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键盘战斗家
而各部盟誓,尊金江镇平辽侯为主。
同时。
刘承敏代替平辽侯出面,与众人约定,打败林丹汗后所获得的牛羊物资兵备,以各部为主,犒赏各部。
最重要的是,打下了漠南蒙古,仍然需要遵守金江镇划分的牧场,所有人不可越界,并且金江镇在漠南蒙古建城,遵从金江镇法度。
违背金江镇律法的台吉,所有草原各部当共同讨伐。
诸多的要求与报答,不是所有的台吉都能接受,但是科尔沁极力支持金江镇,加上辽河套诸部被金江镇直接控制,又有喀尔喀各部的配合。
天命所归,大势已去,最后还是获得了所有台吉的一致认可。
不同意的下场,恐怕回去后,自己的牧场会被其余的台吉瓜分了,因为本质上,对林丹汗报复的行动,已然变成一场重新划分草原势力的大会。
谁不搭上金江军的战车,谁就会被淘汰。
……
林丹汗觉得自己是天命所归。
名义上是西迁,实际上是逃命,结果才发现偌大的右翼蒙古,已经没有了雄主,群龙无首的状态。
而且因为右翼蒙古臣服了大周,靠着和大周的互市,人心思定,不愿战事,长久的和平,导致右翼蒙古军力不强。
林丹汗带领残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击溃了驻牧于宣府外元上都故地的诸部。
后击溃了定居于归化城的土默特部,轻易就在右翼立足。
经过赵城之战、敖木林之战、埃不哈之战等数次战役,林丹汗彻底平定右翼地区。
驱逐了大周所封的顺义王卜失兔,废除了大周在草原的世袭官职济农额璘臣。
仗着武力强大,不把右翼蒙古诸部放在眼里,顺者昌逆者亡,人们都不愿意臣服他。
少部分右翼诸部相继加入喀尔喀草原,变相的归顺了金江镇。
另一方面,林丹汗昏庸至极的劫掠喀尔喀草原的手段,也让他留守在辽河套的察哈尔部开始瓦解。
奈曼、敖汉两鄂托克,见东部蒙古形势已定,不敢再左右摇摆,同样归顺了金江镇。
阿喇克卓特也步其后尘而归顺金江镇。
浩齐特、乌珠穆沁、苏尼特三鄂托克则北上投奔漠北外喀尔喀硕垒台吉处。
“本汗理应是蒙古共主。”
林丹汗满身的酒气,向着众人醉意朦胧的说道。
从法理上来说,他当之无愧。
从地盘上论起,如果不失去东部蒙古,再加上他现在占领的右翼蒙古,除了极远的漠西蒙古,他的确是近三百年来,第一个最接近蒙古共主的大汗。
可惜。
此人不是。
无论是明史,还是清史,包括蒙古传统史书《水晶鉴》,这本蒙古编年史,还是十七世纪的着名《蒙古源流》。
明,满,蒙三方终于难得在同一件事上有统一的口径,皆认为此人无能至极。
一句话概括,烂泥扶不上墙。
众人低头不语。
不久,林丹汗没有迎战,心中畏惧,率众往西逃跑。
金江军联军,在刘承敏的带领下,选择一路狂追,沿途收拢溃民,一仗未打,追击近两个月的时间,获得了整个右翼蒙古。
林丹汗多年来扫除了右翼蒙古势力,辛辛苦苦为金江镇留下了一个空白的右翼草原。
第五百二十四章 赵姨娘之死
唐清安贵为一方之主,施行圣道,听取了官员们的告戒,已经多年没有亲自带兵作战。
以他今时今日的威望,也不需要靠着军威来抬高,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行险。
当然。
王道之妙,存乎一心,带不带军没有常规,带也可,不带也可,根据形势而变。
正因为他不带兵,也可以看做成唐清安的威望,在金州已经无人能及,自有一套完整的体系。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义弟刘承敏为帅,带领各路联军十余万出击林丹汗,至今了无音讯,唐清安也坐立难安。
于是林如海出言宽慰。
“林丹汗在草原贵为孛儿只斤氏,却沦为落水狗,实则其性格有缺,本性难改。”
唐清安闻言没有反驳,只是感叹一声。
“长江滚滚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阁楼上,登高望远,大半个平辽侯府收入眼底,使人心生豪迈,林如海抚须颔首。
