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键盘战斗家
谁也看不出这位能是大顺的皇帝。
听到探春对东王的担忧,唐清安冷笑了两声。
他本来不想理会,让唐晏乾自己去作姿态,不过他又想替秦可卿看看她儿子的表象。
……
秦可卿的灵堂有不少的人,和尚道士宫人里外都是人头,东王在里间饥肠辘辘,悲苦不已。
突然之间,唐晏乾觉得不对,什么时候安静了起来,他抬起头,才发现身后的父皇。
父皇来了多久?自己有没有做出不对的举动,唐晏乾吓得连忙回忆了一番,才哭着拜见父皇。
“儿子……儿子不孝,不能在……母妃身边尽孝……”梗咽的抱怨自己,痛恨自己没有早日回京。
唐清安一言不发。
东王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心里咯噔一下。
他在东藩这些做了很多违背法度的事,对于国内要处置他的言论也清楚的很。
不过他有母亲在,又是父皇的长子,他倒不是很在乎。
直到得知母亲病逝,才让他五雷轰顶。
自己最大的凭仗没有了。
是的。
唐晏乾很明白他的凭仗不是自己做的那些事,也不是国内部分官员为他的奔走。
只有咸安宫的母亲,才是他的定海神针。
他也醒悟了,为何母亲病逝前,大费周章让人送了一把小儿玩耍的寻常木剑给他。
那把木剑,他也带来了京城,并且随身携带,一把木剑而已,伤不了人。
但是它能直碰人心。
“儿子每当看到这把木剑,就想到了母亲,多么想要回去从前,儿子不想要当什么东王,只想要留在父母身边啊。”
东王拿出那把小小的短木剑,两手捧着高举过头。
“这是。”唐清安怔住了。
拿起这把木剑,唐清安翻来覆去的看,看的恋恋不舍。
在金州的时候。
那时候老二还没出身。
在秦可卿的院子里,只有夫妻,与两三岁的长子,三口之家其乐融融。
唐清安心满意足,亲手刨了一柄小木剑,担心伤了儿子,尖锐处精心磨的圆润。
两三岁的长子举着小木剑,踉踉跄跄的满院子跑,秦可卿看的揪心不已,不满的数落夫君不知轻重。
而自己当时在干什么呢。
时间太久远了,唐清安努力的想,终于他才想到了。
是啊。
那时候的自己心里很幸福,第一次有了原来自己在人间的真实感,埋藏在内心深处,久违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唐清安痛苦的闭上眼睛,控制自己的泪水。
他转过头一言不发的大步离开。
他明白秦可卿的心意了。
这么多年过去,秦可卿永远没有变,她只求家人安宁,平安的渡过一生。
这把木剑,他当然不信唐晏乾一直保存着,只有秦可卿了。
“呼。”
唐晏乾长呼一口气。
父亲竟然这么老了,唐晏乾触动的同时,也在犹豫是否拿出木剑,会不会让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父亲重新悲痛。
但是犹豫不多,他还是拿了出来。
果然。
父亲的表现,让他知道自己有惊无险,虽然母亲不在了,但是母亲送给自己的这把木剑,就是自己的护身符。
……
秦贵人的突然病逝,悲痛的皇上在皇后的安抚下,竟然没有做出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
所以有不少人以己度人,他们猜测秦贵人在皇上心里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那么他们不看好归京的东王。
既然东王回来了,可不会轻易让他返回东藩,他在东藩的许多的事情,需要他当面称述。
这一关不好过,过不去就万事皆休。
失去了他的母亲秦贵人,金江系也分崩离析,过不了这关,身在京城的他,官员们有的是办法削弱他。
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内阁讨论的关于对东王的奏疏,送入皇城后,被皇上留中了。
一日,两日……
随着东王离去的时间越来越少,终于有人询问皇上那些奏疏的事,并且有御史直接指责皇上,“圣人不应该行此举,有前朝积弊之态,后患无穷。”
他们不提东王,只催促皇上回应那些奏疏,仿佛大公无私,那御史也说自己只对事不对人。
唐清安没有生气,一点情绪也没有。
现在。
已然没有什么事,能引起他的兴趣了。
国家已经到了这一步,文治武功,皇权相权,新学新文,内阁参议院,平民干政……
他这个前人所做的已经是当下时代最完美的地步,后面能不能维持这个国家的昌盛,那是后人的责任。
百年后。
如果大顺开始走下坡路,那也跟他没关系,那说明是后人不行。
总不能自己留下了举世无双的家业,结果后人自己造的穷起来,反而怪祖上不努力吧。
这种人活的很愚钝。
他们搞不清楚自己穷的原因,反而怪不相干的东西,遗弃了自己仅有的,也是最厉害的“财富”。
活在自己认为的世界里,固执且偏激,觉得自己才是最清醒的,只有他们才看穿了一切。殊不知他们永远也只能如此,越来越差劲。
是的。
唐清安已经顿悟。
正如秦可卿所言,自己该放手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 对皇帝不满的声音
皇城太大,特别是取消了各监司之后显得空荡荡,于是只保留了内城。
只有通过护城河上四道门,玄武门、西华门、午门、东华门才可以进入内城。
所以外城其余山水园林,例如万岁山等地方不提,只占地十四万平方米的太液池,不再成为唐清安独有的钓鱼宝地,成为了许多人游历的地方。
虽然开放了,但是时日尚短,老百姓们为生活奔波,除了辛劳以及心理的顾虑,不怎么在意。
官员们同样有顾虑,所以不大来。
唯独一个群体,他们无所顾忌。
十几名男女学生,年龄有大有小,最小的十五六岁,最大的看上去有十八九岁。
他们还特意去逛了一遍崇智殿,然后才意犹未尽的跑到钓鱼台歇脚。
他们在地上铺了一层有五六个颜色的格子细布,几名男同学提着的食盒,终于有放的地方。
女同学们细心的从食盒中,一一拿出各色的点心与食物,还有喝水的水杯,装了水的水壶。
不但需要摆放的整齐,还要精心布置,每样物品放的位置都要叽叽喳喳的商议争论。
男同学们可不敢插嘴,也乐于偷闲,总之最后摆放的结果,竟然让人看得赏心悦目起来。
这几样普通的东西,能有这种效果,有些神奇啊。
“老先生,我们这里有果子和糕点,您愿意品尝吗?”人群中,一名十八岁的青年人,客气的说道。
此处。
他们来的时候,已经看到有位老人在钓鱼,身后跟着一名老仆,两人穿的简朴,没有丝毫的富贵之气。
特别是那老者,如果不是身后跟了一名仆人,只会让人下意识的以为是寻常老头而已。
青年人不好意思,同伴们吵吵闹闹,肯定打扰了别人钓鱼,算是他道歉的举动。
老人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进,也不理睬人,他身后的老仆也不客气,狠狠的瞪了眼青年人。
青年人耸了耸肩,也不再搭理两人,转身加入了同伴们高昂的聊天中。
“唉。”
老人叹了一口气,今天又不是个安宁的好日子,每次来钓鱼都会有人打扰。
要不要跟他们说说,让人们不要再来太液池。
算了吧。
下次自己不来钓鱼岛了,去寻其他的地方,这么大的太液池,还能容不下一个钓鱼翁不成。
“要我说,皇帝就没有权利杀人。”一道女声清脆的声音,显得气愤而又激动,压住了其余的声音。
老人诧异的回过头,看向那神情激愤的女学生。
真难看。
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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