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键盘战斗家
平辽侯不是大周。
他为各部划下了牧场,约定了各部的和平。
谁也不敢冒着得罪平辽侯的危险,去攻伐其他的部族,扩大自己的地盘。
此举。
让很多大不部落不满,却也获得不可计数小部落的支持。
总之。
金江镇实力强大,能压服一切诸人,所以没人敢反抗平辽侯定下的盟约。
“那是不是北镇的人?”
罕孛罗势指着远处的一群人,即是好奇,也是解围的说道。
一名眼睛浑浊的小台吉,认出了对方身上的铠甲,点头确认的确是北镇军。
“连大周朝廷用来防备金江镇的北镇,都在私下和金州联络,可见天命已定啊。”
众人闻言皆无话反对。
第四百九十八章 必死无疑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小黑山顶。
不知何人,在何时搭建了一座亭子。
唐清安没有问,因为他猜到,估计是自己的原因。
金州没有名山,小黑山略显低矮。
只不过古人说的好,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鸣,他唐清安经常来此,此山就成为了名山。
所以就有了这座供他落脚的亭子。
“将军心系天下百姓,实乃百姓之幸也。”
林如海感叹道。
没有一处是天堂。
对于林如海的话,唐清安置若未闻。
他希望百姓安家乐业,自己治下为人间天堂,见过了真正的安居乐业,他无法自欺欺人。
生产力就限制了他。
小冰河时期,对历史上所处的任何朝代,都是致命的危险。
例如历史中的吐蕃。
当时的气温高,产量高,高原估计有千万人口,而哪怕到了后世,高原也才数百万人口。
天气,才是高原只出了一个吐蕃的原因。
而随着气温的变化,高原再也供养不出吐蕃这种存在,正是生产力的根本表现。
国内水旱不收,鼠盗蜂起,无非抢粮夺食,鼠窃狗偷,民不安生,因此官兵剿捕,连甄士隐这等乡绅都难以安身,最后避免不了破家的结局,更何况小民小姓。
辽东也避免不了天时。
但是辽东地大物博,人口稀少,加上金江镇政兴人和,上下一心发展,才能让百姓们吃饱肚子,不至于饿死。
但更多的需求,则是无法保证的。
在山顶上,金州城一览无余。
望不到头的民舍,犹如灰色的乌云一般,哪怕是新修的房子,也称不上好看。
更有不少的角落,疙瘩里会有些简陋的木头屋子,不知道这个冬日,该怎么熬过去。
辽东的天气。
冬天里人在户外,是可以把鼻子,耳朵,脚指头冻掉的,时间久了,还会冻死人。
只有严实的房子,准备丰后的柴火,把炕烧起来,才是唯一让人熬过冬天的手段。
“北镇要借粮,草原遭受大灾,不可计数的牧民投奔,朝鲜也遭了灾。”
唐清安看着金州城,心里只觉得悲痛。
他本不是圣人。
但是当人在吃饱了肚子后,就会有更高层次的追求,正是因为这股基因的存在,人类的文明才不停的发展。
红旗下长大的中国人,不会有低的觉悟。
只要是脱离了温饱的生命需求,就会追求达则兼济天下的精神目标,没有人能摆脱这股宿命。
五千年的历史,已经烙入了基因。
“听水师传来的消息,福建广东移民数不胜数,收拢不过来,登来两地的码头,更是无边无际的流民。”
听到将军的声音,林如海情不自禁的低下头。
作为一名科道出生的官员,他不是书呆子,更不是庸官,反而是个追求实际的务实官员。
正如他倾向国内的新学,但深知国内的风气,是容纳不下新学的,所以从来没有表露,但是实际中却在按照新学做事。
例如为小女请先生教她读书,这是很多大户家中不可能的事情。
“常听人言,唐朝人不干正事。”
唐清安认真的看着林如海。
林如海是他为金州请的舵手,金江镇左支使,处理金江镇所有的政务,犹如宰相一般的存在。
虽无宰相之名,却有宰相之实。
但是林如海来金州才几年,无论是资格还是功劳,都远远不能让所有人服气。
比起冯胜之治理金江镇手到擒来的顺利,林如海略显拘谨,因为他没有冯胜之的威望。
所以唐清安专门邀请了林如海来游历小黑山,不只是为了闲聊,更多的是做给其他人看。
林如海,是他唐清安支持的人。
将军的心意,林如海早就领会了,作为一名儒者,对儒家的认知,不是一般人可比。
平辽侯的举动,无法不让他感动至极。
无论是对他在金州推行新学的支持,还是在政务上的鼓励,都让林如海升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
将军虽然从不对人言,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将军最爱慕唐朝,竟然说出这等话,必定有他的意图,因此竖耳以听。
“什么叫正事呢?开疆拓土。开疆拓土好不好?这不是劳民伤财吗?”
唐清安问向林如海。
不过他没有准备让林如海回答,因为这是对林如海的为难。
秦朝统一六国,劳民伤财。
大汉远征匈奴,劳民伤财。
大唐威服周边,劳民伤财。
大元征服欧亚,劳民伤财。
大明远征大漠,劳民伤财。
……
如今轮到了金州。
开疆拓土,劳民伤财。
对不对呢。
很多官员的言论,是有道理的,因为的确劳民伤财。
“劳民伤财的确不对,因为每一次作战,都是对百姓的苦难,绝对不是好事,只晓得战争,是没有良知的。”
寒风瑟瑟。
大雪不知道还有几天就会落下,等下雪的时候,就是万物寂静的时候。
金州的护城河。
已经两年没有组织百姓去修葺,反而沿河搭建了不少的棚子,显得碍眼。
有官员提议清理,毕竟影响军事。
不过被唐清安拒绝了。
敌人不在金州,金州也不会出现敌人,这是唐清安的自信。
“古人有言,好战必亡,忘战必危。将军曾说凡事有度,可见其道理。”
林如海跟着说道。
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唐清安看向林如海,林如海不是不敢担责的人,如果是怕事的性子,也不可能坐稳巡盐御史多年。
林如海抬起头,将军的心意他已经明白,所以有些话,该他说了。
“金州积蓄不广,只接收难民一事,今年一年,各方收拢难民合计三十余万。
奴儿干司一战,草原一战,还有海外琉球国一战,包括近在迟尺的日本之战。
谁也无法预料的国内的威胁,林丹汗的威胁,所以很多人担忧,害怕金州的民生,会被战争拖入深渊。”
将军是伟岸之人,十年中立下如此基业,谁也不会否认将军,但是人们害怕。
担忧正是将军的功业,会遮住将军的眼睛,让他失去理智。
将军又年富力强,所以很多人反对。
只不过没人敢当着将军的面反对,而是私底下表露出各种的担忧,这些话不可能不传到将军的耳朵。
算是变相的劝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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