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死八活
“这个我知道呀,雪崩就会在明年发生,并且雷曼兄弟就是震中,死得最挺的那个……”
当然这话只是李襄屏在心里说而已,他没法当着堂兄的面说出来。
李维屏最后补充一句:“所以还是我的专业素养告诉我,雷曼兄弟的运作应该是有问题的,有很大的问题!既然它有问题,那么咱们的操作应该就没问题。”
李襄屏双手一摊:“是的了。”
李维屏苦笑道:“你别摊手,我话还没说完,虽然从我的专业角度,我认为咱俩的操作没问题,可那毕竟是华尔街巨头啊,咱们稍微一个闪失,就可能赔个底精光。”
李襄屏再次把双手一推:“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维屏哥,赌喽,我先给你交个低,交到你手上的钱,其实也就是我的零花钱,赔光了关系不大,反正我还会下围棋挣奖金,总不可能饿死的,所以现在的问题,就看你愿不愿意陪我赌一把?”
李维屏定定看着堂弟好一会,这才摇头苦笑:
“啧啧啧,现在可是4亿美金呀,这么一大笔,居然只是你的零花钱,我知道你这样说,只是为了安我的心是吧?那行,既然你这个金主都不怕,我这个工具人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我这次来京城呢,其实就是专门来提醒你这事,你既然看得如此通透,那我也就没其他话好说了。”
李襄屏一笑:“这就对了嘛,来来来维屏哥,你都难得来一次京城,让我好好招待你一次,你等一下,我给道恺那小子打个电话。”
李维屏伸手挡住李襄屏打电话:“电话别急着打,你把那么一大笔钱交到我手上,我现在哪有心情喝酒呀,襄屏,我这还有两件事,说完之后,我可能晚上就要赶回香港。”
“哦怎么急呀,你说你说。”
“第一,你说咱们现在做的这件事,要不要给二叔吱一声?”
李襄屏想了想笑道:“我看还是不用吧,反正我把钱交到你手上,大伯和我爸都是知道的,维屏哥我问你,咱们具体的运作手法,你会告诉大伯吗?”
“这个……我暂时还不想告诉他。”
李襄屏一笑道:“是的了,你不想告诉大伯,和我不想告诉我爸是一个意思,每代人有每代人的活法,我觉得咱们两兄弟好好干,等干出一点成绩之后,再告诉长辈不迟,维屏哥,你说呢。”
李维屏笑笑,也就不在提这茬,接着说第二件事:
“襄屏你也知道,现在既然想和雷曼兄弟作对,那就不想买卖股票那么简单了,我准备在香港注册一家投资公司,正式组建一个团队,襄屏,那你这个大金子来说说看,咱们的公司起个什么名字好?”
“哦?”
李襄屏饶有兴趣看着堂兄,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名字:
“那你的,维屏哥你什么意思?”
李维屏一笑:“我的初步设想是这样,公司的名称嘛,从咱俩的名字中各截取一个字,干脆就叫襄维投资吧,你觉得怎么样?”
李襄屏听了目瞪口呆,紧接着哈哈大笑:
“哈哈襄维投资?这个好像有点不太好吧,你是大哥呀,你的名字怎么能够排在后面?嗯,我看这样,咱俩掉个个,公司名称就叫维襄投资好了。”
“不不,襄屏你才是大金主,这怎么好把你的名字排在后面,不合适吧?”
“哈哈合适,简直太合适了,”李襄屏大笑道:“正是因为我才是金主,所以排在后面才合适。”
“啊?”
“维屏哥你看呀,维襄维襄,我这个大金主的钱,正好需要你来维护,这个名字多贴切呀,哈哈我看就这样定了,你过到香港以后,马上就去注册这家维襄投资。”
第七二九章 他耳朵红了
李维屏并没在京城待多长时间,半天之后,他就匆匆告辞离开,前往香港忙两兄弟的赚钱大计。
堂兄走后,时间也来到了7月底,和古大力的“富士通杯”决赛很快就要来临了,李襄屏去了一趟棋院,想确认一下具体行程安排。
“襄屏,过来过来。”
在棋院一楼,李襄屏被张文东九段拦下:
“张老师,啥事?”
“凤凰古城杯的参赛名单基本敲定,考虑到9到10月是比赛旺季,大多数棋手都比较忙,因此就还是年初定的那6个人吧,你自己有什么意见吗?”
“我当然没有什么意见,6个人下10盘棋?”