唐清安坐在楠木嵌螺钿云腿细牙桌后,把国内送来的情报放下。
公文中据薛蟠所言,有金陵言官弹劾浙江桑田之事。
各类丝绸是济州岛海贸的几项核心商品之一,利润巨大,不可轻忽,而丝绸是需要大量的桑田。
养活了数百万的桑农,织工,其中无数亩的桑田则是根基。
林如海本贯姑苏,也算是丝绸之乡,将军虽然没有多言,他已经明白了将军的心意。
唐清安脸色慎重。
“英雄无数,但成功之处多有相似,败者众多,失败之处也多有相同。”
“林丹汗无论在辽河套,还是在漠南,只以武力压人,把本该属于他的助力,尽皆推到敌人一方,终于势单力孤,众叛亲离,犹如丧家之犬。”
林如海根据贾鉴提供的情报,了解林丹汗的个性和做事风格,得出此人必败。
唐清安则根据历史脉络,推断林丹汗必败。
所以两人虽关心前线的战事,却没有过分的忧虑,相信刘承敏的能力是一方面,漠南诸部的投靠,让己方知己知彼,林丹汗的困境一览无余。
战胜是理所应当,战败才是违背天理。
所以各事比较起来,唐清安眼前,更忧虑的是浙江之事。
言官弹劾浙江桑田,到底是独立的事件,还是处心积虑,引蛇出洞的开端。
是他自个的主意,还是朝廷的布局,发动的先手。
如果是他自己的行为,唐清安不在乎,有那么多人的关系网,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
但如果是朝廷所为,说明朝廷要对海贸动手了。
金江镇的根基是辽东数百万民;金江军的根基,则是海贸之利。
国内动海贸,就是打他唐清安的七寸。
所以薛蟠的书信,哪怕只是一件小事,也让唐清安不敢小觑,请来了林如海。
“海贸的事情,将军布局多年,正如将军刚才所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不必过分忧虑。”
林如海了然道。
以他的眼光看来,将军身上有很多不足之处,但以上位者而言,将军委实是明主。
武力强大不可惧,可惧的是克己,不以武力压人,而是借助大势,拉拢一切力量。
这才是天命所归,无人能敌。
忠顺王如此权势,都奈何不得将军,面对登来流民之事,只能望海兴叹。
朝廷就算想要动江淮,也不是一封诏令可以禁止的。
因为海贸之利不是将军一个人的,朝廷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勋贵,一个勋贵不可足,十个勋贵呢。
以贾,史,王,薛为根,勾连牛、柳、陈、马、侯、蒋、谢等上下勋臣。
围绕金陵形成了一张紧锣密鼓的关系网,为金江镇海贸保驾护航的绝对力量。
唐清安点点头,认可林如海的想法。
“虽然如此,但也不可疏忽,必定军饷皆来自海贸,容不得丝毫马虎。”
之所以找林如海来,因为林如海在江淮素有威望,是金江镇内部官员中,最适合应对金陵之事的人。
“将军所言甚是。”
林如海一口答应。
说完了正事,唐清安才提起私事,面色沉重。
“荣国府二房赵姨太太病逝了。”
贾探春的主意,他了然于心,等着探春求他,但是却等到了陈德言送来的急信。
林如海闻言大惊,措手不及无法反应。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赵姨娘本身是无关紧要的人,但她的身份不同了,是将军夫人生母,此事可大可小,就看将军的心意。
刹那间,林如海心头思虑万千,抬起头认真看向将军,希望从将军的神色中,揣摩出将军的想法。
唐清安没有把陈德言的信拿出来给,因为陈德言的信中,写了他很多的想法,不适合给林如海翻看,所以他直接告知。
“根据贾府所报,赵姨太太癔症而亡。”
“癔症?”林如海低下头沉思。
癔症的说法可就多了。
唐清安不认为贾府敢谋害赵姨娘,以前王夫人有这个胆子,如今却不可能。
哪怕是王子腾也不会同意。
以前的赵姨娘命如草芥,死了也就死了。
“常年的忧虑,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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