待，等待着恶魔在爪下露出最轻微的破绽。

……

僵持之际，奇诺挟持着白，舐了一下嘴唇，若有所思地对老高说：“你看上去很在意这个女孩。这样吧，你也知道我是那什么，杀她没有奖励，我们做个交易。”

“你给我一笔钱，我把她还给你，大家皆大欢喜，然后找个另外的时间公平打一场，如何？”

11闻声，瞳孔剧烈扩张至整个虹膜，仿若有烈火在体内燃烧奔走。

100％！

奇诺，你输了！

老高咬紧牙关，从空间袋取出钱袋，直接全丢了过去：“11枚金月，783枚银月，都是你的！把她放回来！”

奇诺用念动力取过这些月币，将其收进自己的空间戒，随即看向老高，琥珀色眼瞳充盈着微笑：“不好意思，我开玩笑的。”

“噗嗤——”钨钢匕首毫不留情割开白的喉咙，鲜血犹若红宝石般铺满身前的地面，血压快速下降，她的最后一丝意识消逝殆尽，无力地倒在血泊中。

第171章 霜凝丹药

秋风抚过枯黄的老树，窸窣声像是故人离别的低语。

“姐姐，你要走了吗？”男孩站在孤儿院门口，凝望着夕阳下的女孩。

女孩背着大大的登山包，手中提着行李箱，在晚风中微微侧过笑脸：“是呀，我们这里不是有规定嘛，18岁就算长大成人了，要自己出去独立生活。”

男孩试探性地问：“姐姐想去做什么工作？”

一提到这个话题，女孩顿时兴致高昂：“我想去当侦探！”

男孩愣了一下：“诶……为什么会想当这个？”

女孩来回踱步，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我从小就喜欢看各种侦探小说，最喜欢阿加莎·克里斯蒂笔下的波洛神探！我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唔……他那样是指什么样？”男孩好奇地问。

“如果说柯南是绝对站在法律的立场，福尔摩斯追求的是客观真相，那么波洛神探就是——”女孩站在熠熠生辉的夕阳下，笑容仿佛令秋日都充满生机，“维持正义的人！”

男孩这个年纪，其实还理解不了正义，只是对女孩的仰慕让他说出了后面的话：“那……等我长大以后，也要跟你一起当侦探，当一个维持正义的人！”

“你？”女孩上下打量着男孩，取笑道，“你连一只小鸡仔都打不过。”

男孩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我……侦探不用打架啊！侦探靠的是脑子！你想，你以前给我讲侦探小说的故事，我听完线索，立刻就能分析出凶手是谁，对不对？我以后一定会成为名侦探！”

女孩不禁莞尔，将被风吹乱的秀发捋到耳后，温柔地说：“好，我等你。只是……等你成年，我都已经21岁了，到时候你可能都认不出我～”

男孩重重摇头：“不会！绝对不会！”

“为什么？”女孩眨眨眼。

男孩注视着她的瑰红色眼瞳，声音里满是年幼孩子的憧憬：“因为，你有一双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

……

“啊！！！！！”

老高悲痛的怒吼让11浑身一颤，失神的眼瞳重新开始聚焦。

当白倒在血泊中，生命消逝的一刻，老高已是目眦尽裂。

如果白是正常战死，老高都不会如此悲痛，毕竟这一路走来，战死的队友不在少数。

但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害得白暴露在死神利爪下，不仅让她被迫自断上肢，忍受断臂之痛，最后也没能逃过惨死的命运。

对于老高这种铁血男儿来说，这件事带来的愧疚与自责犹若海啸般冲击心脏，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内力在老高体内高速奔腾，奇穴筋脉都在力量的冲击中剧烈扩张，因为血液流动变得湍急，他的皮肤呈现着一片赤红，超高体温与寒冷空气形成强烈对比，冒起白茫茫的蒸汽。

沸血，这是内力的进阶招式，以强行过载损害身躯为代价，获得成倍攀升的力量。

“轰！”老高将地面踏得彻底崩碎，赤红如血的拳头裹挟着汹涌内力，直袭奇诺面门。

奇诺不退不避，死神利爪迎面而上。

“轰！！！”拳爪相撞的一刻，白炙内力与漆黑死气就像不可共存的宿敌，疯狂消融吞噬彼此，一半空气寒冷如冰，另一半空气炙热如火，方圆数十米都成了生命禁区，几个躲在角落来不及逃离的醉汉被当场震成碎渣。

奇诺微笑看着老高，打趣道：“她的死让你这么生气？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喜欢你O！！！”老高悍然提膝，猛击向奇诺胸口。

念动力的狂澜瞬间凝聚，伴随奇诺的声音呼啸而来：“你是个没礼貌的人。”

就在老高与奇诺厮杀时，随着空艇的高压气流，上方传来笼岛的嘶声呼喊：“老高！小心身后！！！”