张文东九段笑道:“是的,十番棋的形式还是不丢,至于那边怎么排兵布阵?谁多下一两盘?这个就还没有最终确认,我们只定这6位棋手,主要还是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想挑选最有代表性的棋手,你看看,小常和曦河是小龙辈代表,大力和孔二是小虎辈,小强和小羊则算是代表豹子辈出战,这个阵容也算是很有代表性的吧。”
“哟,龙虎豹三代棋手,嘿嘿,我李襄屏大战龙虎豹呀。”
张文东见李襄屏笑得有点奇怪:“襄屏你笑啥?”
“呵呵没啥没啥。”
李襄屏却是想起当年香江的一本色情杂志了,也不知道现在还存不存在,当然像这样的话肯定是说不出口的。
“张老师,没其他事吧?”
“对,没其他事,你是来问富士通杯决赛的是吧?快去快去,这次是马老师亲自带队。”
8月份第一个周末很快到来,李襄屏和古大力在马晓飞的带领下,辅以老谢和张大记者等人,再次前往日本东京,参加第20届“富士通杯”决赛。
这场决赛还是备受世界棋坛关注,怎么说呢?一如真实历史中李沧浩称霸的时代,只要能赢他一次那就是新闻,多赢几次就有可能带上“大李克星”的帽子,比如韩国崔毒,比如日本依田基纪,甚至中国的周鹤洋九段,都曾经戴上过这顶帽子。
现在当然没人说古大力是李襄屏的克星,但作为当今棋坛对李襄屏战绩最佳的那位,他俩交手还是备受关注——
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说,如果问当今棋坛谁和李襄屏交手最有悬念,那么之前是大李,现在则是古大力。
两人连续三年坐在同一个赛场,各种流程也是熟门熟路了,所以闲话少说,比赛当天上午10点,裁判长林海峰先生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在之前刚刚结束的猜先中,本局是李襄屏执黑先行。
俩人交手已经接近30次,彼此都已经非常熟悉,李襄屏也就没多想,稍微定一下神后,他很快落下本局第一手棋。
同样因为两人太熟悉了,所以上午的进程没啥好说,至少李襄屏本人没多大感觉,几个已经变得很寻常狗招,大路货一般的定式,上午一共55手,整体上形成李襄屏的黑棋取势,古大力白棋取地的格局。
走出对局室的时候,李襄屏自我感觉还行,虽然现在还难言优势吧,但黑棋的局面较为开阔,之后大有可为,因此称一声“黑棋充分可战”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让李襄屏没想到的是,他是觉得自己“充分可战”,外挂老施却有不同意见,在李襄屏吃过午饭后,老施突然感慨一声道:
“唉,经过最近两年磨砺,此人确实已经今非昔比,棋力大有长进也,竟然在面对襄屏小友时候,都能在序盘阶段占据少许优势,嗯,下得极好!今日此人下得极好。”
“啊?!!定庵兄却是认为白棋优势?”
“咦?!!难道襄屏小友觉得自己还不错?”
两人同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因为两人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共同训练,共同研习狗招,虽然棋风还是有少许差异吧,但是判断还是趋同的。
并且随着两人水平越高,判断也越来越趋同。
所以像今天这种情况,两人在判断上产生差异,李襄屏都已经记不请是几年前的事了。
当然喽,围棋实在太难,尤其现在才50多手,所以出现这种分歧,也不是完全无法理解的事。
两人在那发了一会楞后,还是老施率先笑道:
“呵呵,襄屏小友天赋之高为我生平仅见,恐怕那月天前辈和吴泉后辈亦有不如也,所以这种判断上的事,也许是我错了吧。”
“呵呵哪里哪里……”
李襄屏虽然口中谦虚,心里也不觉得自己的判断存在问题——
首先这是作为一名职业高手的坚持,因为围棋中的判断无所不在,甚至还不夸张的说,比赛中每下一手都是一个判断的过程,假如连对自己的判断都没有自信,那是没法成为职业高手的,尤其没法成为像李襄屏这样的顶尖高手。
其次,凭借李襄屏对自己外挂的了解,如果说自己在极致算路上比不上他,这个李襄屏承认。
另外在行棋的严谨缜密方面,李襄屏这个也是要服,然而若是比较两人的判断,这方面却应该是李襄屏稍微占优了,要不然的话,李襄屏也不可能在21路大棋盘上长期占据优势。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目前在比赛中,两人很默契的没有交流比赛细节,下午一点钟,李襄屏再次进入对局室。
下午开赛前半个小时,李襄屏依然没多大感觉,他依然还是觉得自己形势不错。
直到下午一点55分左右,当古大力落下全局第76手——
这是一步好棋!
