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月
此刻的天敌,仅仅自己一人,就抽取了相当于整个战场消耗的百分之四十,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最高峰甚至抵达过百分之五十一!
但没人敢短缺哪怕一点点。
只能祈祷她能撑得住,再撑的久一些……
“滚开!”
归零挥手,粗暴的引力扯着其他的工程师飘进走廊里,在无重力的环境之中,他的双手展开。
顿时宛若巨炮一般的指向虚空之中的源质管道层层开启。
他已经落入了宛如熔炉的炉心之中,展开的框架笼罩一切,直接在未拆卸的前提之下开始了维护。
自框架所至之处,不论是已经陷入金属疲劳的设备还是原本消耗殆尽的冷却设施,乃至已经被焚烧成灰烬的耗材,都宛如时光逆转一般,迅速的恢复完整状态。
逆转一切反应和效果,无限制的向前递归,令一切复返原初之面目。
从上一代接任开始,归零坐镇彩虹桥四十余年,再未曾出现过任何的大型安全事故。如今最重要的时候,也不会允许有意外的状况出现!
展开的框架之内,不知道多少零件悬浮在半空之中,溶解的金属褪去了灼红,迅速的恢复原本的面貌,宛若活物一般再度组成了盾构机一般的庞大设备。
再度,回顾完整!
自炽热中,归零擦了擦额前的汗水,忍不住松了口气:“这下终于……”
咔!
瞬间,有清脆的声音从舱外响起,宛若落锁一般。让归零陷入呆滞之中。
“喂?通路中心?通路负责人能听得到么?喂!你们怎……”
自海量源质的奔流中,一切通讯都在恐怖的底噪干涉之下支离破碎,短短的几个弹指之间,自重重收缩的庞大设备内,通路开启一线。
烈光吞没了所有。
奔流而去。
将所过之处的一切,彻底蒸发!
当归零的生命信号断绝的瞬间,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彩虹桥。所有人在愕然之中,惊恐的向着二号通路奔行。
可隔着设备,内部已经再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谁开的!谁让开的?!”
染血的炼金术师从医护室里爬出来,面目扭曲,嘶哑的咆哮,可所有人都茫然的看着手中的屏幕。
已经锁死了的进程。
意外,不,彻头彻尾的阴谋和袭击,突如其来!
短短一分钟,待机的捍卫者军团就已经彻底接管了整个彩虹桥的守备,封锁内外。紧接着,两分钟之后,在中央传动大厅里,虹光显现。
面无表情的专员从其中走出,递交芯片和指令文书。
“紧急响应部队,认证序列——”
“认证通过。”军团长伸手,接过了对方的文书,确认印鉴之后,让开,放行。再紧接着,传动大厅里,虹光升起。
来自伦敦第三封锁管理总部紧急响应团队就已经抵达了现场,甚至无需语言和命令,提起了自己的工具和武器,走向了既定的岗位,接替工作。
紧接着是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
直到军团长皱眉:“等一下,人数不对。”
“饱和式支援,指令书里有详细的备案。”
专员伸手,指向了他手中的文书,然后,在他翻页的同时,听见身后沉闷的轻响,宛如枪声。
再紧接着,冰冷的刀锋便已经贯穿了心脏。
“你们……”
咒毒扩散之中,被石化的军团长看到专员拔出了手枪,扣动扳机。
一枪,再一枪。
直到再无声息。
枪声宛若讯号一样,扩散,化为了笼罩整个彩虹桥的暴雨。
三分钟后,当专员走进了中枢的时候,原本的操作员们早已经没有呼吸。他们躺在自己的工位之上,口鼻之中流出漆黑的血,好像做着幸福的梦一般,嘴角残存微笑。
专员平静的将尸体从椅子上推开,然后,插入了另一张U盘,重新解锁系统。
最后,从口袋里取出了高危目标名单,挨个输入他们的名字,身份码,先后两次确认了身份之后,自地面部门的配合之下,偌大的彩虹桥自深空之中缓缓调转了方向。
锁定目标。
发射!
于是,一道道虹光从黑暗之中闪过,落入现境之中,再也不见。
静谧如雨水。
如是,再三确认,直到断无一人幸存为止。
最后,当预定的时间到来,跨时传送的请求从并不遥远的未来抵达现在,他选择了准许,起身走向大厅。
狂乱的虹光从中央传动大厅迸发。
就在紧急响应部队的前方——
当和他们毫无区别的另一个自己从虹光里显现的时候,所有人便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将虹光中穿梭而来的身影尽数杀死当场。
尸体被迅速的拖到了一边。
接下来,在专员的指挥之下,他们走进了传动的矩阵中去。
发向过去的跨时传送开启。
将一个个身影吞没。
在最后的最后,专员回头,看向了身后渐渐陷入死寂,宛若鬼蜮的彩虹桥,那一张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
如同自嘲一样,无声一笑。
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从胸前摘下了染血的统辖局胸针,丢在了地上。
他转身走进了即将消散的虹光里。
随着虹光一同,去往了发生在过去的死亡。
足以断绝一切未来干涉的死循环,在此构成。
前所未有的恐怖震荡扩散,火焰自失控的矩阵里喷薄,升腾,一道道裂隙从庞大的巨构之上浮现。
到最后,一切都归于死寂。
伴随着迅速断绝的虹光,只剩下遍布裂痕的巨构漂浮在天地之间。
仿佛坟墓。
垂落最后的泪光。
……
……
轰!
当第二道巨响从远方响起时,存续院的休息室里依旧一片死寂。
闪烁的灯光下,一张呆滞的面孔抬起。
茫然的看着四周——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他妈的要干啥?
傅依坐在自己位置上,瑟瑟发抖,开始后悔为啥要接这个外派的工作了。
终于明白,为啥明明每个人都加班忙到吐血,听到有一个存续院的外派时,却又不约而同的露出微笑,将这个福利让给了刚刚入职的新人。
这哪里是新人?
这分明是受害者好吧!
存续院的招待不可谓不用心,也没有任何想象中的苛刻制度和规章。实际上自己的工作内容极其简单,带着一个箱子,然后在一个休息室套间里等着就完事儿了。
困了就睡,饿了就吃。
想吃什么拿起电话直接说,然后吧嗒一声铃响,拉开隔板东西就来了。除了没有WIFI之外,简直没有任何缺点。
唯独的问题就在于——不!对!劲!
哪里都不对劲,每个角落都好像有问题,看起来平平常常的休息室里,却总让傅依感觉仿佛幻象。
哪怕暖气开足,也挡不住骨子里的发冷。
那一份对于缄默者而言是必要条件的感知力在无时不刻的向着她报警,每分每秒。
告诉她,她已经深入险境。
可她却找不到险恶之处究竟隐藏在哪里。
直到灯光再度开始闪烁的时候,她再忍不住了,走到门前面,稍微,提高了声音:“喂,有人吗?”
无人回应。
门缝开启一隙,外面,空空荡荡的走廊。一扇扇门分列两侧,就好像一直能够无止境延伸到想象的尽头。
一个人都没有。
甚至连灰尘都不存在。
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呆滞着。
关上门。
一只冰冷的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嘿,你就……”
“哇啊啊啊啊!!!”
傅依惊叫出声,下意识的抱头蜷缩,呐喊:“槐诗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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