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呼啦圈大神
倒不是说伤风感冒的症状就从来没出现过,而是就算他有了一些感冒的症状,他也不用吃药,只是多喝些热水,病情就好了,从来没有发展成让他难受的病痛。
这次也是一样的,就算他午睡的时候没有盖好被子导致受了点凉,那也不打紧,几杯热茶或者一碗热粥,他就能好起来。
杨怀仁笑道,“这么多年了,你啥时候见我真正伤风过?受点凉又不打紧,待会儿喝一壶好茶就好了。”
何之韵知道杨怀仁说的是事实,便放下心来,让杨怀仁等着,她亲自去给他煮茶。
等她刚走出门去,杨怀仁忽然感觉鼻子很痒痒,又是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杨怀仁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小声骂道,“这是哪个王八蛋背地里骂我了?”
这一点有点难猜,杨怀仁稍微一想,便能想到一长串的名字,具体是谁还真说不准。
杨怀仁一想到他来到这个世界混了这么久,竟有了那么多仇家,想想还真是有点委屈。
不过后来他便笑了,有句话说得好,有才的人才会被人嫉妒,这么说来,有那么多人时时刻刻惦记着他,时不时骂他甚至算计他,正好说明他是个有才华的人。
……
能做的事情太少,不能做的事情太多,日子便变得有些无聊,杨怀仁有时间便做点好东西,给家人吃,希望能改善他们的心情。
不能宰杀牲畜,在厨师这一行里,红案子上的菜是没法做了,杨怀仁只好在白案子上下功夫。
以前他的白案子功夫其实不算强,他自己也承认,在面点制作上,他的手艺有限,比起很多专门从事点心制作的师傅来说,他也自愧不如。
现在好了,时间充足,他倒是可以在他厨艺的基础上创新一些点心的做法。
正月末二月初,花园里一处角落里的早梅开了,鲜红鲜红的,在积雪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鲜艳。
梅花因为花开的早,总是在天气还很冷的时候开放,所以被称作岁寒三友,也颇受文人墨客们的喜爱。
当然文人们欣赏梅花,用梅花来作诗,也把它画在画卷之上,这的确是一件非常文雅的事情。
杨怀仁就没那么高雅了,他同样喜欢梅花,只不过并不是因为梅花傲雪而开而起附庸风雅的喜爱它,反倒是那种淡淡的花香,让他食欲大开。
食用梅花,让他觉得这才是让梅花的生命体现了最好的价值的方式。
很多鲜花是可以食用的,大多数时候是用风干的鲜花和茶叶配着饮用,不过吃起来的话,味道其实也是不错的。
何况鲜花的花瓣、花粉和花蜜中,含有很多稀有的营养物质,对人体营养的平衡来讲,也是用处很大的。
例如很多鲜花中含有一种抑制脂肪集聚的物质,可以有效的防止肥胖,所以后世很多诸如鲜花茶和鲜花饼等食物,很受女性朋友的喜欢。
杨怀仁倒还不用减肥,他喜欢的是梅花那种幽幽的香气,也许不那么浓烈,但总是停留在意识之中迟迟不肯散去。
鲜花饼的做法以前说过了,做梅花饼只不过是用梅花替换了其他的花的种类而已。
杨怀仁忽然想到的是,是用梅花来酿酒。
折几支花朵浓密的花枝,用剪刀小心的把梅花从花枝上一一剪下来,干净的积雪放到壶中煮一下,不用煮开,只要温热就可以。
用雪水冲洗梅花,可以除去那一丝丝的涩味,之后便是杀青的过程了。
找一张干净的石板,放在火上把一面烧热,取出来用另一面残留的温度来摆放洗净的梅花。
石板的余热不会把梅花的花瓣灼糊,却可以起到烘干梅花的作用,这样也不会让梅花中的一些营养物质受到太大的损失。
蒸一锅糯米,晾到温热的时候放到一个大盆之中,酒曲捣碎加温水调匀,倒入大盆中,搅拌均匀。
当然也可以用酒母,这样酿造出来的酒也更温和一些,不过一般情况下酒母不太好获取而已。
之后把糯米放到用于发酵的缸中,一层一层的放,放一层糯米,再铺一层梅花,如此往复。
最后在中间掏一个洞,用长筷子在其他糯米上也均匀扎上一些细孔,方便空气进入。
之后便可以把发酵的缸盖好放在角落里让它自然发酵了,如果是夏秋比较炎热的时候,四五天就可以有梅花酒喝了,但现在是冬季,发酵的时间可能需要半个月或更久的时间。
杨怀仁做完了这一切,把剩下的干燥的梅花放到茶水里,享受地喝了一口。
他已经开始幻想梅花酒的味道了,也许酒味不那么明显,但那种糯米发酵的味道加上梅花的清香,足以让他期待了。
等天黑下来的时候,何之韵再看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伤风的症状,这让她非常安心。
杨怀仁为自己现在的好身体感到自豪,他笑道,“我就说吧,我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便受风了呢?”