这步棋的选点极为刁钻。
在李襄屏到那手棋的一刹那,他当时就感觉自己有点为难,已经陷入一种左右为难的窘境。
当然连李襄屏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在思考了5分钟没找到合适应手之后,他的耳朵竟然渐渐红了。
只可惜现在没有记者注意到这个,不然没准能演绎出一段“现代版耳赤之妙手”的故事。
“要怎样对付这手棋呢……”
下午两点左右,李襄屏陷入本局最长一次长考。
第七三零章 借鉴一下二代狗的下法
关于围棋中“耳赤之妙手”的典故,当然大多数棋迷都耳熟能详,说的是当年日本“后圣”秀策的一盘比赛,当他在比赛中下出一步棋后,一位并不怎么懂棋的医生观战者就说道:我虽然不怎么懂棋,但今天这盘比赛应该是秀策先生能赢吧?
别人忙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那位医生回答道:因为我注意到当秀策先生落下那手棋后,他对手的耳朵不知不觉变红了,这是左右为难的表现啊,想必他是看到很难对付的妙手了吧?这才会出现这种生理表现。
是的,所以所谓“耳赤之妙手”最原本的意思,就是指那种让人感到左右为难的棋,而不是那步棋的外形,也不是那手棋的精妙程度(比如后来围棋AI出来后,部分狗狗就明确指出,秀策那手棋意图不明,可能称不上是什么妙手)
而就在今天,就在刚才,古大力的一手棋,就让李襄屏李襄屏陷入这样一种窘境了,那种左右为难的窘境,所以应该也可以成之为“耳赤之一手”。
当然喽,名称可以相同,性质却有所不同,真实历史中真正的那手“耳赤之妙手”,过去被认为是非常大局,非常均衡,充分体现围棋美感的一手棋。
而古大力今天这手棋呢,却是那种选点非常刁钻的,浅消对手模样的好棋——
之前已经说了,这盘棋从一开始,就形成李襄屏的黑棋取势,古大力白棋取地的格局,而到全局70多手的时候,黑棋在棋盘左上角一带圈起一块大模样,这是黑棋的基本空,这一带的攻防,也是当前局面最大的焦点。
李襄屏之前之所以认为自己的形势不错,那是根据他的计算,他并不认为对手有什么了不起的手段,好像无论对手怎么下,自己都能从容应对,就算对手下出最佳结果,应该也是自己稍微占优的样子。
然而在事实上,李襄屏算路中的最佳结果,其实并非最佳结果。
至少当他看到古大力的着手——这手棋在李襄屏之前的算路之外,虽然李襄屏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当前局面下的最佳选点,但他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的古大力的这个选点,比自己之前所有的设想都要更佳。
“……哟!这个地方居然还藏了这样一手,打入不像打入,浅消不像浅消,可偏偏就这样怪异的一手,好像还拿它没什么办法,这块大空要是被破的话,那我的实地肯定就不足了……”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李襄屏开始长考了,他开始寻找对付这手棋的办法。
只是非常遗憾,李襄屏苦思良久竟无良策,他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思考了种种手段,却依然找不到能让自己满意的参考图。
“……怎么办?要不承认对手下出了好棋,我就暂时忍耐一下,在几个都不理想的变化图中挑选损失最小的那个,然后在后面慢慢寻找机会……”
嗯,本来在正常情况下,这是职业棋手在比赛中最普通的想法,李襄屏认为这也应该是最正确的态度,毕竟面对人间的好棋,而好棋之所以是好棋,那就意味着没什么破绽的。
至少以你的水平没找到人间的破绽。
既然这样,其实就不适合硬来,更不适合乱来,否则大概率会是差距越拉越大。
然而连李襄屏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真不想这样下。
估计是之前和老施交流过的原因,李襄屏一直觉得,和其他人先不去比,但如果和单和自己外挂相比的话,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单项技术,那好像就是在判断方面。
可是在今天,连自己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都被老施压过去了——
不是说李襄屏不服气,他只是有点别扭而已,正是这种别扭的心态,让他决定再想想办法,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路子解开今天这个局面。
“……到底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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