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传奇 第274章

作者:七死八活

“……要不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落子呢……”在这一刻,李襄屏陷入了纠结当中。

没错!就在这个时候,李襄屏的确发现了一个隐蔽手段,并且他心里无比清楚:

自己发现的这个手段虽然未必能确保赢棋,但绝对要比老施指示的那个下法更好!

所以李襄屏在迟疑,在纠结。

“襄屏小友,襄屏小友……”

再次听到老施的声音后,李襄屏在心里长叹一声:

“唉,最近这段时间来,不仅是自己飘了,看来老施也有点飘了呀……”

李襄屏出手了,他完全遵照老施的指示,落下了下一手棋。

而在这个时候,李襄屏心里同样十分清楚:这手棋一出,其实就完全葬送最后一点翻盘机会了。

如果这棋还能翻盘的话,那古大力根本没资格成为全国等级分第2了。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当全局过了180手的时候,李襄屏开口了——这是他本场比赛首次和自己外挂说话:

“定庵兄,缴械投降吧。”。

李襄屏没能在第一时间等到老施答复,李襄屏当然也对此表示理解——

即便是施大棋圣,他也同样需要调整心情的。

“……对了,老施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发型呢,需要整理这么长时间吗……”

总算还好,老施没让李襄屏这样的胡思乱想继续下出,在这个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唉,一切一你所言,抱歉襄屏小友,我当真是小瞧天下英雄也……”

下午4点半左右,这盘比赛正式终局了,老施中盘负于古大力。而在李襄屏示意认输以后,古大力已经是满头大汗——这家伙一直就是这样,只要是精神高度集中下了一盘棋,那总是容易满头大汗。

“呵呵绝艺老大,承让承让……”

古大力的笑容极为灿烂,这家伙虽然口中说着承认吧,但是他发至内心的开心,却是连李襄屏都能清晰感受得到。

于是李襄屏决定不能让他那么得意了,在复盘的时候,在众多旁观者的瞩目之下,他把自己发现的那个变化摆了出来。

古大力当时的脸色就变了:“哎哟!你当时为什么没这样下呀?”

“唉,我也是事后才发现的。”

李襄屏装模作样长叹一声:“其实在刚落下这手棋之后一秒钟,我就发现这个手段了……”

不过这还不是李襄屏最装逼的时候,又过了大概20分钟,当4台比赛全部结束:

3比1!

除了李襄屏输棋之外,其他3台竟然竟然全部赢了下来。

“哈哈哈古哥……”

这回李襄屏是真的高兴了,他高兴的拍拍古大力肩膀:

“古哥承让承让……”

第四八零章 细腻而不腻 逼真而非真

结束了和古大力的比赛之后,那李襄屏这个月的任务就算结束了。他的下一场正式职业比赛,要到4月初的“富士通杯”。

并且他还是“富士通杯”的卫冕冠军,首轮肯定轮空,因此他的下一场比赛,距离现在还有将近20天时间。

第二天跟随大部队回到京城,这时爷爷奶奶还在家,他们要照顾即将生产的林依然,而李大土豪总算正式启动“银河湾”项目了,他开始招兵买马调兵遣将,整合自己手中各种资源,一天到晚忙得飞起。

这一切当然没李襄屏什么事,因此他回到京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围棋天地”的王元老师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准备做一个“自战解说”,详评自己和古大力的这盘棋。

以“自战解说”的方式详评一盘围甲比赛,尤其这还是自己的一盘败局,这其实是很少见的,很少有职业棋手愿意这样做。

不过既然是李襄屏想投稿嘛,那王元八段自然是举双手欢迎,他不仅爽快答应在下一期杂志上留出足够版面,并且还询问需不需要张大记者帮忙。

嗯,李襄屏以往的所谓“自战解说”,其实都是人张大记者执笔的,李襄屏也就负责在旁边进行技术讲解。

只不过这次嘛,考虑到需要和自己外挂进行大量沟通,因此李襄屏婉言谢绝,准备自己单独一个人来完成。

自己单独一个人来做当然就要麻烦许多,既要制作棋谱还要写文章,当然更重要是还要和老施进行更深入的探讨,争取把那个“六路吊”的狗招真正理解透彻,于是这一来二去,这一次的“自战解说”,花了李襄屏将近一星期。

一个星期之后,“围棋天地”杂志社副主编办公室,在看完李襄屏那一摞手稿之后,王元八段完全不吝啬自己的表扬:

“哎哟襄屏,啧啧啧,这平时真没看出来呀,没想你文学造诣这么高,写出这样一篇古韵十足的棋评。”

嗯,饶是李襄屏一贯脸皮厚吧,这时候也微微脸红,其实在上辈子的时候,他的数理化成绩倒是一直不错,至于语文,那从来都是“谪嫡不分”的水平。而面前的这篇棋评,那当然主要是人施大棋圣的功劳。

“王老师,要是没其他问题的话,那我就先出去了。”

“没问题没问题完全没问题,啧啧难得看到这样的好棋评,竟然想修改一下都无从下手,你去忙吧你去忙吧……”

离开了杂志社后,李襄屏先到棋院溜达一圈,发现今天的棋院空荡荡的,大部分国手都到外地打比赛去了,他又跑到方圆棋牌室瞅瞅,同样没看到任何一位队友。

无聊之下他想起自己的死党了,随手拨通赵道恺的电话。

“喂。”

“道恺,现在干嘛呢?”

