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月
而这一份神性,甚至笔直的指向了东君的方向,隐隐具备了羲和的特征?就算是底蕴再怎么深厚,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一点了吧?
这算是什么?惊喜还是惊吓呢?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槐诗,我们果然是世界上最合拍的契约者啊……”
她愉悦的眯起了眼睛,哼唱着那些模糊又古老的曲调。
在她身后,烈日一般的神之楔静静的悬浮着,焕发微光。
……
……
槐诗一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事情不对了。
当然不是一进来就看到怀纸素子在打乌鸦什么的,而是感觉好像出现了什么变化。
有什么感觉不同了。
大清早迷迷糊糊刷着牙的时候,照着镜子,就看到了镜面之中自己的投影——已经完全变成了怀纸素子的模样。
这已经是彻底接近完成状态了。
槐诗的影子彻底和怀纸素子的记录重合,通过少司命的残影作为媒介,她可以说已经是槐诗源质的化身。
甚至可以代替他去完成一些简单的事情和工作。
倘若只是进度飞速的话,他倒是不会这么惊讶……但谁来告诉他,镜子里自己投影的头顶上,那个隐隐浮现的光环是啥。
“妈呀,成仙了!”
他目瞪口呆的放下牙刷,抬起头,看向自己头顶。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之下,头顶之上那细微而隐匿的光环焕发着微弱的光芒。
这玩意儿是个啥……
可等他伸手微微一碰的时候,那隐约的光环就迅速消散了。
好像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就在他捏着下巴,稍作思索,冷静分析,然后打电话怒斥一下某个黑心女人又整了啥的时候,他的电话反倒先响起来了。
琥珀的号码。
“你干的?”
电话刚刚接通,另一头就传来了含怒的声音。
“啥?”槐诗茫然:“我又干了什么了?等等,难道是昨天晚上有人看到怀纸素子干了什么?”
他愕然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
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马甲好像成精了这件事儿,头顶上还多了一个光环。鬼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他只不过是宿醉之后睡了一觉而已。
往好处想,至少没有像是电影里一样睁开眼睛枕头旁边多个娃。
那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里见不净死了。”
“就这?”
听到琥珀的声音,槐诗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凭空污蔑我的清白呢!话说,里见不净死了,关我怀纸素子什么事儿?”
“真不是你干的?”琥珀依旧十足怀疑:“槐诗,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这种道理不用我多说吧?你要干什么大可不必背着我……”
槐诗忍不住翻白眼。
“他都退场了,我昨晚喝成那样,走路都勉强,你让我千里之外取人贞操就算了,去砍个中年大叔,我是不是有病?话说,他怎么死的?谁干的?”
“还能是谁?”
琥珀伤脑筋的叹息:“当然是介错杀人魔。
在这个关头死了一个退场的候选者,这件事儿彻底闹大了,你小心一些,说不定鹿鸣馆的人会找上门……如果他们来找你,你可千万什么都别说,别做多余的事情,我会立刻到场的。”
“……你确定?”槐诗问。
“不然呢?”琥珀怒了:“你信不信我不管的话,有多少人急着想把这个黑锅栽在你头上?”
“不,我倒是没有怀疑啦。”
槐诗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当辩护律师的话,现在就可以准备了。”
那一瞬间,房门在巨响之中化作尘埃。
头戴斗笠的魁梧身影冲进房间里,震怒咆哮:“束手就擒吧,怀纸素子你这个杀人魔!”
槐诗摇头,忍不住叹息。
“只不过,这可不像是来好好说话的样子啊……”
第六百六十章 摸鱼的下场
按照道理来说,这时候槐诗应该举起双手然后喊我要找律师,在律师来之前一句话不说,一句话不讲,一直到小琥珀过来向鹿鸣馆控诉你们虐待我的当事人,我要上诉什么的……
常见剧情应该是这样才对。
可如今上门来的人,可不像是请他过去喝茶。
反而像是打算抓住这个机会往死里打。
瞬间完成变形的怀纸小姐手里还端着牙刷和牙刷杯,脖子上夹着没挂断的电话,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魁梧如山峦一般的怪人。
还有一片狼藉的房间。
“请问,有何贵干?”
他无奈的感叹:“如果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的话,直说就是了。何必像现在这样在令堂的坟头来回的铲?”
无人回应。
只有簌簌飞扬的尘埃之中,一柄看起来足足有一米余长的铁棍向着软弱无助又可怜的怀纸小姐,当头劈落!
那是带着锐利棱角的‘十手’!
虽然和寻常的十手相比长度实在过于夸张,但搭配来者的身高和体型,竟然让人无法产生任何违和感。
称之为铁尺也罢,琉球三戟叉也好……反正什么样的兵器在那样的巨汉手中都会变成不折不扣的凶器。
明明是捉拿人犯避免伤及性命的武器,可出招的时候却毫不留情的冲着致命的位置击落!
巨响呼啸之中,槐诗叹息着,抬起眼眸。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杯子和牙刷,向着右侧踏出一步,堪堪躲过了足以劈裂钢铁的十手,紧接着,一步踏前。
杯子扬起,将漱口水泼在了来者的面目上。
看那样子不像是有女朋友的样子,槐诗大发慈悲,就用美少女的漱口水给他洗洗脸。
仓促之间,那僧人打扮的巨汉猛然低头,斗笠将泼来的水尽数挡住。
可面门还来不及抬起。
就看到一柄还带着牙膏沫的牙刷,笔直的捅向了自己的眼球。
迅捷如雷电。
凄啸声中,已经近在咫尺。
最终,又戛然而止。
悬停在来者的眼眸之前,槐诗的尾指微微弹了一下牙刷柄,溅起了一点牙膏沫,落尽他的眼睛里。
“洗洗眼吧,朋友。”槐诗收回了手臂,仰头把杯子里最后一点水倒进喉咙里,咕嘟咕嘟的开始漱口。
巨僧震怒咆哮。
面色铁青。
字面意义上的,铁青色。
很快,整个人都好像在狂怒之中变成了靛蓝,宛如寺庙造像之中的护法那样,须发皆张,兜里炸裂,赤色的短发如火扩散。
瀛洲谱系圣痕·青坊主!
“竟然胆敢反抗拘捕?”
青坊主咆哮:“那么,也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
槐诗人都傻了。
一口水含在嘴里差点没喷出来。
真没见过这么清奇的思路。
你要硬说反抗拘捕就算了,但手下留情的究竟是哪一个啊?这难道是什么瀛洲传统艺能,单口相声?是叫落语没错吧?
可紧接着,空气中传来了异常的响动。
无形的力量绞合成了粗大的绳索,瞬间向内收缩,将槐诗束缚在内。
在门外,突袭的枯瘦升华者抬起眼瞳,抬起的手掌拉扯着源质绳索,紧接着刺眼的电流从绳索之上迸射上,流窜在槐诗的身上。
麻痹。
“记住,我乃鹿鸣馆中町奉行所,三岛忠吾……”
青坊主狞笑着抬起手,十手正握,沉重的尾端骤然弹出了墨绿色的尖锥。
在半空中,手臂骤然再次膨胀了三分,恐怖的力量爆发,突破了极限,向着怀纸素子的颅骨砸落!
——秘仪·金刚力!
那一瞬间,槐诗垂眸,无奈叹息。
……
……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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