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月
有的时候槐诗会怀疑红手套还活着,在被赋予了记忆之后,军团阴魂的变化简直天差地别,灵动的好像死者重生那样。
可人死了就是死了,再不可能复生。
他面前的只不过是一道承载了逝者记录的圣痕而已,充其量,就好比一块能够移动的墓碑。
这只不过是最基础的记录碎片和圣痕融合之后的成果,倘若是当年的天国尚存,和高阶的圣痕结合之后所形成的效果……恐怕真得和死者复生没什么两样了吧?
正因为如此,他才越发地能够体会到天国之所以陨落,不是没有原因的。
谁愿意死之后变成其他人的傀儡呢?
这比亡灵法师玩弄尸体还要令人抵触。
理想国那群神经病创造主当年造的孽,恐怕不止这一桩,往后的分裂和集体凝固,恐怕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想到这里,槐诗忍不住叹了口气,听见天穹阴云之后的雷鸣响动。
神仙打架。
但不论东夏谱系和瀛洲谱系谁胜谁负,这已经和自己这样的小透明无关了……虽然这么说,最后多半是瀛洲谱系要亏出血来了吧?
姑且不论谱系的体量大小,只看内部团结的程度就知道结果了。
到现在他还不明白,瀛洲谱系究竟废物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内斗的这么厉害啊?
公家和武家就算斗争了几千年,再怎么有下克上、窝里斗的传统,在这么强大的外部压力之下转移矛盾一致对外都做不到么?如今就连五阶圣痕都能被东夏谱系摘了果子……
开玩笑,那可是五阶圣痕诶!
和用炼金术可以批量创造,用钱可以买得到的低阶圣痕不一样,凌驾于四阶之上,真正君临了这个世界的奇迹!
可以行走的核武器,出入现境上需要通报,只是靠近国境线就会引发天文会关注的人形毁灭播种机。
人间的半神!
瀛洲有几个五阶?一个?两个?
就算全都是傻逼,也没必要傻逼到这种程度吧?
究竟在想什么呢?
但这跟我这个天文会里的二五仔有什么关系呢?
就在满脑子信马由缰之中,槐诗已经凭着刚到手的透视挂,将几只已经开始啃食自己圣痕的寄生虫给指了出来。
红手套拔剑斩落,美德之剑精确地捅出了一个创口,紧接着残缺的剑刃一挑,便有一条虫子被扯了出来。
看上去像是蚯蚓一样的寄生虫一旦被扯出来,便放生嘶鸣,可立马祭祀刀就砍了下来,血气吸食,干瘪成灰。
哪怕是纠缠在骨头上拔不出来的,剑刃挑开创口之后,祭祀刀直接捅进去,连带槐诗的血气一起抽了,虫子便直接被抽干了。
失去生命的瞬间,就被山鬼的圣痕消化。
得到了手术的帮助之后,艰难运转的圣痕瞬间变得顺畅起来,立刻分出千丝万缕的源质自体内开始对异物进行绞杀,在经过连续转化之后,源质被赋予了寄生藤的特质,直接便对寄生虫进行反向寄生,到最后槐诗都分不清大家究竟谁更狠谁更恶了。
红手套的动作飞快,没过几分钟,旧创尽去,麻木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血肉撕裂的疼痛。
这反而是小事儿。
先正骨,然后银血药剂一抹,封闭伤口,最后开启山鬼抱住一棵树狂吸就完事儿了。
空空荡荡的血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至于纠缠在体内的毒素,槐诗想了一下,索性掏出了悲悯之枪,对着毒素侵染的地方捅了两下。青冠龙的衰变之毒将大部分毒素降解、强行过期之后,剩下的就在槐诗处理的范围内了。
至于青冠龙的毒,他有乌鸦的解毒剂,反而不碍事儿。
一遍以毒攻毒玩过之后,槐诗基本上从虚弱的状态回复过来了。
山鬼就这点好,苟的要命,基本上只要当场不死,就总能拉回来。
等恢复了一点之后,槐诗一颗作死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犹豫一下之后,他想了想,对红手套说:“你捅我一刀。”
红手套二话不说,抬起祭祀刀就往槐诗心窝子上戳。
动作之飞快,攻势之凌厉,简直令人发指。
第二百八十二章 你们又要迫害我了是吧?