“没干嘛,写日记呢。”

李襄屏睁大眼睛:“呀!你现在怎么有这种恶俗的爱好了?”

“啥,啥意思?”

“这年头贱人才写日记。”

李襄屏笑道:“我跟你说道恺,你别做那种下贱的事,现在给我滚出来。”

“滚蛋!”被骂得莫名其妙的赵道恺怒道:“我现在没空,要滚你滚来我家。”

挂上电话后李襄屏左右瞅瞅天色,发现自己还真没其他地方可去,于是就真的一路溜达到赵道恺家。到地儿之后李襄屏先东张西望:

“你爸妈呢?”

“都上班呢,你以为个个像你一样闲的蛋疼。”

“这大周末的也上班呀?”李襄屏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彻底放松下来,这要是赵家栋还好,换成赵道恺老妈廖教授的话,那么连李襄屏都犯怵。

信步走进赵道恺那个狗窝,李襄屏顿时被一墙壁的画稿吸引:

“呀这么多?行啊道恺,你现在的技法好像进步很多了嘛。”

“切!”赵道恺一脸鄙视状:“你丫懂什么技法?”不过在鄙视完李襄屏之后,这家伙又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是当然,如果只论技法的话,我学的这个画派是最强的,所以其他画派想要攻击我们,他们只能从‘境意’之类上面做点文章。”

对于赵道恺这话,李襄屏心里表示同意,他学的这个画派,可是被称为“超写实主义画派”,所谓“细腻而不腻,逼真而非真”,这应该算是他们这个画派的最高追求。既然这样,那么想进入他这个画派,那当然对技法的要求相当之高,可能要超过其他任何一个画派。

至于他这个画派遭到其他人的攻击,李襄屏当然也能理解——

因为他想到自己所处的围棋界了,就拿“美学棋士”和“地沟流”来作比较,其实在李襄屏看来,如果这两个流派都能发挥到极致的话,那当然都是非常厉害,彼此难分高下。

但如果都到达不了最高水平呢?那没啥话说,“地沟流”大概率要战胜“美学棋士”,只可惜受当年日本围棋的流毒,不少棋迷养成一种偏颇的审美观,崇尚美学贬低地沟,这当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当然喽,尽管心里赞同赵道恺的说法,但打击死党是两人的日常,李襄屏走到那扇墙壁面前:

“哟,最近还画了几副新的呀,咦!一个个还翩翩起舞,怎么道恺,你还真在舞蹈学院找到画模了?”

“还没还没,现在只是先搭上了线,”说到这个话题,这家伙倒是来劲了:

“怎么样襄屏,你看我这三幅新画初稿怎么样?……对,就这三幅。”

李襄屏哪里懂什么画呀,只是装模作样在那详端,然后摇头说道:“不怎么样嘛,看来刚才我还表扬你错了,你这几幅新画呀,我怎么看着还不如老画?”

“这还只是初稿,没画完呢,”赵道恺再度一脸鄙视:

“就你这外行,你怎么觉得就不行了。”

李襄屏笑道:“画画我虽然不懂,不过道恺,不是我说你呀,我发现你的审美很成问题,那天那么多漂亮小姐姐,你怎么尽挑几个丑的来画呢?”

“看看,看看,外行了吧,”赵道恺还是那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

“襄屏我现在跟你科普一下,省得你出去给我丢人,这画模呀,最忌讳找那种脸蛋漂亮的。”

“为啥?”

“为了保证整体协调感呀,假如长太漂亮的话,那大家都看脸去了,这对一幅画作来说,那绝对算是失败了。”

嗯,虽然李襄屏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忽悠自己,不过仔细回忆一下看过的名画,那好像还真没看过特别漂亮的画模。

当然喽,嘴硬还是要继续嘴硬:“切,我看你是找不到漂亮的吧,或者找了人家也没搭理你,这才找几个歪瓜裂枣在这凑数。”

赵道恺怒道:“你丫拍着良心说说,这几个是歪瓜裂枣?”

嗯,如果真拍着良心的话,那这话说说不出口的,所以李襄屏转移话题:

“哟,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小,这也是舞蹈学院的大学生?”

“当然不是,这是我在那附属中学找的,这个,还有这个。”

李襄屏点点头,赵道恺自己还是高中生呢,那么到附属中学去找当然也很正常。

李襄屏看那幅初稿,依稀觉得有点眼熟,于是随口问了一句:“这人谁呀?”

等赵道恺报出个名字后,李襄屏睁大眼睛:大舔舔?

“这个呢?”

“这个小姐姐却是从附属中学出去的,上次去碰巧遇上。”

等赵道恺报出第2个名字后,李襄屏露出奇怪表情:江建筑师?

看到第3幅的时候,李襄屏终于来劲了:

“哈哈这个应该就是大姐了吧,你看你看还敢在这瞎吹牛,这又黑又瘦的长这么丑,你也就只能找这样的了。”

“这还丑?”这回轮到赵道恺睁大眼睛:

“我说襄屏你啥眼神呀,我实话告诉你吧,在这3幅画当中,我最看好的就是这幅了,我也准备把这幅当做重点。”

“为啥?”

“因为这小姐姐才是极品呀,别看现在看似不起眼,却是熊大身小的典型。”

熊大身小?

“那这人又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