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锣雷光
在第一武校，学生对老师的称呼取决于对方教授的专业。
比如上掌法课的，就是掌法老师，上身法课的，就是身法老师。
这好像是学校的一个传统，许多学生甚至直到毕业，都不知道教了自己几年的老师叫什么名字。
好像这整个学校的全体教职工，就只有校长陈宰一人有名字而已。
科学老师刚进教室，第一眼就看到了计若那一头显眼的白发。
他微微一笑：“终于轮到我了啊。”
科学老师认识计若，但他却没有给计若任何的特殊待遇。
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没有。
他像往常一样上课。
“同学们，我们接着上午的讲，没有课本的同学请跟周围的同学一起看一下，这一门课，很重要。”
科学老师严肃的说道。
类似的话他早上就已经说过一遍了，学生们并不觉得奇怪。
早上已经上过课的学生，知道这门课确实重要。
而新来的，则以为这句话是特地对他们说的。
已经上过课，且有课本的同学，将课本翻到早上上到的地方，等着老师开讲。
科学老师也没怎么耽搁，严肃开讲。
“……同学们在高中的时候应该都学过，相比较武道而言，在与妖魔的争斗之中，热武器能够起到的作用很小。
当时课本上的说辞是，妖族皮糙肉厚，肉身强大，常规枪械无法对其进行有效杀伤……”
“还有热武器弹药携带不便，补给线不易构建……等等。高中的课本上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这个说法是不正确的。”
科学老师开启电子白板，播放了一段视频。
那视频几乎所有学生都曾在高中时期看过。
是人类拿着步枪对妖魔扫射，却被那妖魔顶着弹雨硬生生冲到身前，被当场击杀。
“这段视频相信大家都曾看过，大家对热武器的不重视几乎也都是来自这段视频。”科学老师说道：“大家可能会想，既然我说高中的课本骗了大家，那这段视频不会是假的吧？
并不是，这段视频是完全真实的，只是在观看之时，需要参考一下时间线。”
科学老师拖动视频进度条，说道：“这段视频拍摄于秘境降临初期，距今已有近千年历史。
当时的枪械威力有限，无法对一些比较强大的妖魔进行有效杀伤，这点是对的。
但那是因为，当时的枪械，是用来杀人，或者杀普通生物的，所以那种威力已经足够了，并不是因为科技水平不足，所以才会导致秘境降临初期，人类节节败退，热武器近乎无用……”
科学老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从当时的背景分析，再到一些当时人类与妖魔对抗的案例讲解，深入浅出，讲得极为仔细。
但越来越多的学生们却渐渐开始茫然起来。
不是科学老师讲得不好，而是……这些内容早上讲过啊！
科学老师是接着上午的内容讲没错，但这特么……怎么是从一开始接的啊！
……
第119章 昏昏欲睡
曲菲越听越茫然。
“这些内容，早上讲过的啊……”
“讲过？”计若闻言有些开心：“那我就不用担心跟不上进度了啊。”
曲菲抿抿嘴唇，犹豫道：“总感觉，老师是特地重新讲给某个人听的……”
她转头四顾，类似的情况她也经历过，以前在高中或者初中的时候，要是有领导来视察，学校方面会提前通知某个班，说领导要去班上听课。
然后被选中的那个班，就会提前准备，将要上的内容提前‘演练’一遍。
有时候，甚至连谁站起来回答问题，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计若深以为然的点头，道：“如果这些内容早上真的已经讲过一遍的话，那确实是有这个可能。”
曲菲看了一圈，也没见到哪里有疑似领导的人在旁听：“但是，领导在哪里呢？”
她想了想，下意识的问道：“计若，你说会不会是专门讲给你听的？”
如果说这节课与早上那节课有什么明显的不同的话，曲菲第一个想法就是计若。
这一头白发太显眼了，她下意识的就怀疑计若。
计若愣了一下，轻笑道：“怎么可能啊，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啊。”
他当然不认为科学老师是特地重新讲一遍给自己听的，自己是状元没错，但教育司也明明白白的跟自己说过了，第一武校不会对所谓的状元有什么优待。
该是计若的荣誉，谁也抢不走，哪怕计若自己不想要也不行，教育司不允许。
但在学校里，计若首先是一个学生，其次才是状元。