再看角落里的梅花酒,杨怀仁算着日子,接着他不自觉地望向了窗外,看见了夜色朦胧里那面黑色的宫墙。
算日子皇帝出殡的日子就要到了,这场声势浩大持续许久的葬礼,也逐渐走到了尾声。
这也意味这他悠闲又有点无聊的日子也快要结束了,过些日子赵煦下葬之后,大壮便要登基成为新的大宋皇帝。
而杨怀仁,也准备进行他接下来的计划了。
第1966章 出殡
皇帝出殡的这天,天色又阴沉下来,杨怀仁觉得,赵煦驾崩的那一天下着大雪,出殡的这天又天色阴沉,这也许是老天真的为了赵煦的死而感到悲伤。
杨怀仁内心里也是为这个朋友的过世而感到悲伤的,只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那种悲伤已经变淡了,也变成了一种祈福。
如果有天堂的话,杨怀仁觉得还是应该有赵煦的一席之地的,他这一生,也许做了不少糊涂事,但坏事却没有几件,起码是不会下地狱的。
从龙武卫里精挑细选的三千将士,也都做好了准备,穿上了华丽的铠甲,只是铠甲之外又套了一层白色的夹衫。
白色的轻薄绢帛掩不住铠甲的光亮,却象征了将士们对皇帝的哀悼,十八尺长的钺戟上挂着白色的幡子,两队人排成长长的队伍分立左右,倒是气派非凡。
赵煦的棺椁是金丝楠木做的,实际上也看不到楠木的材质了,并不是厚厚的桐油遮盖住,而是在棺椁的表面,装饰了太多的金箔,还有许多各色的宝石。
怪就怪在这里,明明就是一口盛了死人的棺材,却要装饰的这么华丽,好像是一件商品一般。
杨怀仁很不理解这样的做法,还有那么多陪葬的精美物品,也都是华丽异常,这样子下葬,就算现在没有人敢去打扰,再过几十上百年的,也怕那些盗墓贼啊。
但杨怀仁在这件事上没有什么发言权,历朝历代的君王过世后都是如此,好像不这样显示不出王朝的辉煌一般。
又是繁琐而复杂的仪式,当杨怀仁看见大壮不停的在礼部官员的指引下又是祭祀又是跪拜的时候,他才发觉,这一个多月的工夫,让大壮消瘦了不少。
不难想象,大壮一个人在宫中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尽管他贵为太子,也即将成为未来的皇帝,可那些繁琐的规矩,他是唯一一个一点儿都不能违反的人。
复杂的仪式也就算了,可对一个还不到八岁的孩子来说,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只能吃青菜豆腐不能吃肉,肯定是受不了的。
孩子的身体还在发育,这种饮食条件之下,不瘦那才叫怪了。
杨怀仁很心疼,可他也没有办法,作为赵煦的儿子,大壮吃斋的日子,照最传统的规矩,还要有一年的时间。
杨怀仁能做的,也只有尽力去找一些植物蛋白比较丰富的食材,弄几道味道还不错的菜式,然后告诉御膳房的御厨们尽量合理安排大壮的膳食。
出殡的仪式就进行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天不亮,皇帝的棺椁才正式离开皇宫,向西从西门出城,前往皇陵下葬。
杨怀仁算是幸运的,因为他是负责这趟皇帝出殡的大将军,所以他带领一批将士走在前边开路,后边追随着皇帝棺椁的那些朝臣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在礼部礼官的带领下,上千人身穿素服,为首的自然是披麻戴孝的大壮,他们三步一小哭,十步一大哭,形式严谨地进行着送葬的所有仪式。
杨怀仁带队在前边差不多一里地的地方,还是能清楚的听见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里发出来的十分有节奏感的哭声。
杨怀仁内心里是很厌烦的,葬礼持续了这么久了,大概真正因为赵煦的驾崩感到伤心的人,早在赵煦离世的前几天里,也早已经哭够了。
所以现在的哭声,就显得有些假,或许那些官员们哭的确实撕心裂肺,伤心欲绝的表情也做的很到位,可不管怎么着,杨怀仁就是听不出这有节奏的哭声里,还带着任何的悲伤。
杨怀仁也很想回头去大骂他们这种形式主义大于实际意义的行为,可毕竟只是想想而已,既然知道这只是形式,那干嘛还去较真呢?