按照槐诗的推测,红手套本来应该先表示一番推辞或者疑惑之类,然后自己坚决命令之后,再予以执行。
却没想到,成为工具人之后,红手套简直听话的要命。
又没有工具人三原则这种东西在前面拦着,哪怕是槐诗让他去跳黄浦江他都不会反对。
瞬间一刀,吓了槐诗一大跳。
而等槐诗终于反应过来之后,心念一动,那一把已经刺破自己胸前皮肤的祭祀刀就戛然而止,被拔出了。
他的眉头皱起。
果然不行。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早有预料的原因,还是红手套的咖位不足,哪怕死亡预感发动了,可是‘虚无之镜’却并没有联动着产生警醒和画面。
这一招时灵时不灵,总让人担忧。
难道只有五阶大佬出手时那种十死无生的压迫感才能强行激活么?
这也太不稳定了一点吧?
但不管怎么样,白赚了一个透视挂,怎么都不亏。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他感觉自己终于恢复了一点状态,清点了身上的装备准备顺应任务面包的指引,前往胜利之门。
这一次新秀赛没白来,赚了不少。
怀着美滋滋的心情,槐诗带着红手套晃荡着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心里一寒。
死亡预感从天而降。紧接着,槐诗便看到了:在镜子中,浮现一片看不见尽头的黑暗,在沸腾的黑暗里,好像远隔着无数的世界,有一只高高在上的残酷眼瞳投来了漠然的一瞥……
画面一闪而逝,槐诗自骤然失血的眩晕中醒来,愣在原地。
什么鬼?
我是谁?我在哪儿?谁特么要杀我?
我怎么又要死了?
而且,这又是哪个大佬要搞我?
自己这是又要被什么东西给惦记上了?
就在莫名其妙中,槐诗再度感觉到了百脸懵逼,无数个问号从脑门上冒出来:为什么自己好好的参加一个新秀赛,天上就会凭空掉下一个锅来啊?
为什么又要迫害我了啊!
万能的鸦拉A梦依旧在装死不说话,槐诗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有什么头绪么?”他回头问红手套。
红手套冷漠地看着他,一脸‘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我只是一个工具人’的表情,让槐诗忍不住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吧,你还是继续负责扛行李吧。”
槐诗把身上的零碎全都挂在他身上,轻装前行,打起了十万分精神,手掌按住美德之剑,警惕地向前继续走。
走了两步,然后愣在原地。
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
不可置信。
“这啥?”他拉住旁边的红手套,指了指前面岔路口的东西。红手套看了一眼,呆板回答:“边境遗物。”
“我知道这是边境遗物,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槐诗瞪大眼睛,蹲在岔路口的地上,狐疑地端详着那一件被丢在地上的边境遗物——一把堪称华贵的肋差,上面还带着隐隐地香气,好像是被香香软软的小姐姐长时间佩戴过的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却浮现出里见琥珀的样子。
“见了鬼了。”
槐诗忍不住摇头,这个女人究竟富婆到什么程度才会把这么一把起码几百万美金的边境遗物到处乱丢啊?
随手捡起来,丢给红手套。
“装进背篓里收着吧。”
他继续往前走,然后在下一个岔路口愣在原地,继续揉起了眼睛。
他又看到了一把边境遗物?
一把有些年头的燧发手枪带着古老的气息,正躺在地上,还被人摆进了盒子中,看上去流光溢彩好不珍贵。
放在什么丢人游戏里,起码是+7的程度吧?
“这东西也能随便丢?”
他愣了一下,左右看了一眼,也没看到失主,想了半天之后,忍不住金钱的诱惑,拿起枪来,塞进了口袋里。
继续往前。
然后在下一个路口上,又看到了一把边境遗物。
一个手镯。
“惊了!这究竟是什么鬼!”
槐诗目瞪口呆,想了一下,总觉得这是什么现境,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真香,拿起来,踹进背包里,继续往前。
然后越是往前,地上的边境遗物就越多,越贵,看上去越好看。
简直好像天上在撒钱一样。
平日里难得一觅,价值万金的边境遗物,现在竟然被丢的满地都是。
槐诗现在碰到便宜的货色都懒得弯腰,但依旧塞了满满的一兜子,感觉这个世界简直太奇幻了,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年末打折大放送了起来。
“你有什么头绪么?”
槐诗回头问红手套,红手套依旧一脸‘我是工具人不知道你在说三小’的表情,背篓里已经塞满了一路上捡来的长枪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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