“也是……”曲菲也觉得自己有些想太多了，疑惑道：“但老师是特地讲给谁听的呢？”
若是梁世贤在这里，怕是会对计若说自己只是个普通学生的说法嗤之以鼻。
什么普通学生能让大一的武道向教材看起来像是特地为自己新编的？
想了想，计若说道：“老师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讲吧，今天才刚开学，第一天上课，好多同学估计都还在犹豫该怎么选课，所以老师今天才会不讲新课的吧。”
“有道理。”
……
“……核武或者是一些其他的大杀伤性武器，也确实曾经制造出几个全新的妖魔种族。
但那些新种族大多有着各种各样的缺陷，而且，能够在核爆之中存活并进化的妖魔，数量甚至不到被核爆灭杀的妖魔数量的万分之一。
所以说，科技武器还是有用的，而且，有大用。”
科学老师忽然笑了笑，道：“那说到这里，有些同学可能就想问了，说老师，既然热武器的作用那么大，为什么先前的课本还要那样编？那不是骗人吗？
有没有同学知道教育司为什么这么干？”
学生们麻了。
同样的问题！
连语气都没有变过！
重新问了一遍……
说真的，早上他们确实是有这样的疑问，也确实觉得好奇，当时没人回答出来这个问题。
后来等老师揭晓答案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有趣，觉得老师讲的真好。
但现在……
同样的问题问了第二遍，他们没有新奇的感觉了，只觉得很是怪异。
一个学生犹豫片刻，举起了手。
“这位同学，你说。”
科学老师鼓励道：“别怕，交流也是学习，答错了也没关系。”
这句话你早上也说过啊！
那学生心中吐槽，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因为……气脉的贯通需要一瞬间心意的高度统一，过度借助外力，或者说枪械的力量的话，容易增加心意统一的难度？”
“完全正确！”科学老师欣慰道：“没错，正是因为这个！
在正式突破气脉境之前，学校都会刻意为学生灌输相对错误的观念，强行弱化热武器的作用。
甚至，就连我这门课，都限定了只有达到气脉境的同学能够学习。”
“在座的各位，都是气脉境武者，切身体会过气脉的妙用……可能有些同学会比较疑惑，你们的气脉好像没有想象中的强大，为什么教育司要特地欺骗你们呢？”
还是那位学生。
他迟疑着回答道：“是不是因为，气脉对人体的增幅是全方位的？气脉是我们人类沟通天地灵气的钥匙，是超凡的初始，能够让我们人类突破极限，跑的更快，力气更大，跳的更高，也更加持久……单独钥匙的作用可能并不是很大，但我们人类却能以此让各种武学发挥出更强的作用，从而拥有强大的单兵作战能力……
这样一来，在熟练掌握各种热武器的使用方式之后，也能降低与妖魔战斗之时的死亡率……”
“正是如此！”
科学老师很是欣慰。
那学生都快尬死了。
这个答案，明明是科学老师早上才说过的啊！
科学老师开始播放一个个纪实视频。
“当然，老师我说这些，也不是让同学们放弃武道，专修热武器。
武道还是很重要的，气血之力能够对妖魔进行有效杀伤，而热武器杀伤力虽然也不小，但其弹药无法附加气血之力……总体而言，武道与科技各有利弊，但不管是什么手段，只要能有效杀伤妖魔，护我大夏安康，就是好手段。
妖魔们背靠无数秘境，数量之庞大，难以想象，而我们人类只有一个大夏，一旦全面开战，每一个人类都要面对数百甚至上千头妖魔……”
……
科学老师侃侃而谈，这节课讲的主要是一些热武器杀伤妖魔的具体案例，有正面的也有反面的。
还有就是一些简单的枪械理论，他讲课风格不错，计若听得津津有味。
罗茜缩在计若怀里瑟瑟发抖——科学老师每介绍到一件热武器，便会用实际事件举例，甚至还有视频为证。
每一个视频之中，都有许多妖魔死去，被那些狰狞的怪异钢铁武器打成肉酱，死状极为凄惨。
她带入了一下，怕的不行。
一旁的曲菲则感觉有些无聊。
老师讲的再好，也是早上已经讲过一遍的内容了。
她早上学的很认真，笔记做的满满的，收获不小。
但现在再听一遍，科学老师讲的内容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变过，连在什么地方停顿都是一模一样的。
曲菲几乎都能猜到老师下一句话要说什么了，自然会感觉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