队伍走的很慢,从出宫门到西门,明明只有六里地的距离,可队伍却走了足足两个时辰。
等把皇帝的棺椁送到城门外,天色已经大亮了,阴沉的天空让人的心情十分压抑,结了冰的金明池上覆盖的白雪却反射出了明亮的光芒。
城外风大,寒意也更甚,那些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官员们,不少人脸上都出现了冻住的泪痕。
杨怀仁很想笑,他们的样子确实很有趣,鼻头和双颊都冻得通红,泪眼也已经冻的露出了一些紫色,不过一想到他们冻成这样也一定不好受,便也就这么算了。
宫眷是不允许离开东京城的,所以她们送到这里,就必须折返回宫了,杨怀仁忽然看到了她们眼神中的悲伤,不过应该不是为了赵煦,而是为了自己。
她们之中很多人估计十几年都没出过宫了,望着眼前城外的风景,呼吸着寒冷却清新的空气,她们觉得有些不舍和留恋也属正常。
接下来便只剩下朝堂上的官员留下来继续送行,要送到城西五十里的地方。
也许是他们也哭的累了,接下来的哭声虽然依旧不断响起,但节奏上却延长了很多,就算不是哭,走这么远的路,对于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官员们,也是难以承受的。
这帮人虽然大多数不太喜欢杨怀仁,杨怀仁也不太瞧得上他们,但出于人道主义,杨怀仁还是早就吩咐琼林苑西大营的将士早早熬好了一些热汤。
热汤里加了一些中草药,在短暂休息的时候给这些官员们喝,一时让他们暖暖身子,二是防止一部分体弱多病、或者上了年纪的官员因为参加皇帝出殡,病了甚至是死在路上。
杨怀仁始终觉得,人的心终归是善良的,事实也证明,那些平时最看不起武将和将士们的迂腐文官们,从将士们手里接过那碗热汤的时候,十分感激地道了声谢谢。
将士们自然是欣慰的,那些平时瞧都不瞧他们一眼的高高在上的朝堂大佬们,对他们的善意也是感到发自内心的感激的。
这就足够了,没有人因为杨怀仁的命令而指责说这样做破坏了规矩,礼部的那些礼官们也是人,他们也冷也累,喊了两个时辰,嗓子估计也都喊哑了。
第1967章 不人道的规矩
送葬的官员们喝了热汤,暖和了身子,休息的时间却不长,礼官见天色不早了,预定的行程必须要走完,不得不催促着他们起身继续赶路。
于是又开始了有节奏的边走边大哭。
杨怀仁很无奈,就算他不关心那些活该受罪的文官们,可还是会心疼大壮的。
除了随行护卫的将士们,那些送葬的官员一律都是步行,大壮这个当太子的为了显示孝道,也必须步行。
若是放在平时,步行五十里就足够累了,何况现在是冬天,天气寒冷不说,地上的积雪是非常厚的,人走在积雪上,步走在平地上要加倍的疲劳。
城内的街道自然有人清扫,可城外的官道上可就没有这种待遇了,更可怕的是今年冬天降雪很多,上一次降雪融化了一半的雪水早已经结了冰。
而后来又下的雪覆盖在上边,让人很难发现积雪下边的陈冰是否光滑,所以不断的有人本来哭的好好的,一个不小心哭声便拉了长音,接着便是摔得屁股开花的惨叫声。
年轻一些的官员也还好,可那些上了年纪的,这对他们来说,照规矩送葬最后要步行的五十里地,就艰难的多了,现在的路说是有可能成为他们的黄泉之路,也毫不为过。
若是真有个倒霉的上了年纪的官员因为摔倒摔出个三长两短来,杨怀仁还真不知道该替他们高兴还是悲伤。
文官们很执拗,这种执拗也很有趣,如果谁在给皇帝送葬的过程中真的冻死或者摔死了,他们不会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反而会觉得这样显示了他们对过世的皇帝的忠诚,对他们整个家族来说,这都是一种荣耀。
杨怀仁一想到这里,便脱口而出了两个字,变态!
很多文官都因为这些固执的观念和封建的礼法束缚,把自己的脑子搞坏了,对别人失去了应有的同情心,对自己也一点儿都不人道。
这就是宋朝怪异的地方,文化、科技和经济确实在一些文官的治理之下取得了极大的发展,但文化反过来也束缚了他们的思想。
理学虽然不是在宋朝才起源,但却在宋朝的几位文人大儒手中形成了一套完善的体系,并在南宋初期得到了普及。
理学确实用一天完善的道德体系约束了人的行为,本质上也是劝人向善,遵守道德标准的。
但坏就坏在某些奇怪的不人道的规矩就这么产生了,给百姓的社会生活带来的太多的条条框框。
人们潜移默化地也渐渐去遵守它,这便成了中国古代封建社会制度损害人的天性的巅峰。
杨怀仁也感叹他只有感慨的份,想改变这一切,真的不是他能力范围内的事情。
只能说自由和平等,一直是他的追求,但在眼下这个年代,这些太超前,也太不现实了。
转念想想,杨怀仁觉得他们愿意自己折磨自己,好像也不管自己多少事,唯独让他难过的是大壮也必须遵守这些不人道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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