老高惊愕地回过头，只见水滴大小的诡邃金属高速袭来，周围满是水波状的痕迹，赫然是突破音障的标志，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静默如夜。

如果不是笼岛及时提醒，被这东西从背后偷袭，非得穿个透心凉不可。

老高内力爆发，将奇诺震退数米远，同时侧身一避，静默与他擦肩而过，绝对光滑的表面反射着那张又惊又怒的脸。

“老高！你快带白……咦……白？……”笼岛驾驶空艇悬浮于上空，他一看到血泊中被割喉的白，顿时血气上涌，对不远处的奇诺按下武器按钮，怒吼道，“你去死！！！”

笼岛在前世是空军驾驶员，加入11的队伍后，因其特殊技能而成为了主战人员，负责驾驶A级闪耀科技空艇。

这种空艇配备微聚变动力核心，单次续航达5000公里，最高速度是军用直升机的3倍，机械体感双重操控，机动性、防御性能、火力一应俱全，极其均衡，且自带空间储备模块，能收纳大量重型武器和制式导弹，对空对地一体，可应付几乎所有类型的任务与作战。

在笼岛的怒吼下，空间模块启动，4台30mm口径双联重机枪架于机体，开始对奇诺宣泄火力，汹涌炙热的弹药在空中交织成了灼目火舌。

“哒哒哒哒哒……”重机枪以超高射速喷吐烈焰，眨眼间完成对地面的覆盖式打击，漫天石屑飞舞，将奇诺笼罩在内。

这时，11的声音终于在老高脑海里响起：“老高，救白。”

老高气得破口大骂：“你他马现在知道救人了？！她人都死了，我怎么救？！”

11言简意赅：“空间戒，霜凝丹，快。”

老高愣了一下，赶紧将空间戒打开，发现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颗霜凝丹，想来应该是他们出发前，11偷偷放进去的。

霜凝丹是一种轮回世界的药物，给伤者喂下后可以将其躯体冻结，停止一切生理活动与新陈代谢，包括机体损伤，进入绝对安全状态。

也就是说，吃下霜凝丹后，伤者的伤势不会继续恶化，但也不会好转，只能为其争取一定的时间，转移到更好的环境进行治疗。

能不能治好就是解冻后的事了，和霜凝丹本身无关。

霜凝丹的冻结时间和品质对应，这颗是C级，可以冻结24小时。

老高往白嘴里塞霜凝丹时，11喃喃自语着：“死亡是一个过程，不是瞬间发生的事。人被割喉需要18秒才会脑死亡，现在12秒，应该能赶上……”

霜凝丹入口瞬间化开，白的身躯也被迅速冻结，就像一尊冰雕。

看到这一幕，老高不免松了一口气。

霜凝丹只有活人能用，只要起效果，就是没死。

老高将冰冻的白扛起，跳上笼岛的空艇：“别恋战，快走！”

空艇枪管持续射击，已经红得像烙铁，笼岛刚想载人离去，下方突然升起遮天蔽月的诡异巨影，随着强劲的气流，尘埃中睁开一双灼目的琥珀色眼瞳，犹若死神凝视众生。

第172章 生死逃亡

硝烟被风吹散的一刻，笼岛吓得声音都开始打颤：“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飞沙中，奇诺周身狂澜汹涌，成百上千的30mm大口径子弹停滞在身前，静止如明星，形成了一层浩瀚的铁幕，没能伤其分毫。

不可名状的诡异巨影驾临在奇诺身上，黑雾扭曲交织，吞噬阳光，甚至还隐约发出某种幽邃的嘶鸣，仿若活在阴影中的可憎之物，要夺去人的理智陷入疯狂。

奇诺伸出手指，犹若音乐家握着指挥棒，优雅地转了个圈。

静止在空中的大口径子弹同时调转方向，金属弹头倒映着可怖黑雾，对空艇露出了血腥的獠牙。

“轰！”空气刹那间被撕裂，急剧升温，所有子弹同时齐射空艇，一旦命中，就不仅仅是艇毁人亡那么简单，恐怕连渣都不会剩下。

子弹来袭之际，老高浑身上下内力汹涌，再度进入沸血状态，用奇穴喷薄而出的内力将空艇笼罩，形成一道内力屏障。

“哒哒哒哒哒……”子弹就像密集的雨点般击打内力屏障，却未能穿透分毫。

老高不免庆幸，这些子弹打回来的时候并不是出膛速度，而是受奇诺的念动力加速，这家伙暂时还不能把这么多的子弹都提到高速，所以威力大大下降。

笼岛刚想趁势升空，空艇突然一阵震颤，攀升速度变得越来越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抓着它。

笼岛已经将动力推到最大，数据界面一片飘红，但空艇的攀升速度仍旧十分缓慢，十几秒了也没拉高几米。

老高一看这乌龟速度，顿时急了：“什么情况？！”

“该死……空艇被他拉住了！！！”就在笼岛试图修改权限，动用超载模式时，眼睛突然被一阵反射的强光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